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上海古籍出版社2021年5月出版的《文徵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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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道振是著名的碑帖鉴藏家和文徵明研究专家。全书以诗词、文章、书法、绘画为线索,完整地记录了文徵明风雅卓绝的一生。
全书共30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17章“翰林生涯”。文徵明在54岁的时候,被授予翰林院待招的官职。三年之后,他就辞官回家了。那么,文徵明是如何被授予翰林院官职的?任职期间,做了哪些事情?又是如何辞官的?这就是本章的内容。
文徵明是明代著名书法家和画家,生于1470年。年轻的时候,他参加了多次科举考试,一直到五十多岁,都没有成功。但是,他的才学在当地很有名气。朝廷的不少官员也知道他有才气。
1523年4月19日,文徵明到了北京,准备参加礼部举行的考试。因为当时的吏部尚书乔宇、刑部主事林俊,还有兵部尚书李充嗣,都上疏推荐他。所以,在考试的前两天,文徵明就收到了授予他翰林院待招的诏命,也就是授予他官职的诏书。这说明文徵明没有经过考试、入监等手续,就得官了。不久,他就接到了参与修撰国史,也就是编写《武宗实录》的工作。
翰林院是皇帝的私人秘书机构,不算是宰相和各部院的下属。待招这一官职,就相当于文学侍从。这样的官职不是有权有势的热衙门。虽然待招这个官阶是最小的从九品,一年的禄米不过六十石。但对于文徵明这样的人,也还合适。
文徵明做了翰林院待招后,写了长信向推荐他的兵部尚书李充嗣表示感谢。不久,他就在午门外参加了朝见皇帝的仪式。
当时在翰林院里供职的人,有不少是文徵明的亲戚和以前的朋友,也有新近结识的朋友,都与他交往得很好。里面有一些原来不了解文徵明的人,看到乔宇、林俊等级别很高的官员都很看重文徵明。他们也渐渐发现文徵明确实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所以也都对他非常佩服。
在翰林院担任修撰讲官的杨慎,是院中最称得上博学多知的人,他与文徵明很相得。杨慎是四川新都人,是吏部尚书杨廷和的儿子。
刑部主事林俊对文徵明更是非常看重,三天两头地叫文徵明去吃饭;有时候也叫其他人一起去。如果三天不见,就会写邀请的手书,派人去请。林俊常常说:“我的座上客中,怎么可以缺少文微明这个人呢?”就在这年六月,林俊辞官回去了。林俊来京后,对于朝廷大事,总是侃侃进言,但明世宗朱厚熜总是不听;所以他就上疏,乞求回去。
文徵明进翰林院后不久,就参与了修撰《武宗实录》的工作。《武宗实录》是1521年十一月开始编撰的。由礼部尚书蒋冕和户部尚书费宏负责,杨慎纂修。杨慎对朝廷典故很熟悉,遇到事情就会直接和大家沟通。蒋冕和费宏很信任文徵明,把草稿交给他,由他刊定。
第二年,也就是1524年,文徵明继续参加编撰《武宗实录》的工作。这年七月,因为明世宗朱厚熜坚决要授予自己亲生母亲兴国太后为章圣皇太后,满朝文武官员都爬在门前,哭着劝阻。结果明世宗大怒,把很多官员都治了罪,当时被逮捕关进监狱的,就有一百三十四个人,暂时等待治罪的有八十六人。过了两天,明世宗又命令拷打刑讯,罚八个人到边关戍守,四品以上的官员被剥夺了俸禄,五品以下的官员中,有一百八十多个人遭受了廷杖,其中有十九个人,因为遭到廷杖的刑罚,受了重伤,不久就病死了。而文徵明因为跌伤了右臂,请了三个月的病假,就没有受到牵连。
嘉靖四年,也就是1525年三月,文徵明又参与编撰《献宗皇帝实录》的工作,献宗皇帝就是明世宗的生父。这年六月,《武宗实录》完成了编撰。
明太祖朱元璋虽然说过选官不拘资格,但在永乐、宣德年间以后,就逐渐按照资格来确定官员的升迁。到弘治、正德年间,对资格就特别重视了。虽然通过推荐岁贡与科举都是正当的做官途径,但实际上两种途径出身的官员差别非常大,还是以科举为重。文徵明在翰林院,大部分人对他很敬重,然而也有少数人瞧不起他,甚至因为他喜欢写字、作画而讥讽他。
文徵明虽然只是初阶从九品的小官,但在编修国史这件事情上,有什么赏赐,也都会有他的一份,和翰林院的那些大臣们一样。但是,文徵明还是郁郁不乐,上疏乞求要回老家,但没有获得批准。
1526年,文徵明担任翰林院待招这个官职已经有三年了,按照惯例,满三年就应当考核政绩,然后根据考核的结果,决定能否升官。官员任职满三年后,要先开具姓名、年龄和籍贯等信息,还有三年中的工作情况,有无过失;把这些材料上呈给翰林院的掌印官,以供考核。然后,任职官员还要亲自把这些材料送一份到吏部衙门。
在去吏部报送这些材料时,六品以下的官员,需要从回廊走到大堂上,吏部官员会以待客的礼节迎来送往。当时吏部负责政绩考核的官员名叫马理,他和文徵明也很熟悉,马理当时就劝文徵明,让他到吏部去一次,并且说一定有恩泽。但是,文徵明还是不肯去,反而再次上疏,乞求回老家,但还是没有被批准。
这一年六月,《献宗实录》编撰完成,皇上赏赐了衣服,还赏了两次银币。按照惯例,参与编撰《献宗实录》的人,只要去谒见有关上级,就可以升迁,但是,文徵明不肯去。
明世宗朱厚熜刚即位时,裁撤惩治佞幸小人,仕途清明,这让人们误以为他是个英明的君主。不久,明世宗因为尊崇自己亲生父母,要给他们行“大礼”,很多官员都反对他这么做,明世宗就把反对的人都下了狱,一些老臣相继被罢黜。明世宗的一些故旧交情,都靠拉拢关系升了官,连一些厨师、工匠和奴仆,也都按照先辈功业的大小,给予不同等级的荫封。大内宫殿中的佛教寺观,都被改成了道观,宫中不断举行道教仪式;皇城管辖的地区,有皇庄田二十万九百九十多顷,还给老百姓的只有十分之一,其余不还的农田改名叫“官田”。一些政治措施逐渐暴露出明世宗刚愎自用的本性。这也许是文徵明不愿再做官的主要因素之一。
后来,文徵明想回老家的心情更强烈了,他在自己写的一些诗中说,白头发都长出来了,才进了官场。又说自己像被关在羊圈里的羊,根本没有老骥伏枥的心情。他还在诗中透露,自己本来对做官就没有多少兴趣,加上疾病的折磨,这点兴趣就更少了。并反复说自己后悔出来做官。
1526年,文徵明第三次上疏,请求辞官回家。这一次,他获得了批准。十月十日,他离开北京,返回老家。这一年,他五十七岁。
总之,文徵明年轻的时候,多次参加科举考试都没有成功,但他的才学得到很多人赏识,在他54岁的时候,因为朝廷几个官员的推荐,他被授予翰林院待招的官职。在翰林院做官三年期间,他见证了官场的险恶和无奈,最后辞官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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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徵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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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古籍出版社
作者:周道振 著
出版时间:2021年0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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