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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


龙争虎斗

作  者:(美)罗伯特·陆德伦 著

译  者:姚向辉

出 版 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0年07月

定  价:35.00

I S B N :9787532750528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知识小说  >  侦探/悬疑/推理小说    

标  签:惊悚小说  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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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他,是克格勃的“毒蛇”。

他,是美国情报界的“豺狼”。

西柏林的热恋,菩提树下街的死亡。一名兄弟,换一个妻子。

多年来他们各为其主,不共戴天。此刻,却同时蒙受不白之冤,遭到各自情报机关的无情追杀,亡命天涯。

两位互相憎恶的死敌,将不得不面对重新选择:要么拼死厮杀,要么好好谈一场、找出幕后黑手。

从红场到白宫,从罗马、伦敦的贵族高官,到埃森、波士顿的企业总裁。在这个充满暗语、监视和破坏的世界里,阴谋和死亡,似乎才是人类历史演进的动力。

比寒风更冷酷的声音,神秘的牧羊少年,莫达莱兹。

答案,就在科西嘉······

《伯恩的身份》系列原作者、国际惊悚小说大师陆德伦最好看的谍战小说

写就于陆德伦创作生涯的颠峰时期,讲述美苏两大顶级特工与国际阴谋集团的颠峰对决

TOP作者简介

罗伯特•陆德伦(Robert Ludlum),1927年出生于纽约,2001年去世。被誉为当代国际惊悚小说之父。

陆德伦的小说背景从二战、冷战时期直到当代,他开创了“小人物遇到大阴谋”的小说原型,擅长描写暗潮汹涌的国际政治势力、冒险犯难的情报人员,以及出神入化的间谍行动,其严谨扎实的资料考据备受称道。陆德伦笔下的英雄人物往往能在极度劣势下绝处逢生、逆转死局,还有几分真实情报人员的影子,对后世的惊悚作家影响深远。譬如《达•芬奇密码》的作者丹•布朗曾公开表示,陆德伦是他最喜欢的惊悚小说作家。

从1971年的《纳粹档案》开始,陆德伦有连续十多部作品名列全美年度文学类畅销总排行榜前十名,称霸畅销排行榜长达30余年,始终是惊悚小说的代名词。他一生共完成25部小说,翻译成32种语言,在全球40余国发行,著作总销量超过两亿五千万册。

TOP目录

 

TOP书摘

 .第一节

博士三人来自东方
携带礼物献给君王……

唱诗班挤在街角,跺着脚,挥舞着胳膊,年轻的声音刺破寒夜,纷乱的汽车喇叭、警笛和店门口音箱播放的刺耳圣诞音乐也不能夺其光彩。雪落得正密,阻塞了交通,赶在最后一分钟去购物的大批路人举手护住眼睛。人们左闪右躲,避开其他行人、乱拐弯的汽车和飞溅的烂泥。轮胎在湿滑的街面上空转;公共汽车走走停停,一寸一寸挪动身躯;穿制式服装的圣诞老人大军片刻也不肯停下手中铃铛,无人理睬的叮当声响个没完。

穿行田野蹚过流泉
跋涉荒漠翻越山川……

一辆黑色凯迪拉克轿车转过街角,慢慢爬过唱诗班的面前。打扮成天晓得什么人心目中狄更斯笔下鲍勃·克拉特基特 的领唱歌手,走向轿车右后侧的窗户,伸出戴着手套的手,唱歌时扭曲了的面容凑近窗玻璃。

跟随远方闪亮星光……

愤怒的司机鸣响喇叭,挥手驱赶前来讨钱的唱诗班成员;后座上的中年乘客却从外衣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他揿下按钮,后车窗缓缓降下,灰发男子把钞票塞进伸过来的手中。
“上帝保佑您,先生,”唱诗班成员叫道。“东十五街少年俱乐部感谢您。先生,祝您圣诞快乐。”
若是叫嚷着这些字句的口中没有喷吐威士忌的臭味,感谢的话语也许能收到更好的效果。
“也祝你圣诞快乐,”乘客说着揿动按钮,升起了窗玻璃,就此隔断可能发生的其他对话。
车流中偶尔闪出空档,凯迪拉克向前猛冲,然而,只滑行了区区三十呎就被迫急踩刹车。司机紧紧攥住方向盘;他拿这个姿态代替了大声的咒骂。
“悠着点儿,少校。”灰发乘客宽慰道,语气虽不乏同情,但亦带着命令的威严。“生气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生气没法让我们更快抵达目的地。”
“您说得对,将军。”司机答话间的敬意实在有些勉强。平日里由衷的尊敬在今晚荡然无存。将军是否放荡形骸暂且不谈,圣诞前夜要自己的副官出这么一趟任务,他的脸皮也真够厚实的——此刻少校正开着一辆租来的民用轿车,送将军去纽约寻欢作乐。少校想得出一打合情合理的正当理由,要他不得不在今夜加班,然而陪同上司寻欢作乐却决计不是其中之一。
窑子。再怎么粉饰,它也还是窑子。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席,在圣诞前夜去逛窑子!这位最可信的副官还必须守在门口,待将军淫乐事毕之后,替他收拾烂摊子,找家不起眼的汽车旅馆服侍他住下,确保谁也弄不清他刚才寻了什么乐子,以及,这位精疲力竭的先生是什么人。等到明天中午,主席大人又能够威风凛凛地发号施令,圣诞节前夜的经历和那堆烂事已然化作过眼云烟。
过去三年内,从将军坐上他威风八面的位置那天起,少校曾多次参与此类出游,但平素里总算是在将军结束了五角大楼的繁忙公务、或是于国家危机中发挥了他的专业精神之后,还从来没在今晚这种时候去过。老天在上,还从来没在圣诞节前夜去过!倘若换了安东尼·布莱克伯恩之外的任何人,少校笃定会用什么 “下属归下属,但节日期间家人优先”的借口断然拒绝。
然而,少校永远也不会拒绝任何将军的任何要求。“疯子”安东尼·布莱克伯恩把一位奄奄垂绝的年轻中尉扛出了北越战俘营,让他摆脱折磨和饥馑,又背着他穿越丛林,返回美军阵地。那是多年前的事情了;中尉现在已是少校,担任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高级副官。
军人俗话说得好——某些上司他们肯跟随了杀进地狱再杀回来。少校曾经和“疯子”安东尼·布莱克伯恩走过一趟地狱了,将军只消打个响指,他立刻就会再去一趟。
他们在公园大道向北转弯。这里的交通比穿城通道上的略好,也配得上城市里较好的地段。又走了十五个左右的街区,公园大道和麦迪逊大道间,七十一街上的那幢褐砂石大屋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高级副官把凯迪拉克停在屋前预先安排好的位置上,看着将军下车,目送他踏上台阶,走向闩紧的大门。副官什么也不想说,等待的时候,阵阵悲哀感袭上心头。
三个半或四个小时后,一位身段苗条、身着黑色丝绸长裙、颈戴钻石颈饰的女人将重新打开前门,点亮门口的电灯,那是给少校的信号,要他进屋接自己的主人。

“你好呀,东尼!”女人快步走过灯光昏暗的过道,亲吻将军的面颊。“亲爱的,最近怎么样?”她问,凑近将军的时候,她的手指摆弄着胸前的颈饰。
“很累,”布莱克伯恩答道,他脱掉便服大衣,一位身穿女仆装的侍女接了过去。将军立刻双眼发直;新面孔,而且颇可爱。
女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亲爱的,她还没法和你配合呢,”她挽起将军的胳膊。“得训练一两个月才行。咱们进去吧,看看怎样能帮您解解乏。里头应有尽有,安卡拉产的上品大麻膏,马赛一流酿酒厂出的苦艾酒,医生按照我们特别要求配制的药物。顺便问一句,夫人好吗?”
“也很累,”将军平静地说,“她要我替她向你问好。”
“亲爱的,请告诉她,我也很想念她。”
他们走过一条拱道,进了宽敞的内室,柔和的彩色灯光不知从何方渗出,湛蓝、绛紫和琥珀色的光环缓缓旋转于天花板和墙壁上。女人重又开口,“除了您常要的那位,我还想再给您推荐一个姑娘。亲爱的,她简直就是为您定制的。面试她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真正的无与伦比。才把她从雅典弄进来,您会爱死她的。”

安东尼·布莱克伯恩赤裸裸地躺在特大号的床上,小射灯透过天花板上的蓝色玻璃把光线打在他身上。幽静的房间中,大麻膏的芬芳烟气不绝于缕;三杯清澄的苦艾酒搁在床头柜上。将军的身体被一道道、一圈圈的水彩颜料覆盖,到处都是指印,生殖器形状的箭头指向腹股沟,睾丸和勃起的阳具涂成红色,他的胸部涂成黑色,与浓密的胸毛颇为相得,手指抹出一条直线,其尽头是蓝色的乳头,那条线则现出皮肤原本的白色。他呻吟着,性爱的快感让他忘乎所以,脑袋前后使劲晃动,两名陪伴的姑娘正兢兢业业地做着本职工作。
两位寸缕不着的女人交替给将军按摩,把大团颜料涂遍他全身。一个女人用双乳挤压他呻吟着动来动去的面部,另外一位握住他的阴茎,一边有节奏地捋动,一边发出淫靡的呻吟和虚假而又刻意压抑住的高潮喊叫声,将军则在熟谙此道的专业人士手中慢慢攀上高峰。
赤褐色头发的姑娘在他耳边气喘吁吁地不停用希腊语低声哼出将军听不懂的词句。她微微欠起身子,拿起床头柜上的酒杯,扶住布莱克伯恩的脑袋,把黏稠的美酒倒进他的口中。她对同伴笑笑,同伴抓着将军涂成红色的阳具,还给她一个眼色。
希腊女孩溜下床去,向卫生间的方向打个手势。
她的同伴点点头,对将军的头部伸出左手,将手指塞进将军的口中,借此掩盖同伴的暂时离场。赤褐色头发的姑娘走过黑色地毯,进了卫生间。欲仙欲死的将军发出的呻吟声依旧不绝于耳。
三十秒后,希腊女孩重新出现,但她的身躯却不再赤裸。她穿着黑色粗花呢长外衣,风帽把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她在阴影中伫立片刻,继而走到最近的窗口,轻轻拉开厚重的窗帘。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彻房间,呼啸寒风猛然吹起窗帘。一名宽肩膀的矮壮男子出现在窗口,玻璃是他踢碎的,此刻正一步跨进房间,他头戴滑雪面具,手持短枪。
床上的女孩警醒回头,才发出惊恐的叫声,杀手便举起枪,扣动了扳机。枪声被消音器压制住了;女孩软绵绵地倒在安东尼·布莱克伯恩绘满色情图画的身体上。杀手走向床边;将军抬起头,想在大麻膏的烟雾中看清对方,他的眼神游移不定,喉底发出格格的声音。杀手再次扣动扳机,然后一枪接一枪不停发射,子弹打进布莱克伯恩的脖颈、胸膛和腹股沟,鲜血喷涌,和熠熠生辉的颜料混在了一起。
男人对雅典来的女孩点头示意;她冲到门边,拉开门,用希腊语说,“她在底下有旋转灯的房间,身穿黑色礼服,脖子上戴着钻石项链。”
男人点点头,两人冲进走廊。

异样的声音打断了少校的沉思,声音似乎来自褐砂石大屋中的某处。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是什么尖利的声音……叫声……惨叫声。有人在发出惨叫声!
他抬头望向大屋;厚实的门砰然推开,两个人影奔出大门,跑下台阶,是一男一女。接着,他看见了,看见那男人正往腰间塞家伙,他顿时觉得腹如刀搅。
噢,上帝啊!
少校立刻从座位下抽出军用自动手枪,跳出车门。他三两步跳上台阶,冲进走廊。声音从前方传来,拱道那头,叫声越来越响。人们跑来跑去,有人在往楼上跑,更多的人在下楼。
他冲进彩灯旋转的宽敞房间,地板上躺着那位颈戴珍珠链饰的苗条女人,前额鲜血横流;女人挨了枪子儿。
噢,耶稣基督啊!
“他在哪儿?”他叫道。
“楼上!”蜷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尖叫道。
少校惊恐不已,他转过身,一步三阶地跑上装饰华丽的台阶,楼梯拐弯处的小桌上有一部电话,电话登时唤起了他的记忆。他知道将军在哪个房间了,将军总是在同一个房间办事。他拐进一道狭窄的走廊,到了门口,踹开房门。
噢,耶稣基督啊!眼前的场景超过了他的全部想象,他还没见过如此可鄙的场景。布莱克伯恩赤裸的身体上尽是鲜血和涂绘的色情图案,死去的女孩趴在她身上,脸贴着将军的阳具。这是地狱里才会有的场景——不对,地狱哪里有这般可怕?
少校好不容易才重新控制住自己,头晕目眩地摔上门,站在走廊里,抬起自动手枪。他抓过一名奔向楼梯的女人,冲她大喊大叫。
“按我说的做,否则就杀了你!那儿有电话,我说号码你来拨!我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一个字也别改动!”他粗暴地将女孩推向过道里的电话机。


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走进椭圆形办公室,面色阴沉地在办公桌前坐下。国务卿和中央情报局的局长肩并肩站着,已然守候多时。
“事情我知道了,”总统拖着习惯性的长调,语气严厉,“让我险些吐出来。现在,请告诉我,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
中央情报局局长上前一步,“纽约警方的重案组算是挺合作。我们到现在为止运气都还不错,将军的副官一直坚守房门,宣称外面的人得踩着他的尸体进去。然后咱们的人就到了,而且是最先抵达的。他们尽其所能清理干净了现场。”
“马后炮倒是放得很流畅,”总统说。“虽说必要,但不是我最感兴趣的。你怎么看?是那种疯疯癫癫的纽约命案,抑或是另有别的原因?”
“按照我的判断,”局长说,“另有别的原因。我昨天晚上就在这儿和保罗说过。这是一场精心安排、组织良好的刺杀。执行得非常利落。连那地方的主人也一并灭口,她是唯一有可能吐露几分真相的人。”
“谁该为此负责?”
“要我说?克格勃 。子弹是格拉兹-伯雅自动手枪射出的,那是克格勃最喜欢的武器之一。”
“我必须提出反对意见,总统先生,”国务卿说。“我实在无法附和吉姆的看法;枪械的种类固然特殊,但在欧洲不难购得。今天上午我和苏联大使谈了一个小时,他的震惊程度不亚于我们。他不但否定俄国人有可能参与这场谋杀,还提出了一个颇为难以辩驳的观点:对于苏联来说,布莱克伯恩将军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的最佳人选,任何可能的接替者都不怎么合他们的心意。”
“克格勃,”局长打断国务卿的发言,“和克里姆林宫的外交集团很少意见一致。”
“态势就和中情局同我们一样?”国务卿问道。
“保罗我的朋友,就跟你和你的领事行动部 差不多吧,”局长答道。
“你们俩都闭嘴,”总统怒道,“少给我窝里斗。我要的是事实。吉姆,你先来。你似乎已经胸有成竹,请问你都掌握了什么情况?”
“相当多的情况。”局长打开手中的文件夹,拿出一页纸,放在总统面前。“我们回溯了过去十五年的资料,将昨晚获得的所有情况汇入电脑。我们交叉分析了行动手法、场所选择、脱身方式、时机掌握和团队配合;用侦察所得的线索同过去十五年内已知的克格勃暗杀事件进行对比,最后筛选出三个候选人。全都是苏联情报机构中最神出鬼没、功勋卓著的杀手。当然了,三个人均隐藏在普通人的身份下行事。名字是按照专业程度排列的。”
总统低头去看三个名字:

瓦西里·塔莱涅科夫。最新情报显示之职务:苏联西南地区分部。
尼古拉·克罗诺维奇。最新情报显示之职务:莫斯科,军事反间局 。
格奥尔基·久科夫斯基。最新情报显示之职务:东柏林,大使馆参事。

国务卿在旁边听得很不耐烦;他再也不能继续保持沉默。“总统先生,这种基于无限可能性的臆测,除了可以导致冲突之外,实在没有别的用处。现在不是搞这一套的时候。”
“保罗,别给我来这套,”总统说。“我要的是靠得住的事实,时间对不对、要不要冲突,那都另当别论。参谋长联席会议的主席遭到刺杀,他私下里或许是个变态龟孙子,论到带兵打仗却很有水平。动手的如果是苏联人,那我就更想一探究竟了。”总统把那页纸放在桌上,双眼瞪着国务卿。“再说了,”他补充道,“证据确凿之前,想冲突也冲突不起来。我确定吉姆会把这件事情定为最高级别的机密。”
“那是自然,”中情局的首脑说。
这时候,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没等有人回答,总统的高级联络助理就推门进入了椭圆形办公室。
“总统先生,苏共总书记在热线电话上,我们核实过了对方身份。”
“谢谢,”总统伸手拿起椅子旁的电话。
“总书记先生?我是美国总统。”
俄国人的话说得又快又急,等到第一次暂停的时候,译员开始了翻译。按照惯例,苏联翻译说完后又传来另一个声音——那是美国方面的译员,他只是简明扼要地说道,“完全正确,总统先生。”
四方通话如此继续下去。
“总统先生,”总书记说,“请允许我向安东尼·布莱克伯恩将军的去世——遇害——致以诚挚的哀悼。他是一位卓越的战士,和你我一样厌恶战争。他在我们这里也广受尊敬,其魄力和对于全球问题的洞察力对我军方领导人而言亦是不乏裨益。我们将沉痛悼念将军阁下。”
“谢谢,总书记先生。我们也非常想念他。至于他的遇害,我们对此非常困惑,不知该做如何解释。”
“总统先生,这正是我打电话的原因。你必须相信,必须消除一切怀疑,布莱克伯恩将军的去世——的遇害——绝对不是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负责任的领导层乐意见到的事情。请允许我这样说,此种企图对我们而言是值得诅咒的。总统先生,希望我表达清楚了我的意思。”
“我想是的,总书记先生,再次表示感谢。然而,请恕我冒昧,您是否在间接暗示,某些不负责任的领导层成员或许该为此负责呢?”
“您手下的参议员有人想轰炸乌克兰吗?这种白痴早被我驱逐了,怎么能让他们染指权力?”
“那么,总书记先生,我似乎一时间有些无法把握您用词中的微妙之处。”
“那就直说好了。中央情报局弄出了三个名字,他们相信这三个人与布莱克伯恩将军的死亡有关系。总统先生,他们并无关系,我敢替他们打包票。他们是负责任的人,其行动完全由其上级掌握。具体而言,久科夫斯基,一周前住进了医院。另外一位,克罗诺维奇,驻扎在慕尼黑边境已有十一个月时间。至于那位值得尊敬的塔莱涅科夫,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都已经退休了。此刻他正在莫斯科。”
总统停下来,恶狠狠地瞪着中情局局长。“谢谢您的澄清,总书记先生,也谢谢您提供如此准确的情报。我明白,打这通电话对你而言颇为不易。请允许我赞扬苏联情报机构的效率。”
“彼此彼此。这年头秘密越来越少了;有人觉得这是好事。权衡再三,我觉得必须与您取得联系。总统先生,这件事我们并未插手。”
“我相信你,但究竟是什么人干的呢?”
“问住我了,总统先生。我认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对你我双方都很重要。”

2

“迪米特里·尤里耶维奇!”一位体态丰满的女人亲热地吼叫道,她正端着装早餐的托盘走向床边。“假期第一天就睡成这样。地上有积雪,见了阳光开始化,等你把脑袋里的伏特加清理干净,怕是森林都要绿了。”
趴在枕头上的男人翻个身,睁开眼睛,房间里明艳艳的阳光晃得他直眨眼。乡间别墅巨大的玻璃窗外,树枝被积雪的重量压弯了下去。
尤里耶维奇摸着下巴上白色多过棕色的胡须,对妻子笑着说,“我觉得我昨晚上似乎把自己给点着了。”
“烧死你这老家伙!”女人哈哈大笑。“还好我的农夫本能遗传给了儿子。他看见火并不浪费时间分析成分,而是立刻扑灭它。”
“我记得他冲我扑过来,是不是?”
“一点儿不错。”尤里耶维奇的妻子把托盘放在床上,推开丈夫的双腿,给自己腾出空间坐下,她伸手摸摸丈夫的额头。“有点儿烫,我的哥萨克骑兵阁下,不过离死还远着呢。”
“给我拿根香烟。”
“先喝果汁。您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食品柜里装满了果汁罐头。咱们的好中尉说那是等香烟烧了你胡子时拿来灭火的。”
“士兵的脑筋总是转不过来,我们科学家却是最明白事理的。果汁罐头是拿来兑伏特加的呀!”迪米特里·尤里耶维奇微笑着,用最凄凉的声音恳求道,“给根香烟吧,我亲爱的,好不好?点烟的光荣使命交给您好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抖出一支,塞在丈夫的双唇间。“我擦火柴的时候你可千万别呼气,咱们要是爆成两团火球,我可不成了谋害苏维埃最卓越的核物理学家的罪人?”
“事业将在身后长存;就让我的残躯与香烟做伴吧。”妻子擦燃火柴,尤里耶维奇深深吸气。“咱们的儿子今早上怎么样?”
“他挺好,早早起床给来复枪上油。他邀请的客人过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中午前后开始打猎。”
“噢,上帝啊,我都忘了打猎的事情。”尤里耶维奇支起身子,半坐在床上。“我非得去吗?”
“你们俩要搭档上山。不记得昨晚上吃饭时候你怎么嚷嚷的了?父子二人要打个像样的猎物给大家开开眼。”
迪米特里眯起眼睛。“那是我的良知在说话。我在实验室里一窝就是许多年,不经意间发现他已经偷偷摸摸长这么大了。”
妻子不禁露出微笑。“呼吸点儿新鲜空气对你有好处。抽完香烟,吃掉早饭,给我穿衣起床。”
“知道吗?”尤里耶维奇握住妻子的手。“我这才忽然回过味儿来。这是我的假期。咱们上次度假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咱们度过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你干起活来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卖力。”
尤里耶维奇耸耸肩膀。“军队能批准咱们儿子请假也够不容易的。”
“他特意申请的。他想多和你呆几天。”
“他也够不容易的。我爱咱们的儿子,可几乎不了解他。”
“他是个好军人,大家都这么说。你该引以为傲。”
“那是当然,真心诚意的。我只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我和他的共同爱好实在不多,昨晚上要不是有伏特加,我才没那么容易过关呢。”
“你有两年时间谁也没见过了。”
“我手头有工作,大家都知道。”
“你是一位科学家。”妻子捏捏迪米特里的手。“但今天不是。接下来的三个星期都不是!实验室、黑板、跟那些一出门就叫喊自己跟伟人尤里耶维奇共过事的年轻教授和学生彻夜讨论,都见鬼去吧!”她抢过丈夫嘴里的香烟掐灭。“现在,给我吃饭穿衣。冬季狩猎对你有着说不尽的好处。”
“我亲爱的好姑娘,”迪米特里大笑着反驳道,“没准会送掉我的老命呢,我有二十年没碰过来复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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