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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医(第二部)


大国医(第二部)

作  者:孟宪明

出 版 社:河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06月

定  价:32.00

I S B N :9787555905264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历史  >  中国史  >  史学研究与随笔    

标  签:历史小说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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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云鹤鸣撑起郭家的天,周旋于土匪、日本鬼子和国民党军阀之间,不但保证了平乐正骨医术的发扬光大和代代相传,而且维护了民族气节。在面临解放的重要时刻,又千方百计保护平乐正骨秘笈不被欲去台湾的刘仙堂盗走。并用公开郭家五代祖传正骨秘方十四通的行动迎来了全国的解放。

TOP作者简介

孟宪明,一九五五年出生于河南杞县。一九八二年一月毕业于河南大学中文系。河南文学院一级作家、民俗学家。

多年来致力于文学创作与民俗文化研究。著有长篇文学作品《双筒望远镜》、《辉煌的世界》、《中国经典神话》等三种七部。影视剧本《小槐树》、《红剪花》、《大国医》等二百多部(集)。作品十四次获国家奖。其中,电视剧《小槐树》、《红小豆绿小豆》、《红剪花》、《双筒望远镜》(第一部)、《双筒望远镜》(第二部)分获第十一届、十二届、十七届、十八届、二十四届中国电视剧飞天奖,长篇小说《双筒望远镜》(一、二)获中国第三届“蒲公英奖”少儿读物银奖。专著《民间礼俗》、《民间服饰》双获首届中国民间文艺山花奖·学术著作奖。

TOP目录

第二十三章 见肿消

第二十四章 天门冬

第二十五章 补骨脂

第二十六章 桑寄生

第二十七章 血竭

第二十八章 蛇蜕

第二十九章 仙茅

第三十章 珍珠

第三十一章 红花

第三十二章 紫苏

第三十三章 柴胡

第三十四章 川芎

第三十五章 何首乌

第三十六章 蒲公英

第三十七章 威灵仙

第三十八章 密陀僧

第三十九章 千年健

第四十章 常春藤

第四十一章 冬虫夏草

第四十二章 王不留行

第四十三章 金钗

第四十四章 钩藤

第四十五章 远志

TOP书摘

  第二十三章见肿消

  见肿消酸涩微毒消痈肿及狗咬

  ——《本草纲目》一

  郭家贴出了寻找药王的告示:

  郭一山先生家传白玉药王丢失多年,有知其下落者,酬五块大洋;愿俸还者,酬千块大洋

  并深表谢忱,永结世好!

  平乐郭宅主事郭云鹤鸣叩

  砖头和济远分了工,砖头主要在乡村和白马寺附近张贴,济远则贴往洛阳城内。一时间,白玉药王成了人们的热门话题。“知其下落,就赏五块大洋啊!”“我要是有药王,你就去报信,平白就落五块大洋啊!”看客们议论着,像遇上了节日。

  彩凤鸣来找花娘,夜里没睡好,勒着个头。花娘知道是急的,给她倒了杯茶。凤鸣接过来喝了,蹙着眉头说:“你想花娘,人家偷了白玉药王,一拿出来不就知道是谁了?他会往外拿吗?”“要说也可能拿。他偷那东西干啥呢?不能吃不能喝,还不是要卖钱吗?”花娘说,“鹤鸣没说吗,要紧的是一贴出告示来,就是找不出来,鬼子也相信了,不再催着一山非要白玉药王了,不是就好救了吗?”凤鸣的眉头皱得更紧:“主意倒是个主意!只是,我怕既没人拿出来药王,又耽误了营救先生。到那时候,后悔也就迟了!”花娘说:“那你说咋办?你没看鹤鸣急的!”“我也没办法呀!”凤鸣两眼含泪。两个女人坐着,一时都没有话语。

  砖头提个糨糊桶回来了,他把东西放到墙角,走到水缸边拿起水瓢舀凉水喝。花娘送凤鸣出来看见砖头,眼忽地一亮:对,我得亲自审审他!鹤鸣不审,那是看我的面子呢!我可不能再护短!她站住脚说:“砖头,你到我屋里来一下。”说过转身就走。“中啊。”砖头应着,追着姑的脚步走往上房。

  砖头局促地站在姑面前。人输理,狗夹尾。自从他偷了姑的衣裳他就害怕来这个屋子。有时候非来不可,他就努力缩短时间,只应不说。中,中中,光点头。姑说:“坐吧砖头!”砖头不坐:“姑我不累。有事您吩咐吧!”砖头说着,往门口挪了挪。“坐吧,得一会儿呢!”花娘翻他一眼,“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呀?”砖头勉强一笑:“哪呀!我不是想快点儿做活嘛!”花娘说:“那好,你坐下吧。权当歇歇!”砖头坐下来,前倾了身子,做出恭敬状。

  花娘不看砖头,说:“砖头,姑想了很久,有个事还是想问问你。我是你姑哩,十四岁我就给你带到郭家了,姑又没个孩子,姑从一开始就是把你当儿子待哩!”“姑,这我知道。”砖头警惕起来。姑说:“你今年三十三了吧?”“嗯。”“姑来郭家四十一年,你在郭家也有将近二十年。郭家待咱时家不薄,可以说,时家的大人小孩都受过郭家的恩惠。到今天,驴驹不是又来到郭家了……”砖头看着姑:“姑,我知道,您有啥话就直说吧……”“那好,你让姑直说姑就直说。”花娘定定地看着砖头的脸,“六年前,咱家进贼,白玉药王被偷那次,夜里是不是真的进了贼?”砖头做出回忆的样子,想了想说:“姑,我给您说实话,我不知道!”花娘说:“你不是说进贼了吗?”砖头脸红了,嗫嚅着说:“我、我那点儿破事,您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么多年了,您老还忘不掉啊?”“那好,砖头,我问你,那尊白玉药王,你弄到哪儿去了?”花娘单刀直入。砖头像被火烧了一样猛地跳起来说:“姑,你咋能这样说?白玉药王我敢拿吗?自打白玉药王赎回来,只有在年节时候才请出来磕头上香,平时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几年前,你就问过我……”砖头红头涨脸地表白着。

  花娘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你究竟弄哪儿了?卖了还是藏哪儿了,你跟我说实话!”“我没有拿!我要是拿了白玉药王,出门让我撞上枪子儿……”砖头拍着胸脯。

  “你别赌咒。赌咒要是能灵,就没有屈死的鬼了!”花娘看着砖头,谆谆诱导,“砖头,就咱娘儿俩,说哪儿算哪儿。你也知道,一山的命就悬在这尊白玉药王身上了!郭家呀,听起来大着呢,其实,就玩儿的一个人。一山要是万一有个啥好歹,你看看,这郭家呼啦就垮了。不说别人啥样,孩子,光你姑就没个地方去呀,到晚年了你说我还能咋过呀……”花娘说着,泪水淌了出来,“你就拿出来吧孩子,就算姑求你了,就算你爹你娘、你姑和你一起报答郭家的恩典……”“哎呀姑!”砖头急得摇头,“我真没拿!我拿它啥用啊?”

  花娘忽然从腰里掏出一根细绳子,在眼前晃了一下,说:“砖头啊,看见没有?我都准备好了,一山要是回不来,他头天走,我第二天就找你姑夫去!我今年都快六十的人了,我还怕啥呀……”“姑,我真的没拿。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呀!”

  “咦——砖头!”花娘忽然恼了,“你要连这话也听不进去,你可真是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人了!见死不救,见死不救啊你!你走吧,从今天起,郭家的死活,你姑的死活,和你没有丁点儿关系了!”“姑——”砖头扑通给姑跪下来。花娘不理:“滚!”“姑啊,砖头真没拿呀!”“你滚!”花娘朝砖头身上跺一脚,又使劲打着砖头的脸。砖头哭了。他昂着头,一动不动任姑打。“滚,你给我滚!”姑喊着。砖头爬起来。“滚得越远越好!”花娘骂着,一脸盛怒。砖头抹一把泪,慢慢地退出屋子。二

  郭一方也病了。郭一方受了惊吓,做噩梦,出虚汗,茶饭日渐减少,眼看着瘦了下来。财被鬼子抓走,死活难料,一点儿办法没有,他也想病。一病万事休!老婆郭崔氏过来了,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拿着调羹,看见丈夫那样,恼了,禁不住大声吵他:“你一个男人家,还没个女人胆大呢!财家回来就上她娘家走亲戚了,也没见吓成你这样。起来!喝了药出去走走,不能老躺在家呀!”一方现出无奈的表情。老婆又嚷:“孩子被鬼子抓走,一准的凶多吉少,你得想办法救他呀!”一方不起来:“我能想啥办法?你不是亲眼看着,我差一点没让鬼子把头砍掉?对门二奶一个聋老婆子惹谁了,还不是被他一枪打死了!日本鬼子,他不是人,他是畜生!你给畜生有啥理讲啊!”老婆的声音尖起来:“咦!你还怪高看他呢!畜生,他胜畜生吗?畜生咋你了?”郭一方摇着手:“中中。咱不说这中不中?他不是畜生。他不胜畜生!哎呀,真是个瞎穗子、线蛋子,一扯起来没个完了!”老婆把药碗蹾在桌上:“我瞎穗子?我瞎穗子我还操着孩子的心呢,你呢?往床上一拱,这能是个法吗?你说,我咋遇上这样个主呀!”郭一方也急了:“那你说咋办。”“咋办?叫我说咱去找老大家!”郭崔氏指手画脚,“他们惹下的事,咱就该去找他!凭啥要咱顶缸啊!”一方咧着嘴:“哎呀,他家的孩子都摔死了,郭一山也被抓走了,你找他,他能咋着?”“他死了人他应该,因为那是他家的事,咱挨个打都不应该,因为跟咱挨不着边!”郭崔氏歇斯底里,“我早就说不学捏骨不学捏骨,你看郭一山那个倒霉脸,谁挨着他谁不倒霉?恁爷俩蹦着跟我吵,吵,吵。现在好受了吧!舒坦了吧!打死你们活该!不亏!”郭一方说:“你看你理多哩,你能不能少嘟囔两句!”“我就要嘟囔,我就是理多!”郭一方高声说:“你理多日本鬼子来的时候你咋不讲呀?财挨打的时候你咋不讲呀?鬼子要砍你男人的头的时候你咋不讲啊?”“哎呀,你个没良心的、遭天杀的东西!日本鬼子他是畜生,我敢站出来吗?我要站出来,一群畜生啥事他做不出来呀!哎呀,真的没法过了呀,你个……啊啊啊啊……”老婆哭起来。郭一方两手堵住耳朵。郭崔氏使劲哭:“啊啊啊啊……”郭一方双手抱住头。“起来!”老婆不哭了,“现在就跟着我去老大家!找他的大婆子说事!”

  郭一方被老婆拉着来一山家闹事的时候,云鹤鸣和儿子济远正在白马寺内进香。云鹤鸣进香有两层意思,一是求佛祖保佑,二是想通过弘元法师找到马利奇。赵富宾不是说,意大利和日本是盟国吗?既然是盟国,他们又都爱古物,马利奇或许真能帮上忙。娘儿俩烧完香,又给佛祖捐了五块银圆,就被弘元法师请进了禅房。小和尚静心奉上香茶。弘元法师说:“云先生,您贴的告示我都见了,郭先生一代名医,多少人沐他的恩惠。贫僧手、脚,多处受伤,都是先生医好的呢!就说这次落难,也是为救众生。大慈悲,大善良,大智慧呀!看到告示我就占了一卦,实不相瞒云先生,白玉药王,不会丢的!”“谢谢法师。能找到吗?”云鹤鸣看着法师。“灵物自有奇遇。”法师神秘地一笑,说,“马利奇先生去了安阳,您知道吗?”“他去安阳干啥?”鹤鸣问。法师说:“安阳最近又有古物出土,他去了好几天了。马上就会回来。”“噢。”云鹤鸣若有所思。法师说:“鬼子五犬是个古物迷,弄不到古物他是不会罢手的!”云鹤鸣急了,说:“法师,那您说先生他——”法师:“大善天佑!我们共同想法吧!”“谢谢法师。我们告辞了!”

  一方和老婆来到门楼下,郭崔氏边喊边往里边走:“大嫂,大嫂,云鹤鸣,云鹤鸣……”砖头被姑骂了个狗血喷头,一脸愠怒走出来,正和一方两口子走了个碰头,双方相看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反了!连下人都成精了!”郭崔氏见砖头不理她,更有劲地吵吵着进了院子。

  花娘走出来,她也正在气头上,一脸的不快,大声问:“哎,一方,恁两口有事儿?”“当然有事了!”郭崔氏接上,“没事谁上恁家干啥了?”花娘一听就有些烦,说:“啥事?屋里说吧!”三个人于是就走进了客房。

  一方夫妇刚坐下,郭崔氏就大声嚷嚷起来:“花娘,财一个孩子家,啥事没有,你说,说抓进去就抓进去了。又是打耳光哩,又是放狗咬哩,唉……”郭崔氏抹起眼泪来。“日本鬼子不是人!”花娘气哼哼地说。郭崔氏看着花娘:“这不都是一山惹的事吗你说?一山惹了事,叫俺跟着顶缸受罪……”花娘听了,禁不住声音高起来:“一方媳妇,我说你咋恁不清亮呢!日本鬼子杀人放火,打到咱家门口,这第一怨,就该怨日本鬼子;刘仙堂诬告咱郭家,才导致日本鬼子来祸害咱,这第二怨,应该怨刘仙堂。你咋能怨到一山头上呢?就说那几个媳妇叫鬼子抓走,要不是一山打掩护,她们能跑回来吗?那又该怨谁呢?”“哟,你不是他亲娘倒比他亲娘还会护他哩!要没有郭一山,咱咋会得罪刘仙堂呢?要不得罪刘仙堂,咱咋会引来日本鬼子呢?日本鬼子要不来,媳妇们咋就能被抓走呢?这么多年日本鬼子都没来,这么多年财都没挨打!你说,不怨他郭一山我还能怨谁?”一方媳妇喊叫着。

  彩凤鸣不知啥时候进来了,禁不住接上话头:“按你这理,日本鬼子放狗咬财也不是日本鬼子的错了,谁让你有财呢?要是没财,它不是想咬也咬不住吗?”“呀!砸杏核哩砸出个土鳖,你个小婆子算个啥人(仁)?成精了,都成精了!”郭崔氏一蹦大高,开始骂人。

  “一方媳妇,你是来吵架的还是来说事的?”花娘也恼了,猛地站起来义正词严地吵她,“要是来说事,你就好好说。要是来闹事,你现在就给我出去!”“嘿嘿,说是说事哩,就是说事哩。说是吵架哩,那就是吵架哩!咋啦?把俺的儿子都弄到日本鬼子那儿了,俺说说都不让?”郭崔氏一手叉着腰,一手捣着花娘。“谁把你儿子弄到日本鬼子那儿了?你几十的人了咋能说出这满嘴喷粪的话来!”花娘不愿意了。“我要是满嘴喷粪,你就是满嘴嚼蛆!”郭崔氏喊着,站起来就去抓花娘。彩凤鸣伸胳膊挡住。郭崔氏扭脸就抓凤鸣。三个女人扭成一团,从屋里扯到屋外。

  云鹤鸣母子刚到门口,馨和草就哭着跑了出来:“娘,快点儿吧,他们打俺奶奶哩!”

  云鹤鸣快步跑进院子,三个女人还在一起扭打着。郭一方蹲在旁边,披着个小褥子,抱着头一动不动。

  “住手!”云鹤鸣一声断喝,三个女人立即住了手。花娘脸上被抓了几道印,一方媳妇也没占多少便宜,头发被揪掉了几绺子。只有彩凤鸣好些,头发也被抓散了。

  “一方,你带着媳妇就是来打架的?”云鹤鸣声色俱厉。“我、我,大嫂……”郭一方站起来,更紧地裹了裹身上的褥子,嗫嚅着。“一方媳妇,谁让你来这儿撒野的?”云鹤鸣大喊。“谁撒野了?你们把财弄到鬼子那儿,俺就不能来问问?”郭崔氏喊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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