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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笔记


猎人笔记

作  者:[俄罗斯]屠格涅夫

译  者:力冈

出 版 社:商务印书馆

丛 书:经典名著大家名译

出版时间:2017年05月

定  价:32.80

I S B N :9787100130356

所属分类: 教育学习  >  中小学用书  >  初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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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猎人笔记》是俄国作家屠格涅夫的第一部现实主义作品。全书共25个短篇故事,主要通过猎人的狩猎活动,讲述了19世纪中叶俄国农村生活的状况。故事均以美丽的自然风景为衬托,展示了地主阶级对农民的奴役以及农民的智慧、朴实和善良,画面真实可感,色彩斑斓,感情真挚深沉,撩人心弦。

TOP作者简介

  屠格涅夫(1818—1883),19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作家、诗人和剧作家,是首位现实主义精神充分、现实主义手法纯熟的俄国小说家。主要作品有《猎人笔记》《罗亭》《贵族之家》《前夜》《父与子》《处女地》《阿霞》《初恋》等。 

  力冈(1926—1997),山东广饶人,俄苏文学翻译家。1953年毕业于哈尔滨外国语专门学校(黑龙江大学前身)俄语专业。主要译著有《静静的顿河》《安娜 卡列尼娜》《风雨人生》等。

 

TOP目录

霍尔和卡里内奇
叶尔莫莱和磨坊主妇
莓泉
县城的医生
我的乡邻拉季洛夫
独院地主奥夫谢尼科夫
里果夫村
别任草地
美丽的梅恰河畔的卡西扬
总管
办事处
孤狼
两地主
列别江市
塔吉雅娜 鲍里索芙娜和她的侄儿

歌手
彼得 彼得罗维奇 卡拉塔耶夫
幽会
希格雷县的哈姆莱特
契尔托普哈诺夫和聂道漂斯金
契尔托普哈诺夫的末路
活骷髅
大车来了
......

TOP书摘

  霍尔和卡里内奇

  谁要是从波尔霍夫县来到日兹德拉县,大概会对奥廖尔省人和卡卢加省人的明显差别感到惊讶。奥廖尔省农人的个头儿不高,身子佝偻着,愁眉苦脸,无精打采,住的是很不像样的山杨木小屋,要服劳役,不做买卖,吃得很不好,穿的是树皮鞋。卡卢加省代役租农人住的是宽敞的松木房屋,身材高大,脸上又干净又白皙,流露着一副又大胆又快活的神气,常常做奶油和松焦油买卖,逢年过节还要穿起长筒靴。奥廖尔省的村庄(我们说的是奥廖尔省的东部)通常四周都是耕地,附近有冲沟,冲沟总是变为脏水塘。除了少许可怜巴巴的爆竹柳和两三棵细细的白桦树以外,周围一俄里之内看不到一棵树。房屋一座挨着一座,屋顶盖的是烂麦秸……卡卢加省的村庄就不一样,四周大都是树林,房屋排列不那么拥挤,也比较整齐,屋顶盖的是木板。大门关得紧紧的,后院的篱笆不散乱,也不东倒西歪,不欢迎任何过路的猪来访……对一个猎者来说,卡卢加省也要好些。在奥廖尔省,所剩无几的树林和丛莽再过五六年会全部消失,就连沼地也会绝迹。卡卢加省却不同,保护林绵延数百俄里,沼地往往一连几十俄里,珍贵的黑琴鸡还没有绝迹,还有温顺的沙锥鸟,有时忙忙碌碌的山鹑会扑棱一声飞起来,叫猎人和狗又高兴又吓一跳。

  有一次我到日兹德拉县去打猎,在野外遇到卡卢加省的一个小地主波鲁德金,就结识了这个酷爱打猎、极好的人。不错,他也有一些缺点,比如,他向省里所有的富家小姐求过婚,遭到拒绝而且吃了闭门羹之后,就带着悲伤的心情向朋友和熟人到处诉说自己的痛苦,一面照旧拿自己果园里的酸桃子和其他未成熟的果子作礼物送给姑娘的父母。他喜欢翻来覆去讲同一个笑话,尽管波鲁德金先生认为那笑话很有意思,却从来不曾使任何人笑过。他赞赏阿基姆·纳希莫夫(俄国十九世纪初诗人、寓言作家)的作品和小说《宾娜》(马尔科夫的作品,被别林斯基斥为“呓语”),他口吃,管自己的一条狗叫“天文学家”,说话有时带点儿土腔,在家里推行法国膳食方式。据厨子理解,这种膳食的秘诀就在于完全改变每种食品的天然味道,肉经过他的高超手艺会有鱼的味道,鱼会有蘑菇味道,通心粉会有火药味道。可是胡萝卜不切成菱形或者梯形,决不放进汤里去。然而,除了这少数无关紧要的缺点,如上所说,波鲁德金先生是个极好的人。

  我和他相识的第一天,他就邀我到他家去过夜。

  “到我家有五六俄里,”他说,“步行去不算近,咱们还是先上霍尔(音译词,实指黄鼠狼)家去吧。”(读者谅必允许我不描述他的口吃。)

  “霍尔是什么人?”

  “是我的佃户……他家离这儿很近。”

  我们便朝霍尔家走去。在树林中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林中空地上,是霍尔家的独家宅院。宅院里有好几座松木房屋,彼此之间有栅栏相连,主房前面有一座长长的、用细细的木桩撑起的敞篷。我们走了进去。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年轻小伙子,二十来岁,高高的个头儿,长相很漂亮。

  “噢,菲佳!霍尔在家吗?”波鲁德金先生向他问道。

  “不在家,霍尔进城去了,”小伙子回答,微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您要车吗?”

  “是的,伙计,要一辆车。还要给我们弄点儿克瓦斯(一种盛行于俄罗斯、乌克兰和其他东欧国家的含低度酒精的饮料)来。”

  我们走进屋子。洁净的松木墙上,连一张常见的版画都没有贴。在屋角里,在装了银质衣饰的沉重的圣像前面,点着一盏神灯。一张椴木桌子,不久前才擦洗得干干净净,松木缝里和窗框上没有机灵的普鲁士甲虫在奔跑,也没有隐藏着沉着老练的蟑螂。那年轻小伙子很快就来了,用老大的白杯子端着上好的克瓦斯,还用小木盆端来一大块白面包和十来条腌黄瓜。他把这些吃食儿放到桌子上,就靠在门上,微微笑着,打量起我们。我们还没有吃完这顿小点,就有一辆大车轧轧地来到台阶前。我们走出门来,一个头发卷曲、面色红润的十四五岁男孩子坐在赶车的位子上,正在吃力地勒着一匹肥壮的花斑马。大车周围,站着五六个大个头男孩子,彼此十分相像,也很像菲佳。“都是霍尔的孩子!”波鲁德金说。“都是小霍尔,”已经跟着我们来到台阶上的菲佳接话说,“还没有到齐呢,波塔普在林子里,西多尔跟老霍尔上城里去了……小心点儿,瓦夏,”他转身对赶车的孩子说,“赶快点儿,把老爷送回去。不过,到坑坑洼洼的地方,要小心,慢点儿,不然,会把车子颠坏,老爷肚子也受不住!”其余的小霍尔听到菲佳的俏皮话,都嘿地笑了。波鲁德金先生庄重地喊了一声:“把‘天文学家’放上车!”菲佳高高兴兴地举起不自然地笑着的狗,放进大车里。瓦夏放开马缰,我们的车子朝前驰去。波鲁德金先生忽然指着一座矮矮的小房子,对我说:“那是我的办事房。想去看看吗?”“好吧。”他一面从车上往下爬,一面说:“这会儿已经不在这儿办事了,不过还是值得看看。”这办事房共有两间空屋子。看守房子的独眼老头儿从后院跑了来。“你好,米尼奇,”波鲁德金先生说,“弄点儿水来!”独眼老头儿转身走进去,一会儿带着一瓶水和两个杯子走了回来。“请尝尝吧,”波鲁德金对我说,“这是我这儿的好水,是泉水。”我们每人喝了一杯,这时候老头儿向我们深深地鞠着躬。“好,现在咱们可以走啦。”我的新朋友说,“在这儿,我卖了四俄亩树林给商人阿里鲁耶夫,卖的好价钱。”我们上了马车,半个钟头之后,就进了主人家的院子。

  “请问,”在吃晚饭的时候,我向波鲁德金问道,“为什么您那个霍尔单独居住,不跟其他一些佃农在一块儿?”

  “那是因为他是个精明的庄稼汉。大约在二十五年前,他的房子叫火烧了,他就跑来找我的父亲,说:‘尼古拉·库兹米奇,请允许我搬到您家林子里沼地上去吧。我交租钱,很高的租钱。’‘可你为什么要搬到沼地上去?’‘我要这样。不过,尼古拉·库兹米奇老爷,什么活儿也别派给我,您就酌情规定租金吧。’‘一年交五十卢布吧!’‘好的。’‘你要当心,我可是不准拖欠!’‘知道,不拖欠……’这么着,他就在沼地上住了下来。打那时起,人家就叫他霍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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