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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河三部曲(香河+残月+浮城)


香河三部曲(香河+残月+浮城)

作  者:刘仁前

出 版 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09月

定  价:198.00

I S B N :9787020077151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按地域分  >  中国近现代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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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香河》里的故事既没有惊涛骇浪,也没有悬疑惊悚,正是这一方沃土,村民们的世俗生活构成了小说的主线,既有衣食住行,又有礼义廉耻。随着笔触的展开,具有浓郁苏北风情的河边小村尽收眼底。村民们活得实在,有规有矩,有滋有味,令人向往。《香河》只有一弯缓缓的河水,一处静静的村落,一群纯朴的村民,却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这是又一部《边城》吗?也许是,也许不是。

 

《浮城》是《香河》的延续,是关于“香河”第三代成长之后的故事。柳成荫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清江工作,与当地高级干部的女儿苏华结为夫妻,生有一子,名叫柳永。几年之后,柳成荫从清江调至自己的老家楚县,担任县委书记。在上访人群中他和昔日恋人陆小英再度相遇,意外之喜的灰飞烟灭令人唏嘘不已。小说的故事便从这里开始......官场中动荡,情感中沉浮,百感交集的人生在这里碰撞。岁月不再静好,现世不再安稳,唯有“浮城”中的博弈风生水起,生生不已。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江淮农村在此变得生机勃勃,这幅极具地域风情和时代风貌的浮世绘为当下留下了温热的血肉和肌理。

 

《残月》为《香河》三部曲之终结篇。这部小说重点讲述了柳氏家族第四代人——柳安然之重孙、柳春雨之孙、柳成荫之子——柳永,成人之后的情感纠葛、初涉社会的心路历程。柳永并没有如柳成荫所愿,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而是进入了21世纪初的中国娱乐圈,成为月城颇有影响的演艺经理人。他的理念是:消费人生,拒绝崇高。然而,他的演艺经营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他与三位女性之间的香艳情意更是扑朔迷离。在2008奥运之年这一大背景下,围绕“迎奥运大型演唱会”所发生的一系列故事,上演了一幕幕精彩纷呈的当下现实生活的活剧。

TOP作者简介

刘仁前,笔名瓜棚主人,一级作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作协理事、泰州市文联主席。1961年11月出生。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著有长篇小说《香河三部曲》(《香河》《浮城》《残月》),中短篇小说集《谎媒》,散文集《瓜棚漫笔》《楚水风物》《那时,月夜如昼》《爱上远方》,长篇纪实文学《“民抗”司令——任天石烈士传》《丹心如虹——谭寿林烈士传》等,主编《里下河文学流派作家丛书》多卷。作品收入《中国新文学大系》《中国小说家代表作集》《中华文学选刊》等选刊选本。曾获全国青年文学奖、汪曾祺文学奖、中国当代小说奖、中国散文年度奖、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江苏省“五个一工程”奖、第二届施耐庵文学奖特别奖、《安徽文学》奖等。长篇小说《香河》,被誉为“里下河风情的全息图”“里下河版的《边城》”,2017年6月被改编成同名电影搬上荧幕。

TOP目录

《香河》

《浮城》

《残月》


TOP书摘

 

这是一条长水,从上游的县城流出来。一路缓缓地流着,淌着,不晓得转了多少个弯子,拐了多少个汊子,那般潺潺地流进香河村。再往下,打个陡弯,水流略微急了一些,汩汩地涌进一大片荡子。水,涌进荡子之后,便绿了许多,悠然了许多。

好大的芦苇荡噢!

满眼尽是芦苇子。碧绿碧绿的一大片,铺向天边,没边没际的样子。阔阔的苇叶在微风里摆动着,沙沙沙地作响。小鸟贴着芦苇叶子上下飞舞着,知名儿的,不知名儿的,这儿一群,那儿一趟,追着,逐着,叽叽啾啾地叫,蛮悦耳的。不时,有几只燕子剪水而落,停在芦荡边的浅滩上,啄些新泥,之后,飞到人家的屋梁上去,辛勤地建造自己的窝。

芦荡里,水浮莲、水花生蛮多的。翠生生的叶子,密密地漾在水面上,与芦苇的碧蛮相容的。偶或,有几只红蜻蜓、灰蜻蜓飞来飞去,蜻蜓们飞累了,便会停在水浮莲、水花生的叶子上歇脚。水浮莲、水花生一多,水底的水草也跟着多起来。这样一来,荡子里的水就肥了。于是乎,野生的鱼虾就多了,野鸡野鸭也因此而多起来。野鸡野鸭与家鸡家鸭颇相似,只是野鸡尾部羽毛较家鸡长,冠较红;野鸭块头一般说来,较家鸭则小得多,羽毛多光泽,雄野鸭头部有绿亮亮的毛,两翼有蓝色斑点。野鸡善飞,野鸭既善飞,亦善水。乘船傍湖荡而行,常能看到野鸭,扑棱着两只翅膀,两腿划水而翔,在荡面上留下长长的波痕,样子蛮潇洒的。

野生的鱼虾一多,背了青篾鱼篓,穿了皮褂子皮裤子的摸鱼的常来;野鸡野鸭一多,打野鸡野鸭的常来。摸鱼的很平常,没得说头。这打野鸡野鸭的关目三当地人说法,与“名堂”一词之意相近。当地人说起某某人时,若是说,某某关目三可多呢,就是说有名堂;或者说,某某啊,没得什呢关目三,就是说没名堂。可多啦,值得一说。

打野鸡野鸭的进得荡来,先嗷嗷地吆喝几声,嗷得野鸡野鸭在水面上、苇丛间扑棱棱地飞,这时才放枪。打野鸡野鸭的用的小船那才叫小呢,两头尖尖的,船身窄长窄长的。不识船性的一上就翻,可打野鸡野鸭的不会。他们不仅能上船,船上还得放上好几管长长的猎枪,还有吐着长舌头的猎狗。这会儿看出这船的关目山了,窄长窄长的船身与长长的猎枪相配,两头尖尖的,行进起来没什么阻力,随时好调头。打野鸡野鸭,行起船来当然是越快越好。钻在芦荡里面,一不小心钻到呆汊子呆,音ái。一头不通的沟汊,当地人叫呆汊子。里去了,打野鸡野鸭的无须费多大神,转身调向划动船桨,船很快就能撤出了。别看打野鸡野鸭的船那么长,船上配的桨却是短得很,小得很。打野鸡野鸭的划起桨来,小船像在水上飞。

打野鸡野鸭,有单个划了小船去打,也有几个联合行动,拉网似的,围了芦苇荡打。这,多半是在晚上。几个打野鸡野鸭的,白天摸准了野鸡野鸭歇脚地,晓得那里野鸡野鸭成了趟,一杆枪对付不过来,用他们的行话说,容易惊窝。这才联了手。联手后,四面有枪,野鸡野鸭想飞、想逃,则难矣。打野鸡野鸭的,最金贵、最看重的,不是枪,不是船,不是猎犬,是“媒鸭”。这媒鸭是野生的,特灵。主人放出后,它便满湖荡地飞,寻得鸭群之后,便落下,暗中引着野鸭群向主人火力范围靠,抑或哑哑地叫唤几声,给主人报个信。主人枪一响,刚刚起飞的媒鸭,须迅疾掉下,假死。否则,枪子儿是不长眼睛的。这便是媒鸭的绝活了。自然,也有打野鸡野鸭的误击了媒鸭,那就可惜了。将一只羽翼未丰的野鸭,调驯成一只上好的媒鸭,花上三四年工夫,亦不一定满意。

这芦苇荡里,宝贝的东西不止野鸡野鸭,可多呢。在荡里苇丛间飞的,在荡里水底游的,还有在荡里生着长着的,都宝贝得很。单说这荡里的苇叶,哪一年端午节不是抢手货。难怪这芦苇荡有个蛮好听的名字:乌金荡。

 

这条长水流经香河村的一截子,便叫香河。

香河的河面算不得宽,五六条农家小船可并肩穿行。香河两岸的水柳,疏密有致。细长细长的柳条倒垂下来,抚风点水。香河,漾起一圈一圈的涟漪。开着四瓣小白花的菱角,平铺在河面上,随微波起伏不定,样子蛮轻柔的。

大概是香河水质肥美的缘故,这菱蓬长疯了。挤挤簇簇的,一大片,一大片,几丈宽的河面,仅留下行船的道儿。白白的菱花落了之后,嫩嫩的毛爪菱便长出来了。香河一带的菱角,种类单一,多为四角菱,当地人叫做“麻雀菱”。是什么理由?弄不清。话也不能说死了,间或,也有两角的“凤菱”,红红的皮色,蛮好看的。至于那瘦老、角尖的野猴子菱,则是野生的,没得人喜欢。野猴子菱最大的坏处,菱角刺刺的,吃得不好戳嘴,常有嘴馋的细小的当地人对小孩子的一种叫法,别看乡里人识字不多,有时用起词儿来,还不得不服。这“细小的”,或许有人会说听不懂。只要仔细品味,用这三个字称呼小孩子蛮贴切的,“细”和“小”强调的是“小”的意思,“的”自然指“什么什么的人”,比方说,当兵的,教书的之类,用法颇见水准。有时还有简省为“细的”,与“细小的”同义。为吃角把野猴子菱,把嘴里戳得血直淌。野猴子菱,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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