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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瀛文人•印象中国(全套5册)


东瀛文人•印象中国(全套5册)

作  者:[日]芥川龙之介,村松梢风 等著

译  者:施小炜 徐静波 等

出 版 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03月

定  价:205.00

I S B N :9787533950170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外国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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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二十年前,尚未翻译村上春树《1Q84》的施小炜,满怀热情策划了“东瀛文人·印象中国”译丛,计划将尚未引起国内重视的大师级作家、学者、社会活动家的旅中作品引进国内,包括芥川龙之介、夏目漱石、谷崎润一郎、佐藤春夫、内藤湖南、村松梢风等大家名作。然而因为种种意外,这些译稿竟整整压了二十年没能面世。其间世事变幻,中日关系几经波折,这套译作的价值不仅没有消退,反而日益显得重要。

  《中国游记》是日本文豪、“鬼才”作家芥川龙之介1921年游历中国后写作的杂记。文风不同以往,赤裸、直白;文体涵盖剧本、书信、对话、手记等多种体裁,淋漓展现大师风貌。著名译者施小炜长时间打磨,以传神翻译再现原著风采。

  《秦淮之夜》是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谷崎润一郎1918、1926年两次游历中国后写作的散文随笔。书中既有对江南水乡风景人物的细腻描摹,也有和田汉等上海新文学作家的往来心得。堪称谷崎润一郎描写日本文化风情的经典散文《阴翳礼赞》的姊妹篇。

  《南方纪行》是日本文坛“导师”佐藤春夫1920年造访中国后写作的回忆文章。他是芥川龙之介、谷崎润一郎的好友,也是太宰治、远藤周作的老师;他和中国作家往来密切,曾翻译大量中国古典小说和鲁迅作品并得到鲁迅认可。郁达夫表示:“在日本现代的小说家中,我所崇拜的是佐藤春夫。”

  《中国色彩》是日本知名社会活动家、人称“中国通”的村松梢风的旅中杂记。他以《魔都》一书闻名中日两国,上海也因他获名“魔都”。《中国色彩》是他1923—1933年间多次到中国游历后写作的全方位游记,堪称其名作《魔都》之后的扩展之作。

  《禹域鸿爪》是日本学术泰斗、东洋史京都学派开山人内藤湖南1899—1918年间访问中国后,留下的日记、书信、杂记等。内藤以严谨的态度,详细记录了中国各地的名山大川、人文古迹,及其与严复、张元济、文廷式、清肃亲王等清末要人的交往、笔谈内容,具有较高的社会文化史和中日交流史价值。

TOP作者简介

  芥川龙之介,日本大正时代著名作家,熟读中国古代典籍,以短篇小说《罗生门》、《鼻子》、《地狱变》等知名于世。他于1921年来到中国,历时四个月,遍游上海、杭州、芜湖、九江、武汉、长沙以及京津一带。《中国游记》记录了芥川龙之介一路的所见所闻,也展现了他的博学和文思,多数篇章可作为小说阅读。

  谷崎润一郎,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日本文坛的骄子”,多次获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他的散文洋溢着浓重的日本风味,他个人则钟情于“中国趣味”。他以《痴人之爱》《春琴抄》《阴翳礼赞》《细雪》等闻名世界。《秦淮之夜》所收录的散文随笔,记录了他1918、1926年两次造访中国所见的风物民情,堪称《阴翳礼赞》的姊妹篇。

  内藤湖南,日本东洋史学京都学派开山人。自幼受汉学熏陶,曾投身报界,后任教于京都大学,任东洋史学第一讲座教授。内藤湖南从1899年开始多次造访中国,怀着对中国古典文化的向往和对中国社会的关心,与罗振玉、王国维、严复、郑孝胥、张元济等往复交流,并留下珍贵的笔谈记录、日记、书信等,收入《禹域鸿爪》一书。

  佐藤春夫,日本大正文学代表人物,“芥川奖”初代评委,曾获日本文化勋章。他熟读中国古代典籍,以《田园的忧郁》等为中国读者熟知,并自称“中国趣味爱好者”的“最后一人”。不同于一般日本作家对京津、江南地区的“偏好”,佐藤春夫以《南方纪行》记录了1920年厦门等闽南地区的风土人情。

  村松梢风,日本作家,大正时代知名“中国通”,以代表作《魔都》闻名于中日读书界,也因此成为上海“魔都”一名的命名者。除上海外,村松梢风还曾于1923—1933年间在北京、山东、江苏、浙江、广东、香港等多地漫游,并留下描写山水、市井、风俗的记录。

 

  施小炜,著名日本文学翻译家、散文家,上海杉达学院日语系教授。译有:村上春树《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1Q84》(三部)、《没有色彩的多崎作和他的巡礼之年》、《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芥川龙之介《中国游记》等。

  李振声,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日本文学翻译家。译有:夏目漱石《梦十夜》、夏目漱石《虞美人草》、横光利一《感想与风景》、铃木正夫《苏门答腊的郁达夫》、内藤湖南《禹域鸿爪》等。

  徐静波,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副主任、教授,中华日本学会常务理事,日本文化研究学者、翻译家。编著及译有:《日本饮食文化》《日本历史与文化研究》《近代日中交涉史研究》等。

  胡令远,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日本东京大学、创价大学、京都大学等校客座教授。中华日本学会常务理事、副秘书长,中国日本史学会副会长。

  叶海唐,复旦大学日语系硕士研究生。


TOP目录

《中国游记》

《秦淮之夜》

《南方纪行》

《中国色彩》

《禹域鸿爪》


TOP书摘

章炳麟氏

    在章炳麟氏的书斋里,不知是出于何种趣味,有一条巨大的鳄鱼标本匍匐在墙上。不过这个为书卷所埋没的书斋正如成语所形容的:寒冷彻骨,让人觉得鳄鱼仿佛是个讽刺。固然那一日的天候借用俳句的季题季题,同“季语”。写俳句时必须用一表现季节的词语,称“季语”。,正是春寒料峭的雨天。何况那间铺着地砖的房间里既无地毯,又无暖炉。而坐席当然也是不铺坐垫、棱角分明的紫檀交椅,加之我身上穿的是件薄薄的哔叽夹衣。至今想起坐在那间书斋里时的情形,我依然认为自己未染感冒完全是个奇迹。

    然而章太炎先生却身着深灰色大褂儿,外加一件厚毛皮里子的黑色马褂儿,自然不冷。何况先生的坐席是铺着毛皮的藤椅。我听着先生的雄辩,连香烟也忘了吸,面对先生暖洋洋地悠然地伸着的双腿,徒然感到艳羡不已。

    风传章炳麟氏向以王者师自任。又说一度曾选中黎元洪为其弟子。如此说来,桌子侧面的墙壁上,在那条鳄鱼标本的下面,当真悬着一条横幅,上书“东南朴学章太炎先生元洪”。不过说句失礼的话,先生尊容却绝不够伟岸。皮肤几乎是黄色的,唇髭与颌须少得可怜。额头突兀耸起,令人误以为是个瘤。唯有一双细如丝线的眼睛,在文雅的无边眼镜后面永远冷然的眼睛,确乎非同寻常。为了这双眼睛,袁世凯竟会让先生受囹圄之苦。同时也是为了这双眼睛,他虽然一度将先生监禁起来,却终于未敢加以杀害。

    先生的话题彻头彻尾,全是以当代中国为中心的政治、社会问题。除了“不要”、“等一等”之类对付车夫的熟语之外,对中文一窍不通的我,自然无由听懂。我之所得以了解先生的论旨,甚至还不时向先生发出些狂妄的提问,全赖周报《上海》主笔西本省三氏之功。西本氏在我的邻座,挺胸端坐,无论议论何等烦琐,一一热心地为我做翻译。(尤其当时正值周报《上海》截稿日迫在眉睫,我愈加得感谢他的苦劳不可。)

    “遗憾的是当今的中国政治堕落,不正之风公然横行,比起清朝末期来,也许更为猖獗。而在学问艺术方面,尤其窒闷沉滞。然而中国的国民性原本不喜走极端,只要这一特性存在一日,中国的赤化便不可能。诚然,部分学生欢迎工农主义。可是学生并不等于就是国民。而即便是他们,哪怕赤化了,有朝一日也一定会抛却其主张。这是因为国民性,热爱中庸的国民性,远要强于一时之感激的缘故。”

    章炳麟氏片刻不停地摇晃着留着长指甲的手,滔滔不绝地阐述着独家学说。而我——只觉得冷。

    “那么要复兴中国,采取何种手段为佳呢?这一问题的解决,不论具体如何去做,纸上谈兵是无济于事的。古人也曾道破,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从一个主张去演绎,而是从无数的事实来归纳,此即为识时务。识时务而后定计划。所谓因时制宜,归根结蒂,无非便是这个意思……”

    我一面侧耳倾听,一面不时地眺望着墙上的鳄鱼,并且胡思乱想着与中国毫不相干的事情——那条鳄鱼,无疑熟知睡莲的气息、太阳的光线与温暖的水。如此看来,现在我的寒冷,肯定与那鳄鱼最能相通。鳄鱼哟,被剥制成标本之前,你是幸福的。怜悯我吧,怜悯这依然活着的我。

郑孝胥氏

    坊间风传,谓郑孝胥氏郑孝胥,字苏戡,中国近代政治人物、书法家。悠悠然独处清贫。然而某一阴霾密布的上午,与村田君、波多君一同乘车驶至门前一望,其独处清贫的住所,却远超出我的预想,是一座雄伟的、涂成深灰色的三层楼房。门内满院黄竹,雪球花儿芳香扑鼻。便是我,这样的清贫,无论何时去独处,也可以做到毫无怨言的。

    五分钟后,我们被领入客厅。这里除却墙上挂着的书画,几乎别无陈设。不过壁炉台上,左右一对瓷花瓶里,小小的黄龙旗儿垂着尾巴。郑苏戡先生不是中华民国的政治家,而是大清帝国的遗臣。我望着这小旗,忽然想起了依稀记得的某人品评郑氏的一句话:“他人之退而不隐者,殆不可同日论。”

    恰在此时,一位略胖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这便是曾经留学日本的、先生的公子郑垂氏。与之交情甚好的波多君,立刻为我做了介绍。郑垂氏擅长日文,与之交谈,无须烦劳波多村田两先生通译。

    身材高大的郑孝胥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是稍后不久的事。先生血色极佳,一见之下全不似垂暮老人。眼睛亦有如青年一般,朗若曙星。尤其是胸膛挺得笔直,说话眉飞色舞的样子,反而显得比郑垂氏还要年轻。他身着黑色马褂儿,配以略带靛蓝的浅灰大褂儿,不愧是当年的才子,处处显得风采不凡。非也,即使赋闲归隐的今日,尚且泼辣如此,想当年以康有为为中心,宛然如戏剧一般的戊戌变法之际,扮演辉煌角色之时,更是何等地才情焕发,自是不难想象的。

    加上郑氏,我谈论了一会儿中国问题。自然,我也大言不惭地高谈阔论起新借款团1920年10月15日,英国汇丰银行、法国印支银行、日本正金银行、美国摩根银行同与当时的北洋政府缔结了贷款协议,新借款团便是指这几家银行。成立之后,中国的对日舆论如何如何之类甚不相称的话题来。如此道来,似乎极不认真,但当时我倒并非姑妄言之,而是极为认真地披露自己一家之见的。然而现在反思起来,当时的我似乎多少有点走火入魔。固然这涌血冲头的原因,除了我自己轻薄的根性外,当代中国本身的确也应负一半的责任。倘以为是虚言,不论是谁只管去中国一睹即可。肯定不出一月,便会莫名地想谈论起政治来。这无疑是当代中国的空气中孕育着二十年来之政治问题的缘故。而不敏如我,竟而至于在游历江南一带期间,这股狂热始终未能降温。而且并无人强迫,却整日思考起与艺术相比远为下等的政治来。

    郑孝胥氏在政治上,对当代中国是绝望的:中国只要执迷于共和,便永无宁日。然而即便实行王政,倘要突破眼前的难关,也唯有等待英雄出现而已。而这位英雄身处当代,也只得面对利害错综的国际关系。由此看来等待英雄的出现,不啻等待奇迹的出现。

    交谈之间,我衔起一支香烟,先生迅即立起身来,将点燃的火柴移至我的烟上。我大为惶恐,一面寻思,看来于待人接客之道,与邻国的君子相比,日本人似乎最为笨拙。

    品过红茶后,我们在先生的引导下,来到宽敞的后花园。美丽的草坪四周,栽着先生购自日本的樱花和树干为白色的松树。庭院对侧另有一座涂成深灰的三层楼房,却是最近新建的郑垂氏一家的居所。我漫步园中,眺望着一丛竹林上方阴霾散尽后终于露出的蓝天,再次忖道:如此清贫,我也愿独处一番。

    就在撰写这篇原稿时,恰好裱画店送来了一幅挂轴。挂轴上裱贴的,是二度拜访时,先生写给我的七言绝句:“梦奠何如史事强,吴兴题识逊元章。延平剑合夸神异,合浦珠还好秘藏。”面对这龙飞凤舞的墨痕,便觉得犹然怀念与先生相处的那几分钟。在那几分钟里,我并非仅仅面对一位前朝遗臣名士,其实也亲聆了中国现代诗宗、《海藏楼诗集》著者的馨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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