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21年3月出版的《辛弃疾的诗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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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晨是江南文史作家。本书从文人笔记和辛弃疾的诗词文章、奏疏等史料出发,力求展现辛弃疾文武全才的多样性面貌。通过史料和文本分析,描摹出辛弃疾才华盖世又悲壮曲折的一生。将他在隆兴、开禧北伐两次时代大潮中的文人风骨,和历经高宗、孝宗、光宗、宁宗四朝的仕途挫折及背后的深层原因都展现了出来,是一本让读者深入了解辛弃疾的不可多得的佳作。
全书共十六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一章“白马长枪谁能敌”。辛弃疾出生在什么样的时代?在年轻时候,辛弃疾有过什么样的壮举?他祖父的身份又对他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这就是本章的内容。
公元1127年,靖康之役,东京沦陷,宋徽宗、宋钦宗两个皇帝被女真人俘虏。不仅如此,无数王公贵族和皇宫内外的财货珍宝都被掳掠到了金人的大营之中。兵荒马乱之下,不知道有多少平民百姓被女真屠杀。
靖康之难后,淮河以北就不再为大宋所有。当时,宋徽宗的第九个儿子康王赵构在南渡文臣武将的支持下称帝,延续了宋朝的统治,他便是后来杀死了岳飞的宋高宗。
辛弃疾出生的时候,靖康之难已经过去了十二年。风波亭惨案,岳飞被以莫须有罪名杀害。那一年,辛弃疾三岁。
1161年,辛弃疾二十二岁,南宋王朝即将迎来关乎生死存亡的巨大危机。女真政权的平章政事也就是宰相完颜亮弑君称帝,率领南征大军六十万,号称百万,要一举荡平南宋。
在这种民族覆亡的危机关头,年轻的辛弃疾在山东济南聚集起两千余人起义抗金。当时山东境内有一支声势较大的起义军,首领名叫耿京,有数十万之众归附。耿京自称“天平军节度使”“节制山东河北忠义军马”,辛弃疾率自己所部两千余人投奔于他,希图能够推翻金人统治,恢复大宋河山。
这一年秋天,完颜亮大举入侵南宋,当时,不止有耿京在济南起兵,还有王友直起于大名府,陈俊起于太行山,乘势而起的义军让金国陷入后院失火的危险中。
女真人对起义军的镇压可谓凶残到极点。史料表明,金主完颜亮得知大名府出现人民起义之后,愤怒至极,派兵万人前往镇压,不分老少尽皆屠杀,竟然杀害了三十万人,有一千七百余户被灭族。像这样屠城的惨案在淮河以北绝不是个案。
女真人的残暴辛弃疾恐怕已经见过多次,这让他立志要光复祖国的大好河山。为了实现这一志愿,他十分注意结交江湖豪杰。当时他曾劝说另一支起义军首领名叫义端,带着一支千余人投奔耿京。但后来义端夜间偷走耿京的“节度使印”,企图投奔女真。事发后,辛弃疾快马加鞭,追上义端,他斩下义端的首级,重新取回了失窃的印信,自此,耿京便越发器重他。
当时,在长江沿岸采石一带,有一支南宋的军队,仅靠一万八千人的队伍,打退了四十万金兵强渡长江的进攻,守住了采石和长江。
采石大捷让许多人大为振奋,辛弃疾便向耿京献策说,如今金贼新败,女真人内部争权夺利、动荡不安;而大宋经过这场胜利,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我们应当派人南下,积极联络朝廷,主动归附。这样,一方面可以在大宋北伐时作为国家的偏师,互相配合;另一方面,万一女真人稳固了国内形势,然后大举征剿,我们也可以且战且退,率二十万众将归于淮南,做到进退自如。
众人在营帐内商议后,耿京决计南下联络大宋朝廷,作归附的打算。他派军中二把手贾瑞和辛弃疾出使朝廷。
1162年正月,贾瑞、辛弃疾到建康后,高宗召见了他们。辛弃疾学问深厚,对答如流,把耿京义军的忠肝义胆分说明白,表达了归附朝廷,受大宋节制抗击金人的强烈意愿。
赵构自然十分高兴,正式授予耿京天平军节度使的官职,令他名正言顺地节制山东义军兵马,并且一口气给了耿京和他节制的山东义军两百余个官员的任命状,等于说送出去两百多顶乌纱帽。
辛弃疾此行的任务可谓大获成功,不仅使得耿京与山东义军成为朝廷所部,又让义军大大小小的将领们几乎都得到了官员身份。然而就在形势甚好的当口,惊天变故已经发生。
原来,当时新登基的金世宗完颜雍本着巩固统治的需要,一方面与南宋议和,另一方面宣布大赦,在这种情况下,义军将领张安国贪图金人赏格,心生歹念,将耿京杀害了!金人果然重赏他,任命他为济州知州。
辛弃疾从建康一路返回,抵达海州时,才得知这一噩耗,大约也知道,耿京的二十余万义军大部分都已经溃散了,剩下的也被迫跟着张安国投降了女真人。
局势可谓急转直下,山东的抗金事业实质上已经失败了。辛弃疾陷入了既无法在山东有立锥之地,又无法向天子交代的两难困境,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一番商议之后,辛弃疾决定闯进有着数万敌军的营地中,设法活捉叛徒张安国。他率五十骑直奔金营。辛弃疾一行人诈称哨骑归来,混人营中。当时,张安国与金人将领正在酣饮作乐,辛弃疾推开帷幕,闯了进来,擒住了张安国,冲出营帐高喊:“大宋王师十万大军即刻便到!”他将张安国绑在一匹马上,自己也跨上战马。
辛弃疾看到营地中并非都是金人,有不少仍是过去耿京义军的战士,他便再次高喊:“王师十万到了,何不随我反正杀贼!”他的勇武气概深深震撼了耿京旧部的士卒们,顷刻间居然有不少人高喊起“杀贼”,他们响应辛弃疾的号召,反正了。英雄创造了不可思议的奇迹。
于是辛弃疾在万军丛中,带着反正的一批战士们一同破营南下。最后终于渡过淮河,顺利进入南宋控制的疆域,而叛徒张安国先被押送到了建康,不久再被押往临安。高宗赵构在行都临安召见了辛弃疾,他情不自禁地连声叹息。新下的诏令里,辛弃疾并未得到加官,只是改了差遣,让他到江阴去做签判,也就是协助州郡长官处理政务及文书案牍。
辛弃疾的出身大约是有一些尴尬的。辛弃疾的祖父名为辛赞。辛赞在金人占领淮河以北广大中原地区时,接受了金人的官职,任朝散大夫、毫州谯县令,到晚年,升任知开封府,可算仕宦有一些谈得上显赫的色彩了。辛弃疾父亲大约生前没有官职。
辛赞任谯县令时,辛弃疾便随其在谯县读书受学。辛弃疾十八岁时,曾在燕京向投降金人的蔡松年请教诗词章句之学。蔡松年很受完颜亮重用,据金史记载,曾担任金国右丞相。
后来,辛弃疾的祖父辛赞病逝,蔡松年也离世。辛弃疾不仅祖父是金国官员,师承受业也很有些“叛逆”。只是此时辛弃疾还不知道,他的这种身份会在今后带给他多少或明或暗的麻烦。
总之,辛弃疾出生在靖康之难后山河破碎的南宋时期,年轻时候的辛弃疾勇武过人、学问超群,曾促成起义军归附南宋,共同抗金。在起义因叛徒出卖失败后,他闯入敌人营地擒获叛徒,被赞为英雄壮举。但因为他祖父曾在金国做官,因此并未受到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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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的诗词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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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
作者:王晨
出版时间:2021年0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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