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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媒体报道,继慕容雪村、沈浩波等作家和出版商联合向百度文库维权之后,7月初,由韩寒、李承鹏、沈浩波等十位作家、出版商联合发起的“作家维权联盟”在北京宣布成立。维权联盟的首个动作,除了打击老目标百度文库之外,苹果商店也被锁定,被指充斥大量盗版读物。据悉,该联盟作为打击著作权侵权的常设机构,是独立的非赢利第三方组织。目前该联盟已经获得三十多位作家授权,将通过法律途径展开一系列打击网络盗版的维权行动。
少数派的战争
“这一切可以纳入今年作家十大新闻的事件,其实并没有现象中的那么恐怖,甚至可以说,这就是一场少数派的战争。”长期从事出版工作的张增强如是说:“市面上书籍被网络盗版的其实微乎其微。”
受访的数位非著名作家都有近乎类似的阐述,时下网络盗版确实很兴旺,自己都有从网上阅读或下载免费的小说、文集,但需要更正的一点是,表面上看来异常活跃的网络盗版问题,看似书的种类极为丰富,但几乎只是和少数知名作家的知名作品或者一些经典的世界名著有染,类似他们这些非著名作家,几乎没有被网络侵权的机会。
“我甚至于对网络盗版又爱又恨,如果被盗版了,尽管损害了我的权益,但起码说明我的书卖得好。可惜至今没有给我被盗版的机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非著名作家叶子(化名)的一番言谈,看似有受虐倾向,但却实实在在表达了网络盗版在大部分出书人心中的“地位”。
甚至于备受诟病的百度文库,也并不像媒体渲染的那么妖魔化。笔者曾经在百度文库事件爆发后,对自己出版的《榜样魔兽》和《实战网络营销》二书在百度文库中的“状况”进行过检索,发现尽管文库中确实存在两书的电子版下载,但却都不是“足本”,更为关键的是,非完整的电子版书籍本身就是出版社为吸引更多的读者,发布在网络之上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仅仅是一种口碑营销的延伸,而不能算作是盗版。其他几个受访的非著名作家均对此表示认同。
当然,诸如韩寒、李承鹏、沈浩波等人的书籍,因为是畅销书籍,在网络上也被有心人进行了广泛的复制粘贴,甚至不惜花费人力对官方未在网络上公开的部分内容进行“补完”,其最终的结果,依然是对作家的权益进行了伤害,合理合法的运用法律手段进行维权,保证自己的知识产权不被侵犯,无论是否变异成类似打假一样的产业化行为,都属于正当范围。
只是,作家维权联盟终究是少数人的战争。大多数作家,想维权,也没有机会。
养不大的付费电子阅读
面对作家维护自己权益的行为,不少网民却并无兴趣,甚至有网民认为作家们此举是沽名钓誉和为了获得更多的钱财。这种观点的成因关键就在于互联网的免费精神,在众多网民看来,互联网的精神是免费和共享,所有付费服务都是纸老虎。电子邮箱起初收费,最终都免费了;网络游戏起初收费,大部分都转型免费了;就连在网民看来最能接受且付费天经地义的杀毒软件,也在去年3Q大战之后土崩瓦解,金山、瑞星等一个个杀毒巨头都免费了。
沃华传媒网总编辑黄华就曾对外表示,随着电脑的普及、相关技术的完备,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生活网络化。他们乐于享受网络带来的便利,特别是一些免费服务,时间一长,习惯成自然,网民们都被培养起一种很强的“免费意识”。
这对于作家特别是知名作家而言,无疑是一场博弈。“刘项原来不读书”时下已经变得越来越现实,只是不读书的定义并非不看书,只是看纸质书籍的人越来越少。随着互联网、平板电脑、手机、电子书阅读器乃至MP4等产品中都开始广泛提供阅读服务之时,“写书的比看书的人多”早已不是危言耸听。
然而想要让图书从实体变成电子书进行销售并获益,在中国目前来说还太难。“在书店里让我花三四十元买本书不难,但要我在网上花三四元来购买同一本书的电子版,几无可能”网民风一样流浪的这番话代表了大众的阅读心理。
这样的心理几乎影响到了电子书阅读器市场的成长,一度异常红火的汉王电子书之所以日渐颓势,来自外部的冲击如iPad的大幅度降价只是诱因,更关键的是其产业链的不完善,没有多少消费者乐意去购买其网上书店里的正版电子书,而利润微薄的状态下,电子书阅读器和出版社之间的合作也变得难以为继。缺少好书,缺少购买者,双重压力下,价格不菲的汉王电子书阅读器只能在礼品市场上寻找生机,这其实反映出了一种悲哀。
而作家建立维权联盟的一个深层次背景也就在于电子阅读付费市场的“养不大”,一个无利可图的市场,一个让自己被盗版损害了权益的市场,大部分作家舍弃之,少数受伤更重的知名作家则用维权的武器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
网络盈利的可能
要让作家不再维权,靠打击一两个网络盗版文库无济于事,这和打击盗版视频一样,大视频网站正本清源了,无数小视频站点就冒头了,而且因为管理难度更大,诉讼成本更高,监控范围更广,反而将陷入难以为继的尴尬局面。唯一可以让维权变为盈利的方法只有一途——让互联网成为作家图书收益的新蓝海。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尽管依然有大量网站成功的从盛大文学的付费书库中“拿走”了大量的内容,但盛大文学一直保持着盈利,盛大文学旗下的起点中文网,自2003年起便开始收费阅读,建立了阅读千字付费两分钱、三分钱的模式,并将部分收入兑付给作者,实现利益共享。经过多年积累,起点文学网拥有了超过千万的注册用户,这些用户成为了付费读书的基石。盛大文学CEO侯小强曾对外界透露,互联网的收费阅读,一年便可带来几千万的收益。
而和图书出版物更为接近的传统媒体走的更远,在iPad上,已经有不少传统媒体在其应用软件商城中发布了自己电子报刊的应用,只要连接上互联网,就可以免费阅读报刊,当然,免费的蛋糕中会有一部分内容是网民非看不可的广告,就和实体报纸一样。
这种阅读免费广告付费的模式正在解救传统报刊的生存危机,特别是对那些真正实现了“卖得越多亏得越多”,不靠发行赚钱靠广告的社会化报刊来说,反而增长了订户,降低了印刷成本,甚至于还能够让广告活起来,直接点击电子报刊上的广告便可形成电子商务式的消费冲击,让广告主更直接的感受到广告的效力。
甚至于在网络版权保护极为严密的欧美,也开始了类似的尝试,今年初《纽约时报》宣布,将在其拥有3000万月流量并在近日成为同等网络刊物中点阅率最高的网站上启动“付费墙”功能。其特点便是它只向每月点阅量超过20篇限定的读者征收15美金,不过对从新媒体平台如推特和社交网站点阅文章的用户将会保持开放,同时保持开放的还有谷歌的链接。对于已经订阅报纸的用户,他们不仅可以完全浏览网站,头条新闻也会继续在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上保持链接。在此基础上,《纽约时报》实现了基本免费阅读,特别是很重要的社交媒体的阅读,所以当他们有大的新闻时,同样会有大的流量。
其实一切犹如大禹治水,在互联网大潮之下,导必然胜过堵。一些出版社和作家已经清晰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在维权声浪大涨的同时,另一股潮流已经开始涌动,就在3月15日贾平凹、刘心武、阎连科、韩寒、郭敬明、李承鹏等在内的近50位中国作家联合发表讨百度之后不久,淘宝网上开始大张旗鼓的销售起了正版电子书,众多出版社看好淘宝网的巨大人气,并在早前通过在淘宝上开设网上书店销售实体书大有斩获的大背景下,开始了和淘宝电子书城的合作,意图实现正版实体书和正版电子书对市场的重新占领。
上述举措,其实也让互联网成为作家图书收益的新蓝海提供了可能,即通过免费阅读广告收益的方式或低廉的电子阅读方式来实现和传统出版物之间的利益平衡,进而让作家的收益变大,让网络盗版的空间变小,久而久之,则维权联盟的声音,自然消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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