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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愿力


母亲的愿力

作  者:赵婕

出 版 社:漓江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11月

定  价:45.00

I S B N :9787540787301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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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书荐

TOP内容简介

为什么中国的母亲总是让人心碎?

爱与怨,情与伤,子女与母亲之间的关系从来都是复杂的、多元的,伴随着整个的生命过程,成为构成命运的重要元素,如果能以理性、自省,以及爱,觉知此间种种纠缠,最终获得和解,无疑是非常必要的。

善于较深入地探究女性自身心理和命运的作家赵婕,从自身经历入手,勇敢直面母亲带给自己的伤痛,通过接纳、和解,最终获得疗愈和成长。

 

TOP作者简介

赵婕:四川人,北大中文系硕士,师从温儒敏教授,著有《纯棉婚姻》《纯棉母亲》《四周的亲爱》等“纯棉时代”系列情感散文以及《爱因斯坦传》《民国教育家小传》等人物传记作品10多本。曾就职于互联网实验室、中信出版社、北大出版社等,曾担任《启迪》《看历史》等杂志主编,北京大学语文教育研究所《语文素养读本》丛书副主编。个人公众号“赵婕文章”。

 

TOP目录

前言 “带伤的母女”关系,“人生的难友”情缘

 

第一章 外婆的河湾

外婆的河湾,是母亲人生最初的起点。母亲身上的才能、创 痛、感伤,与她的父亲、母亲、祖母息息相关。

“头破血流”与“睁只眼闭只眼”

祖母绿一样的“祖母温柔”

母亲的《地藏经》

丽娃啊,丽娃

 

第二章  祖母的高山

祖母的高山,是母亲人生的第二个起点。带着原生家庭 的创伤,负载着女性的集体苦难,母亲成了母亲。

父亲的前妻

母亲与祖母

蚂蚁传奇

如水的月光,蓬勃的乳房

铜豌豆与豌豆公主

葡萄糖、茉莉花一样的“婶母温柔”

翠绿的松针,洁白细小的清甜

母亲的眼泪

“夹生温柔”,明日黄花蝶也愁

 

第三章 女儿的平原

因母亲竭尽全力付出,女儿,终于抵达平原。平原辽阔 平坦,女儿的命运也变得平坦辽阔,是母亲曾经不敢梦 想的生活。

母亲,坐在空旷的家里

母亲的坏脾气

母亲与佛

她种的萝卜香菜都长得很好

母亲坐在大路口

妈妈像花朵一样凋谢了

 

第三章 母亲的愿力

因为母亲的愿力,可以英雄辈出,可以凡人幸福,可以治国安邦,可以四邻安详……因为一切皆因人而有,因 为一切人皆因母亲而有。

当我成为母亲

母子关系,一种博弈

两害相权,取其轻

昨天的孩子,此刻的孩子,未来的孩子

母亲的“高考”

从“实验母亲”到“合格母亲”

 

后记:玫瑰刺绕枝——破除“母爱神话”

 

 

TOP书摘

*前言:“带伤的母女”关系,“人生的难友”情缘*

母女关系创伤

那一次,在北京百老汇电影院附近,找到库布里克书店咖啡,应漓江出版社副总编辑符红霞女士、编辑赵卫平女士的约会,本来是为另一本书《女人的女朋友》。

不知不觉,我们的话题,就深入到“带伤的母女关系”,于是,写作、出版计划中,多了这本《母亲的愿力》。

这两本书,试图梳理的都是“女性关系”。一个是女性与女性之间,平行的友情关系,一个是母女两代的亲情关系。

龙应台女士说:“人与人、代与代之间的初心凝视,这门个人的功课范围之大、涵养之深、体悟之艰、实践之难,比都会间对于正义的争执要诚实得多,重大得多。”

我想到,在我身边,“带伤的母女关系”,比比皆是。母女关系创伤,就像雾霾对于生活在北京的人,无法忽视。

我感谢她们给我的这两个“命题”。让我有机会,梳理并分享这方面的故事和经验。这些故事和经验,有的是我自己的,有的则来自深切了解的亲朋师友。

 

母亲的抱怨

 

小区里,探亲的鲍阿姨,看我在散步,就过来和我说话。几句寒暄之后,她向我抱怨,女儿对她很冷漠,她伤心透了,想走了,再不来了。

我对她说:“她很记挂您。您不在她身边,每次出差,她都给您买礼物,攒着给您,对吧?”

鲍阿姨说:“她那是内疚。用东西打发我。就像有些所谓成功父母,不花时间和心思好好陪伴孩子,把孩子送到昂贵的寄宿学校,给孩子买各种奢侈品。孩子需要真正的爱,老人也一样。我有钱,我什么都不缺,我就缺女儿心里对我的爱,非物质的爱。我最希望,她和我亲,和我能说知心话。亲情关系,不应该像包养二奶、三奶,

扔些钱物,就能对付。”

这,让我有些畏惧。担心自己说任何话,都不能安慰她,反倒引起是非。碰巧,邻居路过,约我一起去超市。

去超市的路上,邻居对我说:“那阿姨在对你抱怨她女儿吧?我妈就承认,她也找你抱怨过我。有几个阿姨,也逮住我,抱怨女儿。”

我笑着说:“是呀,诉说,只要不惹出是非,又找对了人,对听说双方,都不失为一种心理治疗。”

 

女儿的诉说

 

鲍阿姨的女儿小香,是我多年老友。我们把房子换到一个小区,互相陪伴。

最初,小香与我成为朋友,就是因为,她诉说母亲和她的痛苦关系,我能听得懂。

我们认识之初,小香恋爱、结婚、生孩子、生病,都曾与我分享感受。她无法从母亲那里获得任何援助,不是母亲不给,不是她不需要,而是她无法接受。母亲就像一个陌生人,或者“坏人”,

以任何方式“靠近”她,包括电话里的问候、关心,她都感到不舒服。

小香希望,能与母亲亲近。她去看心理医生。花了很多钱、很多时间,效果不理想。

作为一家跨国公司的副总,她繁忙辛苦。她把对母亲的爱,努力浓缩在了各种礼物中,就像她经常在出国、出差时,努力把很多必须带的东西,安置到她容量有限的行李箱里一样。

后来,她母亲退休,开始拒绝她的礼物,说,年龄大了,用不了那么多东西,那些东西还是负担。母亲迫切的索求,就是能与女儿经常说话、经常见面,最理想的,则是生活在一起。

小香说,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小时候,母亲忙事业,是孩子追着母亲不放手。但母亲,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孩子。

母亲万万想不到,再能干的人,老了都成了凡俗大众,心理、情感、精神上对孩子的需要,比对饮食男女的需要还强烈。

小香说:“她年轻时候,以为孩子只需要物质的爱,到自己老了,才知道非物质的爱不可缺少。但她应该懂得,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现在,不是她要什么,我就能拿出什么来呀。”

 

 “为什么中国的母亲,都这样让人心碎?”

十几年前,我在“博客中国”写文章,引起读者注意的文章中,有一篇是《母亲的坏脾气》。在这篇文章后面,有一位读者留言写道:“为什么中国的母亲,都这样让人心碎?”

还有一些其他留言。

读者“水仙”说:“我是一个刚满 11 岁的孩子,不错。”

读者“杀手”,有可能是一位大学生或刚工作的人,写的是一段长长的英文留言,翻译如下:“我有一个脾气非常糟糕的妈。我至今还记得,她用手指使劲在我额头上弹,并且大吼,你又那样了,你又做坏事了。她总是对我不满意,而且还经常责备我父亲。最近,她听说我学习好了,就夸我是一个好孩子。可能她就是希望我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变成她的好孩子。对我个人而言,是变成一个有内在的孩子,有内在的人。现在,我没有很多时间回去陪伴家人。我自己一天天长大。有时候,我感觉很沮丧,因为有一个事实就是,

虽然我逐渐变成一个大人,同时,我的妈,也变得越来越老。这,真的是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我希望有一个好的职业和前程,能帮助母亲,让她能够过上轻松惬意的生活,让她不再因为生活的艰辛而生气,而脾气暴躁。”

读者 lyq 说:“好文,颇有感触!”

读者“神游天下”说:“好文章。轻易不感动的心,却有点湿润。感慨那些破碎往事之后,坚韧成长的人(感慨这些人,对于他身边的人那些不经意的伤害);感慨那些世代遗传的痛苦;感慨那些艰难的消化(希望作者也给大家一点消化这种痛的建议,谢谢)。”

在这些留言之后,又过了几年,我偶然发现,这篇文章被选入一本书,叫《那些温暖我们的人和事》,选编者是我不认识的一位北师大老师。

是的,母亲的坏脾气,恐怕是母亲给予孩子的“食物”中,最难消化的带毒“食物”。

我也一直在“消化这种痛”。如何“给大家一点消化这种痛的建议”?就像一个病人,只有自己痊愈之后,才能把自己的“偏方”分享出来,供“同病者”参考。当时,写出《母亲的坏脾气》,只是把自己“消化这种痛”的努力过程记录下来。

…………

*“头破血流”与“睁只眼闭只眼”*

母亲说,真不知咋回事,一家人前世有仇吗? 

讲到外婆两次受重伤,母亲先这样感叹了一句。 

母亲说,十几岁的时候,你外婆在那里洗衣服,她那兄弟没事干,就拿了一长串铜钱在那里转圈。人越转越快,越转越快,那串飞着的铜钱,就打在你外婆的脸上,打瞎了她的一只眼睛。

你外婆一辈子带着残疾。有啥办法?亲弟弟打坏的,连个喊冤的地方都没有。还有第二回。母亲说,第二回打破你外婆脑壳的,虽不是那个弟弟,却是那个弟弟的妻子。

一家人前世有仇吗?真不知道咋回事。

母亲说,那天,舅舅两口子来做客,你外婆去磨豆腐给他们吃。舅母和你外婆一起推手磨。那个手磨的木头把手松了,平常也将就着用。那天,木头把手落在舅母手里,顺势打在你外婆头上,血一下子喷到房顶上…… 

接下来的细节,母亲讲过不止一回。

有时候讲,是母亲说到外婆可怜,说到“兄弟债害姐妹”;

有时候讲,是说到男女不平等,母亲想起自己在娘家“做女子”时的辛酸,感叹自己从小苦到老的命运;

有时候讲,是说到人要当好人,能帮人就帮人,说到当年的社会风气好,人与人之间重感情;

…………

 少年时期,听母亲讲这些,我心里想:你,不也让我从小就吃尽苦头吗?

青年时期,听母亲讲这些,我心里想:你,不就是吃了一些苦吗?别来教训人。

壮年时期,听母亲讲这些,我心里想:你,确实不容易,不过,没有苦的人生,谁见过?有人命定还会多吃三五斗的苦,有什么好说的呢?

 到了后来,再听母亲讲这些,我就凭直接、间接的生活经验推想她当时的处境,根据她的性格揣摩她当时的心境,对她所说的细节真诚地关注,担心自己忽视了母亲生命里的伤痕。

这些伤痕,就像一件件随身行李,母亲此生拖曳在身边太久,太沉,太破。也许,我从她手中接过来,替她看管,她就“放下”了。 

当年,外婆倒在血泊里时,外公在外地开会,大舅十一岁,二舅六岁,小舅不到一岁,还在吃奶。

十六岁的母亲用背带背着小弟弟,在暮色里奔跑。

外婆家住在木兰溪河湾里,本村其他人都住在山梁上。母亲饿着肚子背着哭哭啼啼的婴儿,爬上山梁,到处去求人救急。

外婆被抬到安和场乡医院,简单处理后,连夜转往县医院。县医院看到情况太严重,不收,建议立即转往省医院。 

母亲第一次从河沟到县城。她站在县医院门口,举目无亲,口袋里没钱,四顾迷茫,走投无路,背上是哭睡的婴儿,脚边担架上是昏迷的病人。

四周一片死寂。毫无办法的母亲,在恐惧里对自己说“总有办法,总有办法……” 

就在那一刻,奇遇出现了。 

从空落落的医院里,走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母亲试着叫了一声,那位“表叔”竟然应答了。

那是母亲村子里一个有出息的人,在县城当干部,平常联系不多。碰巧那天晚上,那位表叔到医院看望一位住院的老朋友。 

当这位“及时雨”老乡知道了情况,立即给母亲掏了钱,替她联系了省医院,替她安排了车,让她带着垂危的病人连夜赶往省医院。

母亲说,省医院那些医生医术高明,尽职尽责又平易近人。外婆得到很好的救治,医疗费也由国家报销。 

无独有偶,我母亲的头顶也受过重伤,与她的另一位舅舅有关。 

小时候,母亲这位小舅舅去背她,小孩背小孩就出了事情。母亲的头顶上,留下了两个大拇指并排那样宽深的伤痕。

母亲一生,身体承受各种劳伤的病苦。头上这个无辜的伤痕,给她造成的心理、生理的影响也十分深重。

她把定期的不可捉摸的头顶疼痛和晕眩感,归罪于那次受伤。

她把自己不可救药的糟糕情绪和坏脾气的爆发,至少一部分归因于她身心的创伤。

母亲依然喜欢她的小舅舅。她说,无人照料她时,那位小舅舅照料她。因为人小力不从心,才造成意外。 

 有人问孔子,立身一世就一个字是什么?他说“恕”而已。

“一个都不原谅”,说这话的鲁迅,貌似刻薄,却是情深义重,替“以德报怨”者打抱不平。“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或“以直报怨”,在嘴上说说,也可解解恨吧。

无论什么痛苦都会过去,无论谁最后都将被原谅。这是“无辜”难绝的惯性,还是皆大欢喜的出路?

回想我的外婆,在我母亲口中,总是一个“黑着脸”的人。想起她曾在我的眼前绽开过一次笑颜,她那卑微的满足感,仿佛照亮了她那眼珠死了几十年的凹陷眼眶中的黑暗。 

外婆和母亲头上的重伤,让我想到亲人之间的“头破血流”。外婆被打瞎的左眼,让我想到中国人的“睁只眼闭只眼”哲学。

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唉……,没有谁是“故意”的。然而,无论有意、无意,无论天意、人意,受害者所受的伤,是其一生的痛,那痛,有时还会变成种子,让那苦痛绵延。

也许,到某个时刻,人会懂得,命运从何缘起,截断轮回的力量从哪里获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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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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