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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法利夫人(附加码01)


包法利夫人(附加码01)

作  者:[法] 福楼拜(GustaveFlaubert)

译  者:周克希

出 版 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3年03月

定  价:49.80

I S B N :9787201107912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按地域分  >  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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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包法利夫人》是19世纪法国作家福楼拜发表的部长篇小说,被喻为浪漫主义的终结、现实主义的肇始,是具有文学史里程碑意义的名作。
福楼拜以细腻的笔触写了一个受过教育的农家女孩嫁给乡医,却心比天高,向往更奢华、浪漫的生活,在经历了两次出轨,面对其虚荣带来的累累负债,最终不得善终的故事。福楼拜通过对法国省外生活的工笔描写,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初期腐朽堕落的社会生活和小市民的鄙俗与猥琐。
另一面,福楼拜也探讨了当婚姻并没有满足对爱情的期待,当新奇的魅力褪去,裸露出情爱永恒单调时的那些遭遇。

TOP作者简介

【法】福楼拜(1821-1880)
西方现代小说的奠基人。
19世纪中叶法国伟大的现实主义小说家,莫泊桑曾拜他为师。
福楼拜对作品的要求近乎吹毛求疵,他视文字、文学创作为生命,作品中的每一句、每一字都尽其所能地反复修改。他的代表作《包法利夫人》被视为“新艺术的法典”。

TOP目录

人物简介
第一部
第二部
第三部
译书札记

TOP书摘

她有时想,这可是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是所谓蜜月呀。要享受这美好的时光,想必是得去些听上去名字就那么响亮的国家,到那儿去悠闲自在地体味新婚生活的甜蜜!驿车的车厢遮着蓝绸窗帘,缓缓行进在崎岖的山路上,车夫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跟羊群的铃铛声、瀑布的轰鸣声交相呼应。趁夕阳收起余晖时,在海湾边上尽情呼吸柠檬树芳香的气息;夜幕下的别墅露台,就只有他俩手牵着手,仰望满天繁星,憧憬着未来。她觉得世上是该有地方专门出产幸福的,幸福就像一株特别的植物,生长在那些沃土之上,移到别处就会枯萎。为什么她就不能在瑞士山区别墅的阳台上凭栏眺望,就不能在苏格兰的一座茅舍里品味闲愁?而伴在旁边的,却是一位身穿垂尾长长的黑丝绒礼服,衬衫袖口饰有花边,足蹬软靴,头戴尖顶帽的丈夫!

也许她会愿意有个人能让她倾诉所有这些心事。可是,这样一种无以名状的烦闷,如云那般变幻,似风那般飘忽,又怎么个说法呢?她不知从何说起,也没有机会、没有勇气开口。

然而要是夏尔能生个心,猜猜她的心思;要是他的目光,哪怕就只一次,能探向她的心扉,她觉得滔滔不绝的话儿就会从她心里决口而出,就像果树上熟透的果子,用手一碰就会纷纷往下掉。可是,他俩生活上愈是亲近,内心里愈是疏远,无形间有了一种隔阂。

夏尔的谈话就像人行道那样平板,人云亦云的见解好比过往的行人,连衣服也悉如原样,听的人既不会动情,也不会发笑,更不会浮想联翩。他说自己当初住在鲁昂的时候,从来也没发过兴去看一场巴黎来的角儿的演出。他不会游泳,不会击剑,也不会使枪,有一次爱玛问他小说里碰到的一个骑马术语,他也说不上来。

可是,一个男人,难道不正是应该样样事情都无所不知,样样技艺都无所不精,应该能教你领略激情的魅力、生活的真谛,教你洞晓世间的种种奥秘吗?而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什么也不会教,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指望。他以为她很快乐;她恨他的正是这种神完气足的麻木,这种无动于衷的迟钝,她甚至讨厌自己带给他的幸福。

她有时去画些写生;这时夏尔就爱站在她身边,乐滋滋地瞧着她俯身在画夹上作画,时而眯起眼睛望着前方的景色,时而用指尖搓揉擦画的面包心子。至于钢琴,她的手指在琴键上移动得愈快,他就愈是赞叹不已。她挺直身子敲击琴键,从高音区一口气弹到低音区。这架旧钢琴很久没有校音了,经她这么一弹,发出重叠的颤音,窗子开着的时候,一直能传到村子的那头,执达吏的书记员光着头、穿着便鞋从大路上走过,常会掖着文件驻足聆听。

不过,爱玛也挺会持家。她把诊治的账单寄给病人时,措词很婉转,叫人觉不着是在催账。星期天有邻居来吃饭,她总有办法弄出道挺别致的菜肴,还会用葡萄树叶铺底把李子垒得高高的,或者把蜜饯罐倒扣装盘上席,她甚至说过要买吃甜食时用的漱口盅。凡此种种,都为包法利赢来了不少人的敬重。

于是夏尔更为自己有这么一位妻子感到自豪了。他把她的两小幅炭笔速写配上很宽的画框,用长长的绿线挂在客厅的墙上,逢人便得意地指给人家看。村里的人从教堂做完弥撒出来,常能见到他穿双绒绣拖鞋站在自家的门口。

他平时回家很晚,常要到十点钟,有时甚至到半夜。他到家就要吃东西,女佣已经睡了,于是就由爱玛来张罗。为吃得舒坦些,他干脆脱去外衣。他一五一十地说着他遇到了哪些人,去了哪些村子,开了哪些方子,一边乐滋滋地吃完剩下的洋葱牛肉和好几块干酪,大口吃下一个苹果,喝光瓶里的葡萄酒,然后上床,仰天躺下,一会儿就打起鼾来。

他习惯了戴棉布睡帽,扎的丝头巾老要往下滑;所以一早起来,头发总是乱蓬蓬的,枕头夜里脱了线脚,白花花的羽绒钻出来,沾得满头都是。他总穿一双硬靴子,跗部有两道很深的褶裥,斜刺里伸向踝骨,除此以外,整个鞋面又硬又挺,像块木板。他常说在乡下这已经够好了。

他母亲对这种节俭大为赞许;她仍像以前一样,家里老头子闹得一凶,就上儿子家来看他。不过老太太对儿媳似乎有一种成见,总觉着她大手大脚的不会过日子:柴薪、食糖、蜡烛,全都用得像大户人家那么费,灶头里的麸炭,简直够烧二十五盘菜!她把小两口的衣柜重新理了一遍,肉铺老板来送肉时关照媳妇看着点人家。爱玛听着她说教,老太太愈说愈来劲。“媳妇”“妈妈”整天挂在她俩嘴上,说的当口嘴唇却有点哆嗦;话说得挺委婉,话音却透着怒气在打颤。

迪比克夫人那会儿,老太太还觉着自己占着上风,可现在,夏尔对爱玛的恩爱,在她眼里就是对她的母爱的辜负,就是对她的尊严的亵渎。她闷不作声地看着儿子日子过得挺和美,犹如破了产的人呆在窗口,瞧着人家在自己的老屋里围坐着吃饭。她借着忆旧的由头提醒他,做母亲的为他受过多少累,作出过多少牺牲,跟爱玛的不关痛痒两相比较,他这么一头扑在妻子身上宠爱她,真是本末倒置了。

夏尔无言以对。他敬重母亲,但也深深爱着妻子;他觉得这一方句句说得在理,又觉得另一方的解释无可非议。老太太走了,他怯生生地试着在他听母亲说过的意见里,拣一两条最无关紧要的,按原话说给妻子听;但爱玛一句话就驳得他无话可说,把他打发到病人那儿去了。

而她,按照她以为行之有效的理论,还想让自己真正得到爱情。月色皎洁的夜晚,她在花园里给他背诵还记得的那些激情洋溢的诗句,长吁短叹地为他吟唱忧郁缠绵的曲子,可是她过后只感到自己仍像先前一样平静,而夏尔既不显得多情些,也不像受了感动。

这样敲击了一下心灵的火石,却没有迸发出一点火星,而她又没法理解自己不曾身经的事情,正如没法相信不曾见过实在模样的任何东西,于是她自然而然得出的结论就是夏尔的热情委实稀松平常得很。对他来说,表露感情成了一种例行公事;他吻她都是定时的。这也就只是一种习惯而已,就像一顿平淡乏味的正餐过后,再上一道事先就知道的甜点。

有个猎场看守人由包法利先生治好了肺炎,还情送给夫人一只意大利小猎兔犬;她就此常带它出去散步,她去散步,是因为有时候她只想独自待一会儿,不要见到那总在眼前的花园和灰土簸扬的大路。

她一直信步走到巴纳镇的山毛榉树林,林边有座废弃的小屋,墙角对着开阔的田野。野草间的界沟里,长着又高又尖的芦苇。

她先环视四周,看看上次来过以后,可有什么改变。只见毛地黄和桂竹香依然故我,荨麻丛生,乱石匝地,成片的苔藓爬满三扇窗板从不开启的窗子,窗板虽已烂了,犹自悬在锈迹斑斑的铁片上。她的思绪,先是漫无目的地随意游荡,就像那条小狗,在田野里转圈,尖声吠叫去扑黄色的蝴蝶,一路追逐,一路咬着麦田边上的丽春花。随后爱玛的思绪渐渐收拢了来,她坐在草地上,用伞尖戳着泥地,一再问着自己:

“天哪,我干吗要结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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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  帧:平装

版  次:1

开  本:32

纸  张: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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