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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瓦戈医生(上下)


日瓦戈医生(上下)

作  者:(俄罗斯)帕斯捷尔纳克 

译  者:白春仁 顾亚铃

出 版 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2年02月

定  价:54.00

I S B N :9787532756322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社会小说    

标  签:社会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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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出身知识分子家庭的外科医生日瓦戈,一次大战期间在沙皇军队供职,眼见沙皇的虚弱无能和旧军队的腐败,聪颖的心灵预感到革命力量的日趋成熟,期待革命给国家和人民带来新生,并以积极的行动拥护新的政权。然而国内战争的严酷现实,以及新政权随后的一系列政策实施,使这位诚实、正直的旧知识分子,对于暴力和集权产生了深切的怀疑和忧惧,在被迫而有系统的双重生活中,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称赞质朴宁静的俄罗斯品质,并向往安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做有意义的工作;而这样的人生理想,以及他与拉拉艰难优美的爱情,最终不为严酷的现实所容。  

TOP作者简介

  鲍里斯·列昂尼多维奇?帕斯捷尔纳克(1890-1960),俄苏诗人、作家、翻译家,195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早期创作用力在诗歌,作品深沉含蓄,隐喻新鲜,马雅科夫斯基称其为“诗人中的诗人”。小说创作《柳韦尔斯的少年时代》等受到好评。三十年代到六十年代,他翻译大量外国文学作品,所译莎士比亚、歌德、席勒等大家名著,享有盛誉;1956年完成他最重要的长篇巨制《日瓦戈医生》,195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但迫于国内压力,放弃领奖,以极高的文学成就和知识分子的良心,赢得世界尊敬。代表作还有诗集《生活,我的姐妹》、自传体随笔《安全保护证》等。

TOP目录

译者序 《日瓦戈医生》及其作者

上卷

第一章  五点钟的直达快车
第二章  另一个世界中的少女
第三章  斯文季茨基家的圣诞舞会
第四章  不可避免的命运
第五章  告别旧世界
第六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
第七章 旅途

下卷

笫八章  抵达
第九章  瓦雷基诺
第十章  大道
第十一章  绿林战士
第十二章  蜜甜的花楸
第十三章  在雕像楼对面
第十四章  重返瓦雷基诺
第十五章  完结
第十六章  尾声
第十七章  日瓦戈的诗作

TOP书摘

“别了!别了!”日瓦戈医生没等雪橇露面,先就痴痴无声地从胸腔里挤出这几个音,吐到严寒的晚空中。“永别了,我唯一爱着的人,我永远失去的人!”
“上坡!上坡了!”他那变白的嘴唇,急促却干巴巴地低声唤着。这时雪橇箭一般从下面飞出来,越过一棵又一棵白桦,然后放慢了速度。噢,太好了,他们在最后一棵树旁停了下来。
他的心险些跳出来,两腿发颤,由于紧张整个身子瘫软无力,像从肩上滑掉的皮袄。“上帝啊,也许是你吩咐把她还给我?那儿出了什么事?在远处夕照的地方出了什么意外?这如何解释,他们为什么停下?不,全完了,又跑起来。这一定是她要求停一会儿,最后再看一眼房子。也许是她想证实一下日瓦戈是否已经上路,是否在后面追赶。走啦!走啦!
“如果他们走得快,如果夕阳不先沉没,他们还会再闪现一次。要是天黑下来,他可就辨不出来了。最后这一次应是出现在谷沟对面的林间空地上;前天夜里野狼就守在那里。”
终于,连这一刹那也倏忽而过。血红的太阳还留在雪堆蓝色的镶边上面,积雪贪婪地吸着夕照带来的菠萝的甜味。忽然他们出现了一下便飞驶而去。“永别了,拉拉!到另一个世界相会吧!再见,我心爱的人儿,我永远永远的欢乐!”他们又消失不见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永远,永远,不能再看见你了。”
天色渐暗,雪地上夕阳洒下的一处处红铜斑点,迅速褪色熄灭了。淡灰的柔软的空际,很快弥漫在雪青的黄昏中,又渐渐转成淡紫。同这灰蒙蒙烟雾融成一体的,是以粉白色低空为背影的大路上那几棵白桦,树枝像纤细的笔画织成了花纹。
精神上的痛苦,使日瓦戈变得容易动感情了。对周围的一切,他感受要比从前强烈十倍。四周景物全像是独一无二的罕见的东西,就连空气也如此。冬日的傍晚,仿佛是个充满同情的见证人,透着前所未见的怜悯的情调。似乎迄今为止,还没有过这样的傍晚,今天是第一次降临,为的是来慰藉孑然一身的孤独客子。似乎丘陵上背靠地平线的半圆形森林,不单是此处的地貌,而是出于表现同情的需要,刚从地下走出来分布到各个丘陵上。
面对此刻伸手可探的美景,他像对待一大群令人厌烦的同情者一样,差不多要挥手让它离去;对照到他身上的落日余晖,他几乎轻声喊出:“谢谢,我不需要。”
他转身背对世界,脸朝关着的房门,在台阶上伫立良久。“我的明亮的太阳沉落了。”他内心有个声音这么重复着。喉咙在颤抖,在抽搐,使他无法连贯地说出这几个字。
他进了屋。这时内心展开了双重的两种性质的独白。对自己是干巴巴的故作镇静的独白,对拉拉是一泻无际的独白。他的念头是:“现在该去莫斯科了。头一件事,得活下来。不能再失眠。不是要躺下睡觉。夜里得工作,直到累得倒头就睡着。还有,马上得把卧室的炉子生着,免得夜里徒然受冻。”
同时他又这样自言自语:“我无法忘怀的好人呀!只要我的双臂还没有忘记你,只要你还在我的拥抱和亲吻中,我就继续同你依偎相处。我要把相思的热泪,留在配得上你的传世之作里。我要把对你的思念,融在柔肠寸断的描绘之中。我要留在这儿,直到把这件事做完。以后我自己也离开这里。我要这样描绘你。我把你的姿容印到纸上,就像可怖的暴风雨把海底掀起之后,力量最大溅得最远的浪头,在沙滩上留下的遗迹。大海把浮石、栓木、贝壳、水藻,以及它能从水底搅起的最轻的东西,全抛到岸上,连成一条断断续续的曲线。这便是最高的潮汐横扫海岸达到的绵绵无尽的边际。你就是这样被生活的暴风雨冲到我的身旁,我的值得骄傲的人儿啊!我就这样描绘你。”
他进了屋,锁好门,脱去大衣。他到了拉拉清早仔细打扫干净的房间,但一切又已在匆匆离去前翻腾得乱七八糟。他看到床褥不整,东西凌乱,扔得地板上椅子上到处都是,便像小孩子似的跪到床前,胸倚着床边,脸埋到羽毛褥垂下的一角里,呜呜哭了起来,哭得那么自然,那么悲苦。过了一会儿,日瓦戈站起身迅速擦去眼泪,疲惫无神、心不在焉地打量一下四周,拿起科马罗夫斯基留下的酒精瓶子,拔去塞斟了半杯,加上水又掺了把雪,慢慢地贪婪地喝起来。他感到一种快意,然而这种快意几乎同刚才洒下的并不给他任何慰藉的泪水一样。
十四
日瓦戈身上,出现了和他极不相称的变化。他渐渐失去了常态。他还从来没有过这种奇特的生活方式。他把房子扔下不整理,对自己也不照料,把黑夜当成了白天,拉拉走后忘了记日子。
他只是喝酒,写纪念她的东西。然而,他诗里和札记中的拉拉,随着不断涂抹改写,离真正的原型,离卡坚卡活生生的妈妈,离那正与卡坚卡在旅途中的拉拉,竟越来越远了。
日瓦戈一再修改的目的,是要把拉拉描绘得更准确可信。这同样也符合他追求内在含蓄的要求,不愿过于直率地袒露个人的感受,披露个人的真实往事,免得伤害直接参与其事其情的当事人。这样一来,切肤之痛、仍然揪心的尚未平复的情感,便从诗中排挤了出去。诗中催人血泪、使人悲痛的内容被取代,出现了一种平和广阔的气度。于是个别事件被提升为人人熟悉的普遍性。日瓦戈医生并未刻意追求这广阔的气度,它自然而来,好似拉拉从途中亲自寄来的一种慰藉,好似她发自远方的问候,好似她出现在梦境中,或是她的手在他额头上抚摸。于是他很喜欢体现在诗作里的这一引人向上的特点。
在哭忆拉拉的东西写毕之后,他又把不同时期的草稿,包括各种杂咏,遍及大自然、日常生活等等,都续写完成了,和往常一样,与这一工作同时,有许多对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见解,涌入他的脑海。
他再次想到,对历史、对所谓的历史进程,自己的理解完全不同于一般人;在他眼里,历史犹如植物世界的生活。冬天在雪的覆盖下,阔叶林的秃枝细瘦可怜,像老人赘疣上的毛发。到了春天,几日之内林木就改换了面貌,变得高耸入云,在树叶遮盖的林子深处可以藏身。这一变化是靠运动实现的,就其速度的疾迅来说不亚于动物的运动,因为动物成长不能像植物那样快,再说植物的运动又从来无法窥见。森林是不能移动的,我们看不到它改变位置。任何时候我们看它,它总是在原地不动。我们看永远在发展、永远在变化而演变又难以窥见的社会生活和历史,它们也同样是原地不动的。
托尔斯泰在否认拿破仑、统治者、统帅等的先锋作用时,没有把自己这一思想发挥到底。他所想的也正是这个,但没把它说透。谁也没能创作历史,历史是看不见的,正像看不见草怎样长大一样。战争、革命、沙皇、罗伯斯庇尔——这些是历史的自然刺激物,是它的酵母。进行革命的,都是善于行动的人,片面的狂热者,自我克制的天才。他们在几小时或几天之内能够推翻一个旧秩序。变革延续几周,有许多情况是延续几年,而后人们却连续几十年、几个世纪崇拜这一导致变革的克制精神,把它奉为神圣之物。
接着对拉拉的哭忆,他也哀哭过梅柳泽耶夫镇那个遥远的夏季。那时,革命简直是从天国降临人世的上帝,是那个夏天的上帝;每个人都照自己的意愿发了疯,每个人的生活都各行其是,而不是为证实最高政策的正确性所安排的说明和图解。
在修改润色这些复杂的作品时,他又一次检查发现,艺术向来是服务于美的,而美是驾驭形式的幸福,形式则是生存的必需契机。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为了生存必须掌握形式。因此,艺术,其中包括悲剧艺术,都是表现生存幸福的故事。上述这类思考和札记,同样也给他带来了幸福感,充满泪水的悲剧性的幸福感。正由于胸间充溢着这一幸福,他不胜疲倦,觉得头疼。
萨姆杰维亚托夫来看他,也带来了酒,并且讲了拉拉带着女儿随科马罗夫斯基离开的情况。萨姆杰维亚托夫是乘铁路上的检道车来的。他责备日瓦戈医生对黄马照料不周,就牵走了,尽管日瓦戈医生求他再等三四天。不过他答应过些时候亲自来接日瓦戈医生,带他离开瓦雷基诺。
有时他工作入了神,写着写着突然十分清晰地回忆起离他而去的女人,一片柔情无以排遣,越发感到失去拉拉之痛。小时候,在夏季美妙的大自然里,他有时在百鸟啼啭中幻想听到了故去母亲的声音。和那相仿,他的听觉习惯了拉拉的声音,同它融成了一体,所以现在也时而使他产生幻听。他的听觉,有时仿佛捕捉到隔壁屋中唤他的喊声:“尤拉!”
这一周里,他还出现过另一种性质的错觉。周末的夜里,他梦见屋底下有个藏龙的深沟。做了这样一个可怕的怪梦之后,他睁开了眼睛。突然,谷底闪现一束火光,传来放枪的声响。奇怪的是,这一意外事件刚过一分钟,日瓦戈医生竟又沉沉入睡,翌日清早把这全当成了梦境。
十五
不久以后的一天,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日瓦戈医生的理智终于苏醒了。他对自己说,如果决心要千方百计自戕,那么可以寻找更为有效而更少痛苦的方法。于是他暗自决定,只要萨姆杰维亚托夫一来,他马上离开这里。
黄昏之前,天色还亮,他听到有人吱嘎吱嘎踩雪的声音,响声很大。这人迈着坚定有力的步子,直奔这幢房子而来。
奇怪!这能是谁呢?萨姆杰维亚托夫来会骑马,过路的在瓦雷基诺一直没见过。“找我来的。”日瓦戈心想。“唤我回城,或是要求我回去。也许要逮捕我。可他们怎么把我带走呢?那也该有两个人呀。这是米库利齐恩。”他高兴地揣测着,似乎听出了来人的脚步声。暂时还费人寻思的来客,在门前没看到大锁头,发现门栓已被打掉,一时愣住了;然后他从容熟练地迈步进来,像主人似的打开一扇扇屋门,又细心地把门关好。
怪事发生时,日瓦戈医生正坐在写字台前,背对着房门。当他从椅上站起,转过脸来准备去迎接来客时,那人已站在门口,惊呆在那里。
“你找谁?”日瓦戈医生下意识地冲口而出,说不清是对谁说的,所以当那人没有回答时,他也并不觉得奇怪。
进来的是个魁梧壮实的人,面庞俊美,身穿短皮上衣、皮裤、暖和的羊皮靴,肩上挎了一支步枪。
只有陌生人出现时的这一瞬间,日瓦戈医生觉得意外,而他的到来,并非意外。屋里发现的什物和其他迹象,已使日瓦戈对此次邂逅有所准备。显然,来者便是房里储存的那些东西的主人。他的外貌,日瓦戈医生觉得见过、认识。看来客人也先有准备,知道房子有人住,表现得并不很惊讶。也许有人告诉了他,会在这儿看到什么人。也许他自己就认识日瓦戈医生。
“这是谁呀,这是谁呀?”日瓦戈医生绞尽脑汁在想。“上帝啊,我曾在哪儿见过他呀?这是真的吗?不记得是哪年,一个五月暖和的早上,在拉兹维利火车站上,那趟不吉利的政委的列车。那政委思想清晰,为人直爽,恪守原则,正直,正直,非常正直。是斯特列尔尼科夫!”
十六
他们已经谈了许久,足有几个小时。只有在俄国的俄罗斯人,才会这么长谈,特别是那些担惊受怕和愁眉不展的人们,那些发狂和盛怒的人们。而在当时的俄国,所有人莫不如此。到了黄昏时分,外面天色变黑。
斯特列尔尼科夫和人谈话,和当时许多人一样总是兴奋地滔滔不绝。但这次他讲个不停,除那以外还有个人的原因。
他抓住日瓦戈医生,和他没完没了地谈着,害怕孤独的苦闷。他是怕良心的责备呢,还是怕萦回在脑海里的痛苦的回忆?也许是不满意自己而备受熬煎。这种不满使他厌恶自己,痛恨自己,恨不得羞愧而死。再不然,是他作出了可怕的不可改易的决定,他不愿总想着这个决定而孤身独处,于是借着同日瓦戈医生的长谈,尽可能推迟实现自己的决定。
不管什么原因,斯特列尔尼科夫隐瞒了令他不安的某种秘密,而在其余的一切方面,却不惜毫无节制地袒露心迹。
这是一种时代的病症,是一个时代的革命疯狂。所有的人,内心所想都不同于言辞和外在表现。谁也不是问心无愧的。每个人都有理由感觉自己一切全错了,是个隐蔽的罪犯,是个未被戳穿的骗子。只要一有机会,自我谴责就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人们搜索枯肠地诽谤自己,不仅出于恐惧,也由于有了一种破坏性的病态的嗜好,是出于自愿,像是生理上的沉迷状态,处于一种自我否定的狂热之中,一旦任这种狂热表现,便难以遏制。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全二册

开  本:大32开

纸  张: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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