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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店女孩


书店女孩

作  者:[美]辛西娅·斯旺森

译  者:刘希

出 版 社:百花洲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06月

定  价:42.00

I S B N :9787550028685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按地域分  >  外国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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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单身女孩凯蒂·米勒和好姐妹经营着一家独立书店。某一天,她梦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以“凯瑟琳”的身份生活着。在梦中,她嫁给梦中情人,生育了可爱的孩子,拥有美满的家庭。每当凯蒂入睡,便会毫无疑问地去到那个梦中世界,继续扮演着凯瑟琳的角色。自此,凯蒂有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好奇心颇强的凯蒂开始探寻现实生活中凯瑟琳世界的影子。随着两个世界发生的事件不断交织,人物逐渐重合,梦与真实世界的边界越发模糊……凯蒂再也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实世界,哪一个是梦中世界。亲情、友情、爱情,在这两个世界与她有着截然不同的羁绊,凯蒂又将如何抉择?

 

TOP作者简介

美)辛西娅·斯旺森(Cynthia Swanson)

辛西娅·斯旺森,毕业于威斯康星大学建筑学专业,作家、设计师。美国《纽约时报》和《今日美国》双榜畅销书作家。《书店女孩》是辛西娅的首部长篇小说,一经出版便斩获“薇拉文学大奖”,入围Goodreads Choice大奖、MPIBA阅读西方奖、科罗拉多作家联盟奖、女性小说家协会星辰奖等多项奖项,并被翻译12种语言,版权输出多国。现与家人定居丹佛。

 

TOP书摘

 

1954年秋天,我和弗里达开了这家好姐妹书店,当时我们觉得选址堪称完美。那会儿,百老汇线上的电车转弯经过珍珠街,电车人流会经过我们的书店。我们就在时尚电影院的下一个街区,晚上有电影上映的话,我们就开着店,吸引电影放映前后的人流。那段日子里,晚上有很多客人,人们喜欢晚上来我们书店看看,希望在书堆中邂逅一个神秘美人,或是陌生帅哥。

现在情况没那么好了。百老汇线已经停运了,所有的有轨电车线路都停运了,取而代之的是公共汽车。新的公交线路不经过珍珠街,于是我们这里不再有那么多客人了。时尚电影院还开着,但去那儿的人也没有几年前那么多了。比起过去,人们不再来我们这里购物、消遣,也不来像我们这样的小商业区了。他们钻进车里,开着车到城郊的购物中心去。

我和弗里达常常说起这件事,讨论该怎么办。我们是关门,不做这行了,还是关了这家店,去个购物中心重新开一家?这是弗里达几年前的想法,但我不同意。还是说我们应该维持现状,相信如果坚持下去的话,说不定过几年事情会有转机?我不知道怎么办,弗里达也不知道,我们每天都会谈论这个话题。

不过这些年我懂得了,我们两个都懂得了,事情永远不会像一开始看上去的那样永恒不变。

开书店之前,我是一个小学五年级教师,那是我为之疯狂的一份工作。“我爱我的工作,我爱我的工作,我爱我的工作。”每天早上去学校的路上我都会对自己默念这句话,那时候我还和父母住在一起,每天骑自行车去上班,离学校只有几英里的距离。

我怎么会不爱这份工作呢?我常常这样问自己。毕竟,我喜欢孩子,也喜欢阅读和学习。似乎我也应该顺理成章地喜欢教书育人,如果我喜欢那些事情,却不喜欢教书,那我成什么人了?

但是,站在黑板前,面对着一个班的10岁孩子,我觉得特别紧张,像是一个新手演奏家,走后门到了一个座无虚席的音乐厅表演。这位新手演奏家渺小而又孤独,坐在华丽的钢琴前,笼罩在聚光灯下,才意识到一旦开始演奏,她谁也糊弄不了,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

当时,站在教室里的我就是这样的感受。我手心冒汗,声音急促,音调也变高,常常会有学生要我再说一遍。“米勒老师,我没听清楚。”一个学生会站出来说,然后他们全都开始说,“我也没听清楚。”“我也是,米勒老师。”“你刚刚说什么,米勒老师?”我觉得他们在笑话我,即便我并不觉得好笑。

每年都会有几个成绩突出的学生,我对他们十分感激。他们能在任何环境中学习,他们聪明、适应能力强,即使我给到的帮助不多,他们也能够很快地自己掌握重要概念。但这样的学生实在太少了。

还有那些家长——家长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我的教育生涯快结束的时候,有一个特别糟糕的早上,我至今记忆犹新。我班上有个叫希拉的学生,期中考试历史不及格,她的妈妈文森特太太在早课铃声响起之前冲进了教室,气急败坏地朝我挥舞着希拉的成绩单,希拉跟在她妈妈身后。

“米勒老师,这成绩什么意思?”文森特太太质问道,“希拉跟我说你上课的时候根本没教历史!”

“当然教了历史。”我回答,尽力保持声音不颤抖。我生气地咬着嘴唇,我为什么要为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辩护?“我们整个学期都在教南北战争。”

“南北战争?南北战争?一个小姑娘,学南北战争这种老掉牙的东西有什么用?”

她的问题太荒谬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希拉站在她妈妈身边,沾沾自喜,黑眼珠里带着挑衅的神色。我当时就想扇她一耳光。我知道我不能,但我特别想扇她,不得不紧紧握着拳头控制自己。

“课程表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说,“学校就是这样要求我的,女士。”铃声响起,我走到教室门口,准备迎接其他学生,“我要按课程安排来。”

文森特太太冷笑道:“那可真是有创意啊!不是吗?”还没等我回答,她转个身就走了。

这次事情让我特别受伤。老实说,我花了好几周时间才走出来。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责怪自己。确实,我只是尽我应尽的职责。但如果我的学生学不好,或者不愿意学,那么我也有责任。多年来,学习对我来说一直是件易事,于是我默认教书育人也会容易,当我发现事实并非如此的时候,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那几年,弗里达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她是我高中以来最好的闺密。她的工作很具有挑战性,但光鲜亮丽,而且她做得很好。他们公司的客户大多来自本地的企业,很多都是大型公司的人。那段时间,她常常参加各种聚会和盛大的开幕式,穿着华丽的晚礼服。她总会事先穿给我看一下,问我的意见,我每次都觉得那些晚礼服很漂亮。

表面上看,弗里达那时候似乎过得很好。但到了周末,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穿着毛衣、宽松的牛仔裤,踩着平底鞋,她会跟我说工作如何辛苦,她一直都在强装。她说,这份工作让她觉得好像在演戏。“偶尔演一次还挺好玩的。”她说,“但整天演、天天演就很辛苦了。”

那段时间我们常常谈论各自的情况,她会说多么厌恶工作中的虚假,我会聊多么害怕自己会在唯一擅长的事情上失败。

“换一种生活方式会怎么样呢?”有一天她问我。那是1953年的3月,一个周日的下午,我们在我新家附近散步。在那之前一个月,我刚从父母家里搬出来,毕竟快三十岁了,我觉得是时候该独自生活了,于是在普拉特公园附近租了个公寓。新家离我上班的学校不远,走到弗里达两年前买的小屋子也只要几分钟。那是个普通的丹佛春日——像往年一样,3月的风雪最多。和大多数年份一样,风雪过后,我们迎来了几天温暖明媚的日子。冰雪消融,形成一个个小水滩,嫩绿的新草从泥泞的庭院里钻出头来。前一天还下着季末常有的小雪,但那个周日,我和弗里达去散步的时候,天气明媚、干净,气温也有十几摄氏度。

弗里达看着附近屋顶上的积雪消融,化成水滴重重落下。她突然开口问我:“如果我们做个令人高兴的工作,事情会怎么样呢?”

“如果我不用每天以泪洗面呢?”考虑到了这个可能性,我一下子觉得豁然开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弗里达轻轻点了点头,“是啊,好姐妹。”她说,“就是啊。”

最后我们终于下定决心,不能再继续做梦了,要把我们的梦想变成现实。我们拿出所有积蓄,找父母借钱,还申请了贷款。由于我们俩都是单身女性,必须找一个男人为我们的贷款作保。幸运的是,弗里达的爸爸欣然答应了。于是好姐妹书店就这样诞生了。

我还记得,刚开店的时候我们兴奋不已。我们终于能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我们俩有了自己的生意,我们的生意会蒸蒸日上,我们可以自己做选择,决定我们自己的命运。从现在开始,没有人有资格决定我和弗里达会成为怎样的人,父母、老板都没有资格,更不用提一帮总爱和我作对的10岁孩子和他们的妈妈。没有人能决定我们的人生,我们也不再需要父母的接济。

过了二十几岁的年纪,我们两个没有结婚,高中和大学班上的女同学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但我们两个都没有因为单身而焦躁。以前那个嫁给凯文的目标,早已离我远去了。那是一个年轻女人,或者说是一个女孩的愿望。可我已经不是那个女孩了。

这些年来,我意识到,单身生活让我和弗里达比同龄女人多了一丝自由和个性。我们就像是百货商店里摆在珠宝柜台上的奇特项链,串起一串随机组合的五彩串珠,吸引着人们的眼球,而不像那些单调普通的珍珠项链。

“谁需要男人?”我和弗里达老说,“谁需要孩子?”每次看到同龄女人开个大车接送孩子,我们都在旁边偷笑,庆幸自己没掉入那个陷阱。

我们俩谁都不想过那样的生活,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如此。

我们的日子很难熬。一上午只有两个顾客,一人买了一本布雷德伯里新出的小说,那本书在我们的小店里很受欢迎。下午几个人进来随便看了看,好几个人问我们有没有蕾切尔·卡逊写的《寂静的春天》,这本书主要讲了杀虫剂的危害,前段时间作为系列文章刊登在《纽约客》上,不久又会做成文集出版。本地文学界人士预见到了《寂静的春天》会大火,但不幸的是,我们要到9月的最后一周才能从经销商手上拿到这本书。

弗里达整天都很急躁、易怒,她朝我发脾气,而我老是手抖,尽管那天只喝了两杯咖啡。可能是因为那个梦吧,一直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要出去透透气。”4点半的时候,弗里达对我说,“这一天我受够了。你待会儿关下门吧!”

我默默点头,看着她离开。出了店门,她生气地点燃一支烟,在大街上气得跺脚。

“好姐妹,对不起。”我默念着,尽管她早走了,听不见我说的话,“对不起,我们现在过成了这样。”

我关好前门,收起收银台上少得可怜的现金,拿到后面的保险箱里。就在那一瞬间,我想起来了。

我知道我在哪儿听过那个名字——拉尔斯。

思绪回到了大约八年前,那时候我刚改名为凯瑟琳,就在我和弗里达开好姐妹书店之前。那时候我很喜欢看《丹佛邮报》上的征友广告栏目,有一天终于决定自己也发个征友广告。我想,这件事值得做,也是件勇敢的事情。或许我的新工作、新名字也能让自己变成一个不一样的人。

不少人回复了我的征友广告,拉尔斯就是其中一个。实际上,现在想来,他就是“那个人”。

我的意思是说,给我写信的二十几个男人里,有八到十个我印象不错,通过电话联系了,其中几个我见了面(都只见了一面,后来没联系了,但我并不觉得失望)……在这所有人里面,拉尔斯是唯一一个我真正觉得有可能发展的。

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他给我写了封信,主要是介绍自己。但他的信和我收到的其他信不一样,不是随便找张纸,潦草地写几行字,塞进信封,并不期待结果。单从他写的东西中,我就能看出来,拉尔斯在这封信上花了很多时间,考虑得很周到。

我喜欢保存东西。我家里有个巨大的文件橱,里面放着所有和我相关的文件,包括信件、收据、旅行日程、杂志文章,只要能想到的,我都有。

于是毫不意外,我从书店跑回家,翻找我的文件时,找到了一个牛皮纸文件夹,上面简单地标记着“广告回复”。文件夹里有寥寥几封信件、信纸,上面潦草地写着名字和电话号码。里面还有我当时的征友广告,这是以前从报纸上剪下来的,纸张已经泛黄:

单身女性,30岁,现居丹佛。积极乐观,重情顾家,有能力。诚实、正直、忠诚。欲觅有趣、不笨、爱好广泛(户外运动、听音乐、看书等)的男性。希望您愿意组建家庭,过安定的家庭生活,也享受冒险,喜欢旅行,会找乐子。欢迎符合条件者来信。

看到这封广告,看到当时的我如何向全世界介绍自己,我感触良多。再回首,我意识到,这些年的岁月已然改变了我。那个时候,我还期待着婚姻。凯文已经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好几年,但我对此还抱着希望,期待找到对的人,安定下来,组建一个家庭。显然,1954年的时候,这个想法对我还十分有吸引力。

而我现在的生活——经营一家书店,做一名独立的单身职业女性……唉……以前我确实想和弗里达一起创业,在经历教师生涯的惨痛失败之后,我就想整天泡在书堆里,用余生来接受惩罚。

但是,我并没有预料到,这些年会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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