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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


鹿

作  者:[匈牙利] 萨博·玛格达 著

译  者:余泽民

出 版 社:花城出版社

丛 书:蓝色东欧

出版时间:2018年06月

定  价:45.00

I S B N :9787536086401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按地域分  >  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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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鹿》是“蓝色东欧”丛书第五辑作品。具有重要海外影响力的当代匈牙利作家之一,科苏特奖获奖作家,文学翻译家萨博?玛格达的长篇小说。

美貌与演技兼具的女演员艾丝特出生于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物质贫乏与对父母之间情感的疏离,让她度过了一个几欲窒息的青少年时代。贫困、战争将她没有工作能力、养花爱草的父亲过早送到了坟墓里,同时也永远毁灭了她的信仰、信心和快乐的能力。无论金钱,还是爱情,都无法让她摆脱那个令人生厌的可怕自我。她从生活并受之教养的社会里学到了杀人:杀了爱她的人,从而也为自己宣判了死刑。

 

TOP作者简介

萨博·玛格达,巨大海外影响力的当代匈牙利作家之一,科苏特奖获奖作家,文学翻译家。一九一七年十月出生在匈牙利东部的德布勒森市。长篇小说处女作《壁画》(一九五八)和《鹿》(一九五九)为她赢得了广泛的声誉,其作品属匈牙利文坛“西方派”第三代实验小说,被翻译成三十多种文字在全世界出版。二〇〇七年,萨博荣获祖国奖和匈牙利共和国大十字勋章,同年逝世。其作品《门》(一九八七)于二〇一五年荣登《纽约时报》年度图书榜榜首。

 

TOP目录

记忆,阅读,另一种目光(总序) / 高兴

萨博·玛格达:能扫描灵魂的人(中译本前言) / 余泽民

鹿

 

TOP书摘

第一章

我本来想早一点过来的,但是我不得不等久里察来,你知道,他不管去哪儿都会迟到。他说他九点钟来,可是当我看见他跨进大门时,都已经十一点多了。即便他总是手拎医药箱,但也无济于事,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位从事大众教育的工作者或杂志发行员。他站在庭院的正中央,眨巴着眼睛,按照地址寻找三十九号房门。公寓楼里的妇人们纷纷从走廊上躲进屋内,关上房门。当他终于找到了门牌号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他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跟吉泽要了一杯水喝。他看了一下我的脚,要我少走一点路,我连连点头,他说伤势并不严重。但是不管怎么说,肿胀都不可能在一天之内消除,明天我不可能从树上跳下来。跑到这边来,跑到那边去;我领着他们,跑来又跑去。 莎士比亚《仲夏夜之梦》第三幕中迫克的台词。不过,久里察并没有提起你,并非出于小心谨慎,只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又能说什么呢?吉泽一直盯着我们,身体僵硬地坐在圆桌旁,两手放在大腿上,就像一位真正的女主人。当久里察站起身时,吉泽往脸盆里倒好了清水,并拆开一条干净的新毛巾递给他。

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床铺,但我的手套和皮包还扔在床上,不可能不让人注意到,我是在那里过的夜。尤若的拐杖和塑料雨披挂在衣架的挂钩上。在脸盆架上方的架子上,摆着他的剃须刷和滚动式的剃须皂。我身穿吉泽那件印有大朵花卉的睡衣坐在那儿,吉泽已经穿上了她的一袭黑衣,当久里察跨进屋门槛时,她正在熨烫她的围裙和头巾;当他按压我的脚时,猫咪也从走廊上钻进屋,吉泽的那只三色大花猫悄悄溜到久里察的脚边,来来回回蹭他的裤腿。吉泽将久里察用过的洗脸盆刷洗得极其干净,仿佛要彻底消除某种病菌。

本来我想在玛尔吉特岛上睡觉。下午,我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尤丽去参加晚祷了。我给她写了一张字条,告诉她我要去岛上的饭店住。我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叫来一辆出租车。在度假村的露天剧场前,我叫司机停下,付了钱,然后让出租车开走了。远远就能听到从饭店里传出音乐声,当我正要进去时,服务生们开始卷起露台桌子上方的蓝色帆布遮阳棚:太阳已经下山了。他们在我眼前摇着某种旋转式手柄,蓝色的帆布篷缓缓地收卷;绷紧并撑开帆布篷的金属支架折叠了起来。猛然间,我在帆布篷上看到了一块补丁,缝补匠正好把它亮在了我们眼前。突然,我还嗅到了感觉刺鼻的暴风雨的气味,我望着餐厅厚厚的玻璃墙,我们盯着玻璃墙后流淌的雨水和电闪雷鸣。

我转过身去,返回到城内。当我爬到我家所在的那层楼时,看到吉泽坐在最高的那层台阶上,她十分精心地将衣摆在膝盖上抻平,等着我回来。那天本来是她的假日,她之所以来找我,是来接我去她那里过夜。我们之间无需太多的解释。她住的那幢房子是布达佩斯的一幢不折不扣的丑陋建筑,所有的窗户都开向走廊。吉泽家是三十九号,但楼里还有六十号,位于通向阁楼的楼梯井旁。在走廊上,几乎每扇门的门边墙上都伸出一只挂钩,钩子上挂着一个鸟笼。孩子们在楼下的庭院里大喊大叫,从窗户里飘出食物的味道,公共厕所设在走廊的尽头,厕所的门是锁不上的。

我在去吉泽家的路上,脚下被垃圾桶磕绊了一下,半小时后,我的脚踝肿了起来。我是在床上吃的晚饭,吉泽炸了油饼,涂了酸奶油的油饼。房间里有两张床,吉泽只铺好了她自己的那一张,我们俩都睡在她的床上。在床头上挂着朱斯蒂的结婚照,照片上是一位非常年轻、眼帘低垂的新娘,新娘手里攥着一束紫薇花。不知道吉泽把尤若打发到哪里去了,我不想问她。

夜里,我们没有怎么睡觉,我的脚疼。吉泽多次起身,帮我调整绷带。清晨,她下楼到小卖部打了一个电话,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久里察走后,她叫来一辆出租车,我把她带到广场的路口,从那里到天鹅餐厅只有一百来米,她下了车,我继续坐车往前去。在大门口附近坐着好几位卖花的小贩,他们招呼我买花,随后平和地放我走开。我在小卖铺买了一打发卡,因为我又弄丢了好多只发卡。正要拐进大门时,猛然看到一株鲜花盛开的老树,沉甸甸的枝杈垂到栅栏上,于是我改变了主意,没有进去。昨天我没有注意到它,也许昨天没有留心细看,今天我认出来了,这是一株风铃树,开满了血红色的风铃花。

你知不知道,这风铃树是一种什么树?

我父亲肯定能说出它的植物学名称,很早以前我也知道,等一会儿我会想起来。如果你去过柯维什大街,你就会知道它长什么样子,就会知道它的树杈是多么的坚韧、顽强和执拗,它的花酷似一只只小喇叭。记得我第一次去找安吉拉,她站在栅栏边,一只手抓住铁栏杆,焦躁不安地朝院子外张望,看我是否到来,嘴唇间叼着一朵红色的风铃花。

总之,我没有进去,而是继续朝着小教堂往前走。我走路的时候有点一瘸一拐,脚上穿的是吉泽的鞋,吉泽的脚要比我的脚大一些,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觉得有点紧绷,能够感觉到脚上血管的搏动。在小教堂内,我迅速把鞋脱掉,将脚伸到脚蹬的下面,地砖很凉。除了我之外,小教堂里还有一位老人,他跪在圣安东尼的雕像前,嘴里默念着什么,双手抱在胸前,就像皮皮在圣尤安娜教堂里祷告的样子:可以感觉到他在虔诚地祈祷。祈祷完毕,他将钱塞进募捐箱,他塞的是一枚二十菲列的棕色铜币。我还没走出小教堂,就忍不住哭了。

瓦尼奥最喜欢的就是我美丽的卷发和我的哭泣。现在他要是能够听到我无法克制、上气不接下气的哭声就好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哭泣,不是因为你,我想,是因为小教堂和那里的黑暗;我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去教堂是在什么时候了。长明烛闪烁,在圣玛利亚的祭坛上摆放着花瓣松懈的黄玫瑰。待在教堂里的感觉很好,好得难以言表。假如我相信某种神灵,假如我相信什么的话,感觉也不会这样的好。因为那样我肯定会愤怒地质问苍天,牢骚,抱怨,恳求,甚至想用承诺立即换取某种回报。然而现在这样,我可以无偿地哭出内心的痛楚,无需恳求神的帮助;即便恳求也是徒劳的,即便我拥有某种恳求的天赋。所以,我没必要发誓会做一个好人,也没有必要说谎,说完谎后眉眼舒展、如释重负地溜到街上,将我背负的所有重荷都推卸给苍天。不,我的所有重荷依然都在,只是我终于放过了自己,一切由此变得更加困难。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即便如此,感觉还是如此美妙。

我想要离开教堂时,费了很大的气力才勉强把脚重新塞回到吉泽的鞋里,但是鞋带已经没办法系上,不过肿胀的脚将凉鞋的带子绷得很紧,不用担心走路时鞋子会掉下来。我绕开正门,不想从风铃树下走过,我走进一扇侧门。但愿在这条路上,不会遇到熟人。我再次把鞋脱掉,光着脚坐在地上。一阵微风刮来,风力虽小,但也轻轻吹动了树枝上的树叶。这时候,一只昆虫从我身边爬过,此刻,它正绕开我的脚趾。这是一只漂亮、瘦身、蓝翅膀的甲虫。如果父亲在我旁边,他肯定会说:“噢,看哪!疆星步甲!”然后他会将拦住甲虫去路的桃核拿走,为它清除障碍,然后一本正经地跟它说:“走吧,旅行家,祝你一路顺风!”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软精装

页  数:224

开  本:32开

正文语种:简体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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