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到2010年是一个跨度。对于大学出版社而言,这个跨度不是用5年时间可以衡量的,它带给大学社的不仅是发展,更是一种变革;不仅是一次突破,更是一个起点。
收官之年的疑问
2007年4月,包括北京大学出版社、清华大学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等被列为首批转企试点单位的19所大学社,在建设现代企业管理制度的道路上正式起航。
2008年11月,第二次高校出版体制改革工作会议将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等61所大学出版社列入第二批高校出版社体制改革单位。
2009年8月,第三批高校出版社体制改革工作全面启动。
2010年3月,北师大出版集团与安徽大学合资重组安徽大学出版社,开创了大学社跨地区经营的先河。
截至目前,全国103家大学社已基本完成转企改制的各项工作。2009年,大学社的销售收入和利润都取得了较大增幅,销售收入达76.91亿元,税前利润达12.78亿元。
5年里,大学社的转企改制工作经历了从启动到基本完成的过程。伴随着后改制时代的到来,真正考验大学社的是人员安置、协调各方关系、改变原有单一的系统发行渠道、自身传统观念有待转变等实际问题。
5年里,大学社对于数字化的探索从最初的基础网站建设,发展到如今依托高校资源进行数据库建设、传统教材的数字化等,虽然少数几家大学社已初步规划出数字出版的发展框架,但限于环境、资金、技术等因素,目前大学社仍在那扇通往成型数字出版赢利模式的大门外苦苦徘徊。
5年里,大学社开始寻求更多的发展机会,在出版界集团化发展的背景下,联合、兼并,或是并购、重组,成为了每一家大学社亟待考虑的问题。
诸多的困惑和疑问,都需要下一个5年来解答。
在未来的五年里,大学社是否会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取得和“十一五”一样的飞速发展,很多大学社的社长都以冷静的态度对待这个问题。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社长朱杰人在接受采访时大胆预测:“十二五”时期,中国的大学出版业会面临三大不确定因素。一是大学出版社管理体制机制能否实现突破;二是发展数字出版存在不确定性;三是集团化对大学出版业形成威胁。
对于许多大学社来说,“十一五”将完美收官,即将到来的“十二五”,他们将会有很多机会,同样面对许多挑战。
集团化应基于市场竞争
集团化在中国出版界不是一个新鲜的词汇,但是在大学出版圈中,或出于对于大学社未来前景的迷茫,或出于对于国家相关政策的观望,集团化的提法相当敏感。
目前,国家已经开始扶持一些大的教育出版集团,大学社也开始逐渐向着集团化的方向发展。壮大行业队伍参与国际竞争固然重要,但对于大学社,集团化是否为其受用,采用何种方式最为恰当,多数大学社能否从这个过程获得充分的发展机遇,又会给其带来怎样的影响?这些都是值得深入探讨的问题。
“集团化的格局是否有利于大学社的发展,这个问题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 上海财经大学出版社社长黄磊坦言,“集团化必须是基于企业发展需要的一种市场商业行为,这样才会有生命力。而那些靠行政命令组建的集团在效率方面,能否经受得起考验还有很大的疑问。”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副社长李永强也表示,大学社集团化的问题应当辩证地来看待。兼并、重组、集团化等现象在其他行业是司空见惯的,强强联合抑或取长补短在很多时候都会给合作双方带来互利双赢的效果。
对此,北京理工大学出版社社长杨志坚也表示了认同。他表示,目前多数大学社都还属于中小型规模的出版社,而且比较分散,这些大学社依靠参与市场竞争自发组建的集团是十分有益的,但是单纯靠行政命令组合的集团能否经得住市场的风险考验还是需要考虑的。“但总的来说,规模化集团化还是有利的,因为有规模才能有积累,进而在参与市场竞争时能够抵抗风险。”
集团化不是唯一发展路径
每家大学社的出版人都会思考这样一个问题——集团化是否就是大学社今后发展的唯一趋势?想要谋求更加稳妥的发展,大学社还有没有其他路径可循?
“集团化绝不是唯一趋势!”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社长阮海洪给出了有力的回答。
他认为,集团化是国家为了提升文化产业的整体实力,培育具备国际竞争力的出版企业,调整出版业结构,优化资源配置,提高产业集中度的重要举措。
阮海洪还补充道,集团化并不意味着要将所有的出版单位集团化。从企业运作来看,资源的利用和效益的发挥一定是多样的,出版社的特色化也是发挥优势资源的方式之一。从操作层面讲,资源整合在公司化运作方面是复杂的,资源的优化、效率的提高不是靠简单的加法能实现的,企业文化、品牌、制度、管理人员、技术人员的配备等要素能否通过集团化得到优化,这也是值得探讨的。
和其他出版社不同的是,大学社肩负的学术使命、教育使命和文化积累使命,依托于高校的学科优势一直是其立身之本,集团化之下是否还可以继续发挥其各自的原有优势,保留其原有的特色,保持大学社整体的多样性?
对此,厦门大学出版社社长蒋东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集团化并不是大学社发展的趋势,各大学社的情况不一,但是80%的大学社都属于中小型出版社,大学社大部分走“专、精、特”的道路,不是所有的社都能做得很大。
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社长韩建民也认为,由于大学社多年来都是背靠大学,大学社的出版并不是大而全的出版,最重要的就是要办出特色,办出品牌。
他指出,在某种程度上,集团化发展是可以的,但不能成为一种趋势。因为有些大学社比较弱小,没有名牌的大学作为支撑、资金有限、产品的市场影响力比较小,这种情况下大学社通过一些产品差异性的整合进行资本的合作,将资源有效地整合,才能够达到“1+1>2”的效果。韩建民还表示,大学社的发展还是应该走专业化之路。
从“十一五”到“十二五”,大学社经历了太多的变革,也面对新的挑战和机遇。站在抉择的十字路口,大学社将何去何从,我们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