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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11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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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道编按】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也是变动的季节。这是湘南水乡从春节到清明关于家族纠葛、新旧裂变、万物流传的故事。一堆鸡零狗碎,一场魂牵梦绕。就现代化进程而言,中国所有的故乡都是千篇一律的,流行风吹入,年轻人出走。逢年过节离乡者又从遥远的城市回来,带来一些新鲜。年轻人自以为豪,老一辈却看不惯,哀叹或嘬着牙骂这个世道。心中的那个故乡,是回不去的了。
本文作者张懿
《春天万物流传》是一部乡土小说,更准确地说,这是一部关于“回乡“的故事。作者萧相风,是深圳一千多万名外来人员中普通的一员,也有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本名——李刚。与萧相风的结缘,始于2011年。他的作品《词典:南方工业生活》获得了2010年度人民文学奖非虚构作品奖和第三届深圳原创网络文学拉力赛非虚构文学金奖。在一众打工文学中,这部作品创意十足,以词条的形式穿越现实,记录那些曾经是农民的工人,如何在工业中劳作和生活。我联系萧相风,希望将这部作品在花城推出单行本,他爽快应允。2011年此书顺利推出,并在2012年获得了广东省鲁迅文学奖。虽然广州深圳相聚不远,数年下来,我们却未曾谋面,电话都极少,平时主要就是靠QQ沟通。得知他已经离开流水线离开车间,成为了企业内刊的编辑,可以做些与文字相关的工作,我由衷地为他高兴。花城出版社一贯关注培育这些籍籍无名而又坚守文学梦想的作者,2013年初,我问萧相风他有没有写长篇,他发来一部自觉不错却无缘出版的旧作——《清明》,就是现在的《春天万物流传》。
《清明》这部小说是萧相风在深圳构思的遥远的故乡。从2007年写完到2013年,时过境迁,但今日中国乡村社会新旧之间的裂变却愈加剧烈。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回不去的故乡。这种关于故乡的故事,总能在无数漂泊者的心中引起共鸣。萧相风对自己的要求颇高,面对曾经以为自得的文字,隔时再看却很不满意。他将小说的语言和细节从头重新捋了一遍。尽管是边边角角的改动,却也耗了不小精力。啰嗦的地方剪掉,简陋的地方再添两笔。反复斟字酌句,整个过程下来,我们才觉得拿出手。
文稿梳理完毕,最纠结的还是书名。《清明》这个书名有乡土气质,却缺乏新鲜感和回味。绞尽脑汁想了十多个名字,不断重拟,不断否定。中间作者曾钟意《重返巴别》这个名,巴别是变乱之义,其义结合精神现状读者应自知,但我认为西化风格与原作不妥。后又一起拟订《归去来兮》,仍是心有不甘,一直到《春天万物流传》这个名字出现,才觉得豁然开朗。
书封,局部
春天是希望的季节,也是变动的季节。这是湘南水乡从春节到清明关于家族纠葛、新旧裂变、万物流传的故事。一堆鸡零狗碎,一场魂牵梦绕。就现代化进程而言,中国所有的故乡都是千篇一律的,流行风吹入,年轻人出走。逢年过节离乡者又从遥远的城市回来,带来一些新鲜。年轻人自以为豪,老一辈却看不惯,哀叹或嘬着牙骂这个世道。心中的那个故乡,是回不去的了。
从一开始,我和作者都没有想过要把这本书做成很热闹的书,但要做一个和书名相契合的封面也是颇费心思。好在与美编的沟通还算顺畅,不要乡土气太重,不要清汤寡水,要有点诗意,又要主题相符。在封面书稿中, 我们一眼挑中了现在这个黑底的。大树、飞鸟,与故乡、春天的意象相符,又别具韵味。没有腰封,没有请名人写序、推荐,没有故作惊人的广告语。封面本来就比较饱满丰富,但那句“熟悉了他乡,陌生了故乡”的简单句子,却在后来打动了不少读者的心。这本书就是按照一本书本来应有的书的样子来做,十分纯粹。
自现代以来,写乡土便是中国文学的一个经典主题,从鲁迅、废名、沈从文到当代的刘绍棠、贾平凹等,都笔涉乡土。萧相风笔下的《春天万物流传》则是用方言特色的文字来呈现当下乡村的细部,包括乡村的各色人物,乡村传统习俗,以及乡村人物的人际往来等。小说在写作中,作者并没有预设的立场,不弘扬、不留恋,也不批判,以一种零度的写作态度展现了乡村社会新旧之间的裂变:传统乡村伦理和乡村秩序虽在老一辈身上在顽强的延续,但在年青一代的身上,正在逐步坍塌。他们既不属于传统的乡村,又不属于现代的城市;现代化的观念冲击,导致他们不甘于停留在传统的乡村社会,但是又无路可去。
对一个年青作家而言,小说还有些不成熟的地方。但是,小说所表现出的作者在语言上的自觉,以及作者不同于流俗的写作态度,值得我们对他未来的写作充满期待。
《春天万物流传》入选了中国好书榜,这样一本安静纯粹的书,能够被发现被欣赏,越过各类畅销书排行榜,找到了一条通往阅读界好书推荐的路径,确实是一个惊喜。感谢百道网为出版人、读书人所做的一切,也感谢每一个人心中留给故乡的那一块永恒之地。(花城出版社 张懿)
(本文编辑 李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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