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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书系•教师的第九个小时


大夏书系•教师的第九个小时

作  者:刘恩樵,刘祥 主编

出 版 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丛 书:大夏书系·教育在线丛书

出版时间:2008年07月

定  价:25.00

I S B N :9787561761434

所属分类: 教育学习  >  教育学    

标  签:教师与学生  中等教育  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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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大家都知道,“过一种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是“新教育”实验提出的一个响亮的口号,更是它努力追寻的理想的教育境界。对于什么样的教育生活就是“幸福完整”的,有好多人都曾对此提出过疑问,更多的人也曾给予过阐释。在我们看来,对于一个教师来说,真正“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不仅仅关乎课堂、校园、学生、教材、班级等等这些与教育直接相关的方方面面,更关乎校园之外的人、事、物,如,柴米油盐、衣食住行、喜怒哀乐、钓旅读娱、烟酒茶饮、三朋四友、七姑八姨,等等。这也应该是“完整”的必然要义之一,是“幸福”的重要内涵所在。一个教师的教育生活,应该由校园内和校园外两方面构成。校园之内是直接的、显性的,校园之外是问接的、隐性的。过一种有滋味有情趣的校外生活与有思想有成就的校内生活,这才是“完整”与“幸福”的。 无论是把教师当作一种职业还是一种事业,我们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教书之余的生活。一方面,作为一个社会意义上的人,工作不应该是生命的全部,在工作之外必然要有另一个空间来安顿自己的心与身,另一方面,作为一个教师,教书之外的生活状态与质量对教书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是校园生活的一种有力支撑与重要保障。这种教书之外的生活,广而言之,包括物质生活、情感生活与精神生活,这三者共同编织起教师丰富多彩的教余生活。 基于此,我们编辑了《教师的第九个小时》一书,旨在通过一些教师对个人教余生活情趣的叙述与展示,让更多的人也来关注与审视自己的教余生活,从而思考与行动,使自己的教余生活生动与丰富起来。我们常常有一个习惯的说法,称工作时间为“八小时”、工作之外的时间为“八小时之外”,那么,“教师的第九个小时”则是隐喻教师教书之外的生活。当然,我们知道,教师的每日工作时间是远远不止八个小时的。将书名定为“教师的第九个小时”,也是在一定意义上呼唤,我们教师要有真正的“八小时之外”,我们的教余生活应当从“第九个小时”开始。

TOP目录

过往:弹指间的岁月
雷文俊 弹指间的岁月
 吴礼明 回忆我读初中的时光
 薛文平 总是漂浮在家乡的心情里
 刘成伦 探寻年轮
 曹凤菊 一棵树
 姜广平 生命中几个重要的年头
 刘国营 一路追寻
那人:山里那扇窗
 胡培兴 故乡人物一二
 焦雨 在成都的日子
 林金炎 山里那扇窗
 纪现梅 这个老头真可爱
至情:相依最美
 王开东 父亲
 刘铁芳 心灵偎依着那所叫作母亲的学校
 刘婧 母亲那盏灯
 孟丽华 相依最美
 王晓琳 哥哥
 张洪俊 回来吧,孩子
师生:怀念莫若相见
 苦茶香 怀念莫若相见
 季祥珍 蓦然回首
 张新普 难忘师生情
 柳文生 永远的夕阳红
 黄克东 五十年的心愿
 王亚男 愿我的思念传到天国
朋友:淡如水,醇若酒
 黄耀红 兄弟,你好!
 刘祥 “错”出来的温馨
 黄冰华 那份情,淡如水,醇若酒
 付健 来自网络的真情
 张军 朋友,一生一起走
情爱:我打江南走过
 单浩 家有美玉玉生香
 王振强 平凡的妻
 孙海忠 牵手
 浓墨轻轻影 感谢你,虎平
 赵庆林 我打江南走过
悦读:一个季节的诗
 米小七 还记得,那一本破书
 费晓东 渐渐消失的快感
 张桂玲 书缘 书事 书情
 许丹红 一个季节的诗
 黄行福 一位乡村书迷的购书情结
 闫学 雨天的书
心情:拂过麦梢的声音
 李迪 荷梦
 张盈珺 丁茶不苦
 麦子 拂过麦梢的声音
 苏秦 门前的桂花树
 栾庆新 “润身斋”杂记
行走:心被裹进蓝色
 魏国辉 梦幻洛城
 焦美玲 温州二景
 徐亚燕 心被裹进蓝色
 姚晓静 隐梦长安
 赖联群 醉在石塘
 陶近涓 约会乌镇
后记

TOP书摘

弹指间的岁月
那是个微雨的黄昏,布谷鸟也躲在野烟最低迷的一角。淡淡的余晖,将祖母倚桥而望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我从她盼归的目光中走来,走在狭窄泥泞的、两旁开满无名野花的小路上。
乡音、亲情、青草味、泥土腥,在那一刻竟令我有了诗般的冲动,连裤脚上溅着的黄泥点都觉着是一种亲切。
那是个属于自行车的年代。在它的咯吱声中,狭窄、开满野花、风吹沙舞的小路陪我开始了走亲访友。爽朗的大笑,醇厚的姜堰老酒,泛着油光的红烧肉,还有那一屋子的乡邻,自然地将我纳入了淳朴民风的怀抱。这儿的天特别蓝,像新染的绒布。那蓝布下的人特别淳,千百年来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你听不到彼此的争执,偶尔只传来几声清脆的鸡叫;你看不到汽车的踪迹,只有拖拉机的“突突”声偶尔唤醒沉睡的村庄;摇滚对它无能为力,村头喇叭七八十年代的老歌早把它划人了自己的地盘……
蚕妇村氓会对“炒股”露出一脸的茫然,对“农民经纪人”报以无法理解却友善的微笑。他们并不需要这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土里刨食”才是他们恪守的生活方式。
我又离开了它,一去就是十年。
十年来,八行书内所传不过物是人非,思乡念归之情。远方人偶有言及村庄的变化,总觉犹抱琵琶半遮面。
十年弹指一挥间。
三水畔的鹿鸣撩动了归心,溱湖的篙声更是在一声声把我召唤。我不曾闭目养神,眼中景又何故异于往昔?
乡音未改,亲情未变,却再也不见泥泞小路的踪影。我并未白头,可儿童相见不相识,也曾笑问客从何处来。依旧是爽朗的大笑,泛着油光的红烧肉,只是老酒换作了剑南春。伯父们酒酣之际,自然地松了松艳丽的领带;大众或是奔驰、长安或是皮卡的影子飞一般从欧式院墙的铁栅栏问闪过,在空中留下模糊的声响:请听今日致富信息、股市行情……
天仍旧是蓝得发亮,村头的喇叭也还守着自己的岗位,摇滚可是打了胜仗,连唱《东方红》的好把式也哼起了《走进新时代》。不禁想要问自己:这是哪里?雨后春笋般冒出的楼宇见证着什么?
夜,终于抱紧了村庄。
星光下,牛郎织女的故事不再吸引光脚的孩童,他们在网络中找到了新的乐趣。蝉鸣中,皂荚树的阴凉不再是挥着蒲扇乘凉的唯一地方。静静地躺在床上,你才感慨良多。自然的美往往与闭塞和落后联系在一起,改革与发展的车轮又岂是纯自然的宁静与优美所能阻挡?
弹指问的岁月,小小的村庄变化如此,通都大邑又该是怎样的一种景象?融于自然,又改造着自然,不正是人类进步的表现?
回忆我读初中的时光
我上初中时是分片的,我们同学几乎都分在一个农业中学。离我家很远,有二十多里地的样子。每个星期几乎都有一两天的时间为学校干活。挖树坑,要规整的一见方,并种下油桐树,漫山遍野都是,还要插秧、割稻、脱粒,要做三十多亩。我在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住学校的宿舍。条件非常简陋,住在通铺上,草是发霉的,过道只能容一人经过。得过疥疮,奇痒难忍,后来连学校老师都传染上了。放眼所见,课上课下,一片挠抓,我们的教育正谱写着那无法言说而难耐的欢歌呢。当时学校破烂不堪,所住的都是危房,我们还在露天里上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课。后来学校重新盖房,也都是我们学生凭这些挠抓之躯手搬肩扛,走七八里地的单程,将砖瓦搬运回来的。那一段岁月,这种蚂蚁搬家式的行动,在中国教育史上都是奇特的。
与此相比,当时最强烈的感觉还是饥饿。这两个字像恶鬼一样死死地纠缠着我。我们学生是自带粮食,过秤后,规定每天每人只用一斤米,但我们感觉一天八两还不到,早晚是照得见人影的稀饭,中午是一浅碗干饭,所以只好寄希望于回家能够猛吃一顿了。我小时候即使闹饥荒,也很少吃红芋,自打进了初中,每每都想回家,而且越想越强烈。回家的时候,大人不在家,首先抓起冷了的红芋啃一大饱,然后等着母亲回家再接着吃她做的蛋炒饭,但还是一囫囵吞它而下。
即使如此,还是饿得像柴棒。所以那时眼睛特别在意自己的周围一风一雨,一草一木什么的。学校旁边有户农家,种了桃树,结满了小桃子,大家都巴想,每次路过时都流口水,但那户人家在上面上了药水,没有办法。后来桃子大了,还是不断地上药水,也还是没办法。终于,等到一天下雨……第二天桃子消失得几乎精光,只有树梢上还有几颗象征性地挂着。结果是那一家全家出动,跳着跺着横着竖着、男人女人祖宗八代地一顿又一顿地臭骂。
学校里有几棵梨树,那梨子只有手指头那么一点儿大的时候,我们便天天转悠着,等长到草莓大的时候,无须再长了,都被我们装到肚子里了。到了秋季,学校后面农家红芋地被我们光顾了。很多人傍晚假装读书,边走边勘察,看看哪里的地畦上有裂缝,用眼睛标了记号。晚自习的时候,便出来活动了。也有人来相抓,但大家事先约好了,一有动静即四散而去,并尽量绕树林转,于是时时平安而无事。全校除了女生,每个男生都有生的红芋可吃。见女生可怜,有时也分一点给她们。
最辛酸的一次,不是被农人抓住,而是被老师逮着。有一同学上课吃生芋,被老师发现,要他当场吐出,速度慢了点,就见老师怒气冲冲,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脖子,一抓皮子老高,扔到黑板前,拳打脚踢,硬是让他吐了一地。现在想想都后怕。我对这样的野兽老师终身愤恨——至少他们一两饭票可以打出八两米饭来。
我每次在家里吃了饭后,母亲还要为我准备干粮,用米粉拌一点芝麻粉,但常常是,到学校还没有两天,连装干粮的铁皮桶都不见踪影了。而常常还没有丢失的时候,晚自习回来后就见已经少了很多。有时睡了一觉醒来,还见到黑暗中有人,发出咔吧咔吧难咽而幸福的哽咽声,大概又在偷吃别人干粮了。但是,没有水喝,我知道那滋味,脖子多粗、眼睛直翻啊。那时哪有水瓶,喝水也只是吃饭的时候,到学校大食堂一口大锅里舀一点。之后,就是到水塘里取生水喝了。
学校养了几十头猪,校长说,大家注意一点,将吃剩下的留一点给猪吃,以后我们有猪肉会餐。哪有吃剩的呢?每次将碗舔了又舔,还不解恨呢。校长何许人,吴兆龙先生是也,身大腰圆,架一副深度眼镜,行事果断,厉害有魄力,总有讲不完的艰苦奋斗。为了鼓励我们节约粮食,有次大会上说,他做学生的时候,冬天还没有棉鞋穿呢,有次上厕所,身上的一粒米掉到厕板上,还捡起来吃了。但我们并不感动,学校克扣我们的粮食,猪吃得比我们都饱,所以大家都恨得盼望着能够吃上它们的肉。我那时想,如果人能吃,我们也会吃的。当然,学校也应诺了。是在暑期,我们收割了水稻之后,让我们前去会餐,一看都是水白菜,肉星漂一点,但大家吃得很香,也抢得欢,还一边吃一边骂。
那三年的初中生活,整整在炼狱中度过的。给我的教育是什么呢?我在想,但又不愿意去想。不过,我们的升学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我们那几年都有很多人考上了重点高中浮山中学——闻名于安庆地区的学校。现在想想,对于需要历练的人生来说,这种贫困背景下的独特教育又似乎是不可或缺的吧。
当然,我的学校生活也有忘情的时候,觉得那时上历史课比上语文课有意思。语文老师教得一本正经,不是读就是写,印象不深,但人不坏。历史课最有意思,也最有吸引力。教我们的老师是另一班的语文老师张老师。他上历史课只上5分钟,随后就是40分钟的历史纵谈,或者美国中央情报局、苏联克格勃之间的神秘大战,要么就是读文学作品。反正又不考试,多快乐啊!我现在觉得让我受益最多的恰恰是那些不考的科目,这对我们现在的教育是不是一个绝妙的讽刺呢?我现在带着全校两个最末的班级,素质多好自然不能提及,但一个多月下来,这些孩子已经知道一点在文字里穿行的意思了,竟然也能够感悟到语言里的某种“奥妙”,甚至能够突发奇想而有新的领悟。但可悲的是,很多老师总是考考考、分分分的,结果又回到了旧路,所以每每令我想到了那个时候。
张老师自费买了很多文学杂志,自己读,然后拿到班上读。我记得他读得最忘情的是古华的《爬满青藤的木屋》,山里护林人、护林人妻、护林人女与下放青年“一把手”之间的复杂纠葛,半导体与外面世界及其种种神往与好奇,都被神采飞扬的他读得跃然纸上,至今都印在脑海里。于是从初一开始,我们便开始了读书。我家里有一些,都是旧的,拿来了;我的同学家里有很多新期刊,也拿到学校里来了,像《小说界》、《小说林》等,我们常常是爱不释手,甚至可以暂时将饥饿忘记。然后就是大家在一起瞎争论,我现在有时见到别人说话,还有某种急急想表达的冲动呢。其次是到新华书店里买书。我买了不少小说,还有散文,读冰心读得很多。读了冰心再读泰戈尔,如此连环地读下去。记得冰心老人那年辞世,我还失落寂寞了好一段时间。记忆尤深的是,用压岁钱买了漓江出版社白夫主编的四大本《世界中篇名作选》,只是现在那四大本已经不知去向了。毫不夸张地说,后来读中文系,文学作品这一块儿我几乎在初中都读过了。在那饥饿而寂寞的岁月里,文学书籍成了很多同学的精神食粮。但引路人是张老师。
教历史的张老师,还有“多手”是我们所敬佩的。一是骑自行车很见功夫,能够在独木上一驰而过,那时电视剧正放《霍元甲》,感觉他很像。虽然长着朱元璋式的马脸,但眼睛有神,还比较中看。即使难看也不要紧,只要我们喜欢就行。其次是他这人很血性。有一次后来教我们物理的慈老师,仗着块头大,力气大,说了什么话欺负他。就见我们的张老师从园丁手里夺过一把快锹,非得要一锹将物理老师放倒,结果被人死活拉住了,而物理老师也趁势挂了免战牌,从此再也不说什么了。可惜了我们的物理老师,也是一条汉子,窝着一肚子的火也没有地方发作。现在想想,如果他也操起一把快锹,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真所谓“忍一步海阔天空,让三分风轻云淡”啊!
说实在的,我在读初中的时候,很多老师照现在的情形都应该是特级教师,只是时间没有给他们安排名分。教我代数的吴老师很年轻,但做事很扎实,思路一清二楚,板书尤其认真,生怕我们不懂。一节课下来,粉笔灰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呢。物理慈老师,尤其讲究解题步骤,板书隶体,简直是书法。他作图从来不用手画,圆规、直尺、三角板,样样精细,从平常处也能够见出物理的精神来。初三时的语文荣老师,咬文嚼字的功夫很厉害。另一位语文老师,吴超华老师,冬天穿一件棉袄,上课的时候端一茶杯,走一步茶水往身上滴一下,但都不觉得。他擅长讲析作文,整节课学生都听得入迷。还有英语老师,程国忠老师,一直对我很关心,即使在我最委屈的时候,也都一直鼓励着。他是我进初一时候的班主任,后来一直带我们英语,虽年轻,但认真、热情而温厚。我还要特别地提到一位老师,房列兵老师,本是高中老师,因为我班初二几何没有人带,学校便派了他来。他一般是上课前看5分钟的书,然后一字不差地在黑板上给我们讲出来。后来他的教科书丢了,就在课前来到班上,借同学的看,然后照样精彩地发挥。他上课很喜欢喊学生起来同答问题,而且叫我的次数最多,所以到今天,你要问我哪一门课最有感情,我说是几何,在我的同学当中,就几何来说,几乎没有人能够超出我。那时我们对他很敬佩,高中老师下来教我们初中啊。真所谓良师不同,而受益多多呢。
顺便说一点,那时的学生很难管教。我上初一的时候,就见初三的老同学有一些人,白天在寝室里睡觉,晚上出去活动,偷鸡,摸狗,剪电线,无事不干,学校也没有办法。甚至有一初三的学生,因为嫉妒别人考试的时候超过他了,有一晚叫来了外校的同学,将全班的书包都搬到校外一个凹地,一把火烧了。最后学校还是从轻发落了,甚至那些老同学,学校也都作了宽大处理。现在可以理解了,毕竟学校不是监狱,教师不是警察。哪知此君上了浮山高中仍然恶习难改,到底被学校开除了。后来参军,据说显露本事,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没几年的时间便当上了连长。而那些老同学,走上了社会,倒没有多么学坏,似乎能力都还比较强。
总是漂浮在家乡的心情里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有首歌曲这样唱道。人们无限向往着外界的生活,外出的人又经历了那么多的苦难、汗水、曲折、奋斗、成功和快乐。
生活的潮流也把我推向异地他乡已有多年了。然而,在外地的经历让我时常能感觉到,在那遥远的家乡有一双双眼睛,时刻关注着关于我(和所有在外面人)的消息,那么仔细、敏感而小心翼翼,让我在感动之余无限惶恐而谨饬。是的,那是来自家乡的眼睛和耳朵。偶尔回家,也每每从家人、邻居或童年的好友那儿了解到和我同样是“外面人”的情况。
其实,我可以理解这份关注,因为,少年时我就曾这样认真地倾听过。当时,我们村有的人通过顶替上城工作,也有参军转业在外或考上学校的,在七八十年代能转上户口进城工作是多么让人羡慕啊,特别是恢复高考以后凭自己的本事跳出农门更是值得羡慕,这样的人也就成了邻近几个村教育孩子的榜样了。
我有一个远房叔叔在我很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我,总是抱着逗我玩,还把我一次次扔向空中然后接住,有一次把我抛向空中时我突然拉屎把他弄得满身都是。后来母亲告诉我,我的名字就是他给起的。在我懂事的时候,他抗美援越到了越南,我一听到天上飞机隆隆的声响就会跑出家门指着天空高喊“叔叔乘飞机回来了,叔叔乘飞机回来了……”。两年半以后终于真的把叔叔盼同来了,叔叔打了仗还立了功,和他一起到越南打仗的同村的青年却没有能够回来,据说是踩响了地雷牺牲了,被评了烈士。叔叔复员回来后,我们几个孩子反而远远站着看着不敢靠近,艰难地抵制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糖的诱惑。后来叔叔被分配在市供电局工作,有空回家就给我们讲述在越南打仗的经历,有一次一颗子弹片飞过来把他的军帽打飞到很远的地方,还有一次负了伤被拿掉了一根肋骨。这些都是小时候美好记忆了。渐渐长大后各自忙着学习、升学、工作,忙着各自的事业,时间悄悄从身边溜走,很快就进入了新的世纪,我也大学毕业转到县城当了一名教师。
一次回家突然听母亲说叔叔被单位开除了公职,是因为做担保把单位的钱借给别人合伙做生意,结果血本无还。当然这个消息叫人沮丧,使得整个村子上空都弥漫着一种神秘而感伤的空气,许多人都在悄悄谈论这件事,并深感惋惜。在我们那个地方,人们对名声看得很重,对他人的境遇带着复杂的心情。后来,父母在教育我们的时候,常常说,不管以后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能因为贪欲和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有得穿吃得饱,平平淡淡健健康康就够了!即使要想做点事情也要像东村人家的小子庄小童一样,靠本事有出息了还不忘回报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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