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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前9个月,英国出版商在国内和国际的销售额分别增长了0.5%和6%,数字化和折扣战使传统书店生存艰难。
2008年的经济危机使英国陷入了严重的困境中。从2008年年中到2009年第三季度,英国GDP呈现负增长,而2009年全年的GDP涨幅仅为0.1%。失业人数不断增加,公共消费大幅下滑、中小企业经营困难。
在这样悲观的大环境中,可以说,英国出版业的表现好于预期。数据显示,2009年的前9个月,英国出版商在国内和国际的销量分别下滑5%和10%,但销售额分别增长了0.5%和6%;出版商总收入增加2.7%。同时,出版新书总量为13万种,创造了新的历史纪录。
从大众图书消费方面看,2009年,英国图书消费市场总值为17.5亿英镑(约合192.5亿人民币),同比下降1.2%,图书总销量为2.56亿册,同比下降0.5%。
那么,这会促使英国出版商及早应对新的环境和变化。
传统书店集体唱衰
2008年年底,英国连锁超市巨头伍尔沃斯倒闭,这给英国图书零售和批发市场都带来了影响。而在2009年,英国第三大连锁书店鲍德斯也宣布破产,40家门店全部关闭,1000名员工失业。在彻底停业前的几周,鲍德斯集团以非常低廉的价格销售所有的图书,这给其竞争对手带来了不利影响。而鲍德斯的倒闭也影响了圣诞销售季的表现。出版商希望能够从鲍德斯那里拿回该得的钱,但其高达4000万英镑的不良资产也有一部分要由出版社来承担。毫无疑问,鲍德斯的一部分业务会由其原来的竞争对手继续,但整体上看,英国图书零售市场出现了“缩水”。
除鲍德斯之外的另外两家连锁书店则有喜有忧。拥有300家大型门店的瓦特斯通集团遭遇了艰难的一年——裁员650人,销售额下滑4%。尤其是年末,瓦特斯通新启动的集中配送中心表现不佳,2009年最后10周的销售额同比下滑9%。而在2010年1月,一系列高管因业绩不佳离职。WH史密斯集团则令人惊喜,尽管之前WH史密斯曾被认为是三大巨头中最弱的,但其2009年的表现是三家集团中最好的,这主要是由于其铁路书店和机场书店业绩良好。不过,WH史密斯在圣诞销售季的销售额也下滑了4%。
对于独立书商来说,2009年是艰难的一年。在过去的10年间,英国独立书商的数量从2000年的1700家减少到1350家。实际上,还有很多独立书店倒闭后,又被新的书店代替,这在数据里并没有体现。不过,一则令人鼓舞的消息是,首家新华书店在伦敦开业,主要销售各种中文图书。
名人图书风光不再
2009年,畅销书市场最大的赢家是斯蒂芬妮·梅尔,其“暮光之城”的《新月》在英国的销量达到130万册,而“暮光之城”系列的总销量在350万册左右。丹·布朗的《失落的秘符》销量127万册,位居第二。而在位列前十的畅销书中,唯一的非虚构类图书是《吉尼斯世界纪录》,前几年大热的名人图书不见踪影,电影衍生书受到关注。
2009年,英国畅销书市场的一则坏消息是,“理查德&茱迪”图书俱乐部消失了。以前,“理查德&茱迪”推荐的图书几乎本本畅销,很多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在经过他们的推荐后成为大牌明星。尽管现在也有一些其他的荐书节目,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回顾过去10年的英国畅销书市场,最畅销的作家无疑是J.K.罗琳,其次是明星大厨杰米·奥利弗和丹·史密斯。也许有人会问,中国作家的图书是否畅销。需要说明的是,英国人对于非英语的翻译类图书比较抵触,尽管也有斯蒂格·拉森、卡勒德·胡塞尼等非英语作家在英国获得成功。2009年,最受关注的华裔作家是Janice Y.K.Lee,她的处女作《钢琴教师》销量喜人,并获得了评论界的赞誉。不过,这本以香港为背景,中外人物混杂的小说并非典型的中国当代文学,真正的突破者还没有出现。
海外市场印度崛起
英国出版业在全球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很大一部分收入都来自出口、合作出版、版权销售以及出版社的海外业务。2009年,英国出版商直接收入的35%都来自出口。而一些专业和教育类出版商的出口业务更好,比如剑桥大学出版社85%的收入都来自英国之外。从这点上,2009年,英国仍然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图书出口国。
在出口业务上,欧洲和南美是最主要的市场。而在2009年,迅速崛起的印度市场也受到了出版商的关注。同时,主要的出版巨头、特别是ELT(英语语言教学)和STM出版社都对中国市场高度重视,而以企鹅为代表的大众出版商也在努力开拓中英版权业务的双行道,在加大版权输出的同时引进更多的中文图书。不过,一些小型出版社在中国市场的进展并不理想。受经济危机的影响,2009年英国出版商参加北京图书博览会的规模也有所减小。
出版巨头垄断依旧
2009年,即使是最成功的出版商,也收紧了腰包。培生旗下的企鹅集团裁员100人,主要集中在旗下的DK出版社。英国出版商的领头羊——阿歇特集团也进行了裁员和重组,并对一些管理职位进行了调整,以节省成本、提高效率。同时,大部分出版商都没有招聘新员工,也没有加薪。参加国际书展的费用和付给作者和代理商的版权费都出现“缩水”。
近年来,英国出版业几乎被几大出版巨头垄断。2009年,排名前十的出版商已经占据了图书零售市场63%的份额,和2008年的份额几乎一致。不过,也有一些变化。
阿歇特集团凭借斯蒂芬妮·梅尔的“暮光之城”系列进一步扩大领先优势。统计表明,“暮光之城”系列为阿歇特(英国)带来了2800万英镑的销售额,占其总销售额的10%。兰登书屋的市场份额则有所下降,尽管丹·布朗的新作《失落的秘符》为其带来了1100万英镑的销售额。兰登书屋业绩不理想的原因,主要是其大力投入的名人传记类图书并没能取得预期的效果。布鲁姆斯伯利在“后哈利·波特”时代凭借多元发展站稳脚跟。独立出版商联盟的份额也有所上升,原因之一是其成员费伯出版社表现良好;原因之二是另一成员Quercus出版的斯蒂格·拉森的“千禧年”系列获得了巨大成功。
除了前十名的出版商之外,另外还有一些小型的出版社凭借高质量的文学图书成为2009年的赢家。旅游类图书出版商则遭遇重创,这主要是由于人们更愿意通过网络获取免费的旅游信息。
折扣战愈演愈烈
那么,2009年的英国图书零售市场,谁是真正的赢家?连锁书店业绩不佳,超市和网络书店高歌猛进。在过去10年,亚马逊领军的网络书商所占据的零售份额已经由5%增加到15%,而且增长还在继续。同时,超市书店凭借折扣几乎占据了畅销书市场的半壁江山。而由其带来的后果就是,过去10年消费者购买图书的平均价格越来越低。2000年,消费者购书的平均价格是7.82英镑(约合86元人民币),而2009的平均价格是7.2英镑(约79元人民币)。
对于这样的现象,英国出版人应该思考,采取这样的折扣政策是不是在自取灭亡?另外值得注意的一点是,著名的独立书店富瑶一向坚持不以过低的折扣销售图书,其在2009年依然业绩出色。而他们吸引顾客,主要是依靠丰富的图书品种,良好的购物环境和高质量的服务。
电子书初露锋芒
2009年,书业的目光几乎全部聚焦在电子书上。2009年秋天,Kindle阅读器终于在英国上市,其他品牌的阅读器也相继登场。苹果公司最新的平板电脑iPad也将在2010年春天登陆英国,许多出版商将大部分图书转化成电子书。不过,英国读者对电子书的热情并非想象的那么高。首先,和美国相比,英国读者对电子书的认可程度没有那么高;其次,在经济危机的环境下,想让读者为电子书和阅读器掏腰包,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2009年,电子书在英国图书总销售额中所占的份额不到3%,但是在专业和STM出版领域,电子书的业务份额显然更高。对于励德·爱斯唯尔、泰勒&弗朗西斯科等专业出版巨头来说,75%以上的收入都来自数字出版。
2009年,英国数字出版领域的另一件大事是谷歌的版权和解协议。一方面,出于版权问题,出版商与谷歌尚未达成和解;另一方面,许多读者,特别是学生和专业学者都希望能够通过谷歌获得海量的免费内容。另外,出版商如何建立电子书的商业模式这个问题也需要解决。有调查表明,在电子书的价格问题上,消费者认为,电子书的价格应该低于纸质书。
另外,英国人依然保持着良好的阅读习惯。数据显示,接近60%的成年人在去年至少购买过一本或一本以上的图书,而在美国,这个数据还不到50%。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娱乐方式的多元化以及书店、图书馆的倒闭,都对民众的阅读造成了不良影响。2009年,受经济危机的影响,英国许多地方政府缩减了用于公共图书馆的预算,许多图书馆因此关门。而高校和大学的图书馆也面临着类似的难题。在英国的高校和大学,超过2/3的学生都通过电脑阅读课本,很少有人完整的读完一本纸质的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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