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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转的锋利—林徽因传


婉转的锋利—林徽因传

作  者:欧阳娟

出 版 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03月

定  价:32.00

I S B N :9787539979106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传记    

标  签:传记  女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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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徐志摩的浪漫,梁思成的宠爱,金岳霖的守望,文学和建筑学上的成就……林徽因的一生看似完美。

  然而在她“人生华丽的袍子”里,同样暗藏着无数细小的“虱子”。出生于备受冷落的“后院”,成长于风情万种的欧洲,流离在兵荒马乱的异乡,五十一年太短,她却活出了别人几辈子的长度。繁华如朝露,清凄如长夜,她用自己的一生告诉后来者,先天再优越的女神,灿烂之下也是勤勉打底。

TOP作者简介

 欧阳娟,女,生于1980年12月,江西宜春樟树市人。已出版及发表长篇小说《深红粉红》《路过花开路过你》《交易》《手腕》《最后的烟视媚行》。

TOP目录

序 用一生来回答

第一章 静候你的赞赏

一 长女庶出

二 前院后院

三 书香世家

四 人生的早春

第二章 零乱的花影

一 试飞(1)

二 试飞(2)

三 深笑

四 那一春

五 吻火

六 独航

七 初爱

八 抉择

九 冲突

十 新月

十一 叹息

十二 苦读

十三 苦闷

十四 丧父

十五 家国

十六 国家

十七 抱负

十八 领悟

第三章 挎上带羽翼的箭

一 轰动大洋彼岸的新娘

二 杀父仇人张学良

三 似是故人来

四 此人只应天上有

五 残红

第四章 花园里射一个满弦

一 中国的莎乐美

二 只影向谁去

三 国破山河在

四 枪炮与玫瑰

五 李庄

六 《中国建筑史》

七 相见风雨中

八 着我旧时裳

九 不离不弃

第五章 云的留痕 浪的柔波

主要参考文献

林徽因年表

TOP书摘

Chapter 01

  第一章

  静候你的赞赏

  江南的美,重点在一个俏字。这里没有大漠的苍凉,没有草原的空旷,多的是小桥流水人家,白墙黛瓦间漏出的几枝杏花,杏树上停了叽叽喳喳的雀儿。谁家的孩子刚从外婆家回来,眉心戳着一点红,脆生生地咿呀呀叫着,跟花丛中的雀儿一唱一和。那抱孩子的少妇,轻巧的身板儿上,穿的是桃红配葱绿。这是一百年前的江南。

  一百年前的杭州陆官巷就是典型的江南景致,林徽因便出生在这里,吸取了江南的灵秀之气。她自小生得精致可人,就连著名女作家冰心,日后评价起林徽因和陆小曼的容貌,也毫不掩饰地说“林徽因俏,陆小曼不俏”。可见徽因的长相,是得了江南精髓的。

  在陆官巷窄窄的青石板路上,林徽因或许就是那个眉心戳着红点的孩子,只是她的母亲脸上少了一些欢颜。按江南的习俗,小孩满月之后,要带到外婆家小住一段时间,回来时,便在眉心点上一颗圆圆的红痣。刚从娘家回来的何雪媛脸色暗沉,不明就里的人,或许会猜测她在娘家受了什么委屈,实则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她,享受了一段自由任性的生活,马上就要回到婆家了,心下忧惧。

  何雪媛出生于小城嘉兴,家里开着个小作坊,颇有几分家底,她是最小的孩子,在父母的宠溺之下长大,既不会女红,又不习诗文,没什么特别的才能,脾气却大得很,嫁到林府这样的大户人家,要遵从许多她从未接触过的礼仪规范,任性惯了的她,自然感觉跟进了牢笼似的。

  实际上何雪媛终其一生也从未真正地融入过林家的生活。她的婆婆游氏是一个典型的名门闺秀,擅女红,工书法,喜读诗书,跟何雪媛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说游氏对这个儿媳如何严苛,那倒也说不上,只是相处不来,便冷着些罢了。关键是何雪媛的丈夫林长民对她也是这种态度,且不说他长年在外,难得回家一次,就算回来,两人也说不到几句贴心话。

  在何雪媛的世界里,丈夫那种“以天下大事为己任”的做派是她所不能理解的。她只是个小女人,只认识身边这个小世界,所求不过是三餐一宿夫唱妇随。可是他的丈夫唱的是阳春白雪,她这个小家碧玉,想随也不知道怎样去随。他是飞在九霄云外的雄鹰,叫她这只小小的家雀儿,如何比翼齐飞?

  林长民大概也从未想过要跟何雪媛在天比翼,他的原配夫人是福建同籍门当户对的叶氏,何雪媛是叶氏死后家里做主添的继室,不过是因为正房没留下子嗣,为了延续香火的权宜之计而已,实在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何雪媛高攀的这门亲事,带给她的,不是金玉满堂的繁华,只有满目的萧索和无尽的孤苦。

  何雪媛害怕踏入那个家门,怕面对知书达理的婆婆和姑子,甚至害怕家里的用人,怕她们无可挑剔的礼貌背后掩藏着的疏离。她是游走在那个家庭之外的边沿人,甚至连边沿人都算不上,她只是一个影子,一个在冬日傍晚微弱的太阳光下映照出来的似有若无的影子。

  一个浅淡的影子是很难引起注意的,除非那个影子猛然尖叫起来。何雪媛的性格越来越暴躁,揪住一点小小的问题,就能发一通惊天动地的脾气。时间一长,所有人见了她都绕道而行,她连发脾气的小由头都找不到了,寂静的空房里,只能听到她自己母狮般粗重的喘息。如果不是林徽因的降生,这种状态将一直延续下去,直到她被自己的暴虐打垮。怀里这个粉嘟嘟的小婴儿,暂且拉了她一把,让她在漫长的悲凉里寻得了一丝暖意,让她重新被听见被看见,让她扁平的淡影“嘭”地一下鼓胀起来,重新具有了立体的轮廓。

  林徽因是林长民的长女,颇得祖父林孝恂的疼爱,一得知孙女儿出生的消息,他就喜悦地吟诵起《诗经?大雅》中的诗句:“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大意是说,文王和周姜的旷世才能,离不开他们的好母亲或者好妻子。放在现代来说,就是好女人是男人的好学校的意思。所以林徽因本名为林徽音,这所男人的好学校,便因此诗得名。

  林徽音改名是20世纪30年代初的事情。当时有一位写诗的男作者叫林微音,报纸杂志在刊发他们的作品时,常常把名字搞混,《诗刊》为此还专门发过更正声明。林徽音为避免麻烦,就索性把名字给改了。她还调侃说:“我倒不怕别人把我的作品当成了他的作品,我只怕别人把他的作品当成了我的。”(《林徽因传》,张清平著,百花文艺出版社2012年7月第1版)。

  对于何雪媛来说,女儿是一根救命稻草。对于林徽因来说,母亲却不是温柔的后盾。甫一出生,林徽因就在母亲异样的处境中成长,敏感的她,过早地领略了人情世故。林徽因有一张三岁的照片,小小的人儿孤身立在院子里,背后是一把古朴的木椅,她一脸认真的神气,坚定的目光注视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似乎随时都准备着发表重要言论。

  发出自己的声音,体现自身的价值,这大概是林徽因反观母亲的遭遇悟出的为人之道。她从小就是个努力上进的孩子,五岁开始跟着大姑母林泽民发蒙读书,六岁便能为祖父代笔给父亲写家信,十二岁开始承担起了料理家庭事务的重担……除了天资聪颖之外,不能不说,多多少少有些想靠着自己的聪明能干博取长辈的赞赏。在母亲的身上,林徽因从小就懂得,一个人想得到尊重,必须要做一个对他人有用的人。

  乖巧懂事的孩子总是招人喜爱,大人们只看到他们伶俐的脸蛋,却忘了看一看那脸蛋下面的心。所有早熟的孩子,都有一颗心事重重的心。林徽因的心,必然也是多思多虑的。她在一篇散文中写到过六岁时出水痘的经历。在她的家乡,出水痘叫做出“水珠”。民间相传,每个人有生之年都要出一回“水珠”,多发于童年期,出完之后则终身免疫,如果童年时期没有出来,成年之后也还是要经历这么一回,到那时就很可能会危及生命。

  其实即便是童年时期出“水珠”,也是非常难受的事。首先是发热、长疱疹引发的生理不适,再就是要严格隔离,不能外出,更不能接触其他小伙伴,连风都不能吹,所以只能如同坐牢般老老实实关在房间里。

  按说生性好动的小孩子,被这样的疾病软禁,应该是非常煎熬的。林徽因却觉得快乐。她说:“当时我很喜欢那美丽的名字,忘却它是一种病,因而也尝到一种神秘的骄傲。只要人过我窗口问问出‘水珠’么?我就感到一种荣耀。”(《一片阳光》,林徽因著)。

  这份快乐,缘于林徽因天性中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哪怕只是把“水珠”这样一个词语安放在她身上,也足以令她满心欢喜。这份快乐,也可以看出林徽因小小的内心世界,多么渴望被关心被重视。哪个孩子愿意忍受病痛和孤单来招引外界的注视呢?除非是那些本来就孤独了很久的孩子。除非是那些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严格按照大人世界的规则来要求自己,难得借着生病的理由,让自己幼稚一回的孩子。

  林徽因是难得幼稚的。好友费慰梅说“她的早熟可能使家中的亲戚把她当成一个成人而因此骗走了她的童年。”(《梁思成与林徽因》,费慰梅著,法律出版社2010年12月第1版)。父亲在家的时间本来就少,林徽因大多数时候跟着祖父祖母,到她两岁那年,林长民东渡日本留学,从此在徽因的记忆里,父亲就是一封封从日本寄来的信而已。信件的内容大多是谈论政治,抒发抱负,抨击时弊,女儿和妻子只是信末一笔带过的问候。

  知情识趣的父亲远在天边,近在咫尺的母亲又是那么不可理喻,林徽因实则是在父爱和母爱同时缺位的情况下长大的。虽说隔代更亲,但祖父母的爱毕竟不能代替父爱母爱。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在她两岁到五岁之间,这段最宝贵的幼儿成长期,父亲一直远在日本,回国之后也不常相聚,这对徽因性格的形成,难免会有一些影响。成年之后她对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表现出超出常人的眷恋和疑虑,或许并不完全缘于天性,跟这段成长经历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八岁那年,早熟的林徽因又添了一桩心事。由于母亲何雪媛在徽因之后生下的一子一女接连夭折,林孝恂担心林家香火不续,给林长民娶了第三房夫人——上海女子程桂林。程桂林也没什么文化,但她性情乖巧,加上一连生了几个儿子,颇得林长民欢心。按说何雪媛虽是继室,但上无正房,她的地位应该是稳固的,怎么着也比后来的三房要强些,都怪她自己作贱了自己,总改不了那蛮横的脾气,让丈夫在她身边多待一分钟都犹如受刑。

  林徽因理解父亲,可她也深爱着母亲,当至爱的双亲之间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被撕裂的,只有孩子的心。幼小的林徽因不得不像人情练达的成年人一样,想方设法在父母之间巧妙周旋,不过是想让这个家多一份安宁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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