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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茶书全集校证(全七册)(精装)


中国茶书全集校证(全七册)(精装)

作  者:方健 汇编校证

出 版 社:中州古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09月

定  价:1200.00

I S B N :9787534846540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古籍  >  古籍与文献整理  >  古籍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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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本书精装全七册,共四百万字,分为上中下补四编。上编为唐宋茶书,收三十五种,其中二十种为辑本,九种为首次作为茶书收录。中编为明代茶书,收录三十七种,末一种为新收茶书。下编为清代茶书,收录十种,其中附收一种为民国茶书,新收三种。补编共收书十九种,均为作者从他书中辑出,历代未见著录为茶书者,主要是关于茶法、茶政、茶制、茶马类等茶书,合计一百零一种。

  (1)收书范围最广,数量最多。目前,较全面收录茶书的著作有日本布目潮沨《中国茶书全集》和郑培凯、朱自振主编《中国历代茶书汇编校注本》二种,前者为影印,收书仅38种;后者虽收茶书114种,但其中有多篇论文,所辑佚茶书也缺失很多,如郑书辑佚《续茶经》中提到的茶书11种,然寥寥数言者很多。本书收录茶书101种,且辑书不限于子部谱录类图书,子部农书、医药类、类书类,集部总集、诗注类,史部等均有涉及,某些重要茶书典籍也第一次收录本书,如唐杨晔《膳夫经手录茶录》是介于《茶经》与《茶谱》间的重要茶书,之前的书中都没有收录。

  (2)严格学术规范,学术价值更高。影印本《中国茶书全集》在版本上给学界以便利,但对于文字的校证,给学界提供可靠的底本,则是本书的优长。本书作者方健先生从事茶文化研究30余年,从事本书资料收集与写作的时间即超过20年,主要精力就在参校各类版本,辨异正讹上。以《茶经》为例,本书比对了几乎全部现存的影印及现代中外校注本等30种版本,最终确定以目前最古的《百川学海》本为底本,参校别本进行校证,而理校的参考资料更加繁多。最终使短短的《茶经》连同校记达10万余字。其他如辑佚《宋会要》中茶书,校记30余万字;《续茶经》校记约20万字,可见其用力之勤。

  (3)本书新收茶书中有大量附图、插图,合乎古书图文兼茂传统,在海内外众多茶书汇编中堪称独树一帜。事实上,古代茶书中的许多插图,是与原文相辅相成的,保留了很多文化信息,保存它们有助于更好地理解茶文化。如《茶经》中收录了日本春田永年《茶经中卷茶器图解》写本及日本佚名所作《茶经图考》,均为国内首次发表的资料,极为难得。

TOP作者简介

  方健,一九四七年生于苏州,一九六八年大学毕业,现为苏州市经信委退休干部,高级经济师。一九八四年曾考取过上海师范大学宋史研究生,因故未能入学。同年,被选拔为江苏盱眙县商业局副局长。一九八八年——一九八九年考取“日本国际交流基金”资助资格,由江苏省政府公派赴东瀛学习商业企业管理,为访问学者。归国后,调苏州市工作。业余从事宋史、茶史研究近四十年。现为北京大学历史文化研究所、杭州社科院兼职研究员,上海师范大学文学院、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兼职教授。出版学术专著十余部,在海内外发表学术论文百余篇,凡一千余万字。

TOP目录

導言

凡例

上編 唐宋茶書

第一册

(1)茶經 [唐]陸羽

(2)顧渚山茶記 [唐]陸羽

(3)水品 [唐]陸羽

(4)茶述 [唐]裴汶

(5)煎茶水記 [唐]張又新

(6)茶録 [唐]楊曄

(7)採茶録 [唐]温庭筠

(8)茶譜 [五代前蜀]毛文錫

(9)茶酒論 [宋]王敷

(10)北苑茶録 [宋]丁謂

(11)補茶經 [宋]周絳

(12)北苑拾遺録 [宋]劉异

(13)茶録 [宋]蔡襄

(14)東溪試茶録 [宋]宋子安

(15)茶苑總録 [宋]曾伉

(16)品茶要録 [宋]黄儒

(17)大觀茶論 [宋]趙佶

(l8)宣和北苑貢茶録 [宋]熊蕃

(19)蒙頂茶記 [宋]王庠

(20)建安茶記 [宋]吕仲吉

(21)茹芝續茶譜 [宋]桑莊

(22)北苑修貢録 [宋]佚名

(23)北苑别録 [宋]趙汝礪

(24)茶具圖贊 [宋]審安老人

(25)煮茶泉品 [宋]葉清臣

(26)大明水記 浮槎山水記 [宋]歐陽修

(27)本朝茶法 [宋]沈括

(28)鬥茶記 [宋]唐庚

(29)荈茗録 [宋]佚名

(30)茶賦注 [宋]吴淑

(31)政和本草茗 苦? [宋]唐慎微

(32)海録碎事茶 [宋]葉廷珪

(33)千家詩話總龜詠茶門 [宋]阮閲

(34)全芳備祖茶 [宋]陳景沂

(35)古今合璧事類備要茶 [宋]謝維新 虞載

中編 明代茶書

第二册

(36)臞仙茶譜 [明]朱權

(37)製茶新譜 [明]錢椿年

(38)茶譜 [明]顧元慶

(39)煮泉小品 [明]田藝蘅

(40)水品 [明]徐獻忠

(41)茶寮記 [明]陸樹聲

(42)茶考 [明]陳師

(43)茶録 [明]張源

(44)茶經 [明]張謙德

(45)茶疏 [明]許次紓

(46)茶箋 [明]屠隆

(47)茶録 [明]程用賓

(48)羅岕茶記 [明]熊明遇

(49)茶解 [明]羅廩

(50)蔡端明别紀茶癖 [明]徐?

(51)茶録 [明]馮時可

(52)茶話 [明]陳繼儒

(53)茗笈 [明]屠本畯

(54)蒙史 [明]龍膺

(55)烹茶圖集 [明]喻政

(56)茶集 [明]喻政

(57)茶事詠 [明]蔡復一

(58)茶箋 [明]聞龍

(59)茗譚 [明]徐?

(60)茶書 [明]喻政 徐?

(61)品茶要録補 [明]程百二輯

(62)茶説 [明]黄龍德

(63)運泉約 [明]李日華

(64)茶董 [明]夏樹芳

第三册

(65)茶董補 [明]陳繼儒輯

(66)茗史 [明]萬邦寧

(67)茶乘 [明]高元濬

(68)岕茶牋 [明]馮可賓

(69)茗譜 [明]盧之頤

(70)洞山岕茶系 [明]周高起

(71)陽羨茗壺系 [明]周高起

(72)食物本草宜茶之水 [明]姚可成輯

下編 清代茶書

第四册

(73)虎丘茶經注補 [清]陳鑑

(74)茶史 [清]劉源長

(75)茶史補 [清]余懷

(76)岕茶彙鈔 [清]冒襄

(77)續茶經 [清]陸廷燦

(78)陽羨名陶録 [清]吴騫

(79)洗研烹茶圖序 [清]鄭錦聲

(80)竹爐圖詠 [清]吴鉞 劉繼增輯録

(81)整飭皖茶文牘 [清]程雨亭

(82)種茶法 [近代]江志伊

補編

第五册

(83)宋會要食貨類茶門 [宋]官修

(84)宋會要兵類茶馬 [宋]官修

(85)宋會要職官類都大提舉茶馬司門 [宋]官修

第六册

(86)文獻通考征榷考榷茶 [元]馬端臨

(87)宋史食貨志茶 [元]脱脱等

(88)大元馬政記 [元]佚名

(89)關中奏議茶馬 馬政 [明]楊一清

(90)馬政志 [明]陳講

(91)馬政志 [明]歸有光

(92)皇朝馬政紀 [明]楊時喬

(93)名山藏馬政記 茶馬記 [明]何喬遠

(94)明史食貨志茶 [清]張廷玉等

第七册

(95)清初茶馬奏議 [清]廖攀龍等

(96)歷代馬政志 [清]蔡方炳

(97)清史稿食貨志茶法 [清]趙爾巽等

(98)西北茶史 [民國]葉知水

(99)敕修百丈清規茶禮儀 [元]釋德煇

(100)茶榜 方健輯

(101)中國古代茶品選輯 方健選輯

附録一 已佚存目或未收茶書(文)敍録

附録二 主要引用與參考書目

附録三 本人主要茶史、茶文化史論著目録

附録四 本書專家推薦意見

後記

TOP书摘

中國是茶的原產地,也是茶文化的發源地,這是毋庸置疑的史實。但關於茶的起源問題,卻被蒙上了神秘色彩,長期得不到科學的確證。在我國曾長期流傳神農發明茶,茶經歷了由藥用、食用到飲用的演變,遂成為風靡全球的三大飲料之一。許多茶人乃至有些茶史學者迄今仍深信不疑,奉之為不二法門。但這實在不過是經歷代渲染,不斷重複、有著多個版本的神話或傳說而已。而在將茶道奉作“國粹”的日本則另備一說,認為茶乃佛祖釋伽牟尼所“發明”。其說云:佛祖有一次在沉思中睡著了,醒後十分懊喪,便割下自己的眼臉扔在地上,生根長成茶樹。其葉浸泡於熱水,飲後即有卻睡之功。這並非筆者杜撰,而是見之於《簡明不列顛百科全書》第二冊(中文本,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一九八五年版第二○五頁)的記載,堪稱言之鑿鑿,信而有徵。但顯而易見,那不過是一種神話而已。無獨有偶,與此異曲同工的神農發明茶之說,卻在我國廣泛流傳,迄今對此深信不疑者仍大有人在。似乎將中國飲用茶的歷史向前推得越久遠,就愈能證明我國是茶飲唯一的發源地,這不過是某些茶人一廂情願的美好願望而已。正是這種虛妄的茶起源說使海內外的學者產生了困惑,從而為多起源說起了推波助瀾的負面作用。因此探索茶之為飲起源於何時何地,就成為茶史研究首先需要搞清楚的重要問題。

(一)

神農發明茶之說,究竟由誰提出,今已難確考,但最先將此說形之於文字,並加以闡述者首推大名鼎鼎的陸羽。他在《茶經·六之飲》中指出:“茶之為飲,發乎神農氏”,在同書《七之事》中又提出“三皇炎帝神農氏”為茶祖的觀點,又引相傳為神農所撰的《神農食經》云“茶茗久服,令人有力悅志。”其實神農、三皇、炎帝皆為傳說和神話中的人物,是先秦至秦漢間言人人殊的人們“想像中的人物”(顧頡剛《古史辨·自序》)。其發明農業,醫藥等傳說,不過是人神合一的蒙昧時代的象徵。《白虎通·號篇》就已指出,神農不過是“教民農耕,神而化之的人物”。西漢劉安主編的《淮南子·修務訓》就已指出:“世俗之人,多尊古而賤今,故為道者,必托之於神農、黄帝而後能入說。”一語道破偽託神農者的虛妄和迷信者的可悲!两千年前的古人實在比篤信神農發明茶的今人高明許多。《漢書·藝文志》雖著錄《神農》二十篇,班固自注卻云:“六國時,諸子疾時怠於農業,道耕農事,托之神農。”顏師古注更引劉向《別錄》之說謂:“疑李俚及商君之說。”陸羽提出神農發明茶之說後,即遭到唐宋茶人的痛斥。如南宋著名思想家葉適在其讀書筆記中明確指出,所謂神農發明農業、商業之說,實在不過是漢代易學家的偽造。其說見《習學記言序目》卷四《周易四·繫辭下》。陸羽曾被譽為茶聖、茶祖、茶仙,《茶經》更被奉為茶學百科全書,不二法門,但“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由於其所處時代的認知局限,留下不少經不起推敲的似是而非之論,神農發明茶之說,即為典型一例。但《茶經》產生於一千二百年前,其為茶學經典之作,當非不虞之譽。早在七十餘年前,有“當代茶聖”之譽的吳覺農先生就指出:對於神農嚐百草,遇毒得茶而解的神話,“自然沒有信奉的必要”(《中國農業復興和計畫》,商務印書館,一九三五)。約略稍前,曾學過醫的魯迅先生也指出:“我們一向喜歡恭維古人,以為藥物是一個神農皇帝嚐出來的。他曾經一天遇到七十二毒,但都有解法,沒有毒死。這種傳說,現在不能主宰人心了。”(《南腔北調集·經驗》人民文學出版社,一九七二)二十世紀已有定論的事,在生物工程和互聯網、信息時代卻被有些人反復炒作,信其說者仍大有人在,不能不是一大悲劇。是從可信歷史文獻出發,還是信從人云亦云的傳說,這是科學的史學研究與所謂“茶人”及其“茶文化研究”的根本區別。

不妨從文獻學的角度考察一下神農發明茶之說的虛妄,必然涉及到茶學界另一個爭論已久的問題:即“茶從藥用進化到食用”,還是從食用進化到飲用?文獻考證的結果,答案應以後者為妥。關於神農嘗百草的傳說,最初的記載中,只是為了解決果腹的問題,然後教民耕種,發展栽培農業。這種傳說,當始見於《淮南子·修務訓》:“古者,民茹草飲水,采樹木之食,食蠃蠬蚘之肉,時多疾病、毒傷之害。於是神農乃始教民播種五榖,相土地宜,燥濕肥高下。嚐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當此之時,一日而遇七十毒。”類似之記載還見於《新語·道基》:“至於神農,以為行蟲走獸,難以養民,乃求可食之物,嚐百草之實,察酸苦之味,教民食五榖。”《佚周書》等也有相似的載述。這裏並未提到過“茶”字,而且茶也根本不會有解植物中毒和水毒之功能。神農其人,儘管子虛烏有,但上述記載似乎反映了這樣的史實:在由漁獵向農耕時代過渡的漫長歲月,古代先民,歷盡艱辛,嚐百草,采樹食,首先是為了解決吃飯的問題。由於環境的惡劣,生活條件的困苦,才在同疾病的鬥爭中逐步發現了中草藥。在較早的資料中,並沒有神農嚐百草而中毒的記載。《詩經》中保存了一張從西周到春秋時期人們食用各種食物的“菜單”,其中並無茶。迄今在西南少數民族中仍保留著食用醃茶的習俗,也許即為古人食用茶的餘風流韻。綜合上述兩方面的情形,比較合乎情理的結論似是:所謂嚐百草,首先應是食用,在長期的食用過程中,發現某些草本或木本植物的藥理功能及療疾作用,才被遴選出來作為中草藥。茶的演變過程似乎應是從食用到飲用。雖然《本草》中有茶,但按現代審評標準,與其說茶有藥用功能,不如說茶的保健作用更加切合實際些。

值得注意的是《孔叢子·連叢子下》有記載稱:“伏羲始嚐草木可食者,一日而遇七十二毒,然後五榖乃形。”這裏雖說神農換成了伏羲,日遇七十毒也變成了七十二毒,但仍然沒有茶。只說明這類傳說有多種版本,是會在長久的口耳相傳中變換其內容,力求其“可信”性而已,但這絲毫改變不了其虛妄性。

今考《本草》之名,似始見於《漢書·樓護傳》,時間約在漢平帝元始五年(西元五年),梁《七錄》始著錄《神農本草》三卷。但因是書所載郡縣已有東漢地名而令時人懷疑。《顏氏家訓·書證篇》已認為出於後人附益。宋人張耒則已有《本草》起東漢之說。(《梁溪漫志》卷九,頁一○二,上海古籍出版社,一九八五)《隋書·經籍志三》又著錄《神農本草》八卷,附注云“梁有《神農本草》五卷,《神農本草屬物》二卷,《神農明堂圖》一卷”,當為這三種書的合編。注中又著錄東漢以下十五家《本草》,還有托名雷公集注的《神農本草》四卷。上述諸書今已全佚,古本《神農本草經》中的零星佚文,今可考見者,始於《楚辭章句》東漢王逸注。余嘉錫先生曾據鄭玄注《周禮·天官》稱:“治合之齊,存乎神農、子儀之術。”進而推測,《神農本草經》或即《子儀本草經》。子儀為戰國名醫扁鵲的弟子。其說見《四庫提要辨證》卷十二(中華書局,一九八○)。余說雖不無道理,今之治中藥史者亦據以立說,謂《神農本草經》當撰於戰國時期。但甄志興撰文指出:《百草經》並非出於一時一人之手筆,應是秦漢以來醫藥家採集藥物,並在醫療實踐中加以總結整理而成的集大成之作。從書中所記采藥時間以寅月為首考察,則是書完成的時間上限,當不早於始定曆法通行以寅月為歲首的西漢武帝太初元年(前一○四),而從書中所及地名多東漢時郡縣名,且書中所云重視養生、服石、煉丹等也與東漢的社會風尚吻合。其又稱《本經》佚文以三國吳《本草》所存為早,則似可斷言《神農本草經》當編定於東漢之世。其說詳王勇主編《中日交流史大系·科技卷》頁六八——六九(浙江人民出版社,一九九六)。其說雖仍未得到出土文獻的確證,但這也許是最有說服力的論述之一。

重要的是:《本草》經歷代傳承,由《唐本草》——《開寶本草》——《嘉祐本草》——《政和本草》的發展完善過程,距今約九百年前終於有了里程碑式的定本。但從《神農本經》起至《政和本草》,均無神農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的片言隻字。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條記載竟出於清人孫壁文的偽造(說詳周樹斌《“神農得茶解毒”考評》,《農業考古》一九九一年第二期)。當代茶學泰斗吳覺農先生在遺著《茶經述評·前言》中論定:“茶樹原產地是在我國的西南地區,而在戰國以前的歷史條件下,還不可能把西南地區的茶葉傳播到中原地區。至於《茶經》說的春秋時代晏嬰曾食用過茗已不能使人置信;則神農最先使用茶葉之說,就更難以成立了。”其說尚矣!

(二)

目前,茶學界關於茶的起源時間仍眾說紛紜,分歧很大。有主張上古、西周、春秋說的,也有主張戰國、秦漢、魏晉說的。究其原因,實乃主春秋以前說者,對史料進行了隨心所欲的曲解、臆解。可以斷言:先秦古籍中的“荼”字,均不是今之“茶”,九經無“茶”字,是完全可以成立的不易之論。文獻資料和考古成果都顯示,茶應起源於戰國或秦漢之際。但這一問題的含混不清由來已久,關鍵在於搞清楚古代文獻中“荼”字之形、音、義。雖然我國的古文字十分豐富又很複雜,但皆有形可識,有音可讀,有義可究。最早對古文獻中的“荼”字作出比較正確釋讀的是北宋末人王觀國,他在其學術名著《學林》卷四中考辨了“荼”字的五種義項,四種讀音。即:苦菜之荼、茅莠之荼,皆音“徒”;塗玉之荼,音舒(方按:荼通古舒字,即玉之上圓下方者。《荀子·大略》“諸侯禦荼”是其證);蔈荂之荼,音食遮反;槚之苦荼,音茶,宅加反。只有最後一種別名檟的苦茶,才能與今之茶劃上等號,但這乃始見於晉郭璞《爾雅注》。稍後,南宋人王楙(一一五一——一二一三)也指出:“詩曰:‘誰謂荼苦,其甘如薺’者,乃苦菜之荼,如今苦苣之類;《周禮》‘掌荼’、《毛詩》‘有女如荼’者,乃苕荼之荼也,正萑葦之屬;唯茶檟之荼乃今之茶也。”(《野客叢書》卷二一,頁二三五,中華書局,一九八七)此與王觀國之說如出一轍,更簡明扼要而已,前者之論則更為嚴謹而缜密。

南宋著名學者魏了翁(一一七八——一二三七)有《邛州先茶記》(《鶴山先生大全集》卷四八,四部叢刊本)一文,值得注意的是他說:雖然“傳注例謂茶為‘茅莠’,為‘苦茶’”,而且蘇軾早就有云:“周詩記苦荼,茗飲出近世”,“其義亦已著明”;但有人仍然把古之“茅莠”、“苦菜”之荼與茶飲之“茶”混為一談,所以他感歎:“予雖言之,誰實信之?”這種由來已久的夾纏不清實在難以廓清辨明。明代楊慎(一四八八——一五五九)、明末清初方以智(一六一一——一六七一)分別在其《丹鉛錄》、《通雅》中也對“荼”字作了考析,其不過沿襲宋人陳說,既無發明,甚至不如王觀國所論詳實,故不具論。清初學術大師顧炎武(一六一三——一六八二)在《唐韻正》卷四、《日知錄》卷七中,旁徵博引,集古之大成,指出荼有苦菜之荼(又可借作“荼毒之荼”)、茅莠之荼、蔈荂之荼、委葉之荼、虎杖之荼、檟之苦荼等七種含義,又引經據典,不厭其煩地對荼字的形音義進行辨析。最後得出結論:“檟之苦茶,不見於《詩》、《禮》”,知自秦人取蜀,而後始有茗飲之事。(《日知錄集釋》卷七,頁三四四,花山文藝出版社,一九九○)顧氏所謂“秦人取蜀”,當指秦惠王九年(前三一六)司馬錯伐蜀,滅之。(《史記》卷五《秦本記》頁二○七,中華書局本)從王褒《僮約》“武都買茶”、揚雄《方言》、司馬相如《凡將篇》已出現茶字分析,蜀地當為茶的發祥地之一。武都,即武陽(治今四川彭山東),是我國最早的茶葉集散中心。《僮約》是西元前五十九年的作品,距今已二○七○年。這表明隨著秦漢帝國的相繼建立,原產於西南的茶也沿著長江流域向東南拓展,作為飲料,日益流傳和推廣。武陽作為著名的茶葉集市和流轉中心,充分表明:作為茶原產地之一的蜀地,已有相當長時間的飲茶史了。因此筆者認為:茶的起源始於距今約近二千五百年的戰國時代。就其具體地點而言,學者又有云南、貴州、云貴高原或川西、鄂北等諸說,就其較大的地域范疇而論,似可概括為起源於我國西南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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