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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1月10日 来源:百道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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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诗哲柯尔律治说:“友谊是一棵可以庇荫的树。” 钰泉兄无私而深挚的情谊,就是曾经予我以如许温暖和支撑的树。《禇钰泉编辑随笔选》是钰泉兄的第一本书。今天编辑出版这本书,不仅是为感念,不仅是为情义,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以此告慰于钰泉兄的在天之灵,我们庄重地编成这本书,同样也是为了天下的读书人、著书人、出版人的。
冥冥之中,我与禇钰泉兄有着一种因缘。
这因缘要上溯到1985年。对于钰泉兄和我,那是我们后来得以相识、相知、相契的起始。
1985年3月,钰泉兄年届“不惑”,他和同事创办了《文汇读书周报》,这是全国第一份读书类专业报纸。钰泉兄主编这份读书周报凡十六年。
1985年2月,江西少儿出版社创立,年近“而立”的我,不久便出任这新生少儿社的社长。屡经风雨,几度起落,至今我仍还在这个社的社长岗位上,——只是这个社早在27年前,就已更名为二十一世纪出版社。
1985年,遥隔千里的钰泉兄和我,虽然还没有相遇,但既然决定我俩此后人生的风帆已相向起航,既然我俩择定的志业都与“书”紧紧相系,那么,我跟钰泉兄就注定是要走到一起的,或者说,我与钰泉兄的因缘是前定的。
果然,没过多久——大约是第二年吧,我就和钰泉兄相遇、相识了,可以说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当时江西少儿社只是内地一隅的蕞尔小社,而我则是个“初出茅庐”的出版人,然而钰泉兄对我十分热诚,并爽快承诺“一定多宣传你们的好书”。此后我们社的一些重点图书,如《巴金和寻找理想的孩子》、《布鲁诺与布茨》系列小说、《和父母亲谈谈儿童的性教育》等等,都在钰泉兄主编的《文汇读书周报》上率先宣传报道;钰泉兄还曾亲自执笔,在他的专栏“阿昌逛书市”里,为我们的“中学生密友丛书”倾情鼓吹。……江西少儿社因此而声名鹊起,赢得业界的瞩目和读者的青睐。
后来,我因遭遇一次人生的挫跌而“漂”在上海,钰泉兄更是对我悉心关照和掖助。当时我策划和编纂成一套《绘画本二十五史故事精华》,这套书刚出版面世,钰泉兄就用读书周报的大块版面予以高调推介。随后又刊发我的《关于大出版的若干思考》等文章。在我重回二十一世纪出版社之后,钰泉兄随即编发了对我专访的文章,特意为我造势。……所有这一切,使我刻骨铭心,感念无已。诗哲柯尔律治说:“友谊是一棵可以庇荫的树。” 钰泉兄无私而深挚的情谊,就是曾经予我以如许温暖和支撑的树。
弹指之间,到了新世纪。有一段日子钰泉兄遭到算计、压制,以致于离开了他为之呕心沥血十多年的《文汇读书周报》。钰泉兄被“休息”,却不甘寂寞,后来他编了一本《悦读》,又无端地遭“封杀”。之前略知钰泉兄的遭遇,我已忿然于胸,《悦读》被夭折,更使我忍无可忍。我对钰泉兄说,他们不让出,到我们这里来吧!就这样,《悦读》落户于二十一世纪社了。正如一个朋友在其纪念文章中所说的:“书生钰泉兄,真正是‘得其所哉’!他因此而尽展其志,大畅其旨,这是他生命中后十年最舒心也最华彩的时光。”
如今换个角度来看,当年那些个《悦读》的封杀者,虽然做得毫无道理,但他们却无意间促成——或曰“玉成”了钰泉兄和我的密切合作,从而使我俩之间的因缘更进入彼此相契的胜境。所以,似乎也该“感谢”哩。
孰料钰泉兄编完《悦读》第四十四卷后不久,竟猝然撒手西去,令众多学界人士和无数读书人痛惜不已。
在悲痛之中,我深感,钰泉兄虽然走了,但我与他的因缘仍在,还有些必须做的事情要做。我们先编辑、出版了一部纪念禇钰泉的文集《天下最好的主编》,接着编钰泉兄的书,就是这本《禇钰泉编辑随笔选》。
览读这部书稿,或可以用“百感交集”、“怦然心动”、“憬然有悟”等词来形容,尽管书里“阿昌逛书市”中不少随笔文章,以前曾经看过,尤其是《悦读》的44篇卷首语,当时我都曾先睹为快。如果说阿昌随笔于书市中敏锐捕捉,颇具即时性,那么《悦读》卷首语则显从容博察,更见其思虑的深切。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一以贯之的都是“书”,准确地说,就是有关“书”的一切:他对好书的热情鼓吹,对坏书的犀利指斥,对读书人的倾心关切,对出版怪状的直言抨击,为著书人而仗义执言,为大书编辑而发声请功,为一流书店而热切呼唤,为探究历史真相而执著吁求……从中能读到他的钟情和痴迷,他的质直和坦率,他的胆识和睿智,他的抱持和坚守,还有他的殷殷忧思。是的,他的忧思在不少文章里弥漫,不绝如缕。“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除了为“书”的志业(为天下的读书人、著书人、出版人),可以说他别无所求。他屡引前贤关于书的哲言,如“书是进入世界的入口”(茨威格),“没有一种苦恼是读书所不能驱散的”(孟德斯鸠)……还有这句:“书是爱书者的精神天堂”,似乎是他自创的座右铭。他以其拳拳之心,谆谆之言,切望人们爱书、知书。若是爱书者多起来,他为之欣幸。而如果言者谆谆,听者藐藐,他就会忧从中来,而且深感自己更要多做一些什么。所以说,正是这样的忧思,映照出他的淑世情怀和文化担当。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几乎一生浸淫、厮守于书中的钰泉兄,而且又是大半生以“书”为志业,他自己在生前竟然没有出过一本书!据有些朋友说,钰泉兄是淡泊于己的人,他觉得自己的文章是应时之作,时过境迁便没多大意思了。如果是这样,钰泉兄似乎是有些低估自己了。主编《文汇读书周报》,每周亲撰一篇随笔,十六年积八百余篇;十年主编《悦读》四十多卷,卷首语皆出自他的笔下;再加上至少百余篇与“书”相关(包括书人、书事)的文章。如此以“书”为志业、锲而不舍地做着一件事的编辑,世有几人?这些文章若单独地看,似乎还没什么,然而,连篇集结起来,那就蔚然可观了!而且他涉笔于三十年间(世纪之交的前后十五年)“书”域,即时捕捉、记录了多少关于阅读、出版乃至文化景象的鲜活史料!确实,钰泉兄的文章结集,自有其不可小觑的份量和价值。
所以,《禇钰泉编辑随笔选》是钰泉兄的第一本书。今天编辑出版这本书,不仅是为感念,不仅是为情义,更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我们以此告慰于钰泉兄的在天之灵,我们庄重地编成这本书,同样也是为了天下的读书人、著书人、出版人的。
《禇钰泉编辑随笔选》付梓出版,也将了却我的一宗心愿。但这不意味着我与钰泉兄的因缘从此终结,因为钰泉兄仍在我的心里——他的音容笑貌,他的情怀,他的理念,他的精神。
(本文编辑 斯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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