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研究] 电子书会让你过目就忘吗？《时代周刊》的一位科技作者引用了大量研究成果，让我们解释了为什么纸质书更适合用于学习复杂的、需要被牢牢记住的知识和概念。仅供参考。

    在生日当天，我收到朋友送我的Kindle，不禁令我在繁忙的科研之余享受到一种“休闲阅读”的乐趣，我将自己喜欢的小说存放到Kindle中。但很快我发现，自己经常忘记刚刚读过章节中出现的人物名称，开始我把这个问题归结于自己记忆力衰退，可当我阅读纸质书时却完全没有这种问题。

    当我就这个问题和同事朋友讨论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不是特例，谷歌创始人拉里•佩奇（Larry Page）也对此感到担忧，研究显示屏幕阅读的确比纸质阅读的接受速度要慢。

    在学术研究领域，这似乎是令人担忧的问题，因为电子书正逐步取代传统纸质书。在很多方面，相较于教材，电子书的确是更好的替代物，它们可以实现内容的自动更新，有多种格式支持读者进行互动，包括小测验、视频、音频和其他多媒体元素。但一些研究显示，如果你的目的是长久记住你所阅读的内容，纸质书拥有更大的优势。

    英国莱斯特大学心理学讲师凯特•加兰（Kate Garland）是研究该问题的专家。她发现，如果完全相同的材料呈现在两种媒体介质上，短期来看，学生在阅读表现上并没有什么明显差别。

    但是长期来看，两者就有一些微妙的差异，在针对心理学专业学生的研究中，媒介的影响显现出来。我们向那些心理学专业的学生集中灌输他们不了解的经济学知识，结果发现：通过计算机阅读的学生需要更多的信息重复，纸质书读者们似乎能够更充分地消化内容。

    加兰解释道，当你回忆某些事情的时候，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直接就想到了，并没有联想当时的环境；另一种是，你通过回忆当时的情景（周围的标记）继而想起这件事情。直接想到当然很棒，因为你不需要花力气去回忆当时的场景。

    “我们发现纸质书阅读者在相同的时间里能够更快地了解图书内容，”加兰说，“相对来说，电脑阅读需要花费更长的时间进入理解状态，但随后会逐渐赶上。”

    环境和标记对于我们从记忆到理解有重要的帮助。一种事情能激发的联想越多，它就越容易被记住。有些看似不相关的因素也能帮助我们巩固记忆，比如记住你是在页面顶部还是底部看到某个内容，或者你是在双页面左侧还是右侧看到的。

    这些联想可能开始看起来无关紧要，但它的确会起作用，因为它可以帮助我们轻松回忆起位置方面的线索。这就是为什么历史上伟大的记忆者都采用“轨迹法”（method of loci）进行记忆。他们通过熟悉的地点来联系事物，每走过一间房就想起某个事情。

    正如神经学家马克•常逸梓（Mark Changizi）在他博客中写道的：

    “在自然界，信息总是伴随着物理实体，动物可以通过具体位置进行导航。某些植物叶片去年遍布全山，今年依然如此。

    在互联网的出现之前，信息存储机制很大程度上仍然是空间性的，可以被导航。我们的图书馆和图书是真实的存在，而不像今天各种电子设备那样与空间分离。”

    相比于纸质书，电子书拥有的空间标记就少多了，尤其是早期的Kindle，只能对文本进行滚动阅读，告知大致的阅读比例，无法显示页码。从某种意义上说，页面是无限的，令人目不暇接。纸质书则给予我们一个物理上的参考基准点，我们的某些记忆可以根据书中的特定位置进行联想，这对电子书来说很难。

    尼尔森•诺曼集团（Nielsen Norman Group）的互联网“可用性”专家雅各布•尼尔森（Jakob Nielsen）认为，电子阅读的确导致不同的记忆方式。“我真觉得，我们从电子书中记住的东西更少了，”他说，“我们并没有经过精确测试，仅仅根据我们对平板电脑和图书的阅读行为，以及电脑阅读行为的研究。”

    他的研究显示，较小的屏幕使得记忆量下降。“屏幕越大，人们能够记住更多，反之则更少，”他说，“最明显的例子就是手机阅读，你几乎丧失了所有语境。”

    相比于页面翻回找到重点内容，通过搜索或滚动方式更加分散注意力，他指出，“人们的短期记忆是极不稳定，而且脆弱的，”尼尔森说，“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能从随机浏览和扫描中获得巨大好处。即便我们的眼睛每次只关注一件事物，它也能根据实际目的非常迅速地转动，对文本进行关联和理解。”

    页面跳转通常不太费力。“你花费脑力越少的事情，你能够从中学到的东西也就越少。”

    这并不意味着电子教材和电脑课件就没有用了。无论尼尔森，还是加兰都没有反对在教学中应用新媒体。事实上，他们都认为许多情况下新媒体能够带来真正的帮助。然而，不同的媒体拥有不同的长处，纸质书可能更适合学习复杂的知识和概念，并且是需要被牢牢记住的。更多的研究将显示哪些内容适合电子阅读，哪些类型的课程更适宜采用传统教材。

    必须有人（出版界的人？）关注此类研究，并为此投入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