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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是怎么变成免费午餐的


音乐是怎么变成免费午餐的

作  者:斯蒂芬·维特

译  者:蔡哲轩

出 版 社:河南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0年02月

定  价:58.00

I S B N :9787564935993

所属分类: 艺术  >  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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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揭秘“盗版音乐发展史”

《华盛顿邮报》《金融时报》《时代》《福布斯》年度Z 佳图书奖

 

当整个世代犯下同一个罪行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过去,我们听音乐需要购买磁带、CD,那时的音乐是要付费的;但不知从何时开始,音乐居然成了网络上点一下鼠标即可享用的免费午餐!

本书作者斯蒂芬·维特花费五年时间、飞越美欧亚三大洲写成这本“盗版音乐发展史”,抽丝剥茧,探究数字音乐盗版的真正源头。

维特从德国开始,造访了发明MP3音频格式的声音工程师们;接着来到纽约,找到捧红美国“国民天后”泰勒·斯威夫特等流行歌手的唱片业大亨;再转向苏格兰场和美国联邦调查局,然后一路追查到北卡罗来纳州西部小镇的一名CD制造厂员工,及其背后在11年时间里泄露超过两万张专辑的“音乐爱好者小组”;最后进入互联网的黑暗深处,挖掘出音乐产业从巅F迅速没落的惊人真相。

这不仅是一个关于音乐产业的故事,更是一段从未被讲述过的互联网历史。  


TOP作者简介

斯蒂芬·维特(Stephen Witt),1979年出生于美国新罕布什尔州,成长于中西部,毕业于芝加哥大学与哥伦比亚大学新闻研究所。曾在芝加哥与纽约的避险基金公司工作,也曾到东非从事经济发展事业。现居纽约市布鲁克林区,作品散见于《纽约客》(The New Yorker)。


TOP书摘


艾迪尔·卡辛案结案六个月后,我第一次见到了卡尔海因茨·勃兰登堡本人。此时的勃兰登堡已经53岁,灰白的胡须让他显得有种睿智而诡谲的气质。他依旧在伊尔默瑙的弗劳恩霍夫数字媒体科技研究院担任主任。他就像研究院里一个慈祥的父亲,他的学生说起他来总是语带敬意。他没有孩子,MP3是他唯一的子嗣。

如今,随着像Spotify这样的互联网流媒体服务的兴起,MP3退出历史舞台指日可待。勃兰登堡的论文指导老师迪特·塞策早在30年前就预料到了这样的转变,他最初对MP3的设定就是为流媒体所用而不是用来存储音乐的。然而Spotify并没有采用MP3格式,它用的是Ogg,一个开源格式。勃兰登堡和格里尔早就怀疑Ogg侵犯了他们的专利,但那些专利已经超过20年,开始失效了。MP3技术现在是免费的了,而需要花钱的是音乐本身。

不过勃兰登堡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不管用什么标准衡量,他都是富有和成功的。任何地方卖出的任何一台电子产品里都有他的研究成果,这可以追溯到多年前他授权世韩国际生产的那台古老的、只能存五首歌的MPMan播放器。事实上,勃兰登堡至今还留着一台初代MPMan,当然它已经不能工作了,因为电池坏了,而且如今的电脑已经不支持MPMan用来传输文件的20针接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对科技“不多愁善感”的勃兰登堡,一直留着它。

道格·莫里斯同样也是一个幸运儿,他在和杰斯的扔硬币赌博中赢了,为环球音乐省了100万美元。但《蓝图3》专辑让杰斯已经接近尾声的音乐事业再度翻红,销量远超预期,到了2010年底,反而是这位肖恩·卡特赢了道格·莫里斯。同年,音乐产业跌到谷底,规模缩小到不及2000年的一半,维旺迪最终决定对莫里斯动用强制退休条款。2011年年初,莫里斯从环球音乐集团CEO的位置上退下,转到了不担多少责任的顾问职务。

在华纳、施格兰和维旺迪辗转20年,道格·莫里斯收入超过两亿美元,即便他跨骑在苟延残喘的音乐产业上的最后一年,也净赚一千多万美元。他是否报酬过高?也许吧—企业年报显示莫里斯亲手培养的继任者卢西安·格兰吉收入只是他的一半,甚至可能还不到一半。即便如此,莫里斯依然炙手可热,就像1995年被时代华纳开除后,停不下来的他几乎立刻就被对手公司聘走一样,从环球退下的莫里斯又立刻上岗,这次是担任索尼音乐娱乐(Sony Music Entertainment)的董事长兼CEO。道格·莫里斯,这个自认是科技盲的72岁老人将带领着索尼音乐旗下的艺人和产品统筹走进新千年。同年晚些时候,英国百代音乐集团的唱片事业部被环球音乐收购,“四大集团”变成了“三大集团”,唱片工业的80%落在了环球音乐集团、华纳音乐集团和索尼音乐娱乐三家手中,而在不同的时期,这三家公司道格·莫里斯全都掌管过。

艺人和唱片公司纷纷寻找新的创收方向,病毒传播视频、词曲版权、流媒体服务和音乐节巡回演出等等的重要性不断提升。自唱机发明以来,2011年美国人花在现场音乐演出上的钱第一次超过了唱片;2012年,北美的数字音乐销售首次超过了CD的销量;2013年,以订阅和广告为收入的流媒体业务营收第一次破十亿大关......

创意产业开始争相和流媒体业务签订授权协议。苹果买下了Beats耳机,为此付给“德瑞博士”和吉米·艾文两人各五亿多美元。谷歌推出了Google Play商店,而Spotify、Deezer、Rdio和Pandora都有两位数字的增长。为了能得到齐柏林飞艇乐队和披头士乐队的流媒体播放权利,各方打起了版权争夺战。在这轮流媒体风潮中拔得头筹的是Vevo,每个月点击量达到50亿次,而且每年还能再增长一半。道格·莫里斯如今算是懂了,流媒体将比任何东西都更能让他青史留名。

但流媒体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或许它其实根本就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流媒体音乐平台永远都在亏钱,大肆购买版权内容吸引早期用户,也不管自己的承受能力。尽管它们这样烧钱,但付给艺人的版税却少得可怜,一个有数百万次播放量的艺人只能收到几百块钱的版税支票。2013年在经济前景乐观的情况下,唱片产业的总营收再次下降,跌至30年来的最低水平。消费者调查显示,新的Spotify的用户已经基本停止了盗版音乐的行为,但同时他们也不再购买实体唱片,因而唱片公司陷入了一场两面开战的硬仗里,一面是流媒体服务,另一面是盗版。

艺人们开始大胆实验。“嘎嘎小姐”的数字专辑《天生完美》(Born This Way)只卖99美分,结果发行首周销量达到100万份。

碧昂斯毫无预警地发行了一张同名专辑,这张“视觉”专辑附有17个视频,由苹果的iTunes商店独家发售。“电台司令”乐队主唱汤姆·约克(Thom Yorke)把自己的歌从Spotify上撤下,然后把新专辑《明日摩登音乐盒》(Tomorrow’s Modern Boxes)放上了“比特流”。泰勒·斯威夫特也从流媒体平台上把自己的歌全部撤下,而她的新专辑《1989》一个月内就狂销两百万张,其中大部分是在大卖场里卖出的CD唱片。


还有实体唱片销售就意味着还有唱片泄露问题,但唱片产业已经有了更好的预防措施。坎耶·维斯特多年来是RNS小组最爱的目标,而2011年,他准备回击。《公告牌》杂志有一篇文章详细记述了坎耶·维斯特是如何采取“近乎军事级别的计划”,以防止他和杰斯合作的新专辑《觊觎王位》(Watch the Throne)泄露的:他把录有专辑母带的硬盘锁在一个派力肯牌(Pelican)的防水箱中,而他的录音工程师的视线始终不离这个箱子。打开箱子需要生物身份扫描,制作完成的母带会在严格的监视下运往光盘制造厂—一切措施都意在保证盗版者无法在星期二专辑上市前得到唱片。

当然,防止专辑泄露的最简单办法,就是完全弃用CD唱片,但是即使到了2013年,也就是心理声学格式大战的17年后,音乐产业仍然做不到这一点—美国音乐市场超过三分之一的营收还是由实体唱片创造的,而在全球市场上这个数字更是要超过一半。美国最后一个大型CD制造厂位于印第安纳州的特雷霍特,唱片产业对这个厂还是非常依赖。一旦CD开始运往各家唱片店便很难受控了,因为供应链实在过于分散。另一边,新的“软破社区”小组CMS、MOD和CR等等纷纷成立,都来争夺RNS小组离开后空出来的王位,不过没有一个可以达到RNS当初的那种霸主地位,音乐“软破社区”渐渐开始没落。

艾迪尔·卡辛找到一份IT管理员的新工作,搬出了母亲家。因为害怕美国唱片工业协会对他提起民事诉讼,卡辛拒绝和任何媒体接触。他通过他的律师多明戈·里韦拉持续发布申明,坚持自己和网上的那个“卡利”毫无关系。卡辛的共同被告马修·周同样拒绝和媒体交谈,还删除了自己脸书账号的所有内容。告密者帕特里克·桑德斯逃过牢狱之灾,获得缓刑,最后找到一份律师助理的工作。RNS小组资深“翻录统筹员”西蒙·戴在整个案子中完全没有获罪。托尼·道克瑞短暂服刑后出狱,在谢尔比速八酒店找了一份上大夜班的工作。艾奥瓦州的APC小组成员布鲁斯·哈克菲尔德和雅各布·斯塔勒也获缓刑,之后两人练起了举重。

艾伦·埃利斯始终保持隐居。在“猪哼哼”案宣判之后,他再也没有接受过任何媒体采访,其在互联网上的所有痕迹统统消失。我没能找到他现在的工作状况和确切住处。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我最后终于收到他发来的一封电子邮件,信中说到他的“猪哼哼”岁月时只有一句话:“那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我很高兴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

还有戴尔·格罗夫。2010年3月,格罗夫到一间低安全戒备的联邦监狱报到,开始服三个月的刑期。狱中生活对格罗夫来说还算能忍受—与其说是忍受可怕,不如说是忍受无聊更多一点。6月,格罗夫刑满释放,法律禁止他和合谋犯接触,他和道克瑞之间的友谊也已经完蛋了。因为还在缓刑期间,格罗夫担心找不到工作,不过他是一个吃苦耐劳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差事:在北卡罗来纳州克利夫兰的福莱纳(Freightliner)卡车制造厂安装前通风格栅板。

我和格罗夫于2012年第一次见面。从狱中出来的格罗夫也爱上了举重,并以他那特有的纪律性定期上健身房,身上因此增加了20磅健壮肌肉。虽然他的块头变得大得可怕,但我从照片上看到的他其实脸部表情非常放松。当他回首他的人生时,那熟悉的痛苦表情渐渐地变成了父爱的温柔。我想他从来没有想过当一个盗版者的风险,他只是想要某些东西,然后很冲动地去追求。不过,和美国刑事司法系统打交道的经历仍然让格罗夫心有余悸。有时,当他和我说起他故事里最精彩的部分时,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扫视窗外的街道,就好像联邦调查局现在依旧埋伏在门外,等着他再次露出马脚。

那年年底的时候,格罗夫开始考虑是不是有比在生产线上一天干16个小时更容易的赚钱方法。资本已经全球化了,从纽约到蒙特利尔到巴黎再到日本,而劳动力却只能待在原地,像格罗夫就被困死在了北卡罗来纳州谢尔比。他逐渐意识到,地理上的分隔是造成不公平的主要原因,因此他开始上夜校,攻读计算机科学的学士学位。他还减少了上班时间,生活也变得更稳定,定期去星期五纪念浸信会教堂做礼拜。他在“克雷格列表”上把他的林肯领航员—包括那四个引人注目的轮圈一起卖了。

不过,格罗夫还是不可避免地保留了他修理东西的副业。如今已经40岁的格罗夫依旧顶着“修理匠”的名号,做一些修理工作赚点零碎小钱。他帮人做一些低端的电脑维护和修理工作,帮朋友的电脑装软件,为老人设置无线路由器,而且总是非常仔细地设定好密码保护。他还会帮人格式化硬盘、重装崩溃的操作系统。他还能帮iPhone“越狱”,收费20美元。格罗夫的修理副业也延伸到了光盘类设备领域。你的Xbox、PlayStation、Wii或者蓝光影碟机如果坏了,可以拿去格罗夫那里,他会帮你修好,只收取很少的费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设备损坏的原因都很简单,要么是有人没把机器里的光盘拿出来就又塞了一张进去,要么是激光头烧坏了,这类故障只需要一把螺丝刀和一个新配件就能修好,也就是说,如果你的激光唱机坏了,戴尔·格罗夫也会帮你修好。

随着科技的进步,这些实体媒质设备已经在被慢慢淘汰。格罗夫这种对落后技术的喜爱其实我能感同身受—只要看看我自己的音乐收藏就知道了。我把我每一台电脑的硬盘都保留了下来,总共有九个,每一个的容量都是前一个的两倍。最早的一个硬盘是1997年的,容量只有2G,里面存着我最早盗版下载的一些歌,而现在把全部九个硬盘加起来,我拥有的MP3超过十万首。

这些是我花了整整17年搜集的文件,然而如今云计算技术一来,这些文件完全没了意义。我的囤积本能满满消退,管理这么巨大的资料库也让我一年比一年觉得厌倦,而且老式的硬盘甚至无法和现在的系统兼容。最终我投降了,花钱购买了Spotify的会员,并接受了现实:曾经被我认为是私人典藏宝库的这些文件,不过是一堆正在慢慢消磁的垃圾。怎么才能丢弃这些东西呢?我在谷歌上搜索“数据销毁服务”,

很快就有了结果。我提着装满硬盘的塑料袋来到了位于皇后区的一个仓库,本想为这个服务付钱,但那里的技师告诉我,这么小的一个活,他愿意免费干。他带我穿过了这个仓库,原来它非常巨大,是由各种实业公司合用的。我们走到了仓库最后面,那里有一个用铁丝网围起来的小隔间,属于这个技师的公司。我们一到那里,那个技师就戴上了一副防护眼镜,右手拿起一把大号气钉枪,左手从塑料袋里拿起一个硬盘放在工作台上,然后有条不紊地往硬盘的金属壳里打了半打钉子。打完后他拿起硬盘,放到耳朵旁边摇动,确认里面的磁盘核心是否发出被完全打碎的咯咯声。随后他依次在其他硬盘上重复这个步骤,直到塑料袋变空。当他全部处理完毕,便抱起所有被毁坏的硬盘,扔进了旁边的一个垃圾堆—那里面,是几千个同样被销毁的硬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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