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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青年:朱光潜谈修养


理想青年:朱光潜谈修养

作  者:朱光潜 著

出 版 社:上海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09月

定  价:49.00

I S B N :9787532170494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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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理想青年》是上海文艺出版社新出朱光潜先生文章选集(共三卷)之一。全书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题为“天地之间”,讲社会人的自我意识与实现;第二部分题为“理想青年”,讲成为理想的青年需要怎样的标准,做怎样的准备;第三部分题为“身心之美”,极力强调健康的身体与健全的人格并重,探讨生命力。朱先生由《给青年的十二封信》开始,即和广大青年建立了友好的关系。文集中的话题,个个切中青年成长和个人修养的要点,而朱先生熟谙东西方哲学、文学与艺术,对个人成长、社会进步、民族发展一直在作认真深入的思考,所以本书的每一篇文章,由今天的青年读者(当然不止于年轻人)读来,当仍有“擦拭心性”之效。


TOP作者简介

朱光潜(1897-1986),字孟实,安徽桐城人。著名美学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翻译家。


TOP目录

天地之间

一番语重心长的话

个人本位与社会本位的伦理观

乐的精神与礼的精神

处群的训练

给《申报周刊》的青年读者

在混乱中创秩序

谈理想与现实

谈十字街头

消除烦闷与超脱现实

学业·职业·事业

有志青年要做中小学教师

朝抵抗力最大的路径走

理想青年

谈理想的青年

看戏与演戏

谈多元宇宙

资禀与修养

谈立志

谈人生与我

谈摆脱

谈价值意识

谈谦虚

谈敬

谈英雄崇拜

谈交友

谈升学与选课

谈学问

“慢慢走,欣赏啊!”

身心之美

谈美感教育

谈青年的心理病态

谈恻隐之心

谈羞恶之心

谈动

民族的生命力

谈体育

音乐与教育

谈静

谈冷静

谈性爱问题

谈青年与恋爱结婚

再谈青年与恋爱结婚

谈休息

谈消遣

游戏与娱乐

生命

附:作者自传


TOP书摘

大约近二十年前,在一次大学书展上,我以半价购得洋洋二十卷本的《朱光潜全集》,一路上手提肩扛,颇赢得了些赞叹和钦服的注视。如今,朱光潜先生新的全集早已经出版,我的那套旧版仍然躺卧在书架寂静的角落,仿佛二十年的光阴只是一转身罢了。不过仔细一些,依然可以察觉封皮悄然隐褪的淡黄色泽和书脊上落上的细的尘埃,这转瞬的二十年剩下的难道只有渐渐褪去的光泽和慢慢累积的尘埃?

为了打捞记忆里那些曾经闪亮的片段,也为了把从先生那里获得的教益传递出去,我发心编一本朱光潜先生的集子—首先想到的,是他关于修养的那部分文章。

朱光潜先生对青年的教育和成长特别关注,他说,“我们这个时代的中国青年所负的责任特别繁重,中国事有救与无救,就全要看这一代人的成功与失败”。青年的责任是重大的,如何引导青年培育良好的修养,责任同样重大。为此,他专门写作了《给青年的十二封信》《给现代中国青年》《给〈申报周刊〉的青年读者》等一系列的文章,结合社会现实和自我体认,与青年谈为己为人的修养学问。受过先生谆谆教诲的青年,如今已是耄耋老人,但现在看那些文字,依然可亲可学,因为这不仅是先生对一代青年修养的诊治,更是他对每一代青年人的期望。

集子分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称作“天地之间”,讲社会人的自我意识与实现。

人生天地间,总要与形形色色的人和物打交道,先前不少人谈论修养,往往拘囿于个人修为涵养的内向自足或只限于待人接物,而朱光潜先生却把修养的范围扩大到人与整个社会的关系。个人修养问题必须立足个体,同时必须面向社会去找答案。

作为一个曾经是青年的“过来人”,朱光潜首先向青年们展示了一个延续了无数代、吞噬了无数青年的残酷的“幻灭三部曲”:“青年们常喜欢把社会一切毛病归咎于站在台上的人们,其实在台上的人们也还是受过同样的教育,经过同样的青年阶段,他们也曾同样地埋怨过前一辈子人。由此类推,到我们这一辈子青年们上台时,很可能地仍为下一辈子青年们不满。今日有理想的青年到明日往往变成屈服于事实而抛弃理想的堕落者。”一语道破了古今多少人的通病,那令人哀惋的“追求”“彷徨”“堕落”辗转循环的三部曲吞噬了多少青年的热情和志向?

在他看来,青年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觉悟,没有认清自己在历史、社会中的位置,只浑浑噩噩随波逐流,醉生梦死。觉悟,就是要认清自己在时空中的位置,认清个人与社会的本位关系,处理好个体与群体的关系,做好相应的训练,并以此作为青年修身立志的基础。为此,朱光潜讨论了中西古今两种不同的伦理观:中国古代的儒家思想侧重个人本位,认为在家是好人,对社会才是好人,个人好,社会才好;西方近现代思想是社会本位,认为一个人对社会是好人,才算好人,社会好,个人才容易好。西风东渐之后,社会本位逐步成为中国社会的共识,但作为一个喝过“洋墨水”的现代知识分子,朱光潜并不因此简单否定个人本位。他提出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一个社会坏到不易收拾的地步,有什么原动力可以改善它呢?这个时候,儒家提倡的个人修养对于社会改良的意义就显得特别重要了。

因而朱光潜既赞同西方式的真美善的追求,也推重儒家“乐的精神和礼的精神”。他认为,儒家通过礼和乐构建了一套完整的教育学和政治学,乐主和,礼主敬,乐的精神在和,礼的精神在序。和是内涵,序是外观,和顺积中,人的情欲、人与人的关系得到调和归于正,则英华外发,礼乐和合是理想之人格修养。朱光潜同样不否认,对于现代公民来说,青年的教育需要在社会、人群中实现,“群育”是教育的主旨之一,青年应当通过处群的训练增进自己的德业修养,承担起对于民族国家的责任。

之所以一再与青年讨论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是因为朱光潜认为,“现在中国社会的最大病象,在每个人都埋怨旁人而同时又在跟旁人一样因循苟且。大家都在想:中国社会积弊太深,多数人都醉生梦死,得过且过,纵然有一二人想抵抗潮流,特立独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随波逐流,尽量谋个人的安乐。如果中国真要亡的话,那也是‘天倒大家当’!”这种心态在当时是普遍的,也是致命的,当代的青年未必能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有。如何应对青年的这种心理呢?朱光潜提出了此身、此时、此地的“三此主义”:一、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由此身担当起,不推诿给旁人。二、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时做,不拖延到未来。三、此地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地做,不推诿到想象中的另一地位去做。”这是朱光潜一以贯之的人生信条,是他个人修养最集中的体现。

这“此身、此时、此地”,是彻彻底底的“个人主义”—自己的责任必须自己担起来,成功是我的成功,失败也是我的失败,不怨天,不尤人,下学而上达。他用饱含感情的文字描述了个人对于社会的价值:“我们应明白:社会越恶浊越需要有少数特立独行的人们去转移风气。一个学校里学生纵然十人有九人奢侈,一个俭朴的学生至少可以显出奢侈与俭朴的分别,一个机关的官吏纵然十人有九人贪污,一个清廉的官史至少可以显出贪污与清廉的分别。好坏是非都由相形之下见出。一个社会到了腐败的时候,大家都跟着旁人向坏处走,没有一个人反抗潮流,势必走到一般人完全失去好坏是非分别的意识,而世间便无所谓羞耻事了。所以全社会都坏时,如果有一个好人存在,他的意义与价值是不可测量的。”

同时,“三此主义”也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

说它是“现实主义”,因为朱先生从来不在现实的社会生活之外寻求人生理想价值,他说自己的信条一言以蔽之,“从现世修来世”。他主张立志修身要接受现在的事实,抓住现在的机会,不把现在应做的事情拖延到未来再做。青年树立个人理想更要以尊重事实为基础,不与事实相冲突,维持愿望与能力的平衡;本分人做本分事,脚踏实地,丝毫不带一点浪漫情调。

说它是“理想主义”,因为朱先生认为说话做事,一方面要顾及当然,一方面也要顾及可然。为什么很多青年发愿改造现实环境却无法坚持到底,最终反而被环境所改变?因为他们的精神没有超脱现实,一旦无法遂愿,又没有其他道路去寻求安慰,自然要失望悲观,进而向现实妥协。他认为有三种途径可以超脱现实,消除烦闷,一种是信仰,一种是美术,最后一种是天真烂漫的孩子气。

理想投影到现实行动就是学业、职业和事业的问题。朱光潜认为,择学择业首先要考虑个人的禀赋和兴趣,且不可误于名利观念。学业也好,职业也好,大家做事都为的是成就自己的事业。朱先生认为做好事业需要两种德行,一是“公”,一是“忠”:“公就是公道公理。一个问题的看法,一个事件的处理,都须依据一个客观的普遍的道理,对自已说得过去,对他人也说得过去,无论谁来看,都会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决,学问也好,事业也好,都要尊重这种公道公理,才不会发生弊端……忠是死心塌地地爱护自己的职守,不肯放弃它或者疏忽它。把学问当作敲门砖,把职业当作营私的门径,就是不忠于所学所职,为着势利的引诱,放弃自已的学业或职业去做别的勾当,其行为也正等于汉奸卖国,都是不忠。”

“公”“忠”精神的深处,是他对于生命价值的理解。朱光潜认为生命就是一种奋斗,不能奋斗,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与价值。能奋斗,则世间很少不能征服的困难。照他看来,人之所以为人,就在能不为最大的抵抗力所屈服。要改造中国社会,第一件工作就是消除懒惰,提倡奋斗精神。晚年的时候,朱光潜给别人题词,就多次题写“朝抵挡力最大的路径走”。这可以看作他一生奋斗的路标,也是他给青年指点的一条出路。

集子的第二部分是“理想青年”—青年与社会的关系固然重要,但关键还在青年自身修养的培育。朱光潜深切地感觉到,“中国社会所以腐浊,实由我们人的质料太差,学问、品格、才力,件件都经不起衡量。要把中国社会变好,第一须把人的质料变好。”在他看来,理想的青年需要具有四个方面的修养:运动选手的体格、科学家的头脑、宗教家的热忱、艺术家的胸襟。理想青年的人生也是多方面的,有三个独立的“宇宙”— “道德的宇宙”“美术的宇宙”“恋爱的宇宙”,青年需要按照不同的宇宙价值标准把自己打理好。

在人生与个人关系上,朱先生秉承“现实主义”的原则,主张“不在生活之外别求生活方法,不在生活之外别求生活目的”。即使在这现实的生活中,他仍然允许两种不同的人生理想和谐同存—“世间人有生来是演戏的,也有生来是看戏的。这演与看的分别主要地在如何安顿自我上面见出” 。

但每个人可以走的路只有一条,在人生的岔路口做出选择,认定一个目标需要价值判断。朱先生回忆当年在英国读书时的老师对还是青年的他恳切教诲:“大学教育在使人有正确的价值意识,知道权衡轻重。”进而指出,“做人只有两桩难事。一是如何对付别人,一是如何对付自己”,也就是“为己”还是“为人”。 朱光潜甚至宣称,“做学问、做事业,在人生中都只能算是第二桩事。人生第一桩事是生活。我所谓的‘生活’是‘享受’,是‘领略’,是‘培养生机’”。

“处世本是立身之一端,对人对物是敬持己则是谦虚……‘敬’是对于生命最有价值的东西的眷恋,人类到失去虔敬情感的时候,就不会作向上的企图,使生命成为一种有价值的东西了。青年立志当然要高远,所以要找一座高山去敬仰攀登;立志又往往失之于虚空,所以还要找一座幽谷去承载容纳。谦虚度敬无疑是一味“清热祛火”的良药,说到底它是一种“自知之明”,“意识到人性的尊严而自尊,意识到自我的渺小而自谦,自尊与自谦合一,于是法天行健,自强不息,这就是《易经》所说的‘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朱光潜认为,交友是与他人与社会交际的重要纽带,懂得了“敬”与“谦虚”,责已宜严,责人宜宽,则可多与人做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真朋友、好朋友。

朱光潜对于读书和做学问也多有妙语。他认为天才其实就是知道自己刻苦用功的人,所谓资禀固然是天生的,是种子,但需要修养的努力才能发芽成树,开花结果。学问是由不知求知,由不能求能的工夫,并非读书人的特权,有许多读书人实在并非在做学问,也有许多实在做学问的人并不专靠读书。而学问的好处在于原来有问题的变成没有问题,原来没有问题的也可以变成有问题。前者是未知变成已知,后者是发现貌似已知实际上仍是未知,学问之难在此,学问之乐也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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