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为什么来自火星,女人为什么来自金星?”神经科学家声称已经找到答案,而普罗大众也把这些研究发现用得不亦乐——但《高跟鞋和高尔夫》一书却直击这个问题,并破除这种误解。法恩女士说,这其实是神经性别歧视。人们都认为这是大脑决定的,但她说,不,这只是一种思维模式。法恩博士的研究详尽细致,注释长达82页,而这本书读来复杂而迷人。
——New York Times 《纽约时报》
这个引人入胜的研究,是关于“性别差异”背后真正的科学原理。心理学家和神经科学家博士科迪莉亚·法恩认为我们曾经的判断都是错的。书中专业数据周到详实,寸寸严密,而作者在整个书写过程中都能举重若轻,创作了一本惊人之作。
—Independent 《独立报》
“我们都沉迷在法恩的逻辑中。就像畅销书流畅地说明自己的主题一样,法恩能游刃有余地核实和分析专业学术资料,且能清晰睿智地把研究发现传达给普通读者。”
——Guardian 《卫报》
法恩的书是祛魅之书。其写作清晰好读,举出了许多性别刻板印象的事例。这些事例既惊悚又好玩,尤其是以前从没有人意识到过。人们通常认为科学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性别差异,像是数学能力不同,就是有生物学基础的。而在祛除这种误会方面,本书弹药充足且弹无虚发。同时,这本书并不宣称性别“全是文化造成”或者“在理解性别方面,科学无用”,作者当然想做更好的科学。
——Professor Marlene Zuk, Quarterly Review of Biology 《生物评论季刊》
在这本书里,法恩女士分析了所谓的“性别科学”,尤其卸下了脑科学虚构的光彩,其工作卓有成效。如果你觉得女人的大脑天生就不擅长科学,所有数学很差,或者天生就特别擅长记得去超市,计划放假去哪玩什么的——这些误会你可以扔进垃圾桶了。法恩女士给出了严密证据说明:没有什么专业领域的表现,是不被社会刻板印象影响的。看过这本书,你会很想按下删除键,把那些关于性别的无稽之谈彻底清除。
——Professor Uta Frith, FBA, FMedSci, FRS University College London 伦敦大学学院
法恩有一流的逻辑和写作天赋。她的这本新书瞄准了一种偏见:男女大脑天生的硬件就不同,于是他们的个人表现就符合那些老旧的性别刻板印象。她极具洞察力,思维敏锐,不吝挥洒智力,对事实的分析如庖丁解牛般细致灵活;而且姿态积极,火力全开。她的对手们是否能纠集起队伍,达到同样的高度,还有待观察。但目前,我们可以说,用这本书,法恩朝着“神经性别歧视”刺出有力的第一击。
——William Ickes, Distinguished Professor of Psychology University of Texas at Arlington
Author of Strangers in a Strange Lab Everyday Mind Reading 德州大学心理系
这本书对神经科学进行了精彩的女性主义评论。法恩写作技巧华丽,不迂回,不手软。对那些色彩炫目,精彩得不容质疑的核磁共振扫描图,她都乐于揭开其神秘面纱,直击误会本质。这本书智慧闪耀,学术论据坚固,却难得的好读。每一页的绝妙文字都提醒我们,科学是文化的一部分,同社会的性别歧视斗争和同神经科学里的性别歧视斗争,是紧密相关的。读吧,好好享受,好好学习。
——Professor Hilary Rose, 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 Book of the Week, Times Higher Education Supplement 伦敦经济学院
要把男女大脑区分开来,对写作者来说像个陷阱,一不小心就掉进去了。有两本书(本书和《头脑风暴》)则做得很好,它们通过审视科学证据来说明:比起差异,男女两性相似的部分更多。而小的差异并不是被环境和世代交替所固定,而是随之改变。最终,关于什么是男性化什么是女性化的成见则会灰飞烟灭。
——Professor Virginia Valian, Nature 《自然》杂志
法恩的强大之处在于她通俗的语言和清晰的结构。趣闻掌故信手拈来,大量的专业研究也密集引用,她在各方信息中不偏不倚,生动而明晰地展示出和人们常识相反的认知:人的行为不是大脑硬件的生理结果,而是社会规则塑造而成。
——Kirkus Review
先来看看埃文。
花了几年时间,埃文逐渐摸索出了一种安慰妻子的方式:要是简觉得心烦意乱,埃文就跟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用一只胳膊揽着她,另一只胳膊则拿本书或杂志来读,以“忘掉自己的不舒服”——要是你一向政治正确,或是没受过科学训练,也许会奇怪,这种独特的“安慰”方式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是暗暗觉得太太没什么魅力?或是他自己处在某种深度心理创伤的缓慢恢复期?他13岁之前都由狼抚养吗?完全不是。他只是个普通的男人,拥有一个“天生不适合共情”的男人大脑。埃文的行为库里没有“安慰”这个简单的模式。这应该归咎于自然给他的神经元。这些神经元受到了破坏性的“睾酮浸泡”,不像女性“天生能理解不同表情和语调中隐含的情绪”。总而言之,这些神经元是男性的。
埃文只是《女性的大脑》(The Female Brain)一书中几个有趣的人物之一,该书位列《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畅销榜,作者是劳安?布里曾丹(Louann Brizendine)。她认为,男性解读情感时就像一些可怜的游客想看明白外国的菜单。这与女性在这个领域的卓越表现形成鲜明对比。比如说有一个女子萨拉,她能够“读懂甚至预料到(丈夫的)感受——有时还在丈夫自己意识到之前”。就像魔术师能在你抽纸牌之前就知道你会拿方块7一样,萨拉能感知细微,随时让丈夫大吃一惊。怎么样?你也很惊讶吧?但萨拉不是什么游乐场的巫师,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拥有解读他人内心的超凡天赋——显然所有女性大脑都拥有这个天赋。
萨拉的女性大脑是个高性能的情感机器,像F15战斗机一样运转,适合时刻追踪他人内心的非语言信号。
女人的大脑怎么能像追捕惊恐的猎物一样追踪别人的感受呢?你会问,为什么男人的神经元就不能创造这种奇迹,而是更适合在属于他们的科学与数学世界里遨游?不管如今流行的答案是什么——男性的神经回路在胎儿时期受到睾酮的破坏,女性胼胝体较大,男性脑部结构高度专门化、皮层下情感回路比较原始,女性负责视觉空间处理的白质较少——其潜台词都是:男女的大脑有实质上的区别。
比如说,遇到了婚姻问题。看看教育家、治疗师、公司顾问以及《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迈克尔?古里安(Michael Gurian)的作品《他正在想什么?》(What Could He Be Thinking ?),你会看到他和妻子盖尔观察男性、女性大脑核磁共振成像(MRI)和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影像(PET)时恍然大悟的一幕——
我说:“我本来觉得我们很了解对方呢,但也许还不够多。”盖尔说:“确实存在一个‘男性’大脑,核磁共振成像可是证据确凿。”我们意识到,虽然经过了6年的婚姻生活,但我们的交流、我们对彼此的支持以及我们对这段婚姻的理解才刚刚开始。
古里安说,这些扫描图提供的信息“拯救了我们的婚姻”。
如今人们认为,了解一些脑科学知识,很有助于理解自己的伴侣。国家单性公立教育协会(NASSPE,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Single Sex Public Education)创建者和执行理事伦纳德?萨克斯(Leonard Sax)医生的作品《为何性别如此重要》(Why Gender Matters)具有极高的影响力,推介语写道:“承认、了解……(两性的)固有差异,有助于每个男孩、女孩充分开发其潜能。”古里安研究所(Gurian Institute)的另一本新书也告诉家长和老师,“研究人员利用核磁共振成像技术,看到了我们早已知道的事实。两性间确实存在根本差异,而且这种差异始于人脑的基本结构”。因此,古里安暗示,“如果我们走进教室或家里时,还对大脑工作机理和男女不同的学习方式一无所知,那我们距离称职的老师、家长和照料者还有很大差距”。
还有人说,甚至CEO们也能从大脑性别差异的相关知识中获益。新书《性别与领导力》(Leadership and the Sexes)把“两性大脑差异与工作中的方方面面联系起来”,而且“把脑科学这一工具带给读者,使其能够了解男性与女性的大脑,进而理解自我及他人”。护封上的简介写道,本书中的“性别研究已被成功应用于IBM、日产(Nissan)、宝洁(Proctor Gamble)、德勤(Deloitte Touche Tohmatsu)、普华永道(Price waterhouse Coopers)和布鲁克斯(Brooks Sports)等诸多公司”。
你也许开始怀疑,大脑如此不同的两类人,可以有相似的价值观、能力、成就和生活吗?如果是大脑本身的构造使我们彼此不同,也许我们就可以安心走开,停止研究了。如果你希望答案能继续维持性别不平等的现象,那就不要再怀疑地盯着社会,来看看这儿吧,看看这些大脑扫描图。
要是答案这么简单就好了。
大约200年前,英国牧师托马斯?吉斯伯恩(Thomas Gisborne)的一本书风靡了整个18世纪。不过在我看来,书的标题实在不怎么吸引人——《女性的责任研究》(An Enquiry into the Duties of the Female Sex)。吉斯伯恩在书中列举了男性和女性分别需要的智力:
法学、法理学、政治经济学,政府行政功能的执行,知识的艰深研究……覆盖面极广的商业领域不可或缺的知识……这些主要或几乎全部由男性主导的学科和职业,需要具备缜密、全面的推理能力和集中、持续的应用能力。
作者认为,女人比较少拥有这类能力,这是很自然的,因为她们并不太需要这样的禀赋来完成自己的职责。你应该能理解,女人不是低等,她们只是不一样。毕竟,在属于女性的领域中,“她们的优势是无可匹敌的”,她们“有能力让学者舒展眉头,让智者不堪重负的精神振奋,让可爱的笑容挂在每个家人的脸上”。女性特有的禀赋能够与其职责相符,这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跳到200年之后,翻开21世纪关于两性心理的著作《本质区别》(The Essential Difference),你就会发现剑桥大学心理学家西蒙?巴伦?科恩(Simon BaronCohen)在开篇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女性大脑的构造天生就适于共情,而男性大脑则适于理解及构建系统。”像吉斯伯恩一样,巴伦?科恩也认为拥有“男性大脑”的人才能成为顶尖的科学家、工程师、银行家和律师,因为他们能专注于某个系统(无论是生物、物理、金融,还是法律系统)的不同侧面而且乐于研究系统是如何运作的。书中还提到女性也有独特的禀赋,这一点让人略感安慰。巴伦?科恩提出了“屈尊的艺术”,他解释说女性大脑倾向于理解他人的想法和感受并表示同情,这恰好适合那些将女性的传统角色职业化的工作。“拥有女性大脑的人能成为最出色的顾问、小学教师、护士、保姆、治疗师、社会工作者、调解人、小组主持人或人事部门职员。”哲学家尼尔?利维(Neil Levy)对巴伦?科恩的论点进行了概括:“一般来说,女人拥有使他人放松的智慧,而男人则能理解这个世界并构建、修理我们需要的东西。”这不禁使我想起生活在18世纪的吉斯伯恩的妻子,她总是忙于舒展博学的丈夫的眉头。
不得不说,巴伦?科恩也尽力强调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拥有适合共情的女性大脑,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有系统化的男性大脑。但这个让步并不像他想的那样,能和性别差异的传统观点区分开。早在1705年,哲学家玛丽?阿斯特尔(Mary Astell)就注意到,人们形容在男性领域取得巨大成就的女人时,说她们“超越了性别限制,他们认为这样读者就能明白,她们不是表现杰出的女人,而是穿着裙子的男人!”与此类似,几个世纪之后,智力超群的女性被说成“拥有‘男性的思维’”。一位作者在《科学季刊》(Quarterly Journal of Science)上撰文称:
像女运动员一样,女科学家完全是一种不正常的人,一种例外,在某种程度上说她们处于两性的中间位置,其大脑像女运动员的肌肉系统一样经历了异常的发育过程。
当然,巴伦?科恩没有把倾向于系统化的女性称为“异常”。但女人身体里存在男性大脑或是男人头盖骨内长着女性大脑,这也会让人觉得不协调。
两性心理天生不同的观点根深蒂固,让人印象深刻。两性大脑是否真的因结构不同导致了心理上的差异,使男人和女人在主张平等的21世纪里依然要遵循截然不同的生活轨迹?
对很多人来说,自从开始为人父母,他们就很快抛弃了先前的观点,即男孩、女孩出生时几乎一模一样。性别研究专家迈克尔?基梅尔(Michael Kimmel)初为人父时,一位老朋友对他笑言:“你很快就能看到,这都是天生的!”还有什么证据能比父母看着孩子公然反抗自己精心设计的中性教育更有说服力呢?社会学家艾米丽?凯恩(Emily Kane)发现这是一种普遍的经历。很多学龄前儿童的父母——特别是中上阶层的白人父母——会逐渐排除其他原因得出结论:男孩和女孩的差异是天生的。他们坚信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中性的,那就只剩下一种选择,也就是凯恩所说的“退而相信生物学”。
很多评论者在概览整个社会之后,也同样退回到生理因素。在近作《性别悖论》(The Sexual Paradox)中,记者、心理学家苏珊?平克(Susan Pinker)解答了下述问题:为什么极具天赋的女性,即使拥有无数选择和充分的自由,选择各种人生道路的比例也不会与身边的男性相同。即使障碍清扫一空,她们的表现和天资相近的男性也不一样。考虑到这个有些意外的结果,平克想“即便生理基础不能决定一切,它是不是也能作为讨论性别差异的重要出发点”?她提出,性别差异的根源部分在于“神经元及激素”。随着社会中性别偏见的日渐式微,人们似乎越来越难为盘踞不去的性别不平等和性别分工现象找到社会学解释作为替罪羊。当我们不能再归咎于外在因素时,目光就会转向内部——两性大脑结构和功能的差异。因为构造异于男性,很多女性拒绝了平克所说的事业至上的“普通”男性生活方式并选择了不同的兴趣。
男女天生存在心理差异这个结论,似乎还有大量的科学论据支撑。第一,男性胎儿的睾酮水平会上升,而女性则不会。《大脑的性别》一书(Brain Sex)的作者安妮?莫伊拉(Anne Moir)和大卫?杰赛尔(David Jessel)对这个重要事件描述如下:
受精后6~7周……胎儿“作出决定”,大脑开始向男性或女性模式发展。在这个重要时期,黑暗的子宫里发生的一切将会决定大脑的组织结构,进而决定思维的特性。
像其他畅销书作家一样,莫伊拉和杰赛尔使我们绝对不会低估“黑暗的子宫”里一切变化的心理学意义。劳安?布里曾丹只是说明,胎儿期睾酮对大脑的作用“决定了我们生物学上的命运”,而莫伊拉和杰赛尔则对这一情况表示欣喜,“(胎儿)在子宫中作出了自己的决定,丝毫没有受到那些正急切等待他们的社会工程师的影响”。
于是就有了两性大脑的差异。神经影像技术的快速发展使神经学家得以看到大脑结构及功能的性别差异,诸多细节前所未见。大脑不同,我们就能肯定地说思维也是如此吗?例如,《纽约时报杂志》(New York Times Magazine)曾报道了所谓的“退出革命”(女性放弃事业,回归全职妈妈的传统角色)。一位受访者告诉记者利萨?贝尔金(Lisa Belkin):“核磁共振完全能说明问题,男人和女人思考或有某种感受时,大脑‘兴奋’的区域不同。她认为,这些不同的大脑必然会作出不同的选择。”我们在杂志、报纸、书籍甚至专业的期刊中都会读到一些神经学领域的发现,认为两类大脑的本质区别造就了两性间不可改变的心理差异。这种令人信服的说法,为关于性别的现状提供了简洁而令人满意的解释。
我们过去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止一次。
17世纪,女性因无法接受教育而处于劣势。例如,她们政治道路受阻,因为“她们缺乏政治辞令的正规教育,无法获取公民权或进入政府部门,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女性不应参与政事,甚至将女性写作视为不正派的行为”。从当代人的角度来看,这些因素明显阻碍了女性的智力发展,但当时大部分人却认为女人天生就低劣。如今看来,男人的智力优势和成就,应该归因于他们能获取的资源而不是自然禀赋,这一点不言而喻,但当时这确实需要人指明。一位17世纪的女权主义者指出:“男人的优势来源于良好的教育和多渠道的信息,他们不应再认为自己比女人更聪明,否则就像攻击一个双手被缚的人却还夸耀自己的勇气。”
我们已经看到,18世纪,托马斯?吉斯伯恩认为不需要再为社会中存在的性别差异寻找其他解释。作家琼?史密斯(Joan Smith)指出:
18世纪末,英国女性中很少有人懂得法学或航海学的基本原理,但这只是因为她们没有机会学习。这在今人看来显而易见,但那时无数读者不假思索地接受了他的观点,因为那与他们的偏见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