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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中转站


天堂中转站

作  者:[美]维多利亚.斯威特

出 版 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时间:2018年12月

定  价:49.00

I S B N :9787508693514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标  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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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衰老如影随形,死亡一天天接近,是流落街头还是接受救助?忍受疾病和失去自由,哪一个更让人无法忍受?面对疾病,是急功近利还是慢慢恢复,哪一个更有效果?

这些问题,是维多利亚?斯威特医生用二十多年所思、所感讲述的故事,它们有的伤感,有的温馨,但无一例外,都发人深省。在深池医院——美国仅剩的一家救济院,斯威特医生见识各式各样的人间疾苦,与1686位患者进行生命对话,结合多年的从医经验与流畅的文笔,揭示了美国社会养老的方方面面以及对患者的不当处理,提出了唯有运动、健康的饮食和愉快的心态,才能保证人们的健康这一论点。在斯威特笔下,深池医院宛如悲喜交集的人生剧场:这里既是医院,也像庇护所、失业栖身处、中途之家、复健中心,需要长期医疗照护的人,举凡芭蕾舞者、摇滚乐手、教授或小偷都来到此地,艾滋病房里还养过母鸡。有人在这里甩掉男友,有人在这里找到另一半,有人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待而离开,不久却在街头告别生命。在这些故事中,我们看见患者与医生面对病痛或生死时的心情转折,以及身心灵照护的本质、代价和价值……等真实写照。

这是关于生老病死的新思探讨,更是对医学真谛的颠覆描述,也因此,《错把妻子当帽子》的作者奥利弗?萨克斯曾说,《天堂中转站》值得所有人,尤其那些渴望了解医学中人性课题的人,去读一读。

天堂很近,但人间很暖。

 

TOP作者简介

维多利亚·斯威特(Victoria Sweet),美国加州旧金山深池医院的一名医生,她在那里工作了二十多年。她是加州大学的临床医学副教授,拥有历史与社会医学的博士学位。她的文字质朴,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真实的感情。

TOP目录

引 言 我与天堂中转站的缘起 / 1

第一章 在深池医院的*初时光/ 15

第二章 生命的眷恋/ 42

第三章 突然造访——D&T 专业医疗咨询公司/ 67

第四章 特莉?贝克的康复奇迹/ 94

第五章 慢 疗/ 125

第六章 膳食医生、静谧医生和愉悦医生/ 157

第七章 和着格伦?米勒的拍子跳舞/ 189

第八章 迦拿的婚筵/ 227

第九章 难舍医患情/ 268

第十章 非凡国度/ 307

第十一章 复 苏/ 346

第十二章 天堂中转站的精神/ 389

注 释 / 433

 

TOP书摘

许久之后,我了解到医学上曾经对这“生者有而逝者无”的物质有过界定,还赋予它两个名字。它是拉丁语中的“圣灵”(spiritus),也是英语中的“精气神”(spirit),尽管前者听起来没有后者那么脆弱而易逝。圣灵即呼吸,是生命有规律的、有节奏的呼吸,它随着弥留者的*后一次呼气而消失,猝不及防地离开了死亡的身体。

除了圣灵,先哲们亦称其为“生机”(anima),或者“灵魂”(soul)。相比之下,生机更好地体现出除呼吸之外,活着的贝克先生和贝克先生尸体间的第二个巨大差别,那就是生命活动。生机是激活并驱动身体的一种无形之力,它不仅意向明显而且作用于不知不觉间,因此鲜活生命体每时每刻都不停顿地进行微小的活动。由此而言,它与灵魂这个抽象概念不可完全等同。它体现在手指的微微颤动,展示于激荡在身体中心脏的每一次怦然,让我们的胸膛温和地上下起伏。这种感知让我们确认生命的存在。古代医学早已证明,生机与圣灵一样,会随着生命的消逝而消失。

当我进入医学领域时,生机和圣灵早已不是医学词汇了。于是,当绞尽脑汁力图表述我看到的关于贝克先生尸身所经历的一切时,我不免词穷。或许我应该使用“尸体解剖”来描述这一过程——它来源于希腊语,意为“亲自去看”。这个词的使用让前述的两个拉丁语词anima 和 soul 淡出了西方词汇。或许,它们早已和贝克先生体内那个无法被探知的黑色匣子一样消失无踪了。

然而,在我目睹解剖过程的时候,我并未想过贝克先生的灵魂抑或生机已经离开了他的躯体。那时的我甚至不知道这两个概念是否曾经存在过。我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将贝克先生那被放置于无菌病房角落、如起皱的衣衫一般残破的躯壳,深藏在了脑海里。

*

当年,我的家人在得知我志在学医时,他们惊讶极了。我出生于一个商人与学者辈出的家庭,我的家人甚至整个家族中,从来没有一个人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对于他们来讲,医学显得过于理性和缺乏人情味儿。对此,我亦有同感,但仍然被它的另一面吸引。通过医学,我有探知几个终极概念的可能,例如死亡、复活、天堂、地狱和炼狱,此外,令我高兴的是,医学也让我尽可能平等地对待所有人。总之,我*终消除了家人们的疑虑,通过稍显人情味的精神病学这条途径进入了医学的世界。随着学习的深入,卡尔?荣格 [1] 的著作令我深深着迷,以至于产生了复刻他的人生的想法。我憧憬着如荣格一样,每天早晨在苏黎世湖畔的石屋里治疗那些聪慧且收入体面的患者,下午则用来写作或者授课。

在大学医学院度过了两年的时光后,我习得了一些基础的医学知识,例如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和药理学。接下来是两年的临床实践,我们将把自己学到的理论知识运用到诊治患者的实践中。起初,我并未料到自己会喜欢这两年的临床经历,但事实证明,我确实乐在其中,甚至尝试将许多心理治疗方法运用到临床实践中。由此,我发现自己钟情于探究病人的“既往历史”——患者述说的陈年故事,因为这其中往往隐藏着影响其病情的真相;我也喜欢给病人进行体检,因为他们的身体就好像一本书,如果我可以读懂,就能够找到治疗的良方;我还发现自己善于分析事实继而直抵结论,即确诊、治疗并制订康复方案。

在医学院完成了理论学习之后,我开始接受治疗精神疾病的训练,为日后成为精神科医生做准备。我在训练开始不久后便意识到,精神疾病的治疗方法自荣格时代起,就发生了很大的变革,更多被界定为一种由内分泌失调而导致的脑部疾病,其治疗方式也由过去的心理分析转为药物治疗,而且后者的效果异常显著。因此,我放弃了成为精神科医生的初衷,转而进入了一家县立诊所行医。随后,我又进入了一家远离城市的私立医院,继续治病救人。*终,为了获得更全面的训练,我返回了医学院且圆满地完成了为期三年的临床实习。在此之后,我就职于一家社区诊所,并担任医务部主任。

回顾学习和实习的那些年,我越来越为现代医学在诊断和治疗方面强大的逻辑性所震撼。与此同时,时而出现的一些情景也令我困惑不已,比如面对贝克先生的遗体。这样的时刻还有新生儿的诞生、生命的逝去、对即将患病的奇妙感应等等。这一切都产生于我们共存的、妙不可言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生命可以产生也可以消亡,种种无形的联系导致了有形的结果。

我很自然地认为现代医学已经对上述现象有所探究和涉猎,所以,我所要研究的,是现代医学究竟从中发现了什么。在研究中我突然发现,现代医学赋予了这些现象一些生涩的名称,比如“医患关系”、“安慰剂效应”[1] 、“身心失调”和“祷告效应”。此外,这些病症还被归到心理学范畴,治疗方式也仅仅是心理分析,全然脱离了其产生和体现的本体。

有了这些发现,我开始向西医以外的其他医学门类求助,中医和印度医学给了我许多启示。在他们看来,人体不断上演着气血的顺行与阻滞,阴阳的调和与失衡。这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躯体,蕴含了我从患者身上看到的顽强生命力。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中医和印度医学背后的语言及文化根基太深厚,在我学习和理解的过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困难和阻碍。

正在我意志消沉的时候,偶然发现的一本书令我豁然开朗。它由拉丁语翻译而来,记载了中世纪时德国修女宾根的希尔德加德(Hildegard of Bingen)的行医见闻。希尔德加德是 20 世纪德国的一名神秘主义者、神学家和医生,甚至还将自己的行医经验辑录成书—《希尔德加德的医学》(Hildegard of Bingen’s Medicine )。尽管这本书算不上是宏伟巨著,① 但它却是振奋人心的。因为书中所描述的医学世界,正包含了我学医及行医多年所观察到的种种现象,而这些现象,也是现代西方医学中熟知和常见的内容。

于是,我开始潜心研究希尔德加德的医术。在阅读中,我逐渐发现我们的现代医学并非首个解释人体构造的西方体系,而是第二个。

在我于医学院中所学习到的现代医学还原论诞生之前,早已有一个与之截然不同的西方医学体系。这个“前现代医学 [1] 体系”起源于公元前 5 世纪的希波克拉底 [2] 时期,它讲述了当时人们对于人体的普遍认知。研究希尔德加德的著作时,我发现“前现代医学体系”的研究方法并非机械的,即它并不将人体看作运行中的机器,因此,疾病也就不能等同于机械故障了。

我不禁开始好奇,如果 2500 年前的人们不将人体看作机器,那么他们究竟是如何看待人体的呢?西方世界是否已有对活体与尸体间差别的论述,又或者它可以解释我行医生涯中的遭遇吗?还是说,这些解释都已随着现代医学的胜利而泯灭?现代医学能否与其前身合为一体,就好像那些同时展现两种视角的图片,在我们看来,它们只是同一事物的两个方面罢了。

对此,我也仅仅是猜测。它们好像谜题困扰着我,也深深地吸引着我,让我努力寻求答案。

要得到解答,必须付出时间。然而,时间也是被现代医学遗忘的一个概念。在前现代医学的时代,医生尚不被认为是一种职业,而是在家族中代代相传的一门手艺。在这样家庭中出生的孩子,从小便耳濡目染,他们从学徒做起,直至技艺精湛。因此,许多从医者拥有多重身份,其中的精英一边行医一边教学,而大多数人身兼农民、药剂师或者理发师的身份。其实这样好处甚多。对于患者而言,他们可以向同一个人寻求多方面的帮助;而于医生,则可以拓展思路,从不同角度思考问题。

在现代社会中,从医之路仍是艰苦卓绝的。医生的天职迫使他们不管何时何地,都要向自己的患者提供医学及经济上的帮助,繁忙的工作让他们鲜有私人时间,从事兼职更是闻所未闻。现如今,情况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医学已经完成了由一门手艺到职业再到商品的身份转变。现代的医疗提供者在市场上公开宣传和售卖自己的商品,即他们的时间。话虽如此,但我花费了数月,还是没能成功地找到既能行医,同时还能攻读医学史博士学位的工作。

当我联系到旧金山深池医院的医务部主任梅洁医生时,转机出现了。她在电话中答应给我提供一份兼职医生的工作。要知道,在她所在的医院,许多医生都有“第二身份”,他们是“音乐家”、“雕刻家”、“物理学家”和“修女”。梅洁医生深谙个人时间对于一名医生来说有多么重要,因此给予了我这份兼职工作。

于是,我将信将疑,开车前去面试。

初见深池医院,我大吃一惊。学医的时候,我的一些病人就被送到过这家医院治疗。然而,和城中的大多数医生一样,我从没来过这里,对它的印象仅停留在想象中。我一直认为这家医院应该就像坐落于城市肮脏工业区的一座坚固的停车场,患者被堆叠其中,一个挨着一个,一层接着一层。然而,当我驶入大门,经过废弃不用的门卫小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清幽但是雅致的建筑,仿若一间 12 世纪罗马式的修道院。这家医院坐落于山上,粉墙红顶,远处大海的美景尽收眼底。医院的六栋大楼都有着成排的窗户,每座建筑的尽头是一间角楼,燕子在敞开的拱门间来回穿梭。

我与梅洁医生在她的办公室见了面,之后她便带着我参观医院。她首先介绍说,深池医院曾是一家救济院(almshouse),或者用法国人的说法,是“天堂中转站”(Hotel-Dieu)。它是起源于中世纪的一种医院,专门收留和照顾那些生活无法自理的人。她还告诉我,和县医院一样,美国的几乎每一个县都曾经有一家这样的救济院。这两家机构协同合作,县立医院治疗那些身患急性病的人,而救济院收治慢性病患者和身体有残疾的人。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分工,实际情况是救济院收留那些无法在别处容身的人。这里就好像一个收容所,是失业者的聚集地、小客栈、康复中心和医院。不过,在过去的 40 年中,除了深池医院,美国所有的救济院都难逃被关停的命运。梅洁医生说,深池医院或许是美国*后一家救济院了,②它收容了 1178 名患者,跟某个村庄一般大。

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圣弗朗西斯(Saint Francis)的雕像下。圣弗朗西斯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守护圣徒,[1] 这座木质雕像精巧无比。随后,我们走进了一间宽敞的,拥有落地窗的中央大厅。大厅中,有许多小型的自动贩卖机和圆桌。病人们在这里自由闲适,他们有的吸烟、喝咖啡,有的玩扑克。接着,我们转身推开一扇厚重的大门,穿邻剧院的是一间小礼拜堂,它绝不是一间近代医院里可有可无的“静室”[1]。深池医院的礼拜堂更像是一间小教堂,其上的彩色玻璃庞大而逼真,放置其中的长椅也由打磨过的木材制成,墙上挂着十字架。

然后,梅洁医生把我带到了户外。

她告诉我,深池医院占地 60 英亩(约 24 公顷)。它之所以拥有如此大的面积是因为过去这里更像是一座农场,而非医院。在那时,如果患者的身体条件允许,他们是需要参加劳动的。医院里食用的大部分蔬菜都是自己耕种的。此外,他们还负责生产奶制品,饲养猪、羊和奶牛。洗衣、缝补、维修和做饭等工作也都由他们完成。如果他们不能从事这样的劳动,则会被安排去进行园艺工作。一路走来,我发现了不少从前的果园和花圃,如今依然郁郁葱葱,里面种着苹果树和柑橘树,也有橄榄树和无花果树,树和树间还零星散布着一些草药,比如洋地黄、迷迭香、旱金莲、薰衣草,还有天竺葵和缬草。之后,我们依次参观了*后三个地点——温室、鸟舍和谷仓前的空地。

进入温室,腐殖土和植物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梅洁医生解释说,每逢周六,治疗师们便把患者带出病房,让他们在户外的木长椅上整理各自的盆栽。在温室旁边的鸟舍里,饲养了鸽子、长尾小鹦鹉和家禽,还有一台孵化器专供孵化幼鸟。之后,我注意到艾滋病病房有自己专用的孵化器和一只专属的母鸡。它在病房里悠然散步,在病床边啄食。后来,州政府发现了这件事就把鸡带走了,对于它后来的命运,我们除了猜测之外一无所知。

*后,我们来到了谷仓前的空地。谷仓的右边是木制的兔笼,左边是鸡舍,两只小黑猪在中间的绿色稻草上自由活动。在谷仓后一道矮小的栅栏后面,是饲养鸭鹅的池塘及火鸡和两只山羊生活的小山丘。梅洁医生介绍说,节假日期间,心理医生们也会将一些动物装在小车上,送去看望那些只能卧床的病人。他们还会给这些动物穿上应景的节日服装——山羊在感恩节会被戴上朝圣者的帽子,火鸡在独立日被戴上墨镜,打上领结。

随后,我们一同返回她的办公室,这里布置得非常朴素—一张大办公桌,一个书架,书架上堆满了报告和手册。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停车场,可以看到救护车进进出出。

梅洁医生给了我这份工作。

其实,我心中充满了疑虑。因为深池医院和我所见过及想象过的任何一家医院都不一样。但就我的时间安排来看,它确实是唯一合适的地方。因此,我接受了这个职位,但我告诉梅洁医生我只想暂时做两个月,我只能做出这样的承诺。当时,我心想,这样任性地孤注一掷,她不一定会答应,因为两个月根本无法完成我要任职的岗位所要求的文案工作。

然而,梅洁医生在这场博弈中似乎胜券在握,因为她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深池医院仿佛能对来此的医生施加魔咒,让几乎所有一开始只打算在这里工作数月,或者一两年的人,*后都将自己人生的三四十年,甚至五十年都奉献给这里。两年半以前,连梅洁医生自己也只打算在深池医院完成为期四周的咨询工作便离开。

因此,梅洁医生无比笃定我也会顺服于这个魔咒。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我中了魔咒。

岂止两个月,我在深池医院待了二十多年。其间,我完成了对希尔德加德医术的研究,并获得了博士学位。我仿佛经历了一场中世纪朝圣般的医学之旅,看到了这家由救济院演变而来的现代医疗机构的变迁,无论这样是好是坏,都令我震撼。更重要的是,我照顾和医治了 1686 名患者。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东西,使我彻底改变,也令我用从前无法想象的方法看待医学,治病救人。

出乎意料地,梅洁医生答应了我的两个月之约。

她告诉我,我将被安排到收治病房,接替裘德医生的岗位。裘德医生则调去了其他病房。三周后,我将会正式开始工作。入职当天,我首先得去人事部门签合同,然后到洗衣房拿我的白大褂,接着在收治病房与裘德医生进行工作交接,届时,他会带我参观病房并将他负责的患者移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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