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编按】《人文行走在上海行走攻略》是我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为上海市杨浦区区本课程“人文行走在上海”开发的一套学生用书，主要针对初中生，希望通过研学旅行的方式，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和探究能力。本文为曹一具体讲述国歌背后的故事。

2011年2月，中东局势风云突变，利比亚硝烟四起。利比亚各地发生了一系列的打砸抢事件，很多在利比亚的中国企业也未能幸免于难。为了确保在利比亚3.5万中国人的安全，我国立即部署相关撤侨行动，共派出了91架次民航包机、12架次军机、5艘货轮、1艘护卫舰，租用了35架次外国包机、11艘次外籍邮轮、100多班次客车，只用了12天的时间就完成了此次撤侨任务。

从利比亚进入埃及边境时，好多人护照被抢了，没有身份证明。埃及军方不让进，还有很多其他国家的难民也想冲过去。最后想到的一个办法是，会唱国歌就放行。在这一刻，国歌不仅是中国公民身份的证明，更是联系中华儿女的精神纽带。不管你身在何处，祖国都牵挂着你的安危；当你在海外绝望无助的时候，祖国都会竭尽全力带你平安回家。

国歌与上海

上海市杨浦区荆州路151号，有一座国歌展示馆。将国歌展示馆建在上海，是因为上海和国歌有着特别的渊源。“九一八”事变后，为了唤起民众抗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电影小组”于1934年春在上海建立左翼影片拍摄基地――电通影业公司，田汉为其创作完成了抗战影片《风云儿女》的剧本。1935年，聂耳为该片主题歌谱曲，《义勇军进行曲》诞生，上海由此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的诞生地。为铭记这一光荣的红色烙印，全国第一个以国歌为主题的纪念广场及展示馆于2009年9月落成于上海。而展示馆所在的杨浦区荆州路151号，正是70多年前电影《风云儿女》的拍摄地。

国歌纪念广场占地约2.7万平方米，是一个大型开放式圆形广场，寓意《义勇军进行曲》从上海唱响后，传遍大江南北。国歌展示馆是全国首家以国歌《义勇军进行曲》为主题的展示馆，于2019年3月起进行改扩建，现有展厅面积2000平方米。自国歌展示馆2009年开馆以来，接待观众百万人次，成为“讲述国歌故事”、弘扬爱国主义精神的主阵地。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 《义勇军进行曲》，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象征和标志。对于每一个中国人来说，没有哪一首歌曲比《义勇军进行曲》更熟悉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会选择《义勇军进行曲》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吗？田汉和聂耳为什么要创作《义勇军进行曲》？这首歌曲对于新中国乃至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来说有何特殊的历史意义？为什么说《义勇军进行曲》是一件优秀的音乐作品？欢迎来到国歌展示馆，倾听国歌背后的故事。

国歌背后的故事

国歌的创作者

田汉创作了话剧、歌剧60余部，电影剧本20余部，戏曲剧本24部，歌词和新旧体诗歌近2000首，是中国现代话剧的开拓者，戏曲改革运动的先驱者，中国早期革命音乐、电影的组织者和领导人。然而在大众心目中，田汉最重要的身份还是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词作者。

田汉早期的作品，如《梵峨琳与蔷薇》《咖啡店之一夜》《湖上的悲剧》《名优之死》等，明显地散发出或浓或淡的感伤、哀婉气息，作品主题以追求爱情、捍卫理想为主。但随着民族矛盾的加剧，国内阶级斗争的尖锐，田汉这些浪漫的和自然的戏剧无法得到大众的亲近。1932年4月，经田汉多次要求，中共上海中央局文委吸收田汉入党。面对民族的生死存亡，田汉改变了20年代的电影创作中以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恋爱悲剧为主的创作主题，转向了为民族解放而呐喊。在30年代初期他创作的舞台剧《梅雨》《乱钟》，以及电影《春蚕破茧记》《中国的怒吼》等都更加注重其鼓动效果和时效性。 

聂耳从小就表露出对音乐的爱好，向家人和邻居邱木匠学习竹笛、二胡等乐器，还在学校担任“儿童乐队”的指挥。

聂耳上中学时，正值中国革命形势急剧变化的时期，中共云南地下党在学校开展工作，传播革命思想。聂耳从15岁就开始读马克思的论著，还写了不少读书笔记。1927年，蒋介石叛变革命，昆明也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1928年3月28日，聂耳亲眼目睹了共产党员赵琼仙老师英勇就义的情景。同年，聂耳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参加了印刷散发传单、上街游行示威等活动，这使得他在血与火的斗争中不断成长。1930年7月，为躲避反动当局的迫害，聂耳远走他乡，来到上海，认识了田汉。1933年，聂耳由田汉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

聂耳原名聂守信，为什么改名聂耳，这中间还有一段趣闻。聂耳对音乐特别敏感，熟悉聂耳的人都说，只要能从耳朵进去的，都能从他嘴里唱出来。聂耳还有个绝活，能让两只耳朵一前一后地“跳舞”，大家经常笑称他为“耳朵”。聂耳笑着说：“送我一只耳朵也好，刚好四只耳朵连成一串。” （聂的繁体字为“聶”）从此，聂守信改名为聂耳。

《义勇军进行曲》的诞生

1934年底，田汉开始创作电影《风云儿女》，剧本梗概的最后一页，是一首以长城为背景的长诗（当时只完成了第一段）。不料，剧本梗概刚刚完成，中共江苏省委和上海文委就遭到破坏，田汉被捕入狱。聂耳得知田汉被捕的消息后，马上找到接手剧本的夏衍，说：“听说田先生写的《风云儿女》有一首主题歌，请交给我作曲吧。” 夏衍见聂耳态度极其坚决，便把谱曲工作交给了聂耳。

聂耳在上海淮海中路的住所内，时而用钢琴弹奏，时而用手在桌子上打拍子，时而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用很短时间就完成了曲谱初稿。后来为了躲避国民党的抓捕，他远赴日本，在日本将曲谱初稿修改为定稿，并且寄回了上海。1935年7月，电影《风云儿女》在全国放映，《义勇军进行曲》迅速传遍大江南北。

成为抗日号角

1938年，教育家丰子恺写出了《谈抗战歌曲》，其中就记述了这样的场景：连荒山中的三家村里，也有“起来，起来”“前进，前进”的声音出于村夫牧童之口。都市里自不必说，长沙的湖南婆婆，汉口的湖北车夫，都能唱“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1939年，美联社记者伊斯雷尔·爱泼斯坦在《人民之战》一书也写到这首歌：从前线到大城市，从城市到最遥远的乡村，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这首歌，都会唱这首歌。《义勇军进行曲》诞生的历史，就是抵抗日本侵略的浪潮不断高涨的历史。这首歌的曲和词深深扎根于中国人民之中。

同年出版的英文版《中国抗战歌曲集》中，《义勇军进行曲》的注解是这样写的：此歌原用作电影《风云儿女》的主题歌。这激动人心的“痛苦和愤怒的呐喊”像大火般席卷全国，现在仍然是中国最流行的抗战歌曲。

1940年，被誉为“世界歌王”的美国歌手保罗·罗伯逊翻唱了《义勇军进行曲》，并录制了唱片《起来》。罗伯逊在这套唱片的序言中写道：“我听说，《起来》正被数以百万计中国人传唱，可以说是一首非正式的国歌，代表着这个民族不可战胜的精神。能够演唱这首歌……是一件乐事和一种殊荣。”

当时马来西亚有一支华侨和其他各族青年组成的抗日队伍，甚至把《义勇军进行曲》歌词中“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改为“马来亚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作为抗日游击队队歌传唱。

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之际，《义勇军进行曲》被列于盟军庆祝胜利的曲目。

从代国歌到国歌

1949年9月27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就国歌一致通过了决议案：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歌未正式制定前，以《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

在讨论《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的适用性时，有人提出《义勇军进行曲》歌词“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等历史性的词句不适合新中国的形势。但是，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首歌曲是历史的产物，为保持其完整性，词曲最好不做修改。最终，《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得以保留，成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代国歌。

随后，1949年11月15日的《人民日报》在“新华社答读者问”栏目对采用《义勇军进行曲》为国歌进行了说明：“《义勇军进行曲》是十余年来在中国广大人民的革命斗争中最流行的歌曲，已经具有历史意义。采用《义勇军进行曲》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现时的国歌而不加修改，是为了唤起人民回想祖国创造过程中的艰难忧患，鼓舞人民发扬反抗帝国主义侵略的爱国热情，把革命进行到底。这与苏联人民曾长期以《国际歌》为国歌，法国人民今天仍以《马赛曲》为国歌的作用是一样的。”

2004年3月14日第十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二次会议通过了第四次宪法修正案，决定宪法第一百三十六条增加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是《义勇军进行曲》”，作为第二款。这一天，《义勇军进行曲》作为国歌正式写入宪法。

2017年9月1日第十二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第二十九次会议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法》。至此，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旗、国徽、国歌，都有了专门的法律。

优秀的音乐作品

《义勇军进行曲》广为传唱，本身也说明了这部作品的艺术性和生命力。田汉认为聂耳的曲子充溢饱满的政治热情，歌词中“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句子比较长，很难驾驭，但聂耳处理起来却爽朗明快，自然有力。在全国人民忍无可忍，迫切要求反帝抗日时，用简单有力的音节，最好地表达了千万人的心声。

今天我们看到的《义勇军进行曲》的歌词较田汉的原作有少许差别，是因为聂耳在作曲时进行了加工。如原词中“冒着敌人的飞机大炮”变成了“冒着敌人的炮火”，最后一句“前进！”变成了“前进！进！”。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原团长于海，在谈到《义勇军进行曲》的创作时，说：“我们国歌的歌词‘起来！起来！起来！’，三个‘起来’的音高一个比一个高，聂耳和田汉在这里是号召广大人民不能躺下睡大觉了，要走上抗日的最前线；歌词‘冒着敌人的炮火’配乐模仿了机关枪射击的效果，给听众有一种战斗的氛围，旨在唤起一个民族的战斗性。”进行曲是适用于队伍行进时演奏或歌唱的乐曲，《义勇军进行曲》歌词的最后一句“前进！前进！前进！进！”为什么要连续三个“前进”，最后又增加一个“进”呢？于海表示：“这种表达生动形象地表现了我们的队伍要勇往直前，脚步永远不能停，这个地方是整首歌的画龙点睛之处。”

走进国歌展示馆

国歌展示馆通过六大展厅（序曲+五大乐章），包括410件珍贵藏品、4处仪式教育场所、18处多媒体互动场景，为参观者打造沉浸式的学习体验。

序曲“国歌从这里唱响”，从《义勇军进行曲》的基本内涵出发，四幅浮雕分别凸显了“起来”“血肉长城”“万众一心”“前进”的主线。

第一乐章“民族危亡的怒吼声”表现了在民族危亡关头义勇军奋起反抗，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掀起了抗日救亡运动的浪潮。

第二乐章“时代呼唤的最强音”表现《义勇军进行曲》的创作过程，讲述国歌的词作者田汉与曲作者聂耳的故事，同时再现了 《风云儿女》拍摄场景。

第三乐章“民族解放的冲锋号”表现《义勇军进行曲》的传播过程。首版《义勇军进行曲》黑胶唱片就在这里展示。现场还模拟了影片《风云儿女》首映售票口及排队场景，排队人群前方留出空位，观众可以在排队人群中合影，还可以在售票口获取一张首映门票书签留作纪念。

第四乐章“强我中华的进行曲”表现国歌选定和国歌立法的历程。通过时间轴的形式，展示了《义勇军进行曲》从创作到成为国歌这一过程的重要节点。

第五乐章“伟大复兴的主旋律”讲述国歌引领中华强国梦，以“前进”为主题，寓意中华民族在新时代新征程中高唱国歌奋勇前进。

在这里，一部电影、一首歌曲、一座雕塑，都能还原岁月的底片，唤起一段红色记忆，在参观者与国歌之间搭建起一座桥梁。

人文行走在上海

《人文行走在上海行走攻略》是我社为上海市杨浦区区本课程“人文行走在上海”开发的一套学生用书，主要针对初中生，希望通过研学旅行的方式，提升学生的人文素养和探究能力。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2021年3月5日，共青团中央发布了《关于在全团开展“学党史、强信念、跟党走”学习教育的通知》。要求中学团员：了解党史上的重大事件、重要会议、重要人物。知道党为实现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和人类文明进步事业作出的伟大历史贡献，认识中国共产党是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主心骨，没有中国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就没有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党史学习可以深化青少年思想政治引领，引导青少年厚植爱党、爱国、爱社会主义的情感，让红色基因、革命薪火代代传承。希望《人文行走在上海行走攻略》可以帮助广大师生拓展语文课堂的广度，为学校开展爱国主义教育活动提供抓手，让学生在行走中感受先辈的革命精神，在行走中获得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力量。

(本文原载于：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