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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鬼的纠葛--鲁迅小说论析


人与鬼的纠葛--鲁迅小说论析

作  者:(日)丸尾常喜|译者:秦弓

出 版 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丛 书:猫头鹰学术文丛精选

出版时间:1995年12月

定  价:25.00

I S B N :9787020079322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文学史论  >  研究与赏析    

标  签:中国文学作品集  中国文学  文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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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本书以日本学者擅长的文本细读方法,将历史学、思想史、宗教学、民俗学等学科的知识与方法引入鲁迅研究,以细密的考证和富于感悟性的阐释做支撑,在考察鲁迅与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系时,独辟蹊径,深入探究鲁迅世界里“鬼”的文化原型。鲁迅不仅对社会上与国民性中有形无形的“鬼”给予痛切的挖掘和批判,而且勇于同自身的“鬼气”肉搏。鲁迅自身之“鬼”颇为复杂,既有传统赋予的文化阴影,也有现实与传统让他背负的精神创伤与罪和耻的意识;他身上“人”与“鬼”的冲突不仅有黑白分明的两军对垒,也有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的二律悖反。作者引导读者去接近一个伟大而复杂的灵魂。

TOP目录

中译本序
序章  “人”与“人国”
第一章  “人”与“鬼”——绍兴覆盆桥周氏与其周边
  一  “人”“鬼”的关系——祖先祭祀
  二  “人”“鬼”的渗透——《目连戏》
第二章  隔绝与寂寞——孔乙己的后影
  一  鲁迅与科举、科场鬼
  二  孔乙己——起名的用意
  三  短衣与长衫
  四  孔乙己的后影
  五  《白光》与“掘藏”
  六  隔绝与寂寞
第三章  国民性与民俗——阿Q=“阿鬼”说
  一  序
  二  问题的发端
  三  “鬼”的影像
  四  “鬼”的生态之
  五  “鬼”的生态之
  六  革命
  七  团圆
  八  尾声
第四章  祝福与救赎——祥林嫂的死
  一  “呐喊”与“彷徨”
  二  “鬼”的两义性
  三  祥林嫂
  四  鲁四老爷
  五  朱安与子君
终章  “人”与“鬼”的纠葛
后记
附录一  “难见真的人!”再考——《狂人日记》第十二节末尾的解读
附录二  颓败下去的“进化论”——论鲁迅的《死火》与《颓败线的颤动》
附录三  复仇与埋葬——关于鲁迅的《铸剑》
附录四  关于鲁迅的“耻辱”意识
附录五  “偏要”——对鲁迅精神的一个接近
译后记
增订本跋

TOP书摘

    四  孔乙己的后影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
    这么过。
    这一短短的自然段,对于孔乙己的故事从前半部分向后半部分展开起着巧妙的过渡作用。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竞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对于人们来说,孔乙己只是一个嘲笑的对象。但由这种嘲笑所得到的安慰,也不是绝对不可或缺的。掌柜想起孔乙己,是因为想起了十九文的欠账,“我”也不过是因掌柜提起才意识到。即使知道了孔乙己的不幸,他们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对孔乙己的同情与对丁举人暴行的抗议。
    据孙伏园说,鲁迅曾经说过这篇作品的主要意图,是写出一般社会对于处在苦境的人的“凉薄”。“凉薄”,具有不关心、冷淡、薄情等意义。我在前面谈到,短衣帮的哄笑与他们看舞台上的“科场鬼”时的笑是相通的。可是确切地说,也有相异之处。鲁迅后来就在他们的哄笑中看出了重要的生命力。但聚集在咸亨酒店的人们的“笑”,只是这种“凉薄”的结晶体。专管烫酒的“我”与天真的孩子们所发出的“笑”,显示出这种“凉薄”是世界本身、生存状态本身的“凉薄”。这种“凉薄”与孔乙己的“寂寞”正好相对。人们的“凉薄”,在不久之后孔乙己挪着凄惨的身子出现在咸亨酒店时,几乎也没有丝毫变化。
    那么,丁举人在鲁镇占有怎样的位置呢?正如上面已经触及的那样,科举制度的形成,深刻规定着中国文化的存在方式;另一方面,也给农村的社会构成带来了重大的变化,其显著的特征就是缙绅或乡绅阶层的形成。乡绅本是总称退职官僚的语汇,一般地用来称呼包含在乡里拥有家族与大片土地的现职官僚与未任官职的当地举人、生员在内的一定的社会阶层。他们大体上是地主,但是在科举官僚制的前提下形成这样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借此与皇权的下属——官僚权力阶层结为一体,在地域社会形成一个超越地主一佃户关系、波及自耕农的强力的统治体制。加上种种政治上、经济上的特权,以调停的名义掌握事实上的审判权[鲁迅的《离婚》(1925年)即呈示了一例],拥有为统治农民而配置的家兵性质的暴力组织的情形,也颇有不少。
    而且重要的事情是:在旧中国,“如果地主仅仅是地主,那么还不能成为乡村社会的社会性乃至政治性的统治者;即使地主有时可以凭借经济上的富有与暴力手段在事实上成为当地的霸主,但是,为了确保统治的正当性,也必须以官僚或士人(举人、生员)等身份在集权性的国家机构中取得自己的地位”。这样,作为地主的他们的生存本身,是依存于科举制度,因而,他们就更为热衷于举业了。
    丁举人与《阿Q正传》里的白举人,就属于这样的乡绅阶层。孔乙己屡试不第,大概是属于破落户,可以坐食的家产也没有,终于沦落到有时偷东西的地步。孔乙己被丁举人毒打致残,酷烈地显示出科举合格与否的“明暗”对比。尽管人世间对于不幸者的“凉薄”是一种普遍现象,但是酒店客人们对于孔乙己的“凉薄”还是显示出鲜明的特殊性:因为孔乙己与丁举人都是穿长衫的科举知识分子,人们对于丁举人的炎威越是臣服,对于失败者孔乙己的“凉薄”也就越强。
    孔乙己再度出现在酒店,是将近初冬的一天的午后。脸色黑瘦,穿一件破夹袄,两腿盘坐在一个用绳子挂在肩上的蒲包上“走”来。掌柜仍是同平常一样嘲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你又偷了东西了!”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跌断……”,这句话已不是精神胜利法了。这对于孔乙己来说,是他不能不维持的最低的面子,表示着在他的内心世界还存在着求生意志。这一求生意志对掌柜恳求不要再说了。孔乙己再度出现在咸亨酒店,大概是他的求生意志是要用酒来慰藉自己这残废的余生。“我”从柜台里出去,在孔乙己面前弯下身子,这一动作象征着“我”从闭锁的状态中跨出了一步。“我”在孔乙己满是泥的手上发现了他的求生意志,开始触及到他的“寂寞”。对于小伙计来说,这大概是对人之生存所包蕴的“寂寞”的最初的发现。默默地目送着在酒店客人们的笑声中坐着用手慢慢“走”去的孔乙己的后身的小伙计,已经不是几个月以前的那个少年了。P7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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