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天天听好书”。今天我们要讲的是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20年7月出版的《西班牙在我们心中:西班牙内战中的美国人1936-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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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30年代至关重要的3年时间里,西班牙内战占据了美国和全世界报纸的头版头条,志愿者蜂拥前往西班牙,帮助那里的民主政府对抗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支持的佛朗哥政变。这是一场极为残酷的战争,很大程度上可以被看作是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局之战。在本书中,作者亚当•霍赫希尔德向人们呈现了西班牙内战中的众多重要人物,包括海明威、奥威尔等等,并将他们引人入胜的故事编织在一起,揭示了这场战争的悲剧性与重要性。
全书共22章。这里要讲的是第6章“我将摧毁马德里”的内容。在佛朗哥叛军进攻马德里时,双方进行了怎样的厮杀?国际纵队的和苏联的军事援助对这场战斗起来什么作用?马德里战役之后,国际形势又发生了怎样的变化?这就是本章要讲的内容。
1938年4月,西班牙正战火纷飞。在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内部纷争不断的西班牙共和国民选政府一直在抵抗由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发动的军事版叛乱,这一叛乱受到纳粹德国与法西斯意大利的支持。
当时,佛朗哥叛军控制的地区,在埃布罗河西面,占西班牙全国土地的三分之二。在埃布罗河上空,战机遮天蔽日,全部是顶级的战斗机和轰炸机,驾驶它们的,是来自德国的飞行员。地面上,意大利墨索里尼借给佛朗哥近8万人的部队,帮助佛朗哥发动了整个内战期间最大的一次攻势,要将西班牙共和国控制区撕裂为两半。
佛朗哥的军队向西班牙北部和东部稳步推进,他的最终意图是建立军事独裁统治。不久之后,他就把所有的党羽合并成为一个团体。从今以后,这个新组织就成为佛朗哥控制区唯一的政党。新组织的职责就是帮助佛朗哥维持独裁统治。他所建立的体系直接参考了希特勒与墨索里尼的那一套。墨索里尼说,“法西斯之剑”已经在西班牙“出鞘”了。
虽然战场上空的德国轰炸机是当时最为现代化的武器装备,但佛朗哥心中所想的却是“王政复古”。对他来说,这场战争是一场过去与现在对抗的战争,一场传统天主教与世俗世界对抗的战争,一场古代农业秩序与城市工业文化对抗的战争。他的目标是重塑西班牙的往日荣光,恢复专制国家的几大关键支柱,包括军队,教会,大地主以及曾经遍布几大洲的西班牙海外殖民帝国。选举不能有,独立的工会组织不能有,任何民主政体都不应存在。
佛朗哥和他的追随者的确在考虑对付异教徒,他们授予教会非常权力。西班牙的天主教高层统治集团是全欧洲最反动保守的。
在佛朗哥国民军控制区,共和国政府颁布的大量改革措施全部被废除了。主教们也开始行起了法西斯礼。不计其数的图书被教堂销毁。有不少共和派人士和马克思主义者被杀害。
随着佛朗哥叛军的推进,到1936年晚些时候,战火已经迅速地逼近了马德里。如今,国民军已经基本控制了西班牙西部的国土。佛朗哥即将占领马德里,这似乎已经变得无比确定,各方提前发来祝贺电报。
纽约《国家》周刊的战地记者费舍尔,当时正在马德里采访,他发回的一篇报道中介绍,共和军士兵缺乏装备,而且缺少训练,被佛朗哥军队的炮火吓得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首都马德里的郊区地带成了新的战斗前线,大半个马德里处于炮火覆盖之下。1936年11月早些时候,共和国军队武器弹药和其他物资逐渐短缺,由于担心城市即将陷落,共和国政府搬迁到了地中海沿岸的巴伦西亚。军队留了下来,试图守住这座城市。50多万名难民拥进了马得里。
就在共和国政府迁出马德里两天以后,国际纵队的首批部队到来,马德里市民们重获信心。同期秘密抵达马德里的,还有苏联军事顾问团成员,但他们并未出现在队伍中。
同时,苏联还开始向共和军运送坦克、飞机和相配套的驾驶员,这对共和国至关重要。苏联派来的战机大都是速度极快的最新型战斗机。在当时,这些飞机要比希特勒和墨索里尼支援佛朗哥的飞机更加先进,它们让共和军突然间获得了空中的优势,给地面上的人们带来了胜利的希望。如果没有这些援助,马德里早就被攻陷了。
人们对来自苏联的一切都表现出了高涨的热情。城里的电影院开始放映经典的苏联影片。甚至就连宾馆的接待室里都贴上了马克思、列宁和斯大林的大幅海报。西方国家对西班牙共和国实行武器禁运,这使西班牙不得不转向依赖苏联武器,同时,还使加入西班牙共产党的人数大为增多。
佛朗哥军队的步步进逼,站在马德里市的最高建筑,也就是西班牙电信公司14层大厦的顶楼,费舍尔和其他外国记者已经能够亲眼看到战况进展如何了。大楼本身便是国民军炮兵攻击的首要目标。每天晚上,记者们都会来到这里,通过电报将各种语言写成的报道发回自己的祖国。
这不是历史上第一次被记者拍照报道的战争。但是,在这场战争中,记者能够目睹前线发生的一切,并且将亲眼所见拍摄下来并进行报道,这却是前所未有的。多亏了当时刚刚出现的有线传真系统,照片和文字都能在几分钟内传送到其他大洲。
佛朗哥公开宣布:“与其让马德里落入马克思主义者手中,我宁愿摧毁它。”不过,他的空军部队和炮兵部队,并没有将马德里高档社区当作攻击目标,这里是众多支持国民军的上层阶级的居住地。相反,佛朗哥故意将炮火瞄准了集中了商业和娱乐机构的格兰大道。人们在空袭发生时,会奔向拥挤的地铁站避难。但是,地铁站仅能容下城市中的一小部分人口。
全世界都焦急地关注着这座城市的命运。飞机轰炸过后,建筑残骸遍布街道两侧。马德里的陷落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人们对此已确信不疑。
与此同时,纽约《国家》周刊的记者费舍尔也转换了自己的身份。他前往马德里东南方的阿尔巴塞特市。这里成了国际纵队集结的地方。费舍尔成了国际纵队中第一名应征入伍的美国人。
在阿尔巴塞特,来自超过50个国家的三万五千到四万名志愿者成立了五支国际纵队。然而这支新生力量仍然缺乏训练和武器装备,后勤保障系统也混乱不堪。费舍尔见到了共产国际纵队的负责人安德烈•马蒂,并接受了马蒂的任命,担任了军需官。
尽管周遭环境十分恶劣,但是,来自各国的志愿者团结一心的精神仍然让费舍尔感动。对于共产主义的信徒来说,军营里的南腔北调正是共产主义梦想能够跨越国籍的最好证据。不仅是跨越了国籍,它似乎还跨越了阶级。有一次,在费舍尔拜访前线指挥部时,来自西班牙制鞋工会的代表团也来到了那里。他们带来了大批皮革,准备为所有志愿者制作靴子。大约同一时间,马德里的出租车司机们向共和国政府提供了3000辆出租车,以帮助抗击国民军的入侵。
解决了靴子和车辆是一回事,找到足够的军火则是另一回事。苏联承诺的武器装备迟迟未到,在国际纵队装备的仅有少量步枪,根本无法与国民军配备的,装有德国瞄准镜的现代化狙击步枪相匹敌。
尽管西方大国纷纷拒绝向西班牙出售武器,但漏网之鱼偶尔还是存在的。有一次,在法国共产党寄来的衣物包裹中,他们发现了机关枪和几十把手枪。不久之后,费舍尔因为与安德烈•马蒂之间的矛盾,离开了国际纵队。
国民军继续围城进攻,马德里西北部爆发了几场十分激烈的战斗,在那里,国民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马德里新建的大学城地区。在持续数周的战斗中,一些建筑几经易手,伤亡惨重。
就是在这场战斗中,加拿大外科医生白求恩所在的移动输血队,首次为士兵进行输血,成了战地医疗史上的标示性事件。
马德里的监狱里塞满了右翼分子,国民军的围城在城内造成了更大规模的屠杀。几周时间内,就有2200~2500名国民军支持者被枪毙。还有许多人在城内狂热的猜疑风暴中失去了生命,他们都是因为被不分青红皂白地指控为国民军间谍或是同情国民军而死。
11月末,形势变得愈发明朗起来,马德里守住了。
费舍尔到了莫斯科。此时的他,已经开始对苏联来的一切产生了质疑。这时候,想让人相信苏联是个与人为善的政权都变得十分困难了。后来,在几年之内,被称为“大清洗”的政治运动导致上百万人被杀或被监禁。
苏联的两名前高官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在此之前就已被监狱收押了。1936年8月,和其他14人一起遭到枪决,罪名是密谋推翻苏联政权。今天我们了解到,当时被控有罪的嫌疑人都会被反复折磨,或是被剥夺睡眠的权利,直到他们招供为止。曾经著名的国家领导人们纷纷招认自己参与了反革命活动,这种奇观令世界各地的共产党人都大为震惊。在世界各地,有些坚定的共产党员因此逐渐失去了对苏联的信任,其他人则对斯大林的妄想亦步亦趋。
西班牙内战让费舍尔魂牵梦绕。德国和意大利源源不断地为佛朗哥提供武器和人员支持,西方民主国家却对西班牙坐视不理,对此,费舍尔表示强烈抗议。
费舍尔计划先返回西班牙,然后前往美国进行巡回演说。在为西班牙共和国争取援助的同时,他也想借此机会使罗斯福总统改变主意,批准向共和国军队出售军火。
1936年10月,希特勒宣布,德国与意大利形结成“轴心”同盟,日本随后又加入。共产国际普遍认为,与其眼睁睁地等待着另一场世界大战发生,不如先在西班牙狠狠地教训法西斯,好让他们提前知道战争的后果,这样不是更好吗?
因此,纳粹形成轴心同盟后,很快,第一批加入国际纵队的美国志愿者已经在纽约整装待发。随后,另一支国际纵队的志愿者在莫斯科白俄罗斯车站启程,到达巴黎后,与法国的志愿者会合,一起开赴西班牙战场。
总之,佛朗哥叛军和共和国军队在马德里城内进行了几个星期的争夺战。国际纵队和苏联的军事援助最终保住了马德里。但是,在马德里战役之后,纳粹形成轴心同盟,不详的战争阴霾笼罩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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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在我们心中:西班牙内战中的美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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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作者:[美]亚当·霍赫希尔德(Adam Hochschild) 著
译者:林春野
出版时间:2020年08月
(本文编辑:郝舒 编助: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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