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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世上的光


那世上的光

作  者:(美)伊丽莎白·亚历山大

译  者:桑婪

出 版 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01月

定  价:58.00

I S B N :9787559829955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传记  >  文艺体育  >  文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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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言辞优美的随笔小书,由著名诗人伊丽莎白·亚历山大写成。突如其来的丧夫之痛经由作者直白的笔触宣泄而出,令人无比心碎。强烈鲜明的情感*终凝成一曲挽歌,悼念这个非凡的男人——一位丈夫、父亲、艺术家和厨师。《那世上的光》既是回忆录,也是婚姻生活的描摹,正如其名字所揭示的那样,它是对爱与回忆苦乐参半的一种见证,是我所读过的众多伤悼文学中*感人的作品之一。


TOP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

伊丽莎白·亚历山大(Elizabeth Alexander,1962-  ),诗人、散文家、剧作家、教师,生在纽约,长于华盛顿。她师从于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德里克·沃尔科特,曾任教于耶鲁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人文学院。

主要作品有《美国的崇高》(获得普利策奖提名)、《渴望光辉:新诗选》等。她是杰克逊诗歌奖的第一位获奖者,并被授予乔治·肯特奖。

2009年,亚历山大在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的首次总统就职典礼上朗诵其诗作《给今日的赞歌》。

2015年,亚历山大当选为美国诗人学会的会长。

 

译者简介:

桑婪

诗人,译者,译著有《马克·斯特兰德诗选:我们生活的故事》。


TOP目录

I

001 “地球上的最后一夜”

II

045 蜂巢

III

083 “我妻子手中我的边缘”

IV

125 所有书店的幽灵

V

171 李花

209 译后记


TOP书摘

这个故事似乎始于不幸,但事实上它开始得更早,也并非悲剧,相反地,它是一个爱情故事。也许悲剧仅是爱之悲剧,它赋予失去意义。没有爱,就感觉不到失去。“王后死去,然后国王也死去”是一个情节,爱德华·摩根·福斯特在《小说的艺术》中写道,而“王后死去,然后国王也因悲伤而死去”却是一个故事。

它始于四月一个美丽的早晨,一个男人醒来,精疲力竭,于是又回到他深爱的十三岁儿子的矮床上睡觉,并声称:“这是我睡过的最舒适的床!”或始于几小时后妻子跟他告别,她款款走至车前,于相互分离之际,给了他一个飞吻。

或者故事始于他在大提包中塞入一个保温瓶,装着他惯常喝的用意大利炉上式摩卡壶煮的浓咖啡,一个更大的冷水真空瓶,两个橘子,一包纳特·舍曼MCD 香烟和一塑料袋生杏仁。提包是星蓝色的,印有乔托的天使。他去画室画一整天画,然后回家——仿佛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而事实上他一直在想象世界——将乔托包挂在寄存室的钩子上,在家庭娱乐室将他溅满颜料的牛仔裤换成运动短裤和T 恤来练瑜伽,或在地下室的跑步机上跑步。

很快两个孩子会从公交站走向埃奇希尔路,仿佛背包下的驴子,他的妻子则会一边准备饭菜,一边听塞隆尼斯·蒙克那令人回味的开放式幕间休息,抿着一杯他打开并替她倒好的白葡萄酒。“我的冰白葡萄酒呢?”她一个礼拜会问好几次,而他会轻声笑着说:“马上,亲爱的。快,快。”他们喜欢游戏,表演男孩女孩间的礼让。十三岁的孩子做家庭作业,十二岁的练鼓。这个男人的家庭生活永远美好,所以每天任何事都可能在画室发生。

我就是那妻子,那做了十五年的妻子,丰腴美丽,怀着爱意,一位聪慧的美国妻子。我将永远是他的妻子。

也许故事始于他死前两天买的三十多张彩票,我几周后发现了这些彩票,它们从他正在读的许多书中的一本里飘出来。

或始于庆祝他五十岁生日的惊喜派对,那是他死前四天。以及他爱的人们所说的颂词,草莓和薄饼,次日早晨的音乐。或始于我遇见他时,那是十六年前。那总是一个精彩的故事:一次真实的coup de foudre1,一道闪电,一见钟情。我感到一阵来自肺腑的转动,我会告诉人们,我身体的某个部位在剧烈搅动:不是悸动,也不是刺激;相反地,是一种并非令人不愉快的内部的旋转,这之前从没有过。被闪电击中,但并不使奶油凝结,相反地,它将奶油变成甜甜的、丝绸般的黄油。闪电将沙子变成玻璃。

故事始于1961 年冬,那时两个安静而强大的女人各自怀孕,一个在厄立特里亚的阿斯马拉,另一个在美国的哈勒姆;一个怀着她的第六个孩子,另一个怀着她的第一个孩子。东非的儿子将在1962 年3 月21 日出生,黄道带上最神圣的日子。它是占星日历的开端与结束,所以据说生于3 月21 日的孩子是古老的灵魂,他们拥有新生儿的惊奇和天真。

那个美国孩子,一个女孩,会在5 月30 日出生,在双子座的唠叨和叽叽喳喳声中,在傻子村2 出生。

 

当菲克雷·盖布雷耶苏斯和我在1996 年暮春相遇于纽黑文时,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我展示他的艺术作品。他那时住在府州街218 号的纽黑文收银机公司大楼,在一间未完工的阁楼里睡觉和画画,别的时间在阿杜利斯餐馆的厨房里做他的厄立特里亚梦幻大餐,他同他的哥哥吉迪恩和萨勒共同经营这家餐馆。餐馆的名字致敬了阿杜利斯,它是红海上一座古老的港口城市,现在是考古发掘现场,是非洲伟大的“失落的城市”之一。老普林尼是最先提到阿杜利斯的作家,称它为“自由人之城”。

那些日子里菲克雷常常整晚掌厨,打烊后在那间阁楼画画至黎明,阁楼里有回收的斯坦威钢琴,一个他从歇业的梅西店里沿街推过来的衣架,作为他为数不多的衣服的衣橱,以及前一位居住者在那扇沉重的金属门上留下的潦草涂鸦,上面写着“福斯特·坎德尼斯”。

到处都是画,大部分是大张的黑色油画布,边角处闪耀着生命之光。这些画透露出他深爱的家乡战时的感觉——厄立特里亚独立战争在他出生前不久爆发——充满无法被压抑或熄灭的坚定的人性之光。他向我展示具有浓烈色彩的蜡笔画,色彩上仿效厄立特里亚纺织品和编织物以及马蒂斯的鲜明大胆。这里也有油毡浮雕图案和单色版画,是他和老师鲍勃·布莱克本在版画复制工坊制作的,还有他在艺术学生联盟学习时创作的画,师从约瑟夫·斯特普尔顿——最后一批从事教学的抽象表现主义画家之一。菲克雷是在纽约时创作这种艺术的,

那时他主要充当年轻人的领袖和厄立特里亚问题的激进活动家。这里还有系列作品及照片——其中一些将于当年夏天在美国国会的一幢办公大楼展出——它们以浓烈的绘画色彩讲述了厄立特里亚和那里适应能力惊人的人们的故事。

菲克雷在向我展示他的画作时聊起他的家庭:他已故的父亲特赛马·盖布雷耶苏斯是一位正直的法官,以至于当他拒绝篡改他的司法判决来满足独裁者和他的下属时,他被流放到离家几百英里的地方。他坚持许多礼节和习俗,菲克雷说,但也爱他的孩子们——一共七个,其中凯贝德死于战争,菲克雷是第六个孩子——当所有人结束工作和学习后回家吃午餐时,他会爬到父亲身上大笑。

他的母亲,泽梅美什·贝尔赫也曾引导这艘家庭之船驶过战争的变幻莫测。她来自一个有着众多姐妹和一个兄弟的家庭,是受人尊敬的、坚强的科普特基督教山地人,这些人从不让孩子们远离他们身边,直到战争将他们分散,并夺去其中一些孩子的生命。泽梅美什妈妈得了帕金森病,第一天他就告诉我了,而他所有的兄弟姐妹——塔杜、梅赫雷特、萨拉、吉迪恩和萨勒,那时在亚迪斯亚贝巴、内罗毕和纽黑文——都非常爱她,她在他们的一个个家庭星座中来回移居。他们的语言是提格里尼亚语,一种源自古代南闪米特语支吉兹语的亚非语,厄立特里亚及其移民说这种语言。他的全名,菲克雷马里安·盖布雷耶苏斯,意为“玛丽的情人”和“耶稣的仆人”。人们称呼他缩写名“菲克雷”,意为“爱”。

我们的爱情在一瞬间开始,并在意料中进展。当长子所罗门·凯贝德·盖布雷耶苏斯1988 年4 月出生时,我们搬去了纽黑文的利文斯顿45 街。菲克雷继续在阿杜利斯创作和烹饪。食品作家和传统报社记者R.W. 阿普尔参观了这家餐馆,并在品尝了菲克雷的厨艺后在他发表于《纽约时报》的文章《走出非洲,进入纽黑文的烹饪之旅》中问道:

“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吗?”

“‘真实的’是一个微妙的词,”菲克雷答道,“微妙的理念。当今食物理念在世界上传播得非常快,如果你去厄立特里亚,你会发现到处都是美国烹饪技艺。成千上万的厄立特里亚人生活在美国,当他们回家,他们就带回新的食物理念。对我们而言,那和曾经的意大利

面食一样,都不陌生。”

阿杜利斯是一个聚集之地,人们在这里品尝他们从未想象过的食物,了解他们大部分人从未听说过的某国的文化和历史。菲克雷创造了著名的菜肴,比如巴尔卡虾,这在厄立特里亚任何地方都是不存在的,相反地,这是充满创意的想象。从圣·拉斐尔教堂回来和在耶鲁- 纽黑文医院生产后的女人们都点名要享用它;人们说他们梦见了它,一种与众不同的仙食。

 

在菲克雷去餐馆前的早晨,他在我们房子后面的一间车库画室画画。在那里,他的实践和色彩发生了变化。他更完全地沉浸在他那出色的抽象空间;人物、风景及圣像可以辨认,但并非严格的具象派。他以这幅画申请耶鲁艺术学院并被录取。

菲克雷在艺术学院的时间就像一个混杂的袋子。他是“成年人”,一如既往地特别乐于学习,但也不是一个可塑的孩子。他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城里的专家,那时,在1999 年,西蒙·亚历山大·盖布雷耶苏斯降生后他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他那独特的非洲移民美学有时会被老师误读——“你的非洲色彩在哪里呢?”其中一名老师问道(这令我们窃笑),也许是指红色、黑色和绿色相搭配的缺失。但他做理查德·莱特尔的助教时有很棒的经历,理查德几十年来一直以他的朋友兼导师、画家兼色彩理论家的约瑟夫·阿伯斯的方式教授“色彩”这门课。另外还有来自萨姆·梅瑟的强烈而真诚的鼓励,他是一名布鲁克林艺术家,以他与作家的合作闻名。

菲克雷喜欢在纽黑文户外的新英格兰树木和工业废墟的混合隐喻风景中远足绘画。他在概念论者梅尔·博克纳的课堂上创作出一些基于文字的迷人作品。然而,最重要的是,有一些艺术家来参观这所学校。友善而健谈的画家埃米·西尔曼参观了他的画室,他对颜色的运用和对抽象的投入对菲克雷来说极富力量。阿德里安·派珀和马丁·普里尔在他的工作室的日子是他研究生时光中最美好的部分。他尊敬每一位艺术家,将他们当成真正的大师,他还和他的同学们一起安排那些造访。派珀和普里尔向他提出的一些深入问题将他的实践带入另一级水准,尽管他的作品看起来不像他们俩的任何一个。尤其令他高兴的是,派珀在拜访他的画室期间练习了瑜伽倒立,因为那时他正开始他挚爱的瑜伽练习。他深深在意人们能够平静往来,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极其平静而热爱宁静的人,这是在战争的严酷考验中锻造出来的。

对于他的艺术作品,菲克雷是羞怯的,他不是一名健谈者。他喜欢画室里有某些访客,但并不将画出售给市场。许多艺术界进进出出的朋友力劝他展览和销售,并且简直是求着买他的画作和照片。他从没有完全准备好,大部分时候他说,还没有完成,还在完善。这让我

抓狂,因为我强烈地相信他所创造的美和力量,并希望他能够有与他的才能和作品相称的艺术生涯。“当我死去后人们会知道这件作品,亲爱的。”他会这样说。他大笑着这样说,一脸认真。我并非暗示他认为他会过早地离开这片土地,但我的确认为他对艺术永恒的力量有信心,他也清楚地知道哪些需要他并且只要他一人去完成。他明白艺术永恒,而生命短暂,无论你何时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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