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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眼年华,动人幽意:从林徽因到张爱玲


过眼年华,动人幽意:从林徽因到张爱玲

作  者:[中]王鹤

出 版 社:中国青年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6月

定  价:59.90

I S B N :9787515360119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传记    

标  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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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写民国才女传奇人生的书。

    相比于往昔的封闭和保守,民国是万象更新的时代。受益于时代的进步,民国女子的才华得以释放,那些耀眼至今的人物,更是令后人饶有兴味地打量、言说,她们当之无愧,构成那段历史中绚丽的篇幅。

    本书集合的林徽因、苏雪林、蒋碧微、陆小曼、杨绛、林海音、张爱玲等25位民国才女,就生长在那个女子可以冲破传统束缚、舒展个性才华的时代,她们的人生或飞扬绚丽,或一波三折,都可堪探究与回味。透过她们,可以遥望那一代女人的幸运与失落、从容与踉跄。


TOP作者简介

王鹤,成都人,毕业于四川大学中文系。出版有随笔集《晚明风月》《偶尔遇见的传奇——民国才女写真》《爱与痛俱成往事》《爱与伤奔涌不息》,曾与王泽华合著《民国时期的老成都》。


TOP目录

序言

吕碧城:奇女子惊才绝艳

杨荫榆:中国第一位大学女校长

黄逸梵:行踪飘忽的旅客

苏雪林:有时自省有时狂

蒋碧微:爱是有摧残性的

冯沅君:三寸金莲  一级教授

董竹君:娜拉出走之后

程俊英:由绚烂归于沉潜

曹诚英:梦魂无赖苦缠绵

石评梅:无穷红艳烟尘里

陈小翠:翠楼清韵成绝响

陆小曼:一生半累烟云中

林徽因:玲珑的生  从容的死

周炼霞:胭脂颜色美人香

沉樱:春意阑珊  樱花未残

胡蝶:竟能消几番风雨

杨绛:偶尔遇见的传奇

赵萝蕤:幽兰渐染风霜

王莹:用书香抵御浮艳

赵清阁:清流笛韵  翠阁花香

潘素:山明水秀写淡远

韩素音:伤残之树叶成荫

林海音:难得福慧双修

张爱玲:说不说钱都荒寒

聂华苓:千山外 水长流

参考目录


TOP书摘

林徽因:玲珑的生  从容的死

 

 

    对林徽因的印象,经历过几重转折——

    开始,当然是惊为天人。女作家与女学者中,绝少有人像她那样,兼有这么极端标致的脸庞与超逸出尘的气质。她少女时代的照片,尤其有仙女似的飘渺灵秀,好像不染丝毫人间烟火气。而且,徐志摩成为诗人、梁思成成为建筑学家,起因都跟林徽因相关,她身上因此附着了比一般人神奇得多的故事,还都跟爱与美、浪漫与传奇、理智与情感相关。她堪称一个时代的文化女神,点燃或牵惹了诗人、哲人浓烈或绵长的情思,难怪围绕她的话题多如牛毛。

有一阵子,热度则稍微降了温。那时候,忽略了她作为建筑学者的身份,只觉得,拿冷静、客观的标准看,林徽因的诗文固然清丽灵慧,但作品不算多,与现代文学史上的一些大家相比,也较少惊世之作。她的文学成就与其显赫的文学声誉之间,多少有点落差。不免猜测,是那些绕满她的、繁复的彩色花边,增添了其美誉度吧?再看到她给冰心送醋之类轶事,更有点腹诽:这类举动,是不是太过强势,也不够大气?

    再往后,年纪渐长,重新去看林徽因,以及她那代知识分子沉重却闪亮的背影,又有了另外一番感触。

 

送她一坛老陈醋

    现代文学史研究学者陈学勇在《林徽因寻真》(中华书局2004年11月版)中,转引了李健吾写的《林徽因》一文,送醋的段落是这样的:

    (林徽因)绝顶聪明,又是一副赤热的心肠,口快,性子直,好强,几乎妇女全把她当做仇敌。我记起她亲口讲起的一个得意的趣事。冰心写了一篇小说《太太的客厅》(?)讽刺她……她恰好由山西调查庙宇回到北平,她带了一坛又陈又香的山西醋,立时叫人送给冰心吃用。她们是朋友,同时又是仇敌。

    李健吾还说:林徽因“缺乏妇女的幽娴的品德。她对于任何问题感到兴趣”,对文学艺术尤其有本能的感悟力。她口若悬河,叶公超、梁宗岱等谈锋健旺之辈,在她面前也甘拜下风。

    陈学勇讲述了林徽因与冰心因《我们太太的客厅》而生嫌隙的前因后果:说来,她俩颇有渊源,同为福州人,黄花岗烈士林觉民(林徽因堂叔)牺牲后,林觉民家为避难,卖了福州的房产,买房的就是冰心的祖父;梁思成和吴文藻是清华的同班同学,还同过寝室,留美时两对恋人就曾一起野餐。不过,冰心1987年写的《入世才人灿若花》,介绍数十位有影响的女作家,提到林徽因时,夸赞得很节制:“1925年我在美国的绮色佳会见了林徽因,那时她是我的男朋友吴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也是我所见到的女作家中最俏美灵秀的一个。后来,我常在《新月》上看到她的诗文,真是文如其人。”  

    冰心与林徽因在绮色佳的聚餐,还留下一张合影:冰心系着围裙切菜,林徽因靠在她肩后,神情都颇愉快,那时她俩彼此还融洽吧?陈学勇曾陪澳大利亚墨尔本大学汉学家孟华玲访问冰心,顺便问到林徽因,“我满心希冀得悉珍贵史料,不料冰心冷冷地回答:‘我不了解她。’话题便难以为继。我立即想起访问冰心前不久萧乾说的,为了《我们太太的客厅》,林徽因与冰心生了嫌隙,恍悟冰心此时不便也不愿说什么的。”陈学勇在《林徽因寻真》里还回忆,“林徽因之子梁从诫曾对我谈论冰心,怨气溢于言表。”

冰心的短篇小说《我们太太的客厅》发表于1933年秋,文内一口一个“我们的太太”,口气很是不以为然:“我们的太太是当时社交界的一朵名花,十六七岁时候尤其嫩艳!”布置得很“软艳”的客厅里,墙上有几个大镜框子挂着她的画像和照片,正对着沙发那张,“客人一坐下就会对着凝睇的,活人一般大小,几乎盖满半壁”。我们太太嫁给一位言语无趣、神情木然的银行家,不过是“因为种种的舒服和方便”而敷衍着他,自有一群诗人、哲学家、政治学者、文学教授热衷于跟这位“明眸皓齿能说会道的人儿”谈笑。我们太太作为沙龙女主人,当然还是有足够的风雅,书柜上摆着精装的外国诗文集,脱口而出的都是叔本华、萧伯纳。

    我们的太太自己虽是个女性,却并不喜欢女人。她觉得中国的女人特别的守旧,特别的琐碎,特别的小方。而不守旧,不琐碎,不小方的如袁小姐以外的女画家,诗人,却都多数不在我们太太的眼里,全数不在我们太太的嘴里,虽然有极少数是在我们太太的心里。

    这唯一的女友、画家袁小姐不修边幅,臃肿黧黑,她外表的粗陋,又恰好衬托了太太的精致。而太太虽不“小方”,一旦觉得美国女友抢了自己的风头,“想垄断一切的听众”,待她的态度立刻就晴转阴了。理所当然,“我们太太”是擅长笼络男人,喜欢他们众星捧月的。

    “文坛祖母”冰心留给世人和婉、蔼然的形象,其作品大多围绕母爱、童心、自然的主题,写得娴静、温良、淡雅,有近乎透明的澄澈之美。但她的笔墨也有丰富的色调,以“男士”为笔名、用男人口吻写的《关于女人》,就颇诙谐俏皮;而《我们太太的客厅》作为小说写得真是好看:篇幅不长,人物不少,寥寥勾勒几笔,每个人就神情毕现,幽默里裹着辛辣。“我们太太”的人情练达、矫揉造作、工于心计,更是跃然纸上。小说有对世态人心的深刻洞察和细致描摹,更有讥时讽世、评头论足的犀利与敏锐。

    虽说小说属于虚构,不宜对号入座,但《我们太太的客厅》中,确实有很多元素跟现实生活可以找到对应。当年,北平北总布胡同3号的梁宅与紧邻的金岳霖家,每周末都有一帮清华、北大的教授们欢聚,因为主人的博洽好客,尤其是女主人的妙趣横生,朋友们喜欢来此纵论古今、谈笑风生。周培源、张奚若、陈岱孙、叶公超以及费正清等学者及其家人,即是密集前往的常客。“太太的客厅”的确名扬京城;而小说中那位在“我们太太”的石榴裙边痴心徘徊的诗人,“白袷临风,天然瘦削。”“他的头发光溜溜的两边平分着,白净的脸,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态度潇洒,顾盼含情,是天生的一个‘女人的男子’。”呵呵,他长得像谁,一目了然吧?

    冰心早年曾对文洁若说过,《我们太太的客厅》是以林徽因、徐志摩为原型的(她晚年也曾改口,对来访者说写的是陆小曼)。这篇小说显然挽了一个不易解开的疙瘩:一个笔尖带刺、痛快淋漓地揶揄影射,另一个则毫不留情地用老陈醋迎头还击。这对引人注目的女作家,由此给文坛留下一则虽不温柔敦厚、却很活泼热辣的趣话。让我们看到了她们曾经的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她们在某种程度上的欠缺容忍。

    对于自己喜爱的作家,读者往往不自觉地将其“神化”,忘了他们也会跟寻常人一样有复杂、微妙的心绪,有任情任性乃至失度失控的举措。送醋这类逸闻,就简捷、明快地把她们还原为人,还原为脾气有个性、甚至会使“小性子”的女人,所以特别有意思。它当然无损于两位女作家的形象,如果再想一想她们的年轻——当时林徽因才29岁,冰心也只有33岁——就会更加释然。

    无独有偶,钱锺书先生的小说《猫》,也曾被人“索隐”。好事者甚至列出名单,标明小说中某某系影射沈从文,某某又是周培源……《猫》的女主角是美貌而擅弄风情的李太太爱默,她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劳心劳神地撑持着社交场上的排场与风头。她的沙龙,在北平文化圈也被津津乐道。有幸进入爱默客厅的,是一帮有头有脸的政论家、作家、画家、科学家。日本人觊觎北平,战火硝烟的呛鼻味道已经飘近,这帮上层知识分子虽然也为时局动荡而不宁,但客厅里挥洒得更多的,还是他们以各自的风格唇枪舌剑,卖弄聪明,明里暗里讨女主人欢心。倘若非要拿《猫》里的角色跟当时的著名京派文化人对应,固然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但《猫》跟钱先生后来写作的《围城》,其实异曲而同工。他冷眼描摹的知识分子群像,各尽其妙,真让人忍俊不禁:他们都有良好的自我感觉,看似光鲜体面,却难掩滑稽、委琐或酸腐,难逃人性的缺陷与局限。

    曾经的文学青年萧乾,被人“指认”为《猫》里青涩、局促的大学生颐谷。他第一次去见林徽因之前,的确欢喜和向往得心神不定、坐立不安。他听说林徽因肺病严重,以为她精神不振,结果她完全不像病人,“比健康的人精力还旺盛,还健谈,”话讲得又多又快又兴奋。萧乾也跟着大家称她“小姐”,“但她可不是那种只会抿嘴嫣然一笑的娇小姐,而是学识渊博、思维敏捷,并且语言锋利的评论家。”

    几乎所有人对林徽因印象最深的,除了她的美丽绝伦、风度迷人,就是言语机智。美国学者费正清、费慰梅夫妇1932年来到中国不久,便结识梁思成夫妇,四人成为终身挚友。林徽因的女性朋友绝少,费慰梅是她最亲密的女友。费慰梅著《林徽因和梁思成》(法律出版社2010年12月版)这么形容客厅里的林徽因:

    她的谈话同她的著作一样充满了创造性。话题从诙谐的轶事到敏锐的分析,从明智的忠告到突发的愤怒,从发狂的热情到深刻的蔑视,几乎无所不包。她总是聚会的中心人物,当她侃侃而谈的时候,爱慕者总是为她那天马行空般的灵感中所迸发出的精辟警语而倾倒。《费正清对华回忆录》忆起林徽因,也说“她交际起来洋溢着迷人的魅力。”

    林徽因的辐射力之强,同龄人或晚辈都备受感染。1948年,林洙(她1962年成为梁思成第二任妻子)的父亲写信给福建同乡林徽因,请她帮助女儿进入清华大学先修班学习。林洙初进清华园,去拜会传说中的林徽因时,后者刚做了肾切除手术,肺结核也到了不治的晚期。她眼窝深陷,长年被疾病锈蚀的容颜,与书柜上那张二八佳人的柔嫩影像,形成无比强烈的反差,谈锋却依然很健。林徽因过问了林洙的学习、食宿情况后,便兴致勃勃地给她讲起北京城的历史。浑然不觉,两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林洙从梁家出来,感觉“既兴奋又新鲜”。她的《梁思成、林徽因与我》(清华大学出版社2004年6月版)讲述:

    我承认,一个人瘦到她那样很难说是美人,但是即使到现在我仍旧认为,她是我一生中见到的最美、最有风度的女子。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充满了美感、充满了生命力、充满了热情……她是那么吸引我,我几乎像恋人似的对她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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