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圣卢西亚]德里克·沃尔科特
译 者:杨铁军
出 版 社:广西人民出版社
丛 书:沃尔科特系列
出版时间:2022年08月
定 价:53.80
I S B N :9787219113851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诗歌 > 外国诗歌  
标 签:
本书是诺贝尔奖诗人德里克?沃尔科特的第八部诗集,也是他的重要代表作。诗集分为“此处”和“别处”两个部分,包括《世界之光》等长短诗作39首。对沃尔科特而言,“此处”是他的故乡,“原始的”加勒比海地区,是他生命的根源,而“别处”是他教书、旅行、生活的远方。“此处”和“别处”也象征着血统的分裂和融合,沃尔科特母亲是圣卢西亚人,父亲是英国、荷兰后裔。两端之间的张力,即代表了沃尔科特的全部诗学,构成他的核心问题,为他提供了广阔的文化和创作空间。《阿肯色证言》完美地展示了沃尔科特在这两端之间的纵横捭阖,既有技巧上的游刃有余,又有情感和个人经验上的痛切感受。这些诗以当代为坐标,在时间和空间中自由穿梭,纵贯美洲、非洲和欧洲,把记忆、神话、生活经验交织为一体,随物赋形,极力捕捉广阔世界的斑斓,同时,也在形式上进行了大胆的探索,试验了各种体裁,拓展了爱与美的可能性。
作者简介
\n德里克?沃尔科特(Derek Walcott,1930—2017),诗人、剧作家、画家。生于圣卢西亚的卡斯特里。就读于西印度的牙买加大学,后来在波士顿大学教授文学和写作。代表作有史诗《奥麦罗斯》,短诗集《星苹果王国》《仲夏》《阿肯色证言》《白鹭》,散文集《黄昏的诉说》,戏剧集《猴山上的梦》等,是国际作家奖、史密斯文学奖、麦克阿瑟奖、艾略特诗歌奖的获得者。其作品多探索加勒比海地区的历史、政治、民俗和风景。1992年,他因其作品“具有伟大的光彩,历史的视野,献身多元文化”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曾被布罗茨基等誉为“加勒比地区最伟大的诗人”“英语文学中最好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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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简介
\n杨铁军,诗人,译者。山西芮城人。出版有诗集《且向前》《和一个声音的对话》,翻译作品有休斯《诗的锻造》、希尼《电灯光》、弗罗斯特《林间空地》、佩索阿《想象一朵未来的玫瑰》(深圳读书月2019年度十大文学好书)、沃尔科特长篇史诗《奥麦罗斯》(第四届袁可嘉诗歌翻译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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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处
\n灯塔
\n科德赛峡谷
\n罗梭峡谷
\n拉丁语入门
\n别墅里的餐馆
\n三个音乐家
\n圣卢西亚之初领圣体
\n大岛村
\n海螺采集者
\n白色奇迹
\n来自老近卫兵的一封信
\n风暴的形象
\n玛丽娜?茨维塔耶娃
\n世界之光
\n海洋之夜
\n夜钓
\n给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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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 处
\n致奥登的悼词
\n别处
\n蒸汽
\n中美洲
\n罗马的和平
\n萨尔萨舞曲
\n旧共和国的星期日
\n法国殖民地,“诙谐诗”
\n咪咪,自杀临界
\n名望
\n明天,明天
\n溪流
\n冬日的灯
\n为艾德里安而作
\n通行证
\n降灵节
\n年轻的妻子
\n夏日哀歌
\n一首普罗佩提乌斯风格的四重奏
\n墨涅拉俄斯
\n愿主赐你欢欣,先生(Ⅱ)
\n阿肯色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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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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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光
\n客车的立体声在放马利的摇滚,
\n那个美人儿,跟着和声轻轻哼唱。
\n我能看到光在她的脸颊上起伏、勾勒;
\n如果这是一幅肖像,你会把精华
\n留到最后欣赏:光抹过她的黑皮肤
\n平滑如丝;要是由着我,我会给她戴一只
\n朴素点,用上等金打造的耳环加强对比,
\n但她没戴饰品。我想象,她的身体
\n如静息的猎豹散发一股强烈的甜蜜气息,
\n头部不亚于雕刻精美的纹章。
\n当她看向我,然后礼貌地扭转视线,
\n因了盯陌生人看不礼貌的礼仪,
\n那样子宛如一尊雕像,德拉克洛瓦的
\n黑人版《自由女神引导人民》,眼白轻微
\n隆起,嘴唇精致如木刻乌檀,
\n躯干挺直,稳重干练,散发着女性气息,
\n但逐渐地,连这都没入黑暗,
\n只剩下一个侧影和高光的脸颊,
\n我心中叹息,哦美人,你是世界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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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非我第一次想到这个形容,
\n这辆十六座的客车,轰轰地往返于
\n大岛村和集市之间,周六的集市后,
\n满是木炭碎屑和乱扔的菜叶,
\n从喧闹的小酒铺鲜亮的门外掠过,
\n你看见躺在马路上的醉酒女,悲惨莫过于此,
\n她们日复一日,苦熬烂醉生涯。
\n周六晚关门后,集市回想起
\n童年,蜿蜒错列的汽灯挂在街角
\n杆子上,小贩的吵闹和车马声,
\n喧嚣依旧,这时,点汽灯的人爬上杆子,
\n把灯挂起来,然后去挂下一个,
\n孩子们的注意力则转向飞蛾,
\n眼睛白得像他们的睡衣;集市本身
\n也被关进纠结的黑暗,
\n影子为了面包争吵不止,
\n或者在有电的小酒铺里,为了什么是正确的
\n争吵风俗而争吵。我记得那些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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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的车站,慢慢上来更多人,
\n我坐在前座,我不赶时间。
\n我看着两个姑娘,一个穿紧身黄上衣,
\n黄短裤,头发还插了一朵花,
\n洋溢着宁静的渴欲,另一个我兴趣不大。
\n那晚我走遍我出生、成长的小镇
\n所有的街道,想起我的母亲,
\n暮色给她的白发染了一抹暗黑,
\n还有那里成片倾斜的盒子房,执拗地
\n挨擦在一起;我扒着门廊上半开的
\n百叶窗看进去,漫漶不清的家具,
\n莫里斯椅子,中间的桌子摆着蜡花,
\n墙上挂着平版蚀刻的《圣心基督》像,
\n至今还有小贩对着空旷的马路叫卖——
\n糖块、坚果、流心巧克力、坚果蛋糕、薄荷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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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老妇人头顶手巾,上面再戴草帽,
\n挎着篮子踉跄着跑来;某个地方,
\n一段距离之外,还有一个更重的篮子
\n她带不了。她又慌又急,
\n对司机说,“Pas quittez moi à terre”,
\n这是土话,意思是,“不要丢下我受困”,
\n用她的历史和族人的话说就是,
\n“不要把我丢在土地上”,或重音一变,成了
\n“不要把土地丢给我”(作为继承);
\n“Pas quittez moi à terre,仁慈的面包车,
\n不要把我丢在土地上,我受够它了。”
\n黑暗中,巴士挤满了沉重的影子,
\n他们不会被丢给土地;不,应该会被丢在
\n土地上,他们必须找到出路。
\n他们已经习惯了被人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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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抛弃了他们,我知道,
\n坐在面包车里,大海般平静的昏暮,
\n人们在独木舟里弓背劳作,维吉海岬上
\n灯光橘黄,水面浮着黑色船只;
\n我,一个没能将自己的影子汇入
\n他们的影子中去的人,把土地丢给了他们,
\n连同他们白朗姆酒的争吵,他们的煤包,
\n他们对当官的、对所有权威的痛恨。
\n我深深爱上窗口的那个女人。
\n我想今晚带她回家。
\n我想让她拥有一把钥匙,打开我们在大岛村
\n海滨小屋的门;我想让她
\n换一件光滑的白色睡衣,泼水般
\n从她乳房的黑岩滑下,躺在
\n她身边,一盏黄铜煤油灯摇曳的
\n光晕下,轻言絮语,
\n说她的头发宛如晚间的山林,
\n说她的腋窝有小河的涓涓细流,
\n说如果她想,我会给她买下贝宁,
\n永远不会把她丢给土地。其他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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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一种巨大的爱让我流泪,
\n一种荨麻般刺痛我的眼睛的遗憾,
\n我怕我突然止不住而哭泣,
\n在这辆播放着马利的客车里,
\n一个小男孩越过司机和我的肩头
\n凝视车外,盯着迎面的光,
\n乡村的黑暗中,一闪而过的路面,
\n小山坡上的居家灯火,
\n天上的繁星;我抛弃了他们,
\n我把他们丢弃在土地上,我丢下他们
\n唱马利的悲歌,和雨水在干燥
\n土地上蒸发的味道,或湿沙的腥味一样真实,
\n在巴士头灯的光柱中感到温暖,
\n因为他们的邻里之谊,他们的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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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礼貌的告别。在轰鸣中,
\n砰砰震响的音乐中,从他们身上
\n飘来的摄人体味中。我想让这辆车
\n永远开下去,一个人都不要
\n下车,在头灯的光柱里道晚安,
\n沿着蜿蜒的小路,让萤火虫指引着,
\n走到一扇亮灯的门前;我想让她的美
\n来到熨帖的木香的温暖中,
\n来到厨房里珐琅瓷盘让人松口气的
\n叮当声中,来到院子里的树下,
\n但我到站了。翡翠鸟酒店的门外。
\n大堂里应该全都是如我一般的过客。
\n然后我会贴着海滩的潮水散步。
\n我没说晚安就下了车。
\n怕晚安会充满无法表达的爱。
\n他们继续坐在车上,把我丢给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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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刚开走几步,便停了下来。一个男人
\n从客车的窗口探头,喊我的名字。
\n我朝他走去。他拿出什么东西。
\n是一包香烟,从我的口袋掉在了车上。
\n他给了我。我转身,掩饰泪水。
\n他们什么都不需要,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们,
\n除了这个我称作“世界之光”的东西。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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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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