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神武军荣耀天威:明代皇室的尚武活动》一书,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0年10月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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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的作者是美国的历史教授鲁大维,任职于美国柯盖德大学何鸿毅家族基金会、富布莱特学术交流基金会,研究方向包括蒙古帝国史、军制史以及近代东亚的外交实践等,是公认的欧美蒙古史大家,著有《帝国的暮光:蒙古帝国治下的东北亚》等书,深受西方读者的喜爱。译者为杨柳青、康海源。
全书共六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一章《明初的皇室田猎》,主要考察了中国明朝初期几位皇帝对皇室田猎的不同态度以及缘由,重点讲述的是开国皇帝朱元璋、明成祖朱棣、宣德帝朱瞻基这三位皇帝。田猎,又称“狩猎”,俗称打猎。在古籍中作“畋或“畋猎”。最初,田猎的作用一是指为田除害,保护农作物不受禽兽的糟蹋,故称作“田猎”;二是供给宗庙祭祀;三是为了驱驰车马,弯弓骑射,进行军事训练。朱元璋、朱棣这对父子经常在影视剧中亮相,想必大家对他们的经历与性格都比较了解,在此不多做赘述,让我们一起来聊聊朱元璋的曾孙宣德帝与田猎的故事吧。
1424年8月,在北征蒙古回师途中,明成祖朱棣病逝,其子洪熙帝继位不到一年,就英年早逝,他的长子朱瞻基继承大统,改年号为宣德。宣德帝深受父皇的影响,致力于王道仁政,但在田猎方面,他又有着与祖父朱棣一样的狂热。朱元璋出身贫苦,又有意彰显自己与蒙古统治者的不同,并不热衷田猎,甚至很是轻视田猎,只把它当做是军事训练的一部分;朱棣作为皇子长大,弓马娴熟,十分享受狩猎的过程,还将田猎列入京城的宫廷生活,通过田猎展示了自己对边地及外邦部落的远见卓识;而宣德帝年少时,就曾伴随朱棣征战蒙古,那时的他就因为箭法高超而闻名,朱棣对这个孙子极为喜爱。朱棣爷孙都是充分享受了田猎过程的乐趣,但对于一国之君来说,田猎从来不是一项简单的个人嗜好,并非即兴作乐,它涉及到皇权的诸多方面:军事训练、对外关系、个人勇武、畜养禽兽、保护臣民、治理疆土等等,向来都是筹划妥当的。
但即使田猎有诸多功能,仍有臣子会批判皇帝的田猎活动。宣德初年,御史孙汝敬在上书中,含蓄地批评了宣德帝刚结束谒陵尽孝就策马奔驰的不当行为,并指出田猎中存在的危险,如不可预知的田猎事故或军中蒙古降将的叛乱。然而,宣德帝在孝道与田猎之间,取得了一种巧妙的平衡。1430年春,宣德帝筹备了一次为期两周的皇室展示活动,这场活动将尽孝、检阅、田猎以及春耕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宣德帝带着太后和皇后拜谒了长陵与献陵,这里安葬着他的祖父母和父亲。这次谒陵之旅使得宣德帝的母亲可以尽孝道,而他安排这件事完成母亲的心愿,也体现了他的孝心。这是遵守宗室义务的正常安排,就算是一向能言善辩的御史,对此也无话可说,自然也没有理由阻拦。宣德帝下令在陵寝周围建立行营,方便君臣谒陵,太后这期间也召见了周围的农妇,了解百姓的生活状况,可谓一举多得。谒陵期间,宣德帝命令军士在御前操练军马,又借臣子的赞扬令宦官用猎鹰捕获猎物。这些猎物一部分被宣德帝亲自献给太后,表达了孝心,剩余部分赏赐给了文臣武将,增进与臣子的感情。就这样,可以称为昏君之举的田猎与离京,经过宣德帝一番操作,竟然成了一场彰显孝道的盛大仪式。
对于皇帝来说,军事征战与狩猎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界限。田猎作为一场规模宏大的王朝活动,自然是兵强马壮,准备充足,因此很容易就可以转化为一场军事行动。明成祖对宣德帝的影响很深,他就很擅长利用田猎来筹备战争。作为明朝为数不多有实际作为的皇帝,宣德帝统治的十年是明朝历史上少有的吏治清明、经济发展、社会稳定的时期。他仁政爱民,又有敏锐的军事嗅觉。1434年,这是宣德帝在位最后一年,也是他最后一次巡幸北边。当时统治蒙古地区东部的鞑靼部首领阿鲁台兵败被杀,大批蒙古人来降,这对宣德帝来说,既是机会,也是威胁。他虽然怜悯流离失所的鞑靼部民,给予了相应的赏赐,但也警告了兵部与驻守边境的将军:要严加防范,增加巡逻。漠北局势动荡,宣德帝自然不会坐在皇宫里任由事态发展,这年十月,他决定巡视北地。
在前往北地的路上,宣德帝多次在驻扎地附近就地田猎。在距离北边只有六英里的洗马岭,宣德帝巡查了城防工事、检阅军队之后,再一次组织围猎。部将上奏宣德帝,请皇帝准许他们对附近的蒙古人发动一次突袭。宣德帝嘉奖了这些忧心王朝命运的将领,但并没有准许他们的请求。他强调此次巡视北边的目的在于加强边防,而非讨伐蒙古人,贸然发动突袭会破坏他在蒙古人中的信誉。边将突袭蒙古人的请求一旦被宣德帝准许,那么这场准备完善的皇室田猎活动就可以瞬间演变为一次军事突袭,将士们刀箭的指向对象立刻从野兽变成蒙古人,对于处于动乱之中的蒙古人,大获全胜对宣德帝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宣德帝并没有这么做。在这场蒙古内乱中,他扮演了一个慷慨大方的恩主角色,积极招纳流离失所的蒙古人,给他们安定的生活。宣德帝亲自巡幸北边,组织大型田猎,充分展示了大明朝雄厚的军事实力,威慑了那些蠢蠢欲动的草原部族首领,对投降明朝的蒙古人施以恩惠,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既威严又宽宏的领袖形象,是蒙古人最好的盟友。而巡幸边地、田猎涉及的人员物资调动繁重,宣德帝也趁此整顿军务,严明军纪,严禁官兵侵扰百姓,就连犯了罪过的军官也被暂时赦免,允许他们戴罪立功。一场巡边之旅,融合了田猎、帝王权势、明代朝廷与草原部落的交流,把田猎与军队作战、朝廷防务相兼容,加强了皇帝对北方将领的控制,宣德帝这一番攘外安内的安排与他的祖父如出一辙。在巩固了边防、与阿鲁台之子阿卜只俺建立了融洽关系之后,离京一个月的宣德帝班师回朝。
最后,来小结一下本章的内容。作者鲁大维认为皇室田猎是明尚武展示活动中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在这一章节里,通过展示明太祖朱元璋、明成祖朱棣和宣德帝朱瞻基三位皇帝在位期间的田猎活动,写出了皇室田猎在明代宫廷中的地位,以及它不断发展的意涵与功能——从培养君王、预备征战到展示王朝实力和助力外交等方面。明初的三位皇帝都通过皇室田猎实现了自身的诸多诉求,而明英宗之后的明朝皇帝,却逐渐放弃了这一悠久的皇室活动,鲁大维又是如何看待这一发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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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军容耀天威:明代皇室的尚武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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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作者:[美] 鲁大维(David M.Robinson) 著
译者:杨柳青 康海源
出版时间:2020年1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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