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痖弦诗集(布面精装)


痖弦诗集(布面精装)

作  者:痖弦

出 版 社: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6年01月

定  价:59.00

I S B N :9787549574209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诗歌  >  中国古诗词    

标  签:文学  中国古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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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痖弦以诗之开创和拓植知名,民谣写实与心灵探索的风格体会,蔚为现代诗大家,从之者既众,影响极为深远。《痖弦诗集》收诗人创作以来所有作品于一秩,略无遗珠,允为定本,现代诗之巅峰谷壑,阴阳昏晓,其秀美典雅,尽在于斯。

    《痖弦诗集》收有英文的译诗,由痖弦自己翻译,曾于1968年5月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出版过。当时,为了使作品能追上英美语文的水平,全部译稿曾央请同房的美国朋友—— 一位青年诗人高威廉(William C. Golightly)加以修正;他不谙中文,改错了不少地方,虽然中文意思错了,但在英文里却能构成新意,成为一个庞德式的美丽的错误。

TOP作者简介

    痖弦,本名王庆麟,河南南阳人,1932年生,青年时代于大动乱中入伍,随军辗转赴台;复兴岗学院影剧系毕业后,服务于海军。痖弦曾应邀参加美国爱荷华大学国际创作中心,嗣后入威斯康辛大学,获硕士学位。曾主编《创世纪》《诗学》《幼狮文艺》等杂志,任《联合报》副总编辑兼副刊主编二十余年,并主讲新文学于各大学,现专事写作。著有《痖弦诗集》《中国新诗研究》《聚繖花序》(I、II两册)《记哈客诗想》等。

    或曰,“痖”就是“哑巴”的意思,取其谐音,而“痖”的象形字体将“病”与“亚洲”的“亚”结合了起来,而“弦”有“弦外之音”的意思,合起来近似于“无声的中国”仍旧翻涌着“潜在的激流”之义。这个笔名其实是对戒严时期台湾政治当局的一种“命名的抗议”。

TOP目录

【序】

【序诗】

【卷之一:野荸荠】

春日/秋歌/斑鸠/野荸荠/忧郁/妇人/歌/一九八○年/殡仪馆/蛇衣/早晨/三色柱下

【卷之二:战时】

土地祠/山神/战神/京城/红玉米/盐/乞丐/战时

【卷之三:无谱之歌】

远洋感觉/死亡航行/无谱之歌/水手·罗曼斯/船中之鼠/酒巴的午后/苦苓林的一夜

【卷之四:断柱集】

在中国街上/巴比伦/阿拉伯/耶路撒冷/希腊/罗马/巴黎/伦敦/芝加哥/那不勒斯/佛罗稜斯/西班牙/印度

【卷之五:侧面】

C教授/水夫/上校/修女/坤伶/故某省长/马戏的小丑/弃妇/疯妇/赫鲁晓夫

【卷之六:徒然草】

给桥/纪念T. H./焚寄T. H./给R. G./给超现实主义者/唇/怀人

【卷之七:从感觉出发】

出发/非策划性的夜曲/如歌的行板/下午/夜曲/庭院/复活节/一般之歌/所以一到了晚上/从感觉出发/献给马蒂斯/深渊

【卷之八:二十五岁前作品集】

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地层吟/蓝色的井/瓶/鼎/葬曲/工厂之歌/小城之暮/剧场,再会/我的灵魂/远洋感觉/海妇/庙/协奏曲/荞麦田/短歌集/伞/诗集的故事

【附录一:诗友文章】

写在痖弦诗稿后面/王梦鸥

《深渊》后记/叶珊

【附录二:SALT(盐——英译痖弦诗选)】

Introduction

Starting

Wartime

Afternoon

The Colonel

Woman

Salt

On China’s Street

Naples 1942

Paris

Abyss

Notes to the Poems

(by Ya Hsien)

TOP书摘

《痖弦诗集》自序

是什么时候开始写诗的?是在什么样的心情里试笔写下第一首诗,而又为什么是诗?不是别的?这一切,仿佛都遥远了。

1951年左右,我的诗仅止于拍纸簿上的涂鸦,从未示人,1952年开始试着投稿,1953年在《现代诗》发表了《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1954年10月,认识张默和洛夫并参与创世纪诗社后,才算正式写起诗来,接着的五六年,是我诗情最旺盛的时候,甚至一天有六七首诗的记录。1966年以后,因着种种缘由,停笔至今。

我常喜欢说一句话:“一日诗人,一世诗人。”喜欢诗并创作过诗的人,对于诗是永远不会忘情的。今日春节,在漫天爆响的鞭炮声中闭门自校这一本旧作,不禁感慨系之,活了这么久,好像只得到如是的结论:“人原来是这么老掉的!”又仿佛看戏,觉得才刚刚敲锣,却已经上演了一大半。人生朝露,艺术千秋,世界上唯一能对抗时间的,对我说来,大概只有诗了。可是这么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如何能抗拒汹涌而来的时间潮水?而在未来的日子里,在可预见的镇日为稻粱谋的匆匆里,我是不是还能重提诗笔,继续追寻青年时代的梦想,继续呼应内心深处的一种召唤,并尝试在时间的河流里逆泳而上呢?我不敢肯定。虽然熄了火的火山,总会盼望自己是一座睡火山而不是死火山。

感慨之余,不免要细细回味这本集子诸多作品的种种,我写这些,就算是向读者作一诚挚的告白,也是对自己作一深切的质询吧。

诗集里一部分作品,最早收在《苦苓林的一夜》(1959年11月1日由香港国际图书公司出版),当时是因为香港诗人黄崖先生的推介才出版的。黄崖曾任香港《学生周报》主编,我则是经常的撰稿者,后来的若干年我写诗的精神会那么勇壮,和黄崖的鼓励有很大的关系;黄崖是我最早的知音,也是一位燃灯者。《苦苓林的一夜》运来台湾只有三百册,由于手续繁杂,搁在海关半年,等取出来时,封面都受潮腐坏了;之后我自己设计封面,把原先浪漫的、袭自徐志摩《翡冷翠的一夜》的书名改为《痖弦诗抄》,书则分送亲朋,未曾流传坊间。1968年10月,尉天聪兄主持“众人出版社”,重印了《痖弦诗抄》,并增补一些后来的作品,是为《深渊》,读者所看到的版本大概就以此书为最普遍;但印行的份数也不多,不久就绝版了,导致一些喜欢诗的读者不断追询,有些错爱的读者甚至有手抄本的出现。1971年4月,白先勇兄办“晨钟出版社”,要我重新增订《深渊》;并加上我的读诗札记“诗人手札”汇为一集,这是流传较广的一个集子;只可惜先勇一向在国外,编校工作多由别人代理,是集编校相当粗糙,错字尤多。1976年8月,杨牧、沈燕士、叶步荣和我共同创办“洪范书店”,目的之一,就是希望把自己的几本书收回自印,就近照顾,免得变成出版界的弃儿。几年来,杨牧的书差不多都收回了,自编自校自己设计封面,果然呈现了不同的风貌。而我,停笔日久,变得不敢面对过去,迟迟未能交卷;直到最近,在洪范诸友的催促下,勉力重编校订,增添我收在黎明文化公司出版的《自选集》里的“廿五岁前作品集”,并把当年在爱荷华念书时自译的一些诗也编列进去,这就是这本修正版的面貌。

面对过去,尤其是那样一个再也无法回复的、充满诗情的过去,是一种伤痛。在编校这个集子的时候,情绪尤其复杂;原因之一是对这些作品不再有欣喜之情,总是不满意,总是想修改,而要改,只有每一首每一句都改,思之再三,终于放弃了修正的企图。毕竟“少作”代表一种过去的痕迹,稚嫩青涩是自然而理直气壮的;以中年的心情去度量青年时代的作品,不但不必要,怕也失去个人纪念的意义。

写作者的青年期是抵抗外来影响最弱的年龄,免不了有模仿的痕迹,有些是不自觉的感染,也有自觉的,如绘画的临摹;在我初期的诗里,关于这类作品,我一一存真,以纪念自己学习的历程。早年我崇拜德国诗人里尔克,读者不难从我的少数作品里找到他的影子,譬如《春日》等诗,在形式、意象与音节上,即师承自里尔克;中国新诗方面,早期影响我最大的是30年代诗人何其芳,《山神》等诗便是在他的强烈笼罩下写成。何其芳曾是我年轻时候的诗神,他《预言》诗集的重要作品至今仍能背诵;直到近几年我知道何其芳的一些事情后,这个诗的偶像才完全幻灭。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偶像的幻灭。

诗集英文的部分,曾于1968年5月在美国爱荷华大学出版过。当时,为了使作品能追上英美语文的水平,全部译稿曾央请同房的美国朋友——一位青年诗人高威廉(William C. Golightly)加以修正;他不谙中文,改错了不少地方,虽然中文意思错了,但在英文里却能构成新意,成为一个庞德式的美丽的错误。其中《上校》和《蛇衣》两首,他劝我试投《大西洋月刊》,结果两首分别刊出。我永远记得那个大雪纷飞、我们围炉斟酌字句的冬季。后来高威廉不仅是我的朋友,也成为我全家的朋友,他曾跟我回台湾住了两年多,朝夕相处,视同家人,我的孩子至今喊他“威廉舅舅”;如今他在纽约,担任一家文学出版社的编辑。为了纪念这位同窗好友,对于他改错的部分,我也不再修正,就让这几首“错得多美丽”(愁予句)成为因缘与记忆的见证罢!

校毕全书,对自己十多年来离弃缪思的空白,不知道该不该再陈述、解释或企求什么。纪德曾说:“我不写东西的时候,正是我有最多东西可写的时候。”然而,这有最多东西可写的时候,如果一任它仅止于可写的境界,对于未来的创作是否有任何帮助呢?像法国诗人梵乐希那样休笔二十五年后复出、震惊文坛的例子毕竟不多。思想钝了、笔锈了,时代更迭、风潮止息,再鼓起勇气写诗,恐怕也抓不回什么了。想到这里,不禁被一种静默和恐惧笼罩着。

然而,仿佛是诗并不全然弃绝我,在长女景苹出生十年后的今天,二女景萦(现在才八个月大)翩然来临,家里充满着新生婴儿的啼声,似乎又预示着生命全新的历程。看着她在摇篮里的笑涡,写诗的意念是那样细细地、温柔地触动而激荡;也许,生活里的诗可以使我重赋新词,回答自己日复一日的质询与探索,或者,就在努力尝试体认生命的本质之余,我自甘于另一种形式的、心灵的淡泊,承认并安于生活即是诗的真理。(1981年3月7日于“联副”编辑室)

◎  《深渊》后记(by 叶珊)

有一些日子朋友们写诗就像掷标枪比赛。那些日子新出版的诗刊每期总登有几首好诗——有些“名句”我到今天还脱口背得。诗的生命极新,诗人的追求欲望极大。我们不容易听到什么陈腔;每一个人都在试验,探求新意;没有人担忧什么“伪诗”。田园咖啡馆里的诗人聚会,小酒肆里的辩论谈心,我们呼吸的是纯粹,是诗,而不是会议和运动。那段日子奇迹似的创造居然奠定了中国现代诗的基础;每天你走到路上,就觉得你必须歌唱,必须飞扬,觉得你的身边就跟着缪司和三闾大夫的影子。我们不怕于将未发表的原稿抄在信里航寄友人,不怕于在一束诗前冠上“近作四首”之类的总题,翻开那个时期的诗刊,大家发表作品的时候总是标着“一辑三首”一类的满足。

我离开大度山后和痖弦相处了一整个暑假。那时痖弦早已写好了《深渊》集子大部分作品,他的《诗抄》在香港出版,又题《苦苓林的一夜》。几年来影响中国现代诗很深的《从感觉出发》和《深渊》都先后发表了,关心现代诗的人极少不读过:

 

哈里路亚!我仍活着。

工作,散步,向坏人致敬,微笑和不朽。

为生存而生存,为看云而看云,

厚着脸皮占地球的一部分……

——《深渊》

 

痖弦的诗甚至成为一种风尚、一种传说;抄袭模仿的人蜂拥而起,把创造的诗人逼得走投无路。我们费了一整个暑假的时间在北投华北馆饮酒论诗,在风雨的砖楼谈文评画。所谓“学术”和“生活”被我们揉在一起。痖弦、张永祥、蔡伯武,和我在一起创造了我们自己的文艺复兴,那就是大家一直津津乐道的“哲学消夜”:我们谈音乐、戏剧和诗。我们自称“性情中人”,提倡“气氛”——口头语是:“除了气氛,什么都不是!”但那时期我们的作品还是有限的;我们都处在一种过渡的虚空状态下,有一种懊恼、愤懑、和矛盾。而我们显然也生活在最充实的预备状态里:一种山洪欲来的气候铺在每个人的额际,又像是拉得满满的弓,在烈日下预备飞逸。10月我离开台湾随部队去金门,不久覃子豪过世,痖弦写了两首挽诗,和别的短诗陆续发表。他和桥桥经常在一起,痖弦比从前任何时期都快乐有劲,他这时期写的诗也融合了野荸荠时期和深渊时期的甜蜜和冷肃,这就是他的《夜曲》、《庭院》、《如歌的行板》、《下午》等短诗。

后来朋友们开始忧虑,《深渊》以后,痖弦应该写些什么呢?当然不是《献给马蒂斯》。痖弦自己不是不知道,他不但知道,而且严厉地批判自己,譬如他曾经对我说:“《献给马蒂斯》这首诗颇造作!我们都很‘假’”。后来他创造了《侧面》、《非策划性的夜曲》、《出发》一系列的作品。他依然是诗坛的新声音。痖弦诗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滥调。《60年代诗选》(大业书店版)出版后,选集中二十六家诗人几乎都有了成群的模仿者,所有的新诗都在歌唱一些定型塑造的调子,腐烂的形象充斥,大家异口同声追随一些句法章节的方式——所谓“新人”也者,也不热心开创新气象。创造风格的诗人被因袭者逼成哑吧,看别人亦步亦趋,惶惶然写不出新诗来,有些人就此停笔(如方思、黄用),有些人另创新意(如洛夫、愁予),痖弦也是另创新意的诗人之一!痖弦的诗前后所表现的是不同面貌而又一致的文学,如早期的《秋歌》和《山神》,仿佛济慈或30年代中国新诗的回响,但通过他纯净的语言,投之60年代的诗坛,依旧清澈美好。

第一次与痖弦见面是在黄用家里,那时黄用已经大学毕业了,住在台北市中山北路七条通;我还未进大学,十八岁,住在九条通。见面以前我们都已经读过对方的诗了。那时台湾的现代诗刚开始,许多闪亮的新名字骚扰着中国诗传统的城堡,我还可以一口气说出这些名字和他们最好的诗来,这些名字有的像星辰,有的像秋风,有的像野草。可是不管像什么,那两三年间的诗坛是最叫我们怀念的。

痖弦的诗写得比我们都多。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他已经写了这本集子里大部分卷一二三的作品;风格早已成型,而且已经有了影响。那时他二十七岁(根据他今年5月12日的信:“……那知愁予说:你我已是将近四十岁的人——郑今年三十五,与我同庚。”)至于他为什么从左营去台北,我已经不记得了。那年秋天我上大度山,痖弦仍在左营,他写了许多好诗(其实那时期大家都在写好诗啊)!这本集子里卷五六七里的作品大约多是我在大学里读到的,有的发表在《创世纪》,有的在《文学杂志》、《文星》,也有的在香港的杂志上。我们通了许多信,痖弦写信,不拘长短总是极好。这些年朋友们总说,写信写得最勤,最使人招架不了,而笔迹最难认的是叶珊——去年春天在密歇根,咪咪说,光中离家后她整理光中的藏信,发现我的信最多——但我想信写得最好的应该是黄用和痖弦:黄用嘻笑怒骂都是文章,痖弦则温和诚挚。我们在信谈诗论人,见了面更是聊个不休,1960年冬天我去左营住了几天,军区里的林荫大道是最难忘的。

事实上我个人对痖弦的早期作品一直偏爱。而且我深信即使“暴戾”如《深渊》,痖弦的风格还是一致的。光中说痖弦的诗有种甜味,这是相当得体的形容——从《春日》到今天,甚至从《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到今天,痖弦的诗里充满了亲切的话语,所谓文学的真,我们很容易从他的诗里体验出来。文学的真不是(比方说)地理的真。痖弦写“断柱集”(卷四)时还没有到过外国,但他写的芝加哥是“真”的芝加哥:不是摄影或测量,而是绘画,是心灵力量所完成的绘画。

关于绘画和音乐的比重的问题,我认为痖弦诗中的音乐成分是浓于绘画成分的。他的诗有一种基础音色,控制了整部诗集的调子。而卷一二里的抒情气氛确实为卷六七的分析实验做了“定音”的功夫。二十年来中国新诗真正的上乘作不多,但朴实如卷一二三四五里的早期痖弦,安静如《时间》里的方思,悠美如《梦土上》里的愁予,是不能被我们遗漏的。我无意暗示卷六七的作品不如早期的作品——我相信不会有人这样怀疑。我只是有一种热忱,我有一种为好的冷肃柔美的诗定位的热忱。我一直信仰刘勰的话:“势有刚柔;不必壮言慷慨,乃称势也。”(《文心雕龙·定势篇》)。有些人以为不“壮言慷慨”,即不算现代,这是不贴切的。所谓“拥抱工业文明如拥抱一个妓女”云云固然是新路之一,但不是惟一的路,更不是一定要用凄厉的脚步去走的路;所谓“表现潜意识”云云则根本不是“新”意——不爱读旧书的人才会断定自己的平庸为创新。诗人应该有一层谨慎的同情心(Circumspect Sympathy),所谓“同情心”,不止于对人对物的怜悯,还要有对人对物的了解和欣赏那份心意。痖弦的音乐(奏的也许是二簧,也许是梵尔琳)背后有一种极广阔深入的同情——试读他的《殡仪馆》、《乞丐》、《水手·罗曼斯》、《马戏的小丑》和《庭院》,我们就了解“同情”和艺术的关系;或如:

 

去年的雪可曾记得那些粗暴的脚印?上帝

当一个婴儿用渺茫的凄啼诅咒脐带

当明年他蒙着脸穿过圣母院

向那并不给他什么的,猥琐的,床笫的年代

——《巴黎》

 

痖弦所吸收的是他北方家乡的点滴,30年代中国文学的纯朴,当代西洋小说的形象;这些光谱和他生活的特殊趣味结合在一起。他的诗是从血液流荡出来的乐章。我极相信,过了某一个年龄(譬如说三十五岁——这是艾略特的主张吧)诗人不能再把他的创作活动当做消遣了,因为三十五岁,极可能是“才气时期”的结束;痖弦的创作态度非常严肃,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曾一度沉默得教人纳罕。编选这本集子的时候,他说:“此集选诗六十首,对过去作一总结,选入的都是我认为可传的,没选入的都是我认为可耻的。”60—70年代的中国现代诗是要在文学史上被讨论的,我们不能不当真!

痖弦来美国也一年了,在柏克莱的时候我们还谈到长诗,但不知道谁先写出一首好的真正长诗来?我知道他在爱荷华又有了新作品,他自己说:“预料回国后当再出一集,那将全系在美所写的了。”他的变化是多面貌的变化,从《我是一勺静美的小花朵》到《秋歌》是一个变化,从《秋歌》到《印度》是一个变化,从《印度》到《给R.G.》是一个变化,从《给R.G.》到《深渊》是一个变化,从《深渊》到《一般之歌》又是一个变化。我们等着看他怎么样从《一般之歌》变化出来。(1967年6月于柏克莱加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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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  帧:精装

页  数:344

版  次:第1版

开  本:32开

纸  张:胶版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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