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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潭:北平新事(精装)


潜龙潭:北平新事(精装)

作  者:[英]谢福芸(Dorothea Soothill Hosie)著 主编 沈迦

出 版 社:东方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05月

定  价:46.00

I S B N :9787520702867

所属分类: 文学  >  小说  >  生活小说  >  社会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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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英国名媛旅华四部曲》由英国知名作家、社会活动家谢福芸(Dorothea   Soothill Hosie)四部关于中国经历的长篇小说组成,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一度畅销欧美。谢福芸是清末汉学家苏慧廉(William Edward Soothill)之女,清光绪十一年(1885)生于中国,并在浙江温州度过美好的少女时光。后负笈剑桥,毕业后又重返中国,在北京创办培华女校。1913年嫁给英国外交官、探险家谢立山爵士(Sir Alexander Hosie)。她的聪慧、及通晓东西文化的学识,再加上父亲、夫君横跨中英政学两界的人脉,为她深度了解中国提供了一般人不具备的条件与资源。她一生六度来华,走过大半个中国,结识了很多中国人,并直接见证了诸多近代史重大事件。她是勤奋的,一路走来,把所见所闻所思一一记

《潜龙潭:北平新事》是《英国名媛旅华四部曲》的最后一部。英文版书名为The Pool of Ch'ien Lung : A Tale of Modern Peking。本书讲述了谢福芸在北平客居数月,与三位品行高洁、可敬可爱的中国女性——魏树华、骆香华、魏树华的侄女晶莉相处相知,彼此欣赏,最终与魏、骆两位女士结为异姓姐妹的经历。故事发生在抗战全面爆发前、处于最后平静中的北平,书中的作者浓墨重彩刻画了三位女主人公——她们不惮世俗偏见,团结一心,苦心孤诣,面对重重内忧外患,惨淡经营着一所北平女子学校,为刚刚摆脱身体与精神的桎梏的中国女孩们创造了一座世外桃源。

TOP作者简介

谢福芸( Dorothea Soothill Hosie ,1885-1959) 著

英国作家、中英关系活动家。英国循道公会著名赴华传教士、汉学家苏慧廉之女,1885年11月出生于浙江宁波,后随父母在温州长大。七岁时回英国就学,毕业于剑桥大学纽海姆学院(Newnham College,Cambridge)。完成学业后返回中国,1911年前后与包哲洁(A.G.Bowden Smith)在北京创办培华女校,并自任英文教习。1913年嫁给原英国驻华外交家、探险家谢立山爵士(Sir Alexander Hosie,1853-1925),并协助编辑了《中国商务地图》(Commercial Map of China)。1926年出任中英庚款访华代表团秘书。1931年苏慧廉去世后,将其父英译的《论语》书稿加以编辑,作为“牛津经典丛书”之一,于1937年出版发行。谢福芸一生六次访华,撰写了多部有关中国风物、人情的书籍,畅销于欧美,多次再版重印。

 

沈迦 主编

1969年出生于浙江温州,1991年毕业于杭州大学新闻系。浙江大学文学硕士、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工商管理硕士。曾为记者、编辑,后创业经商,现居温哥华,从事传教士与近代中国历史研究。著有《寻找·苏慧廉》《一条开往中国的船》等。《寻找·苏慧廉》2013年获评深圳读书月十大好书,并入围《纽约时报》《经济观察报》《南方都市报》等年度好书榜单,凤凰卫视据此两度拍摄同名记录片。

TOP目录

第 1 章 柳色黄金嫩

第 2 章 月洞门内

第 3 章 晶莉

第 4 章 天井

第 5 章 蛋糕的故事

第 6 章 早餐桌边的对话

第 7 章 太极拳的益处

第 8 章 树华

第 9 章 顾先生

第 10 章 火锅

第 11 章 驼峰

第 12 章 “一捧雪”

第 13 章 两个邪恶的侄子

第 14 章 三十个银币

第 15 章 地下室里的谢赫拉莎德

第 16 章 我父亲的义女

第 17 章 我母亲的教子

第 18 章 潜龙潭

第 19 章 石榴园里的誓约

第 20 章 我成了学校的校董

第 21 章 卯时

后记 橙色丝袍

译后记

TOP书摘

第 1 章 柳色黄金嫩

1943年,英格兰春色如许,我开始动笔。窗外是一片田园,一只年幼的牧羊犬正在接受训练。此刻,它正盯着主人的脸色,刚才成功地将一群母羊赶到了食槽边儿上。羊儿们神色肃穆,毛茸茸的脸慢悠悠地伸进供它们享用的麦片和糕点里,齐整的纤细脚踝如同一小片树林,撑起上面由躯体组成的坚实方阵。再近一些,睡莲池里倒映出第一朵绽放的水仙花影,喇叭状的花瓣吐露芬芳,仿佛要唤醒下面仍在沉睡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中国人如是说。他们目光如炬,早就预见:夏天一到,莲花就会从泥泞不堪的池塘中昂首而出,然后,明媚肆意地红,耀眼夺目地白。再远点儿,蜿蜒着一条小河,岸边弱柳扶风。可是,英国柳树的树梢都修剪过,柳条和枝干也被整理得服服帖帖,少了一种恣意的美。

在中国的北方,春天也会用小河和柳树吹响降临的号角。那里可能一连六七个月都不下一滴雨。如果冬天里下了雪,农民们就会十分庆幸,因为雪水能够软化钢铁一样坚硬的土壤。再之后,伟大的转变即将上演。一望无际、单调沉闷的褐色平原上,会陡然冒出几排金子一般星星点点的嫩绿。我母亲在太原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多么兴奋啊,尤其是在一个漫长灰暗的冬天之后。可我仍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儿小题大做——当时的我刚从绿树成荫的英国回来,早已看惯了绿色。“快过来,亲爱的,快来看看啊!柳树在长叶子呢!”不是我们阴霾天气里那种暗淡的灰绿色调,它们的萌芽是那种近乎黄金色泽的嫩绿,像迎春花一样金灿灿的,椭圆的嫩叶好比露珠,在细长的枝条上滑落。丝绦优雅低垂,小小树叶光彩夺目,鲜嫩欲滴,恰似穿过纤纤玉指的雨滴。无怪乎北京的手工艺大师们会醉心于雕琢微型柳树当桌面摆件。他们将绿孔雀石雕成小树,又拿绿翡翠和粉碧玺做成叶状小片挂在树上,当真别样的精致美妙。

据说,观音的一种化身拥有成百只手臂,抑或上千?对其而言,不论多少,总归满足世尊本意。我到过一些寺庙,仰望过他安然的面容,他坐卧于高处,随时准备度化我们每个人。而我,偶尔会从心底里冒出些许对全知全能之神的抵触情绪。彩塑的佛像高大伟岸,百臂千肢,睥睨着渺小的人类。手臂从佛像肩膀处生出,在躯干两侧伸展开来。我非常好奇,一副肩膀上竟能造出这么多手臂,工匠们是如何做到的?于是,我踱到神像之后,去探索这在几何学上究竟有怎样的计算难度:和我们做神像时雕刻一对单独的天使翅膀相比,这其中关窍的确复杂得多!此外,佛像有千手,手上又各持一目,绘有瞳孔,以示他目光远大、洞悉世事,简言之:世间之事,他无法回避。众多手臂和眼睛任凭他调用,然而,却注定要看到很多他亦不愿亲眼所见之事。但我有时会想,对于凡人而言,这也实在不公。我们为何不能偶尔从他众多的手臂和眼睛中借用一两只呢?佛也不可能同时全部用上吧。我想求借一只臂膀,哪怕只有那么一次,然后把手伸向窗外,小心翼翼地擎住手里的眼睛——如果不慎将它跌落,定是无可挽回之失——将掌心的目光送向远方,延伸再延伸,就像一部佛经里提到过的:一日,佛祖希望太阳停止转动,于是伸出手握住了它。就像我们的耶和华。

佛祖赐予我的手臂,穿过悲伤而不屈的荷兰,越过苦难而动乱的德国,拂过俄罗斯的无尽平原、重重铁岭和西伯利亚的白桦林海,掠过戈壁沙漠上的璀璨砂砾和可怕干旱,来到北京所在的平原,来到嫩柳初萌的茵茵柳岸。这里有我的一位老朋友,老张,正挥着锄头在菜田里劳作。春天已经用嫩柳叶给他捎了信儿,她就要来了。当然,在此之前,一月底左右,我们就会从老张那些矮李子树上瞧出了一些端倪,在还算和平的岁月里,在旷野的柳树吐露芳芽之前。这些矮小的李子树,在地下的“育婴所”就已感受到了春天旗帜的颤动。“张老爷子”,我礼貌地轻声唤道,没有用握在手里的第三只眼睛,而是用自己的一双眼睛望着他,“您下来这地下温室,跟我待会儿吧,就和以前一样。咱们在一起悄悄聊会儿天,就像水草在河里窸窸窣窣。我想听您说说近况,还有您那些李子树。我看到这边的柳树都发芽了。可不是嘛,您那些小李子树都在角落里的麻布袋子下边吧,等着来年就能开花结果了。一定得藏好了,躲开那些贪婪无耻的日本兵。他们真该像你们一样,敬重这些树木。说句实在话,他们以前可能也会培育树木,那会儿他们的心思还在生产发展上,现在却只会搞破坏。如果他们发现了这些李子树,一定也会一个子儿都不付地统统拿走。以前,您也许总会抱怨我们这些‘洋鬼子’,但我们还真没怎么压价,基本上都是按您的价儿把东西买了。现在,我们不也是这样做的么?我们的门房每每谈起他们的讲价经,还总觉得我们对您太大方了呢。您看,这些树木的造型多别致啊,就像希腊的七弦竖琴或者是一副精致的下颔,细枝代替了琴弦,期待再次奏起生机蓬勃的乐章。”

这时,老张一定会说:“你说特别的那棵树,是我爹栽的,精心培育了二十多年呢。另一棵是我爷爷种的,别看其貌不扬,其实内有乾坤,就像是老子李耳参悟天道,八十多岁的时候仍旧鹤发童颜。那边刚正在培育的树,是我大儿子的杰作,当然我也帮了些忙,不过他真是块种地的好坯子。可日本鬼子拿枪打进来了呀,我那儿子就和他兄弟姐妹一起离开家,跟着蒋委员长去解放中国了。弄得我们老两口到了这把年纪,身边都没个孩子照顾,都是丫小日本闹的!”聊到这儿,我真怕他会啐上一口。

“您儿子走到哪里都会有佛祖保佑,就算他到了黄河的源头。”我用耳语安慰着老张:“没错,就算他已经捡起银河河畔的石头。”   要知道,中国北方的黄河,大浪涛涛,一泻千里,最终与天边的银河交汇相融。这两条伟大的河流,于天上人间,滋养着我们的土地。

“最起码,”老张嗤笑一声,“我儿子这次出远门比皮猴子强,能留下些好念想。”在中国民间传说中,猴子是非常顽皮无赖的动物,喜欢在所到之处留下便溺作记号。“这群小日本在中国折腾完就像猴子撒完野留了泡猴尿,其他啥也没留下。”老张一脸鄙夷轻蔑地说。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一声嚎叫,撵起一群乌鸦。老张迅速起身,小心翼翼重新放好麻袋,又把一堆萝卜推在上面遮掩;为了更好地掩饰,还特意在上面撒了些土。之后,他重新换了烟袋的火,踩着泥土台阶出了地窖。他拾起锄头,又在菜地里忙活起来,翻着地里的土疙瘩。只是这脑门上突然冒出的汗把他出卖了。他的老伴走了过来,刚才的警报就是她发出的。

“乌鸦来了,这群倭人!”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看谁比他们强就抢谁,就会搞破坏——不是男人的玩意儿!”这或许是最严重的咒骂,意思说那种人根本没有男性特征,是个阉人。她口齿漏风,干瘪的嘴絮叨着:谢天谢地,过了门的女儿早早离开家投入战场。山里的亲戚们难以理解她这种念头。但又有谁知,她是多想要个承欢膝下的小孙子哟!她往脸上抹了把灰,即便已年过六旬,也有可能会引起日本兵的邪念,被他们捉去当慰安妇。她把本来齐整的头发扯乱了些,回到房里,开始在灶上生火。呛人的烟雾在小屋里弥漫开来,她燃起仅有的柴火——干枯的秸秆,顿时浓烟滚滚。假如日本兵来带走了她,就让他们尝尝这浓烟的滋味,她会一直咳喘,他们能从她身上得到的仅此而已。

掠夺成性的鸦群乌压压地过来了,身着卡其色军服的矮小男人们撇着罗圈腿,外表看上去还算齐整,脸上却挂着虚伪的笑,露出满嘴金牙。他们冲着田里耕作的人不知在嚷嚷些什么,挥着锄头的那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蓝色短裤,汗水在赤裸的躯干上蜿蜒流淌。这些“乌鸦”看上去心情不错,不停在笑。她从纸糊的格子窗向外望去,看到他扯了扯衣服,拿起一条土耳其毛巾擦了擦颈上的汗水。他并不知道,这条毛巾是一个日本小姑娘洒在织布机上的辛勤血汗织就的。为了偿还父亲的债务,小姑娘卖身给工厂五年做苦力,她的父亲和老张差不多年纪。还算幸运,她付出青春年华的地方只是家工厂,不是什么更糟的地方。张妈妈看着自己的老伴面带笑容,点头哈腰地指着什么,就知道这队人马是在茫茫田野里迷路了。这事儿也就是发生在白天,若在晚上,这伙人绝没可能安全回到营地,她可能会亲自冲他们举起锄头!他们枪杀了邻居家的儿子小吴,就在他双亲的眼皮底下。当时小吴才19岁,还没成家,“他手上有茧子”——这些日本兵据此就怀疑他必定拿过枪。难道他们不知道常年握着锄头和铁锹也会让双手长出老茧么?的确,小吴曾离开过家,想要加入解放中国的队伍,但这些日本兵又怎会知晓这些?现在,他们叽叽咕咕笑嘻嘻地走了,还要向老实的中国人卖好。“把我们都当成什么人了?”张妈妈怒火中烧。这话不久以前我们的英国首相也义愤填膺地讲过。

现在,我不再是一尊静坐莲台、全知全能的佛祖,振臂一挥尽晓天下之事;我,仅仅是一个心怀苦楚、无力自拔的凡人,咬紧牙关吞下世间悲凉。但我的心灵仍在翱翔,离开了老张和他坚韧的生活。毕竟,阳光雨露才是他的同盟,意义非凡的战友。

英国的家里,老詹金也一边抬起右手娴熟地拾掇卷心菜,一边思索着如何保护他那些宝贝的耧斗菜和康乃馨。老张不得不把他的宝贝们当秘密一样深埋在地窖,而老詹金却已能大大方方地把它们拿出来展示了,虽然数量比和平时期少了许多。我继续向前飞驰,穿过北京西门的城墙和岗哨,越过讨厌而冗长的日本哨兵队。(当初,他们本国民众同意送他们出来征战,现在又当他们是累赘,二者争执不休。)我们就此停下,降落在这条宽阔的主干道上,转过东四牌楼的红柱,穿过高墙之间蜿蜒的小巷,最终,我抖落掉一身伪装,停止了愚蠢的幻想,亲身来到一座铺设停当的四合院,这就是两位女士所开办的女校。魏小姐和骆小姐,二人都已步入中年,一位身材高大,一位体态娇小。

魏小姐握住我的双肩,轻轻摇晃,热泪盈眶,这是她迎接密友的方式。骆小姐靠近我时,我会伸手臂搂住她,轻吻她丰满的面颊,她也会一边轻笑着,一边不甚娴熟地回礼。或许她仍会觉得贴面礼这种方式太过狎昵,称不上得体,而魏小姐则根本不会接受这种礼仪。但这又有何关系?

“亲爱的姐妹们!”我将这么说道,“我回来了,又和你们在一起了!我说过一定尽快回来,但你们也清楚,这场战争……可我并不是完全离开了,我的身心有一部分一直在回来的路上。虽然我人不在,但你们的记忆中有我。我不是你们的姐妹吗?不是你们学校的校董吗?你们的事业进展如何?我亲爱的侄女晶莉近况如何?什么?她已经离开了?那好,她如今在哪儿?顾先生呢?还有小金宝呢?”

她们定会告诉我许多——但我们最好还是从开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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