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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世界中的七天


艺术世界中的七天

作  者:[美]萨拉·桑顿 著

译  者:何云朝

出 版 社:上海三联书店

出版时间:2019年09月

定  价:56.00

I S B N :9787542666987

所属分类: 艺术  >  艺术史论  >  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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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艺术市场一直在蓬勃发展,博物馆的参观人数激增,越来越多的人自称为艺术家。当代艺术成为一种大众娱乐、一种奢侈品、一种工作描述,而对某些人来说,则成为一种宗教的替代品。而炙手可热的艺术品并非突然冒出,它是艺术家、画商、策展人、艺评家、经纪人、收藏家联合“制造”出来的。

  萨拉·桑顿花了五年的时间,走访六城五国,将其280次贴身采访整理成7 篇故事,为大家探索艺术世界的秘密,是了解现代艺术的*佳指南。在这一系列节奏优美的叙述中,萨拉·桑顿带领我们参观了佳士得拍卖行上演的喜剧,村上隆工作室的艺术创作,巴塞尔国际艺术博览会上的艺术精品,《艺术论坛》杂志的执着,透纳奖背后的竞争,尚未走入市场的加州艺术学院的艺术评论课,以及威尼斯双年展的仙境。

  艺术拍卖让人有艺术品可以变现的错觉,但别以为价格只会朝一个方向飙涨,在一个神秘、时髦、诱惑、上瘾的世界,艺术品价值全看你愿意付多少钱决定!要在艺术市场卖得高价,作品的“估价”更胜于“评价”:

  1. 棕色的画不如蓝色或红色的画;忧郁的画不如让人愉快的画。

  2. 男性的裸体画通常不如大胸脯女性的画。

  3. 超过电梯大小的作品,在市场上就没有销路。

  4. 绘画是*受欢迎的艺术品。

  5. 新兴、年轻的当代艺术家作品容易受到高度注意。

  6. 艺术品是否在市场中初次亮相,或已转手过好几次,对抢手程度也有影响。

  7. 艺术品跟过哪些收藏家,不仅为人津津乐道,无形中也提高了它的价值。

  8. 获得透纳奖提名,作品售价会提高三分之一,得奖则会使售价暴增一倍。


TOP作者简介

  萨拉·桑顿,作家,文化社会学家。出生于加拿大,目前定居伦敦,曾为《经济学人》当代艺术的首席撰稿记者。于加拿大蒙特利尔的康考迪亚大学(Concordia University)取得艺术史专业的硕士学位,于格拉斯哥的思克莱德大学(University of Strathclyde)取得社会学博士学位。萨塞克斯大学(University of Sussex)的全职讲师,后在伦敦大学金史密斯学院(Goldsmiths, University of London)做访问学者。早期的作品主要围绕亚文化、媒介和文化传承,近作则聚焦于艺术世界和艺术市场。

  经常以艺术史学者与社会学家的双重角色为文剖析艺术世界的人生百态与社会各种次文化中的现象。桑顿的《艺术世界中的七天》与《俱乐部文化》(Club Cultures)二书出版后甚受好评,并曾译成多种文字。她有关当代艺术世界与艺术市场的文章曾在《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艺术论坛》(ArtForum)、《纽约客》(The New Yorker)刊出,她也是英国广播公司电视电台(BBC)与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的撰稿人。


TOP目录

前言 001

第一章 拍卖会 010

第二章 艺术评论课 048

第三章 博览会 080

第四章 奖项 109

第五章 杂志 143

第六章 工作室 178

第七章 双年展 212

致谢 243

后记一 249

后记二:七个问题 254

参考书目 260


TOP书摘

  第二章 艺术评论课

  人们常常将加利福尼亚艺术学院(California Institute of the Arts)亲切地称为“加艺”。加州与纽约分别位于美国的西海岸和东海岸,相去甚远。尽管加艺的艺术作品评论课和纽约的艺术品拍卖会都是艺术界内的活动,但它们的性质完全不同。在加艺的艺术作品评论课上,同学们潜心挖掘艺术作品的内涵,而这些作品目前的市场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独自坐在加艺一间没有窗户的教室里。这间教室的编号是F200,教室四周的水泥墙上现出许多斑驳的痕迹,泛黑的荧光灯管发出暗淡的光。南加州和煦的阳光洒在加艺的教学楼上,但这些教学楼就好像是地下掩体,把学生们圈在里面,不让他们受到外界的各种诱惑。教室里铺了一张薄薄的棕色地毯,摆了四张桌子和四十把椅子,前面立着两块黑板,旁边堆了两大袋子的教具。真难想象这个不通风的教学空间是如何培养出伟大的艺术家的。

  上午十点,迈克尔·阿舍(Michael Asher)缓缓走进了教室。他的背有点驼, 腿脚也不太灵便。阿舍在这间教室里教了半辈子书,可谓桃李满天下。这堂课是艺术作品评论课,就是学生艺术家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让大家点评。阿舍穿得很随便,戴一副度数很高的黑框眼镜,神态有点像苦行僧,目光似乎一直注视着来世。他允许我旁听今天的课,但禁止我发言,因为怕我破坏课堂气氛。

  这间教室的布置让我想起了阿舍的一件作品。在1976年威尼斯双年展上,阿舍在意大利展厅的一角摆了二十二把折叠椅。他希望这个空间能发挥社交的作用。人们能把这里当做休息室,在这里自由地交流。展览结束后,那些椅子七零八落地散在角落里。工作人员用几张黑白照片留下了这件作品的影像。

  我一直没有亲眼看到过阿舍的任何作品。实际上,他的大多数学生也没见过他的作品,就连他“适时的干预”或“对艺术体制的批判”也很难见到。阿舍自己认为他的批评论属于“适时的干预”,别人认为他的批评是“对艺术体制的批判”。阿舍的一件标志性作品,是在洛杉矶克莱尔·科普利(Claire Copley)画廊举办的一次展览中体现的。在展出中,阿舍拆掉了画廊内的一堵墙,这堵墙的一侧是展览厅,另一侧是办公室。他说这样人们就会把注意力集中到无价的艺术品后面以赚钱为目的的商业实质上。尽管那次展览是在1974年,但至今仍为人所津津乐道。阿舍还有一件经典作品。1999年,他制作了一个目录,列出了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卖出或用于交换的作品以及从永久收藏中撤下的作品。尽管这个目录当时是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缪斯女神博物馆”展览上的正式参展作品,但坊间传言说这份目录一直放在博物馆内礼品店的柜台后面,只有知情的人才能免费索取。

  阿舍不跟任何艺术品交易商打交道,他的作品一般不用于出售。有一次我采访他的时候问他是不是抵制艺术品市场,他冷淡地回答说:“我不排斥商品模式。1966年我做了一些塑料泡沫,就像墙上刷的漆鼓出两三厘米大的气泡似的,后来我卖了一块这样的塑料泡沫。”

  尽管阿舍在博物馆有稳定的职业,但他艺术的真正意义在于引发人们进行口头的传播与争论。他的作品有据可考的记载文献少之又少。而且他的作品一般都没有题目,不是《无题》,就是根本没有作品名,所以别人不太容易想到,也不太容易引用。人们只能口头描述他的东西,其艺术价值也只在艺术家之间口口相传。因此不难想到,阿舍的终极艺术目标是“引发争论”,这是他亲口说的。

  1974年,阿舍在加艺开设艺术作品评论课。国际知名艺术家萨姆·杜兰特(Sam Durant)、戴夫·马勒(Dave Muller)、斯蒂芬·普利纳(Stephen Prina)以及克里斯多弗·威廉姆斯(Christopher Williams)等人都说阿舍的评论课是他们艺术学习阶段最难忘的课程,对他们日后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来听课的学生经常是挤破门槛才抢到座位,他们觉得一生中只有一次机会听阿舍的课,所以非常珍惜。一个学生说:“我来听这门课,就是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次课。要在这节课上展示自己作品的三个学生拎着几个大袋子走进了教室。 他们是艺术硕士二年级的学生,年龄在28~30岁之间,分别叫乔希(Josh)、霍布斯(Hobbs)和菲奥娜(Fiona)。乔希留着连毛胡须,戴一顶棒球帽,穿一身牛仔装。霍布斯是个穿着中性化的女孩,身材苗条,上身一件粉色T恤,下身一条紧身牛仔裤。菲奥娜穿了一件绿色长裙,头发上别了一支芙蓉花,看上去很像墨西哥女画家弗里达·卡洛(Frida Kahlo)。乔希打开他拎来的大黑袋往外掏东西;霍布斯在摆桌椅,菲奥娜掏出几个大盘子,摆上各种小食品,有可乐、巧克力曲奇、小肉松卷和葡萄。按照惯例,“被评论”的学生向“评论”他们的同学提供零食,意思似乎是让大家对他们手下留情。

  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拿到艺术硕士学位就成为艺术家职业生涯的第一块敲门砖。拿到这个学位之后,还要获得奖项,要有作品进入美术馆,要有一级艺术品交易商做代理,要在艺术杂志上有采访和特别报道,要有著名私人收藏家开始收藏自己的作品,要得到博物馆的认可,要在博物馆举办个人展览或与别人合展,要在高级别的国际双年展上曝光,这样其作品才能升值,才能在拍卖会上火爆热拍。总之,一流艺术院校的艺术硕士文凭已经成为艺术界的准入证,没这个证就没法在艺术界混下去。看看参加国际主要艺术展的50岁以下艺术家的简历就会发现,大多数人都会在简历上的醒目位置写上自己获得过某某著名艺术学府的艺术硕士学位。

  许多人认为,洛杉矶艺术圈之所以异常活跃,是因为这里有一批顶尖的艺术院校:加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艺术中心设计学院(ACCD)、南加州大学(USC)以及奥蒂斯艺术与设计学院(OTIS)。这些院校吸引了许多艺术家,他们毕业后都选择一直留在洛杉矶。相对便宜的房租,温暖宜人的气候,加上远离纽约艺术品市场的喧嚣,以及众多高校的支撑,给艺术家创造了发展的机会,使他们有条件、资本在这里开创艺术事业,因为即使没有取得巨大的成就,也还可以教书,总不至于流落街头。更为重要的是,在洛杉矶教书并不会贬低艺术家的身份,也不会影响他们的艺术前途,但在别的地方可就不一样了。实际上,许多洛杉矶的艺术家将教学作为他们艺术实践的一部分,一份全职的教师工作不仅可以保障收入,还能巩固自己的声誉。

  学生开始陆续进入教室,他们一边走一边向老师问好。所有学生都是带着东西进来的,没有空着手的,有的拿着笔记本电脑,有的拿着睡袋,还有的拿着枕头。

  人们一般会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而不太容易记得自己听过什么。有些地区的艺术院校的作品评论课上,会有五位专家坐在前面,告诉学生他们对其艺术作品的意见。而在洛杉矶艺术院校的作品评论课上,发言的主要是学生,专家起证明人的作用。在自由评论的过程中,老师要求大家深入理解学生作品的内涵。有人说这种方式太理想化了。有时候,评论课会变成痛苦、难熬的宗教仪式,像论文答辩一样。老师或学生会提出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学生必须能够自圆其说,否则他们在上面就会很难堪。不管评论课上成什么样子,它都与拍卖会和艺术品展销会有着鲜明的区别。在艺术院校的作品评论课上,每个人都很关注艺术品本身。而在拍卖会上,一件艺术品人们最多看五秒钟,然后就给出一个空洞的价格数字。客观地讲,艺术院校的作品评论课不应该算艺术界内发生的事件,但我觉得这间教室里充满了活力,这种活力是我们理解艺术界运作的关键。

  一只黑色的小猎狗悄悄地走进了教室,牵着它的主人脸色有点苍白。后面还跟着一只白色的哈士奇,蹦蹦跳跳的,尾巴摇个不停,跑到我跟前舔了舔我的鞋,口水流了一地。一个学生说:“这个课可以带狗,只要它们不乱叫就行。我有一只法国斗牛犬,但它总打呼噜,没法带它进来。还有一只狗叫维吉尔,一会儿就会来。它有时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课堂气氛有点沉闷的时候,它会让我们重新振作起精神来。狗这种宠物很通人性。”

  乔希在墙上挂好了两幅巨大的素描作品。作品的创作风格效仿萨姆·杜兰特。杜兰特是加艺很有名望的艺术家,也是加艺的艺术老师。其中一幅画是乔希的自画像,另一幅画上的人物看起来像非洲的一个部落酋长,或者像一个黑人法师,戴着披肩在那里祈祷。这幅作品的创作灵感来自伍迪·艾伦(Woody Allen)的电影《变色龙》(又名《西力传》),似乎要表达怀旧的情绪。至今许多纪录片中还经常提起这部影片。

  上午十点二十五分,所有人都坐好了。迈克尔·阿舍两腿交叉,手里拿着写字板,从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然后朝乔希的方向点了一下头。乔希说了一声“大家好”之后,便陷入了冗长的沉默。许久之后, 他接着说:“嗯……相信大多数人都知道,我最近有些不顺。这学期刚开学,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一直比较郁闷。直到差不多两个星期之前,我的心情才开始好转。不过还好,我脑子里一直有点想法,最近才弄出点东西……”

  阿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其他学生漠然地望着天花板,手里搅拌着咖啡,腿搭在椅子上晃来晃去。一个指甲油有些褪色的男生,面前摆了一张画板,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他在利用评论课的时间做自己的人体素描作业。在加艺,艺术学院的课程里从来没有人体素描,倒是动画学院有这门课。有两个女学生在织东西:一个笔直地靠在椅子上织一条浅褐色的围巾;另一个盘腿坐在地上,左边一堆花花绿绿的毛线球,右边一个很抢眼的复古手提箱。“我在织被子。”第二个女生说,并且特意强调,“这只是业余爱好,不是兼职工作。”

  大家都占好了自己的领地,用宠物、特别的姿势或带有鲜明个性的动作划定了自己与别人的界限。如果说这节评论课是表演课的话,那这些学生看起来不像是在表演,更像是在竭力表现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许多人来这里上课, 是花了大把钞票的。光学费一年就2.7万美元。即使有的学生能拿到政府补贴,或者获得助教等兼职工作的机会,他们学完两年之后也会债台高筑,欠下将近5万美元的债务。坦率地讲,成为艺术家的成本是很高的。

  这时,二十四个学生横七竖八地分布在教室里,一半是男生一半是女生。有一个学生迟到了,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用发胶定过型。其他男生清一色汗衫牛仔裤,唯独他一个人西装革履,反差十分明显。很明显,他来自雅典。在他后面跟着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的男生,穿了一件伐木工人穿的那种衬衫,像是好莱坞电影里的农夫。他在教室前面站了一会儿,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 然后转过身,慢慢悠悠地走到后排,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其他人。把自己的帆布背包放在椅子上之后,他又大摇大摆地走到前面放零食的地方,蹲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这个人是阿舍的助教。从他明显的随意举动中可以看出,阿舍能够容忍学生的散漫行为,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学生是否散漫。又有两个男同学走到摆放零食的课桌旁边,安静地吃着。教室里到处都在动,没有一块静止的地方,但没有人交头接耳,也没有人以眼神或其它方式交流。阿舍对自己的课没有什么规矩,只要学生们“互相尊重、互相听讲”就行。不过这个标准似乎大猩猩都能达到。

  乔希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捋着胡须。“我本科的时候研究过人类的种族,了解各个种族之间的共同点和不同点。我去过以色列,了解犹太种族的特性。”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觉得我在搞人类学。我一直在研究非洲的犹太人, 探究他们祖先的踪迹。同时,我也在研究其它部落的历史。有一个尼日利亚人部落,他们把棕榈酒装在牛角里,每次喝酒都喝到酩酊大醉。我把自己设置在他们的情境中,不过感觉很别扭,好像硬要把一个圆环塞进一个方框里似的。”乔希又长叹了一声。这时一只狗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头,项圈上的铃铛发出轻微的响声。“我觉得嘻哈音乐比犹太民间音乐好听多了。”他痴痴地笑了一下,精神有所放松,但还是没有完全放开。“不好意思,我表现太差了。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坐在这里。”

  绝大部分学生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阿舍清了一下嗓子,身体往乔希的方向动了一下,但没说话。教室里织针的学生放慢了速度,渐渐地停下了,屋里的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终于一个女生以洪亮的嗓音打破了沉寂:“我一直觉得犹太人都很没劲。我们在哪里能看到‘犹太艺术’?只能在斯克堡文化中心1看到,在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MOCA)和翰墨画廊(Hammer Museum)里根本找不到。”她加强了语气,“为什么有许多白人小孩想效仿黑人小孩的行为方式?我认为就是因为那些白人孩子想亲身体会黑人孩子的挫折感,希望像黑人孩子一样用批评的口气来谈社会地位更低的人……你可以讲讲你为什么把注意力转移到非洲人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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