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九州出版社2020年11月出版的《珠崖:12世纪之前的海南岛》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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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作者是薛爱华,他是美国著名的汉学家,是20世纪后半期美国中古中国研究的代表人物。他在1947年获得哈佛大学东方语言学博士学位,后任教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1958—1964年期间担任《美国东方学会会刊》主编,在1974—1975年期间担任美国东方学会会长。薛爱华深受欧陆传统汉学的影响,重视传统的古典文献学,同时又结合人类学、文化学的研究方法,关注民族语言、民间习俗、宗教祭祀等方面,他还精通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日语、越南语、古埃及文、拉丁文、希腊文、古英文等十几种古今语言,他的代表作包括《闽国》《撒马尔罕的金桃》《朱雀》《神女》以及我们接下来要讲的这本书《珠崖》。
这本书的译者是程章灿和陈灿彬。程章灿是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他在1983年获得北京大学历史学学士,1989年获南京大学文学博士,2008年被评为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他曾经担任美国哈佛大学、宾夕法尼亚大学、华盛顿大学、英国牛津大学高级访问学者,台湾大学、香港浸会大学客座教授,发表的学术著作、译著、论文众多。陈灿彬,是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他的研究方向为古代文学文献、审美文化,曾在《古代文学理论研究》《魏晋南北朝隋唐史资料》等刊物发表论文数篇。
《珠崖》是以海南岛为主题,所论时段,是从远古时期直到北宋末年,也就是直到大约12世纪20年代为止,不过本书的重点是8世纪到11世纪,因为在这个时段内,有关海南的材料才开始变得丰富起来。
全书共六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一章,主要讲述了西方的旅行家、探险家以及中原人对海南岛的探索和考察情况。
海南岛是世界上面积较大的岛屿,像一颗精美的绿宝石悬挂在中国南端的海岸,它垂坠的位置,使人们想起了红宝石之岛锡兰,锡兰也是金光闪闪地悬挂在形如树叶的印度半岛下。不同的是,它的面积只有锡兰的一半,略小于台湾岛。在以前,海南岛长期归广东省管辖,196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在它的南部成立了海南黎族苗族自治州,到了1987年12月这个自治州撤销了,在1988年设立海南省,省政府就在海口市。
从13世纪末开始,欧洲人对海南已经有所认知,例如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就曾在他的作品中提到它,把它拼写作Cheynam,又比如它也出现在1375年的卡塔兰地图上,写作Caynam。此后,它就在西方世界中销声匿迹了,一直到17世纪,才被葡萄牙人重新发现。不过,欧洲人对海南岛有较为准确的了解,其实还要等到18世纪末。
1760年,英国古德洛尔号帆船造访了海南岛海岸。19世纪早期,英国船只开始频繁往返于中国南海海域。探索海南岛的先驱者是鲍弗船长,他在1804年至1805年造访了海岛的北岸和东岸。然而19世纪英国最有名的海南岛探险者是田野博物学家郇和,他曾在远东地区长期为大英帝国政府服务,18岁的时候他就在香港担任通事,后来又分别担任了英国女王陛下驻台湾和宁波的领事。从1856到1866这十年间,他在海南岛做过几次采集考察。值得注意的是,他是第一个把有关海南和台湾的可靠知识介绍到欧洲的人,因此被许多学术团体选为会员,包括伦敦动物协会、皇家地理协会以及英国皇家学会等。
香便文是19世纪伟大的海南植物学家。在19世纪80年代,他曾自豪地写道,有了他的书,海南岛才首次向阅读界展示了自己。1885年,丹麦传教士冶基善冒险深入了海南岛不为人知的腹地。随后,马特罗列也来到这里,并用法文为这片世界毫无所知的区域撰写了一本标准旅行指南《雷琼道谈》。20世纪头十年,德国人M.迪尔横穿了整个海岛。但是,欧洲人真正了解海南岛最深处的高地,还要等到不久以后穿越海岛中心的一系列富有成果的跋涉。从自然科学角度来看,其中最重要的是莫古扎所做的探索。1921年,他首次深入内陆,但是没有达成目标。1922年4月30日,他终于穿过密集的藤竹丛林,登上海岛之巅。他在这两次以及后来多次探险中的诸多重要发现,构成了广州所藏大量稀有植物标本的基础。
1922年末,由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克利福德·波普领导的一支动物学考察队来到海南,并在这里停留到1923年夏天。法国传教士和民族志学者萨维纳在1925年造访了海南南部海岸,由于受到马伯乐的鼓动,又在军队的护卫下,他也于1928年10月考察了岛内腹地,他认为自己是研究黎人语言的第一人,主要贡献是在语言学领域。1929年,戈特里布·芬次尔也考察了海南腹地,不过他关注的是海南的地理和地质。
但是,早在这群精诚的西方人探访之前,就有中原人试探性地从北方贫瘠的平原跋涉而来,并且发现了这座蛮荒的热带海岛。在中国古籍中,大约在公元前3世纪,人们对海南就有些粗疏的认识。人们逐渐地了解这个海岛,并且有了几个名称,但“海南”这个名称尚未出现。最晚在公元前1世纪,用来作为岛内西北岸的行政区划名称的,是“儋耳”。这个名称一般是指肩荷耳朵或其装饰物。汉人把海南原住民地名转写成汉字符号,似乎是想刻画蛮人沉甸甸的耳部装饰已经下坠到肩的情景。这个官方地名的第一个字,也曾出现在其他一些旧地名上,用来指汉朝辖治海南的滨海都会,或者行政中心。这个字还有不同形式的写法,它的发音可能都接近某个原住民人种名称的发音,然而现在已经不知道最初是怎么读的了,或许其发音有点像Dzam或Dzem。这种费解的单音节词,到了汉语中却被合理地解释成“儋”字,肩负的意思,再加上“耳”字,人造耳饰的意思。后来,在中国文献中逐渐流行开来的就是这种解释了。
“珠崖”一开始只是汉初用来指海南岛最北端的名称,后来才变成这个地方的行政区划名。这个名称和“儋耳”一样,意思似乎都是如其字面所示。在这里我们可以引用2世纪著名学者应劭的权威说法,二郡也就是珠崖和儋耳,在大海中崖岸之边。珠崖出珍珠,所以称之为珠崖。但是,也有一种古老而传统的解释,认为“珠崖”应该是朱雀之崖,所以是“朱雀”的“朱”。在汉代以后的文献里,这个词明显具有鲜活的意义,它象征着蛮荒的岭南南部海岸,这里是热带精灵朱雀统领的地盘。所以,即使我们认定朱雀的“朱”确实是珍珠的“珠”的以讹传讹,那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讹误,因为它毕竟是用一个易于识别的意象来修饰,而不是毫无根据地乱改。
在今天,我们所知道的这个海岛的名称“海南”,虽然也有悠久的历史,但是不及“儋耳”、“珠崖”以及作为这两个名称之根基的那些说法那么古老。而且,“海南”一词在早期出现的时候,也并非特指现代称为海南的这个海岛,甚至我们今天所知道的海南岛,可能都不包括在这个“海南”的范围之内。只有到了宋代,海南这个名称才开始指我们今天所称的海南岛,即使那时也并非确指。12世纪有一部文献中提到“海南之琼管”,这里的“海南”只能解释为“大海之南”,即海的南边,与这片土地相对的是毗邻大陆的廉州和雷州等州郡。简而言之,无须把“海南”看作是一个专有名词。因为在9世纪的一部文献中,我们这座热带海岛首先是被称为“海中”,然后才被称为“海南”。
总之,关于这些名称,绝不是一件微不足道或者转瞬即逝的小事,作者会在接下来的章节中继续探讨关于海南岛的历史文化知识。
好了!想了解更多内容,建议打开《珠崖:12世纪之前的海南岛》。感谢你天天听好书,我们明天见!
《珠崖:12世纪之前的海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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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作者:[美]薛爱华
译者:程章灿 陈灿彬
出版时间:2020年1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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