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玉 1924年出生,湖南凤凰人,土家族。中国当代著名画家、作家。
自学美术,少年时期就以出色的木刻作品蜚声画坛。是少有的“多面手”,国画、油画、版画、漫画、木刻、雕塑皆精通,在中国当代美术界具有重要地位。
将文学视为自己最倾心的“行当”,从事文学创作七十余年。诗歌、散文、杂文、小说诸种体裁均有佳作,著有《这些忧郁的碎屑》《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太阳下的风景》《比我老的老头》《无忧河的浪荡汉子》等。以不间断的高质量作品,展现了高质量的艺术激情与创新能力。
代序|好奇与偏方
北向之痛
——悼念钱锺书先生
我少年、青年、中年、暮年心中的张乐平
大雅宝胡同甲二号安魂祭
——谨以此文献给可染先生、佩珠夫人和孩子们
大家张伯驹先生印象
离梦踟躅
——悼念风眠先生
这些忧郁的碎屑
——回忆沈从文表叔
往事和散宜生诗集
忆雕塑家郑可
不用眼泪哭
余所亚这次真的死了
黄裳浅识
白首偕老之歌
云深不知处
屈辱中的潇洒
——缅怀作人先生
我的世纪大姐
在群众生活的小处,即使曾经有过龃龉,上门骂娘,楼上楼下吵架,至今回忆,怨仇消融殆尽,只剩下温馨和甜蜜;连当年最遭人嫌弃的家伙,也仿佛长着天使的小翅膀在脑门前向你招手微笑。流光倏忽并非时人宽宏大量,而是上天原宥这些苦难众生。
幸福这东西才不公平;苦难却总是细致分摊在大家肩上。
人生如远游,他归来在活人心上。
唉,都错过了!年轻人是时常错过老人的。
一梦醒来,我竟然也七十多岁了!他妈的,谁把我的时光偷走了?把我的熟人的时光偷走了?让我们辜负许多没来得及做完的工作,辜负许多感情!
——《我少年、青年、暮年心中的张乐平》
“抓紧了,不要掉下来”之外,还有重要的秘诀吗?没有了。世上有抓笔的秘诀吗?老人没有说;只是提醒他这个弟子,如果“掉下来”,就不能画画。抓紧,不掉下来,怎么拿笔都行。笔,不能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笔是一种完成有趣事物的工具;一匹自由的乘骑。白石一辈子的经验就是“法无定法”,“道可道,非常道”。可染不言,意思就在这里。可染不是孺子,不是牛犊。白石论法,是看准了这个火候已足的弟子的。
孩子们是我们的甜美,也是我们的悲伤;是我们的骨肉,我们的心
离别情绪在那时候等于尘埃。生死尚且如此,离别算个什么东西?自身命运决战迫在眉睫,谁又能判断出更好和更坏的结局呢?
——《大雅宝胡同甲二号安魂祭》
从文表叔和我的认识是扎扎实实用无数白天和黑夜的心跳,无数眼泪和汗水换来的。我们爱这个“认识”!值得!不后悔!
文学在他身上是怎么发生的?
他的故乡,他的家庭,他的禀赋,他的际遇,以及任何人一生都有的那一闪即逝的机会的火花,这都是他成为文学家的条件。
他说的那本“大书”,是他取之不尽的宝藏。他的用功勤奋,特殊的记忆力,都使他成为以后的这个丰盛的“自己”。
表叔死了,我也到了“天凉好个秋”的年龄。对于人的情分既有过“相濡以沫”的际会,也能忍得住“相忘于江湖”的离别;在生活中可以“荡漾”,也经得起“颠簸”。这都是师傅逼着练出来的。“严师出高徒”嘛!还是不应该有太多的怨尤为好。
谈文学离不开人的命运。从文表叔尽管撰写再多有关文物考古的书,后人还会永远用文学的感情来怀念他。
后死者还有许多事情好做。
他爱过、歌唱过的那几条河流,那些气息、声音,那些永存的流动着的情感……
故乡最后一颗晨星殒灭了吗?
当然“不”!
——《这些忧郁的碎屑》
八年抗战,漫画和木刻两门兄弟艺术可算为人民立下了汗马功劳。
那一帮年轻的先行者,今天都已进入老年,可算是历尽艰辛委屈。故事一串串,像挂在树梢尖上的冬天凋零的干果,已经痛苦得提不起来。
有谁记得他们才是新艺术最实际、最得力的开拓者呢?
这不禁令我想起郁达夫的两句诗来:
为何八卷临安志,不记琴操一段情?
唉!我们这个世界!
——《不用眼泪哭》
一个人的文章好,总是给人提供一些智慧的线索;正如托尔斯泰称赞契诃夫文章说的“既美丽又有用”。
……作家有如乐器中的钢琴,在文化上他有更全面的表现和功能,近百年来的文化阵营,带头的都是文人。
一个作家归根结底是要出东西,出结实、有品位的东西,文章横空出世,不从流俗,敢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闲事管得舒坦,是非晴明,倒是顾不上辈分和资格了。
——《黄裳浅识》
夫妻间的关系像幽兰,芳香、隽永;朋友呢,更明亮、更灿烂。夫妻生活,或是像甜蜜而热闹的蜂房,像宁静的林中溪涧;朋友呢,是大地,是世界的全部……
友情是爱情的扩大。
我那时也曾哭过一次,忍不住地热泪滂沱,头埋在被子里。那是读到巴尔蒙特的诗句:
为了太阳,
我才来到世界!
哭得像小孩子。哭完就算,好人一个!
——《白首偕老之歌》
装 帧:平装
印 次:1
版 次:1
开 本:32开
纸 张:胶版纸
正文语种: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