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犯》:兜兜转转的生活
作者:王奕 时间:2012年04月01日 来源:晶报·深港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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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犯》 王恺 著 中国言实出版社 2012年3月版
拿到《文艺犯》的那一刻,就被他独特而富有想象力的封面吸引了。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因为书名与亮黄的底色以及封面上那三个极富世相情态的漫画人物一下子撞入了我的视线乃至心灵。他们一定是有着别样的、不同凡俗的意味的,这也就是人们惯常所说的气场吧!我未及翻书,却已有了如此笃定的认识或者说是感悟。
通读这本书,作者关于上海的描摹,是一大看点,尤其在食色这一章节中更是时常能见到传神之笔。王恺并不是地道的沪上人士,却因为在这座摩登的大都市里浸淫数年,他反倒更能够以客观冷静的心态,洞悉这花花世界的真性情。城市还是那座城市,可是味道终归是变了,一些过气的风流倜傥,一些曾经的迷醉留恋,一些物是人非的梦幻景况,一些欲说还休的情绪便跃然纸上。且看他在那里酣畅淋漓地把那些不再辉煌的西餐馆和曾经精致的菜肴一点点抖搂出来,你就在这些文字里窥见了上海人的生活秉性。他们是没遮拦的,在生活的舞台上演着自己的戏。好似《海鲜》中作者如是写道:“旁边桌子上一对男女显然是偷情对象,那女人恋恋地把男人的手握住,男的头发油光,戴眼镜,穿网球服,是典型的上海好人家子弟,干净、乏味、乖,却不知怎么落在这有几分野蛮气息的女人手中——也不是野蛮,纯粹是欲望作怪。”在段落的结尾,他给出的结论是“老女少男的禁忌,很生硬。”谁又能说不是呢,可是那在舞台上的人,真的很入戏,兀自演着,走不出来。那些情态生动的食客,或悭吝、或隐晦地在你的眼前如走马灯般旋转,他们是有着蒙太奇效果的,在那些带着尘世温度的文字里一次次闪回。想起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月份牌上的时髦女子终是穿着裁剪合身的高开叉旗袍退场了,她们的怀旧之势,在五十年后曾经有过强劲的回潮。而现在依旧热闹着的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事了。那些中年男女这边厢在食色中满足着自己的精明算计,那边厢又不无惆怅地追忆着似水,应该说如烟似雾的流年。
在这些文字中,偶尔穿插进去的张爱玲的小说中的人物那么应景。“王娇蕊从开始就吃个不停,切下火腿肥的部分给丈夫吃,然后拿着琥珀核桃仁卖弄风情,又喊新的潜在勾引者帮她塌花生酱——但是就是没有和振保一起吃成饭,塌花生酱的时候也是她自己在吃,可见他们的爱情凶多吉少。”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解构,却又有着他的精辟和合理。我们作为看客,只要感叹自己的眼缘好就足够了。
但是,生活毕竟不只是纸醉金迷的,也许你的目光还在那婉转的世俗里流转。王恺已经不能例外地将那灰色的苦痛压缩成了一小方黑色的镇纸呈现在你的面前。“尸体的味道极古怪,是种弥漫着树叶和焦火的臭香。”这究竟是怎样的死的意味呢!我蹙起鼻子,使劲地辨识着这种味道,结果自然是失败的。但是,眼泪却慢慢地洇了出来,这不能避讳的、残忍的死亡经历啊!人们要怎么样才能避开这黑色的境遇,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当你身临其境,你只能尝试,可是,最终只能是“面孔上还是有凄凉的神态——天使短了翅膀来到人间的神态。”王恺在《震余记》里得出的结论只能是“人,只能是割倒的草,被扔掉的果核,在尘土中呼吸着,慢慢,慢慢死亡。”我不喜欢这黑色的没有温度的画像。但是,我没有理由,更没有勇气拒绝。他是个勇敢的人,敢于直面这个残酷的世界,而我们是否应该庆幸自己在这里与他,与他的文字相遇。
我让自己沉浸在这些文字中,不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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