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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三部曲(共3册)


尘世三部曲(共3册)

作  者:罗伟章 著

出 版 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2年12月

定  价:118.00

I S B N :9787559471468等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都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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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回声三部曲》收录了罗伟章以“史”命名的三部小说——《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分别以单行本出版过。三部曲之间在内容上相互关联,特别是《声音史》和《隐秘史》里的场景、人物是一致的,事件侧重不同,彼此互为背景。

《寂静史》篇幅较短,和其他两部表面疏离,但也有相关,如“我”作为县文化馆馆员去千峰大峡谷搜集文化资源,在《隐秘史》中也写到了千峰大峡谷和当地文化馆。三部曲合一,作者也做了一定的修改和整合,让三部小说更具有关联性和整体感。

三部作品作为单行本出版时,就收获文学界好评和读者喜爱,是罗伟章创作的精粹,有评论者认为,三部曲构成了我们时代的巨大隐喻,呈现出时代的喧哗与骚动。


TOP作者简介

罗伟章,著有小说《谁在敲门》《饥饿百年》《声音史》《寂静史》《隐秘史》等,散文随笔集《把时光揭开》《路边书》,长篇非虚构《下庄村的道路》。作品曾多次进入全国小说排行榜,入选新时期中国文学大系、优选华语小说大系。曾获人民文学奖、凤凰文学奖、万松浦文学奖、《当代》长篇小说五佳、《长篇小说选刊》金榜领衔作品等。系四川省天府文化领军人才、中宣部全国文化名家暨“四个一批”人才。


TOP目录

第一部 《声音史》

序篇

卷一 东风引

卷二 莫思归

卷三 鹧鸪天

卷四 千年调

 

第二部 《寂静史》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三部 《隐秘史》

隐秘史

附录一  与这个故事有关的另一个故事

附录二  与一位青年作家的会面以及后来的事

TOP书摘

这只是老君山数十个洞子中的一个。不同之处在于,它没有名字。别的洞子都有名字,比如树精洞、盘丝洞、鸳鸯洞、叫花子洞。

这个洞子却没有。

因为桂平昌发现它之前,谁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当然,此前或许还有一个隐秘的发现者。

但这仅限于猜测。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即使真有,也因为过于隐秘,不仅没使它暴露,反而加深了秘密的深度。

世间之所以有秘密,就是等着人去揭示的。这话或许没错,但桂平昌从没想过要成为那样的人。他在老君山过了大半辈子,埋在心底最深最久的秘密,发生在四十九年前。那年八星不对,旱得邪气。大春栽种以后,本是一副风调雨顺的样子,可不知从哪天起,雨水悄悄撤了,你追我赶的九十七个暴太阳,把老君山的石头都晒死了,田土裂开的伤口,能陷一头牛进去,来不及抽穗结实的庄稼,成为烈日下的枯草,矮瘦,稀疏,邋遢;庄稼尊贵惯了,不愿意这样不体面,但那些日子,太阳发烫,月亮也发烫,它们实在没有办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庄稼们像是商量好了,接二连三,无火自焚。田间地头,到处是自焚的火焰,到处留下黑乎乎的残尸。山民没吃的,饿得口痰也舍不得吐。

多年以后,桂平昌回想那段岁月,全是黑白的,静止的,沉默的。跟照片一样沉默。但那不是照片,是实情。干旱持续到两个月左右,村里村外就听不到狗叫,也听不到人声。那年桂平昌十岁,在村东鞍子寺小学读三年级,但自从村庄变成了哑巴,学校的老师就等不来一个学生了,学校也成了哑巴。桂平昌既不上学,也不进山,一天中的大部分时光,是在自家阶沿底下度过的,起床过后,他就光着上身,蜷缩到那里,靠着梁柱,木呆呆望天。

天空红得发白。

白得一无所有。

看来天上也没啥吃的。

他以为就这样饿死了事,可有天深夜,出门几天的父亲,竟讨回一个拳头大的南瓜和半木碗苞谷面。父亲把东西放在伙房,进卧房去摇睡着的母亲。母亲平躺在席子上,被摇晃的时候,头在细瘦的脖子上挞过来,又挞过去,就是不应声,也不睁眼。她不是睡过去了,是昏过去了。父亲把嘴往母亲脸上凑,凑近了说:

“他妈,粮食!”

母亲痉挛了一下,从昏迷中惊醒,双手乱抓。父亲去把粮食拿过来,让她抓。母亲抓到了南瓜,又抓到了苞谷面,喉咙里像蛤蟆那样叫了半声,遽然翻身起来,去打整那些粮食。她不点灯,只生火,而家有喜事,火是要笑的,她怕它笑,火柴的豆焰舔着柴草以前,她就事先打招呼:

“你要讲规矩啊,这深更半夜的,你不要笑啊,免得吵醒人家了啊。”

久不说话,她声音迟钝,浑浊,但火听懂了,火觉得有道理,从头至尾,一直安安静静地燃烧着。整个屋子都很安静,比睡着了还安静,连母亲把南瓜切成块,放进罐子里炖,炖烂后把苞谷面搅进去,都没弄出任何响动。苞谷面在沸汤里搅拌几下就熟了,父亲把铁罐提进里屋,一家人无声地吃喝。

这期间,住在隔壁的二爸咳过两声嗽,二妈叹过三声气,比桂平昌小七岁的堂妹小翠,在睡梦中哭过几声,每一声哭都是一个“饿”字。

只要出现这样的动静,正吃喝着的一家人都停下来。本来无声,但还是停下来,像防贼一样提防着隔壁的耳朵……

桂平昌相信,直到如今,二爸一家也并不知晓他们在四十多年前那个深秋的夜晚,喝过南瓜糊糊。在他眼里,人世间的所谓秘密,莫过于此。

所以,当他进入那个洞子,看到那件东西时,有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这是农历七月末的某个午后,桂平昌背着麦冬,走在回家路上。山深林密,热空气呈块状挂于树枝,躺于路途,他每跨一步,从头到脚都被热空气扑打。山里啥都熟得晚,这正是挖麦冬的好时候,但他打早出门,上坡下坎,走了不下三十里地,热出满身的痱子,也只挖了半花篮。

现在山里人少了,要找到山货却不容易,几年前,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当大多数山里人还没出门打工,也没把家搬到镇上去的时候,涌起过一波接一波的风潮,捉蛇、捕鸟、套黄羊……将这些活物或尸体,牵线子似的卖往城镇,兰草、大黄和麦冬,同样如此,都是连根拔,须子也不留下,有的还没等到蓝白色的花朵完全萎谢,就拔走了。大山里要长出这些,再不是从根子上长,也不是从种子里发芽,而是要老天爷重新创造一遍。

桂平昌固执地守在这里,便只能靠山吃山。不过,大山再贫瘠,也足够养活他,即使再来一场四十九年前那样的大旱,一时也饿不到他,因此他有理由把日子过得舒心顺气。特别是邻居苟军离开过后,他不仅舒心顺气,有时候还相当满足,相当快乐。比如在这个闷热的午后,他翻过牯牛岭,下了大地垮,再钻过密匝匝的青冈林,到了离家不到三里地的凉水井,心里就乐得痒酥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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