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江西人民出版社2020年7月出版的《传奇刘贺:从昌邑王、汉废帝到海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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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作者是著名历史学家和文学评论家胡迎建。刘贺有多重身份,他是雄才大略的汉武帝的孙子,起初嗣位为昌邑王,后来又被立为皇帝。但是,他即位后,只有二十七天,权倾一时的大司马大将军霍光就将他废黜了。本书从汉武帝时代写起,到刘贺在海昏侯国去世,从较长的时段,对刘贺的一生进行了考察。书中,根据《史记》、《汉书》和《资治通鉴》等史料,结合出土文物,探讨了刘贺被立和被废的原因,对他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一生进行了梳理,而且对刘贺和他那个时代的重大历史事件、历史人物进行了分析,是一部全面解读西汉海昏侯墓墓主刘贺的力作。
全书共九章。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六章“即位为帝二十七天被废”。刘贺当上皇帝后,做了哪些不适当的事情?霍光是如何废黜刘贺的?如何看待霍光的做法?这就是本章的内容。
公元前74年四月十七日,汉昭帝刘弗陵驾崩,他没有留下后嗣。
经众人商议,最后由霍光首肯,挑选年仅十九岁的昌邑王刘贺来继承皇位,并下诏书,迎接他迅速来长安,主持汉昭帝的丧礼。
刘贺是汉武帝的孙子,承袭了他父亲的王位,是昌邑诸侯国的国王。昌邑国在今天的山东菏泽巨野县。
按照礼制,昌邑王刘贺的第一步,先被立为皇太子,成为昭帝名义上的继子。
六月一日,刘贺在昭帝灵柩前,接受皇帝的玉玺,也就是印章,尊奉昭帝的皇后上官氏为皇太后。
刘贺的第一项要务,是在前殿主持昭帝丧礼,奏哀乐,迎候各级文武大臣、各路诸侯王,前来灵柩前俯拜吊丧。这一过程总共需要六天,也很辛苦。可是刘贺在夜间,竟然和他带来的二百多位昌邑国臣仆嬉戏无度。还擅自取来乐府乐器,让原昌邑国的乐工击鼓弹唱。这些举动,都被朝中老臣看在眼里,气在心头。
到了六月初七,在平陵举行了孝昭皇帝安葬仪式。
昭帝入祖宗庙祠的祭礼还没有举行,刘贺就启用玺书,派使者持节去昌邑国,他用了祭天、地、泰神的规格来祭祀生父,违背了作为昭帝继子的礼节。因为入继大宗,应尊奉昭帝为父。
刘贺登基后,大批量地越级提拔原昌邑国的旧臣仆,昌邑国的丞相名叫安乐,他也迁任长乐卫尉,当上了皇太后的护卫长。
刘贺没有褒奖霍光这样的重臣,却重用了他的旧部,必定引起霍光等大臣的不满,皇位势必难保。可见,刘贺不识时务,他本来有两项选择,要么在人事安排上,完全顺从霍光,使霍光没有理由罢黜他。要么采取断然措施,以非常手段拿下霍光,局势也许会大不相同。而他只是知道重用自己的部下,却没能把他们安插在要害部门,这是下策中的下策。
从霍光来说,他未曾料到,刘贺入朝登基,毫无感恩之心,甚至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也不知道安抚众多的老臣,以后恐怕更无法控制刘贺。
他先和心腹大臣大司农田延年商议,决定废黜刘贺。与此同时,霍光又暗地里和车骑将军张安世,图谋下一步计划。两人一番密谋之后,霍光便派田延年去丞相杨敞家中秘密商谈。这个杨敞是陕西华阴人,是大史家司马迁的女婿。
六月二十八日,距汉昭帝葬后只有二十一日,大将军霍光就召请丞相、御史、将军、列侯等重臣,以及大夫、博士,在未央宫承明殿开会商议。像这样大规模的朝廷会议,却没有皇帝在场,众人都预感到这是不寻常的场面。会上,大将军霍光列举了刘贺的混乱行为。
田延年手按着宝剑说,今天的会议,就是要求大家同意,罢黜皇帝,诸位大臣中,谁回答得慢,就要杀掉谁。
参加会议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叩头说:“天下百姓的命脉,都掌握在将军手里,只等大将军下令了。”
没有片刻迟疑,大将军霍光立即率众大臣,一起觐见年仅十五岁的皇太后,列举刘贺不能继续当皇帝的种种过失。
皇太后听完后,立刻坐车驾临未央宫承明殿,召见刘贺,同时下诏各禁门守卫者,不准放原昌邑王的众臣仆进入,只能放刘贺一人入内。
刘贺接旨后,前往朝见皇太后。霍光派人把挡在门外的昌邑亲信群臣,全都驱赶到金马门外。车骑将军张安世早已率领羽林军官兵,在那里等候,他们立即把这二百多人全都捆绑起来,送往廷尉审讯,随后把他们关进大牢。
不一会儿,皇太后再次召见刘贺。刘贺进殿,看到全体肃立,戒备森严,由丞相杨敞领衔,群臣连名奏章,弹劾他刘贺本人。
从这份联名上奏的名单来看,主要是军政大臣、监察重臣、廷审重臣、主管礼仪或主管藩属国的官员、保卫皇城朝廷的武官、主管京辅一带治安的官员、主管皇家事务的官员、部分将军,还有京城附近的郡守,部分侯爵、博土,一共有36人。
尚书令宣读了长长的弹劾奏书。为刘贺罗织的罪状非常详细,比如,未遵守丧礼礼仪,派使者以天子的礼节,祭奠他的生父,而且征调无度,短短二十七天,刘贺就征调物资1120次之多,平均每天41次。
读完后,皇太后下诏,同意了众大臣的意见,立即废黜刘贺。
霍光把刘贺送到车上,一直护送他到了昌邑王在长安的宅邸。
在《汉书·霍光传》的有关记载中,这一阴谋政变的过程,异常复杂而激烈,可说是长篇巨幅,而且是霍光一生中最为重要的功绩。在这以前,昭帝驾崩后,群臣都主张立广陵王刘胥。只有霍光反对,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下级郎官上书的支持,反对立广陵王。后来立了刘贺,只有二十七日又废了。
不过废的过程过于强势,有的手段并不光彩。起初也是霍光的主意,然后密谋串通,拉拢几位重臣。继而,在瞒着皇帝刘贺的情况下,召集众大臣开会,威逼大臣们同意。然后以丞相杨敞领衔,联名上书上官皇太后,并且明明是霍光的主意、阴谋,却在奏书的最后,编造说,是丞相杨敞等七个人在一起商议,认为应当罢黜刘贺。
这也说明,罢黜皇帝的做法,并不是群臣的共识,而是多多少少带有勉强与无奈。刘贺的罪状,并没有到了天人共愤的程度。
废黜的场面也有些滑稽可笑,众多重臣郑重其事上书的对象,不过是年方十五岁的少女,只因为她是昭帝的遗孀,也就是皇太后,而她又是霍光的外孙女。六年前,她的祖父上官桀、父亲上官安一家,都被霍光诛杀,她的一切行动,全都必须听命于霍光,联名上书,只是形式上的必须而已。
废黜刘贺,是一场政治斗争。霍光生怕他的权力受到挑战,他的人马会被逐渐替换,因而采取极端手段。刘贺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在朝中还没有扎下根来,不能取得霍光的支持,就只有被废黜了。
有的研究者认为,霍光本来可以效法伊尹教育太甲,以后归政给太甲的做法,感化刘贺,让他有改错的机会,但是霍光采取了强硬的手段,直接把刘贺赶下皇帝宝座,这就远远不如伊尹宽厚。
刘贺被废后,太后下诏,让刘贺返回昌邑,赐给他汤沐邑二千户。而且从前昌邑王的家财,全部归还刘贺。但还有一条严厉的措施:撒销昌邑国,改为山阳郡,由郡太守直接管理这一方土地。这样,刘贺就不再是昌邑国王。
在原昌邑国中,得到刘贺重用的臣仆二百多人,全被关押在牢狱中,个个轮流被审讯,都犯有在昌邑国时没有举报昌邑王的罪过,最终由霍光下令,把这二百多人全部处以死刑。
在昌邑旧臣中,刘贺的师傅王式,还有郎中令龚遂和中尉王吉,都是学识渊博、才干卓异的儒者,他们忠诚刚直、多次规劝过刘贺,因而被免除死罪,只是被剃去头发,罚他们修筑城墙,后来得到提拔任用。
总之,汉昭帝驾崩后,霍光掌握着朝廷军政大权。他违背众大臣的提议,立昌邑王刘贺为皇帝。随后,发现刘贺不能听从摆布,霍光又密谋串通,强势威逼众大臣,短短二十七天,就废黜了刘贺皇帝位,而且诛杀了刘贺从昌邑国带来的很多旧臣仆,为以后埋下了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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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刘贺——从昌邑王、汉废帝到海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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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江西人民出版社
作者:胡迎建
出版时间:2016年0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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