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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先生的结局


Y先生的结局

作  者:斯嘉丽·托马斯 著 陈雅汝 译

出 版 社: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1年07月

定  价:36.00

I S B N :9787208098480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冒险幻想小说  >  科幻小说    

标  签:小说  外国小说  票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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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Y先生的结局》是一本传说中的诅咒之书,所有读过它的人都死于非命。它是维多利亚时代作家托马斯·卢玛斯的最后一部作品。
  而我,爱丽儿·曼托,英美研究系博士在读,研究兴趣正是托马斯· 卢玛斯。
  当我倾尽所有,在旧书店买到稀有的《Y先生的结局》时,偶然间我发现了书里的一个配方,按照配方调制的药水能让我像Y先生一样进入“对流层”,在另一个宇宙里,我的生活或许完全不会是现在这样。
  当你能随意窥视别人的意识深处,甚至能控制他,这种感觉一试便无法再忘记。
  在时间的迷雾里,你我都是无法停止转动的陀螺,被困在相同的法则里,没有人能逃脱。
  我只希望成为书的一部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愿意。

TOP作者简介

斯嘉丽·托马斯(Scarlett Thomas,1972— ),除《Y先生的结局》外,其他小说作品有《光彩年华》《外出》和《流行公司》等。入选《独立报》评选的英国年轻作家Top 20。2002年获Elle杂志风格人物大奖。目前在肯特大学教授英国文学与创意写作。

TOP书摘

控制台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时刻表。
  所有的电脑屏幕好像都是显示离站信息,这里没有进站的火车吗?我在一个电脑屏幕前面停下来,然后仔细阅读上面的信息。看完后,我不知道该怎么理解这些信息。
  广告牌上没列时刻,只列着许多站台号码,这里的火车车次竟然称为“恐惧”“爱”“愤怒”“挫折”“憎恶”“痛苦”“狂喜”“希望”“舒适”……你想像得到的抽象情感这里都有。而且还真是奇怪,那个电脑屏幕只有便携式电视那么大,可是空间竟然足以容纳所有火车车次和站台号码。
  我问控制台:该怎么使用这套系统?
  找个站台上车。
  我得去哪个站台?
  你想去哪里?
  我自己身上。哦,我可以使用坐标吗?
  不行,坐标只跟你在对流层里的位置有关,我认为你是想离开对流层。
  那……我该怎么办?
  你就坐符合你想重新加入的那个人的心智状态思想火车,在这个情况里就是你自己。当你抵达时,就下车。
  控制台让我觉得有点烦,所以我把它关掉。思想火车,真是一目了然,也真是令人沮丧。这套古怪的系统是谁发明的?我想应该就是我自己,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发明的。
  不过……阿波罗· 史鸣修斯并不是我发明的,KIDS 也不是我发明的。我叹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看显示广告牌。如果我打算回到我身上,我好像得弄清楚:我想返回的那个我,当时处于什么样的情感状态。
  然后我又想:“这算是时间旅行吗?利用情感回到过去?”这种事情爱因斯坦并不赞同,我不确定我是否赞同,而且不知道你是要怎么分辨不同情感。(在智力上)我很不会分辨不同事物,可是情感甚至不是事物。
  情感只存在于心智里,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得做这件事情。好的,当我在旅馆房间里,我的内心有什么感受?希望?有一点吧。我希望我可以通过莫莉找到伯兰。但这种感受并不强烈,一定得是强烈的感受吗?
  控制台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虽然我并没有叫它出来。
  控制台跟我说:“你有一个新信息。”说完后又自动关闭,我又把它叫了出来。
  我问它:信息在哪里?
  控制台的屏幕上有个地方闪着光,我顺着那道光看过去,离站班次显示广告牌的后面有一个书报摊。书报摊外面摆着一个书报架,上面有一份报纸。我把报纸拿起来。那不是报纸。
  封面写着:地下系统指南。阿波罗· 史鸣修斯著。
  我把它打开。
  “你现在没有新信息。”控制台说。
  在我先前留给你的信息里,我略微提到“容易受到心智界影响的心智”。我觉得我现在需要向你详细解释这一点。诚如你所知道的,意识本身是一个不规则伸展的风景,里头有很多可以打开来的门,能够让人从一个心智跳到另一个心智。风景和门都是隐喻。出入的通道也可以是穿越珊瑚礁的隧道或太空中的虫洞。在大多数的情况下,对流层里的信息都储存在它被创造出来的地方,也就是那个人的“心智空间”里,不过有好几种状态的信息是更动态的,是更“全球性”的(当然我并不是说对流层是一个球体)。你称之为“情感”的东西,是对流层里所有心智共享的几类信息。人类经验到的情感,可以说就像一阵风,吹过高低不平,广阔无垠的沙漠,也可以说,就像行星绕着它的太阳运行(仅仅是“像”,永远都不是“是”。情感本身就是一个完整的隐喻世界。情感这类存在,只用不显现它自身的方式[从不显现自身,只显现征兆] 来显现它自身)。你选择把它“看成”是沿着无垠的、环绕的轨道来行驶的地铁列车。心智不是火车上的乘客,心智是车站,有时开放,有时关闭。车站开放的时候,情感火车就能呼啸而过。可是车站开放的时候,它也对其他事物开放——会对其他开放的心智开放,或许也会对尝试进行无规则运动的人开放。
  情感可以称为“运动”,事实上,我记得这个字在过去曾有移动的意思,或是从一个东西转变成另一个东西的意思。在这个“语言造出来的世界”里,意义永远不会被淘汰。此种情况下,情感就是没有质量的东西(也就是运动本身),因此所承载的意义,就能以无法理解的速度移动——快到可以把你带回过去的速度。你只需要坐上火车,然后在正确的车站下车。
  我重新注视显示广告牌,努力回想在旅馆房间里的我。我记得我刚洗完澡,努力把帕特里克的可怕欲望冲洗掉,努力忘记我刚刚为了钱出卖了自己。我很……什么?我当然很害怕,虽然我知道我暂时甩掉了星光计划的人。还有什么情感?我很伤心,因为我知道再也见不到亚当了。我实在太习惯悲伤和失望了,所以甚至没有察觉到我也有这两种情感。
  我得乘哪一趟火车?
  “悲伤”的站台是11 25 号,“憎恶”的站台在69 号,我不确定是否想坐“悲伤”线火车或“憎恶”线火车,那“痛苦”线呢?可是我其实并不痛苦。我回想我进入别人脑海和莫莉在一起时,当她思念休的时候会感到阵阵痛楚,就算翻遍整座小镇,也要把他找出来。和玛克辛在一起时,她的痛苦相当简单,无时无刻都在担心自己太胖,还有体味太难闻。
  我觉得我终于理解“容易受到心智界影响”的意思了,你产生了某种强烈的情感,然后你的脑子有什么东西微微打开了,而且当你拥有某种情感的时候,你的心智就和其他也拥有同一种情感的人的心智连接在一起。
  或许我还没搞明白,我觉得这个观念很像天方夜谭。作为观念,这没德里达或海德格尔的观念难懂。好的,我更用力地回想,并不确定我在那个房间是否感觉到非常明确,非常强烈的情感。不过……等一下,这应该跟我得回到多久以前无关,我只要瞄准我进对流层之前的某个时刻就可以了。
  所以我最近一次感受到强烈的情感是在什么时候?我从修道院开车离开时,内心所感受到的恐惧如何?我等着那辆黑车驶离小街,内心所感受到的那种怕得要命的恐怖感觉如何?我又看了看离站班次显示广告牌。恐惧: 7 号站台。我觉得这个法子不管用,不过我还是会试一试。
  我沿着无穷无尽的水泥隧道往前走,故意不去看31 号站台、57 号站台和99 号站台。这里杂乱无章。
  我终于找到7 号站台,火车已经到了。这列火车很旧,让我联想到伦敦最古老、最肮脏的“北线”地铁。“北线”地铁总是停靠在伦敦北区的卡姆登镇外。
  火车已经到了,我是不是有点走运?从这里可以看到所有的站台,每个都停靠着火车。就像楼上的电脑屏幕所显示的,这里没有进站火车,只有离站火车。然后我又想,这里“其实”并没有火车,那不过是隐喻而已,就跟这里的所有东西一样。
  我转了转已经失去光泽的银色把手,然后把门往我这边拉。不管这是什么隐喻,不管这个经验“实际上”看起来像是什么,我现在无疑是爬进了恐惧里面。
  到目前为止,恐惧号列车的内部看起来就像伦敦老旧的地铁车厢,座位包着脏兮兮的绿色棉制天鹅绒,上面印着重复的橘色图案,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烂泥,所以真正的地板已经看不见了,不过没人会注意。车厢和车厢用会发出叽叽嘎嘎声的机械装置连接在一起,如果你往车厢门的窗外看,就会看到那个机械装置(我是这么想像的)。我坐下来,火车鸣笛
  开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慢吞吞地驶到站台尽头,然后突然以感觉像是每小时三百英里的速度往前冲。火车穿过一条很长的隧道,接着就进入一片我认不出来的风景里,我在心里想着:“这一定是伦敦的‘环线’地铁,因为我们已经开到地面上了。”我突然发现我正在胡思乱想,于是先打住。
  我不喜欢这个风景,一点都不喜欢。原本我在对流层里会有一种蜜糖似的感觉,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我不仅又冷又累,还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好像我只是一具臭皮囊。火车又加速前进,我忍不住往窗外看。往窗外看的感觉有点像上网搜索,你想查查看你的症状是不是不治之症。你知道你得的是不治之症,也知道你不应该看,可是你还是看了。
  车窗外是一大片田野,不过并不是绿油油、充满希望的,基本上都是烂泥巴。我看见泥巴上立着一栋栋正在燃烧的房屋,我的感觉应像在看电视才对(当你看电视的时候,会有一种“超真实”的感觉,会觉得你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新闻都不会在现实里发生),可是我现在的感觉并不像是在看电视。外面正在燃烧的房屋,并不是会出现在电视新闻里的那种老旧
  住宅,那些全是我曾经住过的房子,而且我也在房子里出不来。我的父母也在里面出不来。我知道我妹妹已经死了,可是这还没完。这是毫无希望的恐惧。我看见一个画面,我睡在肯特郡的家里,睡在我那间冰冷的卧室,穿着厚厚的睡衣裤。那是我母亲拿回来给我的,那时我们还一起过圣诞节。在那个画面里,我不仅睡得很熟,火灾产生的浓烟也已让我失去知
  觉。就在我观看的此刻,我睡裤的裤腿已经着火,我脚踝周围的皮肤也快融化。我不会醒来,就要融化了,而我甚至毫不知情。
  火灾过后,我又看到水灾。大水在那些房屋(我住过的房屋)的外头逐渐往上漫,大水一直漫到那些房屋,跑到屋顶上和躲在阁楼里的人没多久就淹死了。我的家人都死了,我认识的每一个人也都死了。我知道我并不是很关心家人,毕竟我根本不记得我上次见到他们是在什么时候。然而我现在却和他们一起待在那里等待救援。水位涨得太高,我们都沉入水
  里,就认命了。这里除了水之外,没有别的东西。水又脏又冷,还散发死亡般的恶臭。我是第一个死的,我不再屏住呼吸,直接在脏水里呼吸,因此我死了。漆黑,我那具已经不能用的躯体往下沉,一直沉到过去曾是街道的地方。我在恐惧号列车里冒着汗,心跳得很快,快得就像一个漫长的心跳或根本就没有心跳。
  最惨的是,外面除了这些画面,除了房屋和泥巴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很清楚,这里没有我,也没有火车。我会死在那些房屋里,我无处可逃。
  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在“附近”,也不应该出现在电视上或别人身上。就像有人敲门,你去帮他开门,可是开门后,你却发现站在门外的竟然是一个眼神茫然,拿着斧头的男人。你没有把他打跑(毕竟你怎么有能力把他打跑呢?),你反而被他绑起来了,于是你知道你的死期快到了。你并不是好整以暇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在小说中的虚构角色身上,你是亲身经历这一切。那就是我,那就是我的死期。或者更糟的是,你就像小说中的虚构角色,只不过你并不是主角。你只是那个凶手一路上砍杀的众多受害者之一。
  火车摇摇晃晃往前开,现在出现了很多小巷子,我在天黑以后绝对不敢走。这是一个全是死巷子的世界,强奸犯在狭窄阴暗的巷子里巡逻,就像“吃豆子”游戏里的小精灵一样。我被人猛刺一千次,这个人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不知道我喜欢看什么书,不知道“要不是我的生活一团糟,我很想养只猫”。我看着自己像屠宰场里的牲畜般失血过多而死,我的身
  体被大卸八块随意丢弃,散落在我的四周。我向老天祷告,就让我昏死过去吧,可是我还是很清醒。
  天呐,我受不了了。我觉得这就像我即将动手术,可是医生却不知道我很清醒。我经历了高速公路连环追撞,看到亚当以一百万种方式死掉,然后看到我正在杀他。我用我想得到的每一种法子杀他,也把其他人杀了。我在牢里绝对不会逃走,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没有别的选择。
  这趟恐怖旅程的每一毫秒都是一次顿悟,这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刻,自由意志的念头很久以前就消失无踪了,每一次顿悟(就在我看见的当下)都是无法逆转的。这并不是你会想“妈的!刚刚真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这是在那之后的时刻。你是世界上最倒霉的人,没有人帮你,也没有人关心你,最重要的是,你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已经死了……
  我无法忍受了。
  控制台?我微弱地说道,虽然我根本不敢相信控制台还在。
  控制台出现了。
  我问它:我该在哪一站下车?
  你在你那一站下车。
  我那一站在哪里?
  你一定能看见你那一站。
  什么?
  你现在没有选择。
  唉,我知道了。
  我想站起来,走到司机那里,让他把火车停下来,可是我很清楚火车上没有司机,这其实也不是火车。我正在冲恐惧之浪。恐惧之浪跑得比什么东西更快?阿波罗· 史鸣修斯是怎么说的?无法理解的速度。赶快想,赶快想啊!别看窗外,别……可是我又看了。
  我发现我并不是独自在这里,独自面对自己最严重的恐惧还不是最惨的,还有更惨的,而我也见识到了。我模模糊糊地感受到别的恐怖,这些不在我那些恐惧影像的前、后、上、下,而是在别的方向上。我感受到别人的恐惧,感到一层又一层的恐惧。我感受到模模糊糊的恐惧:花钱如流水的恐惧,被亲生父亲拳打脚踢的恐惧,玩具跟你说“去死吧”,然后把你的喉咙撕开的恐惧,认为没有“真实”这种东西的恐惧,被外星人绑架,然后五花大绑躺在一间白色实验室的桌子上的恐惧,核战争的恐惧,儿童溺毙的恐惧,上百个儿童溺毙的恐惧,“全都是你的错”的恐惧,被鱼刺梗住的恐惧,罹患肺癌的恐惧,罹患肠癌的恐惧,得脑瘤的恐惧,对蜘蛛(成千上百只蜘蛛)的恐惧,得子宫脱垂的恐惧,得睡眠呼吸暂停综
  合征的恐惧,对吃的恐惧,对各种性爱的恐惧,对老鼠的恐惧,对蟑螂的恐惧,对塑料袋的恐惧,对高处的恐惧,对飞机的恐惧,对百慕大三角洲的恐惧,对带电铁轨的恐惧,对鬼的恐惧,对恐怖行动的恐惧,对鸡尾酒派对的恐惧,对人群的恐惧,看牙的恐惧,舌头梗住喉咙的恐惧,对自己的脚的恐惧,对梦的恐惧,对大人的恐惧,对冰块的恐惧,对假牙的恐
  惧,对圣诞老人的恐惧,衰老的恐惧,父母不久于人世的恐惧,对你想对自己做的事情的恐惧,对咖啡因的恐惧,对酒的恐惧,自杀的恐惧,对血的恐惧,无法再注射海洛因的恐惧,对躲在窗帘后面的东西的恐惧,对煤灰的恐惧,对宇宙飞船的恐惧,罹患深静脉血栓的恐惧,对马的恐惧,对开得很快的车子的恐惧,对人的恐惧,对纸的恐惧,对刀子的恐惧,对狗
  的恐惧,裁员的恐惧,迟到的恐惧,裸体被看见的恐惧,对疮痂病的恐惧,对闰年的恐惧,对飞碟的恐惧,对喷火龙的恐惧,对毒药的恐惧,对手风琴音乐的恐惧,被严刑拷打的恐惧,对威权的恐惧,躺在地上设法护住头,但还是被踢到昏厥过去再也无法保护自己的恐惧。
  你,你为什么不看看窗外?
  我的眼睛闭着。无法理解的速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无法呼吸,带枪的男人……
  阿里尔,没有带枪的男人。
  有,这个世界上全都是带枪的男人。这个世界上除了带枪的男人以外,就没有别人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就只有无数的带枪男人。我觉得很恶心。
  无法理解的速度。我能理解光速,能理解十倍光速,只有一种速度我无法理解,那就是极速……阿波罗· 史鸣修斯就是这么说的吧?还是只是说铁轨是无穷无尽的?不管怎么说,假使我们是以极速狂飙呢?虽然我无法理解极速(我想这应该就是“无法理解”的意思),可是以极速狂飙的东西,从它经过的每一个点来看,好像都是静止不动的。以极速在回路
  里狂飙的东西,应该能够马上抵达回路里的任何一点吧?或许还比马上更快,谁知道呢?所以我不用等我的站到来,我的站就在那里,就在外面,而我必须把它找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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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32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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