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南京大学出版社2020年9月出版的《艺术精神》。这本书入选了2020年10月百道好书榜艺术类。
作者罗伯特·亨利是20世纪初美国新现实主义绘画的领袖人物。在这本书中,他用简洁而诗意的语言,书写了他在绘画理论和艺术哲理方面的思考。书中收集的内容,并不是对系统的技法和理论的探讨,而是他的信件、论文、讲课内容,以及学生的课堂笔记。全书通俗易懂,处处闪现着智慧的光芒,直击人的心灵。这本书从1923年出版以来,在美国历久不衰,成为众多艺术大家的灵感来源,至今,仍然被看作是艺术爱好者的必读书目。
全书共三十二篇。这里要讲的内容来自第十五篇“我的人民”。作为一个绘画大师,他在面对他所画的人物时,内心有什么样的感受?绘画中所呈现的美感,主要来自哪些因素?在绘画技法方面,最重要的原则是什么?
美国画家罗伯特·亨利生活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在他的绘画作品和创作感悟中,表达了对世界各地各阶层人民的深切的同情,也体现出对生命尊严的讴歌和对社会秩序的呼唤。
他喜欢画的人物是“他的人民”,无论他们是谁,无论他们身在何处,生命的尊严通过他们而彰显。也就是说,他们照着自然对他们的安排,在某种程度上自然地表达了自己。他的人民不分老幼,不论贫富,他可能懂得他们的语言,或者只能靠手势与他们交流。但是,在他发现他们的地方,无论是劳作中的印第安人,还是在山间自由生活的西班牙吉卜赛人,还是在陌生人面前腼腆沉默的小男孩,他们唤醒了他的兴趣。他会立刻有一种冲动,要通过他自己的语言,也就是素描和油画,来讲述他们。
他从这块土地去到那块土地,追寻“他的人民”。他对人性的热爱之火,无论在欧洲还是在美国,都一样熊熊燃烧。如果他在画墨西哥的苦工,热爱之火就迅速为墨西哥燃烧起来;西班牙斗牛士的艺术尽管很残酷,但是,如果有他觉得美的元素,他的心就为他温暖;在爱尔兰的农民面前,这种热爱更加浓烈。他对他们的爱如此完全,就仿佛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来自他的祖国,来自他的家庭。无论在何处,他都能看到,对生命尊严的这种美妙表达。他希望能留存这种人性之美,让他的朋友们也能欣赏。
在他看来,他称之为人类尊严的东西,是宇宙既定秩序的必然结果。凡是美的事物,都是有序的。事物之间如果没有正确的关系,就没有秩序,美就产生于遍及世界的这种正确的关系。一个音阶,是声音的秩序;希腊人眼里的雕塑,庞大、确定、无限,这是比例的秩序;画家凭借智慧画出了彩虹的油画,是色彩的秩序;诗歌是语言表达的最高的秩序。毫不夸张地说,艺术记录了整个世界秩序的存在。因此,秩序激发了想象力,激励我们竭尽所能地去再现这种美好关系。
他发现,在任何地方,当人们都能理解并自由地表现大自然的秩序时,结果就是高贵,爱尔兰的农民有着高贵的语言和神情;北美印第安人有着高贵的姿态和姿势;几乎所有的孩童都有一种高贵的冲动。
这种秩序必须存在,否则世界就无法维系在一起。而正是这种秩序的愿景,使得艺术家无论用哪种方式,都能通过想象力,去捕捉和呈现激发生命的奇迹。
摆脱旧的体制和僵化机构的革命政党,总是由理解秩序的人率领的,他们意识到,生命之中需要平衡,要有很多的平衡,要让每个人都受益,激发人们的快乐。当诗人、画家、科学家、发明家、劳动人民、哲学家,都看到必须为人类的福祉共同努力时,一个美好的秩序就会产生。
对美的这种强大、深刻的冲动,可以冲破一切界限。瓦格纳冲破了音乐上所有的条条框框,罗丹塑造了他所理解的宇宙的轮廓,惠特曼说出的真相的火焰摧毁了十四行诗,米勒在田野里遇到农民,就忘了用学院派的方法来告诉世界这远古的邂逅。
他总是为清教徒感到遗憾,因为他们的生活违背了自然。他们从来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过一分钟的快乐,也没有创造出种美丽的自然秩序的象征。他们在奴役中寻求安宁,他们的精神成了囚犯。
对他来说,技法只是一门语言。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把生活看得越来越清晰,他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的语言尽可能地清晰、简单和真诚。他认为,个人应该一直学习各种方法,来更清晰地表达自已的生活理念。色彩的语言必然千差万别。世上有许多伟大的东西应该入画,比如,夜晚、白天、辉煌的时刻、日出、享受自由的人民,还有悲伤的时刻,所以,语言必须要有无尽的变化。
但是,语言本身是没有价值的,它的价值在于能表达无限多的情绪和人性的发展。一个艺术家首先必须对他的对象做出回应,要对对象充满情感,然后技法要真诚通透,要让对象的价值从中闪耀出来。
无论他走到哪里,都只是为了寻找伟大的标记。他以前说过,可以从一个孩子的眼睛里、一个角斗士的动作里、一个吉卜赛人的心里、从爱尔兰的暮色中,找到这些标记。在他的心目中,世界被创造出来,正是为了留存这种伟大的精神。人的形象是美的,就是因为这种精神的照耀;艺术是伟大的,也是因为它体现了这种精神。
他观察每个个体,是热切地希望找到他们身上彰显的生命的尊严、幽默和善良,还有能拯救种族和国家的某种秩序感。
他认为,要克服当时20世纪初期世界文明的分崩离析的局面,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必须健康,不仅是身体要健康,思想也需要健康。
如果我们在孩童时代,就能发现生活如此简单透明,而且能因此看到所有美妙的秩序;如果我们四周都是相互映衬的色彩,我们就会获得这种健康,就能有远见卓识,把我们的生活转化为最完美的艺术。
也许最值得画家学习的一件事情就是简约。特别是在绘画方面,一个人应该学会从所有时代的经验中,选择最本质的美。他应该运用智慧,学会只收集最重要的东西,并以最敏锐的喜悦和情感表达出来。在时间长河中经久不衰的艺术,都是这样从看似微不足道的机会中挑选出来的。
贝多芬一定是在充分理解了什么是最本质的、最需要向世界转达的东西后,才写出了第九交响曲。他收集美,而且提炼成那必将永远征服世界的美妙和谐,在这个过程中,他是热切、明智和简约的。因此,所有伟大的音乐、散文,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必须以一种可靠的方式来保存,并以语言表达出来。
这世上的人们会以各种方式发现这种美,解读这种美,这是一种为他们而存在的美。音乐家常常是从一个隐秘的空间中发现美的。雕塑家更贴近自然,感受美的形式,需要美的灵感。诗人是从遥远国度的淳朴的人们身上找到美的。而画家呢,他觉得主要是从各色人等的各种处境中找到美,也从人类的创造和生活中找到美。
总之,作者是20世纪初期的一位现实主义绘画大师,他在观察和创作时,总是能欣赏并且热爱创作对象所表现出来的美。作者认为,美感来自秩序,而要在绘画中完美地表达这种美感,就需要在绘画技法上,达到真诚通透的简约。
《艺术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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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作者:[美] 罗伯特·亨利(Robert Henri)著
译者:张婷
出版时间:2020年0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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