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少年儿童出版社2020年6月出版的《龙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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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河丁丁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端午节是中国民间四大传统节日之一。历史悠久的端午节民俗活动赛龙船,对传承传统节日文化、传递民族精神有着重要的作用。《龙船》这部作品,以生动鲜活的语言,描述了具有浓郁湘南特色的端午赛龙船活动。小说从湘南道县水南村和东门村两支龙船队竞争比赛名次说起,从少年乖宝和小凤的视角叙事,串起两个村子的历史传说、名人轶事、龙船风俗,以及战争年代的往事,将赛龙船活动描写得细致而热闹,全方位地展现了这项延续千百年的民俗盛事。
全书共十七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二章“五月五,闹端午”。那么,在湘南道县,端午节赛龙船有什么样的风俗?又有什么样的传说?这就是本章的内容。
湘南也就是湖南南部,那里有一条美丽的河流,就是潇水。
潇水北行进入道县城区,穿过潇水大桥,迎面是像龙船一样狭长的西洲。洲头把潇水一分为二,干流从洲东流下急滩,细流经过洲西,与穿城西来的濂溪汇合,出洲尾 归入干流,往东注入古城和橘乡之间的河潭,再环抱东洲山,逶迤而去。
橘乡坐落在河潭南岸高坡上,叫做水南村。水南村分为东街、南街、西街、北街,成十字交叉,终年掩藏在深翠的橘树荫里。
古城原本是椭圆形石城,开有东门、南门、西门、小西门和北门,城墙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遥遥一望。
水南村北街出口有座观澜亭,从这里走下几十级青石台阶,就是水南码头,与对岸南门码头之间,拉着一道浮桥。
乖宝家挨着观澜亭,爷爷没有了,爸爸阿龙长期在外打工,奶奶和妈妈开着个小店,守着一部公用电话,卖食品杂货。
水南村小学放了学,或者节假日,北街的孩子们,乖宝、友崽、小波等人,爱到观澜亭里玩赛龙船。小桨手坐在石凳上,拿着木棍或者扫帚当桨。小鼓手就站着,拿着鼓槌,把石桌当鼓敲。倘若人数多,还有小舵手、小锣手和小头领。
这些小桨手、小舵手、小锣手和小头领,经常换来换去,但小鼓手从来都是乖宝。大人们赛龙船的时候,桨手、舵手和头领也换来换去,但鼓手从来都是乖宝的爸爸阿龙,他是水南村头号龙船鼓手。乖宝家有一对不知传了几代人的红木鼓槌,槌尾打了孔,用红线拴在一起,乖宝总是挂在脖子上,随时拿来玩耍。
这里的龙船的船头还有虎、麒麟和凤凰。原来,在古时候,赛龙船曾经被官府禁止,当地人就雕刻虎头、凤头和麒麟头,代替龙头。当初是不得已而为之,延续下来,却成为天下一奇。除了在道县,别的地方很难见到这样的龙船。
河潭的两岸都有草木,也都有房屋。从观澜亭望不见西洲,要下几级台阶才行,但乖宝常常想起端午节跟妈妈去西洲的情形。总要过浮桥,从南门进去,进去往东走,是道县一中,往北走是次山街。他们挨着城墙往西走,那是寇公街。寇公街挨城墙的一边,尽是木质吊楼,另一边新式楼房居多。街上有快餐店、小超市、医院和县政府。
从寇公街出去,往南上了西关桥,就看到西洲了。沿着潇水中路街边的林荫石坪,走不了多远,过了西关桥,就上了西洲。
乖宝为什么要在端午节跟妈妈去西洲?那是去看爸爸他们赛龙船。
道县东有九嶷山,南有铜山岭,西有都庞岭,北有紫金山,中部地势平旷,溪泉密布,如同树叶上的脉络一般,汇入潇水,自古就是舟楫之乡,怎能不赛龙船呢?年年参赛的龙船都在百条以上,本地人没有哪个不是看赛龙船长大的。
赛龙船一般是五天。全县各处龙船从五月初一下水,到初二、初三,各找地方自行练习。古城和橘乡之间,那河潭里,众多龙船穿梭往来,锣鼓喧天,喊声鼎沸。但是到了初四、初五,河潭里的龙船都不见了。原来比赛放在初四、初五两天下午,起点在西洲洲头,终点在潇水大桥。
从西洲洲头到潇水大桥,西岸潇水中路和滨河路一带,岸边既有步行区域,又有栏杆保护,便于市民观看比赛。
乖宝自打生下来,没有哪年错过龙船比赛,而他记忆最深刻的,是刚刚过去的端午节。
那天上午,乖宝跟着妈妈去看爸爸他们赛龙船,母子俩来到西洲洲头,岸边密密麻麻挤满人。妈妈拉着乖宝,也挤到了水边。
他们看到,参赛的龙船整整齐齐排在浅水里,两条大船并肩泊在前方。大船上不仅有发令官,还有记者和摄影师。赛道中段和终点也有记者和摄影师。
那些龙船的船头,有龙头、凤头、虎头、麒麟头,都是手工制作,有的开口,有的闭口,造型神态各不相同。船尾都比船头要高,是引颈扬尾往前急速飞驰的姿势,船尾悬挂着各色各样的三角旗。各支龙船队服装也不一样。
水南村的龙船,龙头是水红色,本村叫赤龙。乖宝指着赤龙说:“那是我们水南赤龙,我爸爸是鼓手。”
两个农夫模样的人在闲聊,一个说,东门村有个开国少将上了龙船,仔细打量,实在跟乡下人没有多大区别。
在一条大船的船头,有个穿白衬衫黑裤子的大胖子,他是发令官,正在吹哨子。
另一条大船的船头,那个穿救生衣的女干部,拿着喇叭在叫:“最后一轮比赛开始了,第一组:7号,13号,88号,105号。”
四条龙船就划出去,分别挨在两条大船舷边,两条张口金龙,一条闭口金龙,一条张口黑虎,四个头领分别拉住从大船船头垂下来的四条红绳,龙船的船头就排齐了。
发令官右手高高举着小红旗,把哨子猛地一吹,右手同时向下一劈。
四个头领忙把红绳抛开,四个鼓手同时打鼓,四个锣手立即跟上鼓声的节奏。
四条龙船上的桨手都用力划桨,四条龙船向前疾驶,舷边翻着白浪。
四个舵手却都静静站立着,眼睛盯着前方,仿佛雕像一般。他们生怕舵歪了,偏离红球浮子标示的航线,那是要取消比赛资格的。
岸上有人跟着四条龙船跑。
那天先后进行了四组龙船比赛。比赛结束后,广播了获奖名次。跟往年一样,取前十名,给予奖励。第一名是东门村,水南村获得第七名。
乖宝身边一个光头汉子,用草帽扇着风,说:“又是东门胜了水南,东门得了金凤凰,水南得了跛凤凰。”
不知从哪个朝代起,道县老百姓口耳之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潇水涨再大的水,总也淹不了东洲山。为什么?东洲山有一对金凤凰保护着,水往上涨的时候,东洲山也跟着往上长。有一年那水涨得吓人,人坐在南门的城墙垛口可以洗脚呢,这边水南村的水淹到屋檐,河心东洲山仍然平安无事。
后来城里一位大官去世,正好有风水先生路过,风水先生沿着城墙边走边望,看到了东洲山,就说,那边洲子就是风水宝地。
人们在东洲山上挖坑的时候,挖到了石棺。挖坑的人就把石板撬开,呼呼呼,呼呼呼,两只凤凰接连飞出来,第一只飞到东门村,第二只被挖坑的人用锄头打跛了脚,飞到水南村。
风水先生说:东门村水南村都得了好风水,要出人物。
传说只是那么传一传,说一说。但是自从有了这个传说,人们经常把东门村和水南村放在一起比较。这种比较也真有意思,就拿赛龙船来说吧,年年比赛,只要东门金凤胜了水南赤龙,人们就爱说:“东门得了金凤凰,水南得了跛凤凰。”
总之,湘南道县有潇水穿城而过,自古就是舟楫之乡,每年都有一百多条龙船参加赛龙船活动。据传说,潇水旁的东洲山是个风水宝地,有一对金凤凰保护着。潇水往上涨的时候,东洲山也跟着往上长,总也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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