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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10月17日 来源:译言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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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临终生病时,我没有回家看望,后来也没有参加她的葬礼。我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在温哥华没有人可以托付。 我们几乎负担不起这趟行程,而且我的丈夫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但何必责怪他呢? 我和他想的一样。我们常说有些事情不能被原谅,或者我们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但我们会原谅的——我们一直都这样做。
这是《亲爱的生活》里最后的一段文字。该书是诺贝尔文学奖的新得主爱丽丝·门罗的最新短篇小说集。她今年82岁,她说,这是她的最后一本书。 我希望不用读她另外的14本小说集就能评论这本书,但事实是,我直到现在才读她的书,而且如果不是看到了一些好评和书摘,我是不会读这13篇故事的。再一次,我意识到自己这些年来是多么的愚蠢。
辛西娅·奥兹克评价门罗:“她是我们时代的契诃夫,她将会比同时代的其他作家更长久地被读者铭记。”
通过这个极高的赞美,你就能知道门罗多么受人尊敬。然后还有各种奖项。 不计其数的奖项。
但是,谁会因为“文学”二字而读作品?
反正我不会。我读书——尤其是小说——是因为我想了解换种身份的感觉;想换种方式思考;想经历他人的冒险、危机、恋情和成功。因为我希望有那么一个小时或一天,可以脱离自己的生活。
当我爱上一本书时,我常说我会一口气把它读完。读这些故事却不同。你做不到。 一天读一本就饱了,然后你得放下书,消化一下。因为它们不完全是故事——它们是压缩了的小说,用30页讲述了一生。 其他作家也会做类似的事,但我想不出有谁能用显而易见的传统故事框架做到这一点。
例如,第一个故事是这样开始的:“彼得把她的行李箱一拿上火车,似乎就急切地想要离开。” 我们知道,彼得是格里塔的丈夫——而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这是一个女人的故事,一个年轻诗人的故事,她与女儿一起旅行。 在火车上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引人入胜却又惊险恐怖,不是你期待的任何情节——然后,结尾时又发生了一件事,令你意想不到。它发生地如此迅猛,让你倍受震撼,无法紧接着读下一个故事。
后面的这个故事也是以一趟火车之旅开始。 这很合理:门罗是加拿大人。她早年出嫁,为了逃离她父亲失败的养貂场和她母亲的帕金森症。门罗马上有了孩子,她一直写啊写,当被孩子们打扰时,她会推开他们。 这一切都发生在很久以前,那时,小镇生活就意味着整个世界,而打破规则的女人会在那个世界里臭名远扬。 自然而然,门罗会被那些拥有梦想、敢于追求的人物吸引,他们的人生道路上没有路标和导师,全凭自己的努力去摸索。她写道:“这将难以解释,后来在她的生活中,那个时代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年轻的女子去到一个偏僻的疗养院教书——那地方如此遥远,天空被她描绘成一片“巨大的结界“。她从一个小世界来到另一个小世界。与医生发生恋情? 你可以看到这个。 之后会发生什么呢? 完全出乎意料。两个姐妹,一个盛满水的砂石坑。 自由主义者的女儿与她凶悍的叔叔度过了一年。一名未婚女子与人有染,并应对敲诈勒索。 一名女子需要领处方药。 一对老年夫妇商量着一起自杀——但后来老头的旧情人出现了。
还有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警察与他患病的妻子。 他对妻子无微不至,甚至搬家到城市让她得到更好的照顾。 最后,她死了。 他走出医院:“他以为,死亡很久以前就会发生在伊丽莎白身上,但它没有。 直到现在。 她存在过,现在却不在了……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走到了医院外面,假装像其他人一样自然而然、合情合理地向前迈开步子。”
平凡人的生活。 在街头看到他们,如果我们心怀好奇,便会思索他们的生活。 爱丽丝·门罗做了我们的功课——她栖居在这些人之中。 她的判断确切无疑、坚定有力。同样,不乏人情味儿。
像书中最后的文字。她说,她的第一本书到最后一本,都是自传性的。
我们常说有些事情不能被原谅,或者我们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但我们会原谅的——我们一直都这样做。
这难道不是真理吗? (thytww 译)
原文标题:15本书品读爱丽丝·门罗:从《亲爱的生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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