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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白鹿原


话剧白鹿原

作  者:孟冰

出 版 社:西北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04月

定  价:30.00

I S B N :9787560440262

所属分类: 艺术  >  戏剧舞蹈  >  戏剧艺术/舞台艺术    

标  签:戏剧艺术/舞台艺术  艺术与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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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书荐

TOP内容简介

    《话剧白鹿原(话剧剧本 根据陈忠实获茅盾文学奖同名小说改编)》主要以文字形式展现了话剧《白鹿原》的剧本。

  剧本根据陈忠实获茅盾文学奖同名小说改编,挑选了小说中重要的故事情节,以话剧剧本的形式再现了20世纪初期至20世纪50年代白鹿两家围绕白鹿原展开的故事。


TOP作者简介

    孟冰 (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 

    孟冰,男,汉族,1956年10月生,中共党员,解放军总政治部话剧团团长,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一级编剧。

    创作的代表作品有话剧《红白喜事》、《黄土谣》、《郝家村的故事》、《圣地之光》、《绿荫里的红塑料桶》、《这是最后的斗争……》、《生命档案》、《毛泽东在西柏坡的畅想》、歌剧《芦花白木棉红》、《野火春风斗古城》,京剧《红沙河》和电视剧《八路军》、《走出硝烟的男人》等。作品多次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国家舞台艺术精品工程十大精品剧目、中国曹禺戏剧奖、中国戏剧节优秀剧目奖、文化部文华剧目奖、文华大奖等。


TOP目录

序十年一梦《白鹿原》

霄话剧剧本

话剧《白鹿原》:在时代动荡中洞见恒常

陕西人艺《白鹿原》观后感

我以赤诚奠经典

跋 十年《白鹿原》——戏剧与文学的对话


TOP书摘

序言

看完陕西入艺的话剧《白鹿原》,走出殿堂般华丽的天桥剧场,天气并不太冷,漫步在灯火阑珊人影寥落的京城街头,却打了个寒战。心有点沉甸甸的,像压了一块铅。一时间百感交集,思绪如九曲黄河在夜的幽暗中奔腾。我想不管怎么说,孟冰和陕西人艺演出的话剧《白鹿原》达到了预期的审美目的:强迫你抛弃生命中的不可承受之轻,在你心头压上了一片沉重的夜色。

于我,猛然想起二十年前第一次踏上黃土高原的情景。有初见的陌生,更有无数次见过的亲切。人在西安古城,北望秦晋高原莽莽苍苍。坪、台、涧、川、塬、梁、峁、岔、坪、台,星罗棋布交错纵横,高亢入云的信天游和扬起的阵阵黄土,盘旋着,掠过沉着内敛不动声色的一望无垠的黄土地。你可以听到壶口瀑布汹涌澎湃的涛声,看到黄帝陵前郁郁葱葱的不朽古柏。往南,八百里秦川,渭河像一条腰带婉蜒而过。有多少英雄在这里上演了回肠荡气威武雄壮的活剧,深层的泥土下又埋葬了多少声名煊赫的帝王将相,远处的终南山多少文人的传说像云雾缭绕在山间。最为难得的是,我在这里感受到气息一一一股绵延数千年而几乎未曾中断的淳厚古风。这是一块注定会产生无数传奇,注定是揣着解开民族秘史的钥匙,注定要诞生陈忠实和《白鹿原》的上地。

在长篇小说《白鹿原》中,陈忠实以关东汉子黄钟大吕的呐喊、浓墨重彩的叙事、穿透历史纸背的深邃,使我们曾经熟悉的那段历史有了前所未有的深刻力量。展现了中国革命波澜壮阔的历史进程及其间盘根错节的复杂变化。小说发表后命运多舛,最后还是得到了全社会从下到上的广泛首肯,成为中国新时期文学当之无愧的经典之作。这也印证了这些年文学、文化在曲折中的前进。

毫无疑问,长篇小说《白鹿原》为其他文艺样式的改编提供了极具诱惑力的原始文本。她魅力无限又布满陷阱。面对《白鹿原》这样气度恢弘的巨作,改编者像站在伸向天边的旷野里的漂泊者,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变得很无力、很软弱。这些年我看了孟冰的许多戏,印象特别深刻的是2005年第一次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大礼堂看他的《黄土谣》。《黄土谣》那么严峻地讴歌了当下生活在黄土地上的父子两代共产党员的艰难担当。我想,也只有孟冰这样在金戈铁马的撞击中成长起来的军旅剧作家,才有这样的情怀和力量。这是狮子搏大象的活儿。剧作家、小说家,形成艺术力量上可堪对话的相对均衡。也就是那年的春天,他和陈忠实、林兆华一行漫步关中大平原,开始了话剧《白鹿原》的艺术探险之旅。第二年初夏首都剧场《白鹿原》首轮爆满三十场。她和京城满枝的绿叶一起茂盛地绽放了。2015年岁末,话剧《白鹿原》“回家”,陕西入艺版《白鹿原》上演。

这些年,戏剧界一直在呼吁、在寻找戏剧的“文学性”。确实,文学性是戏剧的灵魂、核心和基础。大量的毫无文学性的戏剧作品匆匆忙忙投入剧场演出。故事情节不通,人物形象模糊,台词苍白无力,甚至用词不当存在病句。毫无疑问,一部好的文学作品起码为戏剧提供了坚实的文学基础。我自己前些年大声疾呼过加强戏剧的文学性,但回过头一想,戏剧的文学性,无论作为艺术主张还是艺术实践,似乎光提出文学性还不够。既然是戏剧的文学性,自然是这文学性还必须戏剧化,转化为舞台上的动作设计及推进戏剧矛盾展开的人物对话的文学性。文学有文学的丰富和限制,戏剧有戏剧的丰富和限制。从文学到戏剧,改编不是对译,不是硬译。《红楼梦》自然是一部不朽的文学名著,但事实上改成戏剧而成功的迄今没有超过或比肩徐玉兰、王文娟主演的越剧《红楼梦》的。原因皆在于此。孟冰深知小说的自由,个人较长时间的平面阅读不同于剧场里群体互动时间有限的立体综合阅读。当然,面对中国新时期文学史中堪称伟大和经典的《白鹿原》,孟冰始终怀着一种热烈的忠诚,他忠实于小说的构思、立意、人物,忠实于小说总体的叙事走向。舞台上立体而意象化地显现了那块白鹿显灵、奔驰而过的黃土地,显现丁关中平原白鹿原上,白、鹿两家,父子两代,几十口人,国共两党,五十年盘根错节的纠结,以及在这种纠结中艰涩艰难充满历史痛感而前行的中国近现代社会。当舞台上的祠堂、窑洞、院落、居室、牌匾之间,回荡起富于乡土色彩、深具厚重历史感的关中方言,还有和《信天游》一样高亢悲凉的华阴老腔一一它们时而洪钟大吕般地吶喊,时而生命决绝般地呜咽,你可以听不太清楚,甚至听不太瞳它的意思,但你会想到那片洪荒般的秦晋高原,想起几千年来,我们祖辈的繁衍生息,生命的廝杀,战马的嘶呜……而偶尔闪现出的一抹红色或亮色,就像我们从原野疾驰而过,一晃便在眼前消失的一株桃花一袭梨花。对文学原作,特别是对文学经典的最大忠实和尊重,就是气息的相通、对应。我觉得,话剧的最大成功,就是舞台文本和小说文本之间生命气息的一致性。编剧没有回避人性的复杂,人性在历史漩涡里的浮沉挣扎,情欲、爱情与阴谋,乃至人性的失落与堕落;没有回避白鹿两家人和人的关系、社会角色的不断变化,以及阶级和革命风暴冲刷中古老宗族、宗法无可回避的解体。那种气息,通过陕西人艺演员紧贴秦晋文化地气而又激隋澎湃的表演表现出来,而且他们也似乎并不是在演出,而就是在那块古老的土地上生活、呼吸。白嘉轩上场一声咳嗽几个方步,通过本色而看不到修饰的演出,关中文化的悠久森严与小农经济的精明强悍的融合,就凸现了出来。是的,陕西版的本色,具有了艺术作品最为需要的“不可替代性”。虽然“正宗”不是唯一,但“正宗”就不可替代。关中的方言俚语像渭河水那样自然地漫过八百里秦川,冲决岁月的堤坝,白嘉轩、鹿子霖、田小娥、黑娃,还有黑压压一群穿着一身黑袄裤、无名无姓的关中农民,鲜活饱满地杵在你面前。他们肆无忌惮地放声歌哭着,赤裸裸撕裂人心地活着,那是一种独特的艺术和心灵的体验。小说原有的生命气息在陕西版的戏剧文本中喷薄而出,弥漫在剧场。虽然演出只有两三个小时,但它推进得那么迟涩艰难,每往前走一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始终像严冬原上密布的乌云死死地笼罩在观众的心头。当然它并非无可挑剔,前半部的过于集中与后半部的略显松懈,鹿兆鹏有点符号化的图解单薄,但无论如何,陕西版话剧《白鹿原》已经相当出色地完成了自己既定的美学和艺术追求。

说到陕西版《白鹿原》,除了孟冰和舞台上的艺术家们,还不得不提幕后的院长李宣。她豪爽热情,不乏古风,有情有义有担当。就像初恋的少女爱上心仪的男子,像母亲疼爱着十月怀胎初生坠地的娃,她对待《白鹿原》有着一股简直不可遏制的疯狂燃烧的激情。她向《白鹿原》倾注了一个女人的全部感情,为之自豪,为之喜悦,为之叹息,为之痛苦,为主奔波,为主操劳,她让《白鹿原》诞生不久就几乎马不停蹄地走进了中国南北一座座城市的剧院,成就了其“一票难求”的轰动,使其成为这一年的中国戏剧界话剧“《白鹿原》现象”。她不无激奋地说道,我们就是凭着陕西人“把脏水泼我头上吧,一出太阳就干了”的韧劲走过来的。打开她的微信,几乎全是关于《白鹿原》的话题。《白鹿原》的演出成了这个倔强女人生活的一种意义。我自己长期在文艺界工作,很为她的精神所感动。中国的文艺界有不少她这样的女性院团长,敬业而搏命,支撑起了中国戏剧云锦般的灿烂天空。

2016年4月29曰,小说《白鹿原》作者陈忠实因病去世。他生前对陕西版话剧《白鹿原》寄予厚望,可惜未能看到它舞台演出的盛况,一颗为中国文学、为《白鹿原》呕心沥血而跳动的心脏便永远定格在了那张日历上。在陈忠实去世一周年之际,陕西版话剧《白鹿原》出版问世。文集收录了剧本、剧照和相关评论。这是对陈忠实文学精神最为真切的承继,也是对他在天之灵的最为动人的告慰。

此刻,我听见白鹿驰过大地的蹄声,看见白鹿两家从我眼前走过,那片森严巍峨的祠堂,还有一洞闪着微弱灯火的窑洞,田小娥鲜红的兜肚,和历史翻动的卷页……

是为序。

后记

2005年,我应北京人艺林兆华导演邀请改编陈忠实获茅盾文学奖的长篇小说《白鹿原》。开春的时候,我和林兆华、易立明在陈忠实老师的陪同下去原上转了几天,从村子到窑洞,从祠堂到农舍,我们一路定一路聊。看着乡间的田野,闻着泥土特有的气息,听着陈忠实老师如数家珍般地讲述原上老百姓的生活,倒也十分隨意。此后,我又专程到西安,加上借陈忠实老师来京开会的机会,我和他就如何改编话剧剧本的问题进行过多次交流。

2006年初夏,话剧《白鹿原》在北京首都剧场演出了,记得,第一轮演出近3。场,场场爆满。此后,2007年、2009年、2011年、2014年分别在北京、西安、天津演出过。

2015年的最后一天,陕西人民艺术剧院演出了话剧《白鹿原》,我说这是《白鹿原》回家了。其实,两年前,陕西省文化厅和陕西省人艺就开始策划这件事情了。我始终认为剧本创作是一个系统工程,同时,也是一门科学,来不得半点虚假。我常说一句话:对于剧作家来说写剧本一天是一天的活儿!仅以改编《白鹿原》来说,我在正式动笔之前做的功课就有十几份“文件”,其厚度远远超过剧本厚度的几倍,以至于当我把这些“文件”连同剧本一起交到林兆华手上时,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话一一“你们看,今天还有这样写剧本的!”

这次陕西人艺要排演《白鹿原》,相距北京人艺的首演已近十年,根据这些年演出中听到的观众反应,我和导演胡宗琪都认为有必要做一点调整。在胡导的整体构思下,我们在文本上主要做了两点修订。一是从总体篇幅上进行了精减(包括减掉了一个次要人物徐秀才),二是为了便于交代时代背景和主体事件,增加了众村民的“议论”。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它不仅解决了“叙事”(交代背景)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它发挥出古希腊悲剧中“歌队”的功能,在“叙事”中不停地转变身份(跳进跳出),在全剧节奏控制、感情渲染上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北京人艺版话剧《白鹿原》演出之后,广大观众除了对演员们使用陕西方言有过一些微词之外,更多的是对小说原著和林大导演、明星演员、老腔艺人的赞赏,对剧本改编几乎无人间晓。其后,虽然间或冒出几篇批评剧本改编的文章,读后却不知其所云,在我看来,文章作者几乎没有看懂或根本缺乏对舞台剧和改编创作的基本认知。

此次陕西人艺版话剧《白鹿原》的演出倒是引起很大反响,甚至被一些业内人士称作“陕西的一个文化事件”。原因是有些看过北京人艺演出的业内人七晾呼:比北京人艺那个版本演得好很多!其中竟然有人向我祝贺:这个剧本比北京人艺那个剧本好!我只好如实告诉他:这两台演出是一个剧本!

尽管陕西人艺版话剧演出受到广大观众和部分戏剧界专家的高度称赞,但仍有部分观众对剧本和演出中的一些“敏感问题”提出质疑。其实,自小说《白鹿原》问世以来,围绕小说内容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止。但不论是议论它的性描写是否过多或过于直白,还是议论它对民族文化和对历史的反思,所有评论家都是总体肯定,只对个別情节和人物有不同认识,都不否认这部小说仍然是中国当代文学作品中的“扛鼎之作”。

话剧改编小说遇到的主要问题是话剧剧本是有舞台时空局限的,因此,它无法将小说中每一个事件的来龙去脉从头道来,只能选取最能打动人的片断(最后的抉择)。小说中主要人物的命运可以有大量篇幅展现,由于戏剧的结构性要求,一旦将这些人物的命运接连展现在观众面前时,造成人物命运结局的性格、社会及政治因素也会由此而显出它的主导性作用,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政治历史的无情与残酷。但这些涉及“敏感问题”的人物命运的发展与结局并非我的杜撰,确是小说原著中的内容。我曾想过,这次“修改剧本”是否应该将这些“敏感问题”改掉?那会不会招至“篡改”之说?况且,陈忠实在谈自己的小说时也曾说过:白鹿原就是一个“鏊子”(关中地区老百姓做煎饼时用的器皿,意在翻来覆去)。虽然小说中的确描写了那个历史时期国共两党的争斗(包括你来我往的反复),但最终他要完成的是主要人物在社会历史发展中自我精神的“蜕变”和“剥离”,这是一个民族的文化发展历程,或者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我在改编时刻意在鹿子霖被放回来之后,让他和白嘉轩有一场对话,对两家人几十年的争斗(你买我家的房子,我买你家的地)交流了彼此的看法,就是为了说明在大的历史变革之后,他们的历史观发生的变化。

一个人或一个组织、一个政党在其成长的道路上都会有历史的局限性,都有可能犯各种各样的错误,问题是无论我们个人还是组织能否认识到自己过去所犯的错误,能否有勇气在以后的历史发展中有意识地纠正自己过去的错误。如果我们自己早已认识到并已经或正在改正这些错误,我们在回顾历史和文艺创作时还有必要遮遮掩掩、羞羞答答吗?我们还不能坦坦荡荡、真真切切吗?况且我们的文艺作品其本质目的并非是“控诉”或是“揭露”,而是通过对历史的叙述(总结),发现人的成长并赞扬人陸当中最可宝贵的对灵魂真诚的“忏悔”,从而将民族的成长史(“秘史”)呈现在读者或观众面前。这是一个揭示真理的过程,是一个反映人性苏醒的过程,即使在这个过程中经历一些苦痛(鲜血),也只是为了让它更加刻骨铭心。

中国共产党正是我所说的这样的政党,它不仅有勇气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更有勇气和信心纠正自己的错误。因此我认为,我们党能够站在历史的高度正确对待文艺作品中对历史的描写,能够理解作家和艺术家们只要不是有意诋毁和歪曲历史事实,故意夸大或编造历史过失,是可以表露个人对历史的反思(甚至包括一些情绪化反映)的。时代的进步已经给了我们客观看待历史的眼光,尽管这种回望有时显得有些“冷峻”,但它毕竟体现出一个经历过风风雨雨、干锤百炼的政党所拥有的钢铁般的意志和大海一样的胸怀。当我们站在高山之巔时,我们一定能感受到那种海阔天空的辽阔,一定能感受到那乱云飞度的从容,我们一定最先感受到那惊涛拍岸的震撼,一定能感受到最先撞碎在山岩上的浪花飞溅,这种动人心魄的场面并不是大海的全部,但它一定是大海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或是它最有生命力的部分。

感谢导演胡宗琪、舞美设计黄楷夫、灯光设计胡华庆、音乐音响设计赵晓丹对本剧演出的卓越贡献,感谢陕西省文化厅领导和陕西省人艺李宣院长及全剧组同志对排演这部作品的决策及坚持,对呈现这部作品所做的具有历史意义的努力和创造。无论今天我们的演出还有多少遗憾,但它毕竟发生了,并且代表了近十年来围绕这部文学名著而展开的戏剧与文学的对话……

2016年5月25日

文摘

白嘉轩子霖,你看看,行就签了吧。

[鹿子霖看了白嘉轩一眼……

鹿子霖嘉轩,这我是不能签的。我大让我告诉你,嘉轩侄儿……是我

大说的,嘉轩侄儿这几年运气不好,实在不行跟我说一声,钱

呀粮呀要是急着用,先从我这儿拿,地是千万不能卖的……就

算你一定要卖,我鹿家也不能买,咋咧?让入说我乘人危难拾

掇合茬便宜哩!

白嘉轩……子霖兄,咱两家的地不是卖,是换!我用二亩水地换你家

那二亩慢坡地。天字号的好地换你家的人字号的孬地,差价,

由鹿家付给白家。

冷先生嘉轩,这个意思你还没和子霖说?——这契约我是按这个意思写的啊……

白嘉轩全是为了顾一张面子呀!还望子霖兄弟宽容!

朱先生老话说,房是招牌地是累,攒下银钱是催命鬼。子霖呀,这白

鹿村能一次置起二亩水地的,也就只有你鹿家了,这地的差价

也全都由冷先生按官价算出来写在上面了——历来如此,咱白

鹿原的地都有官价。你们兄弟,就不在这上头摆饬。你只要拿

出差价的银两来交给嘉轩,就是公平买卖!合着也是给你嘉轩

兄弟解危救急哩!我看,你就不要再顾虑了!

鹿子霖(将契约递给白)唉……既然这样,只要真能帮到嘉轩,又于

嘉轩兄面子上好看,就那么办吧。谁让咱白、鹿两家祖上起就

是亲弟兄呢?

朱先生唉……冷先生,就劳烦您把这换地契约唱一下……子霖和嘉轩

各自一签字,就了了这桩事情……

白嘉轩(将契约递给冷)唉唉,踢卖先人产业,愧无脸面见人,愧无

脸见人哪……

[冷先生开始用方言唱读换地契约……

[这时,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由儿媳仙草及丫鬟陪着匆匆走夹……

白赵氏嘉轩!……嘉轩哪,你是吃了豹子胆啦,你咋就敢把祖宗留下的天字号地说换就换出去啦?

白嘉轩娘,我……

白赵氏还有你俩,一个是鹿家顶门立户的长子,一个是积德行善的先生,你们……你们就劝不下个他?

鹿子霖婶子,我以为这事儿是你老人家同意的呢……

白赵氏我同意?他还要我同意?这么大的事情他就敢一个人做主,你

秉德叔死了才几年呀,他这是把我不当人呀!……我嫁到你们

白家几十年啦,我哪点儿对不起你们白家……嘉轩哪,你是存

心想把我气死……

[白赵氏说着上前撕打起白嘉轩,白嘉轩一动不动,任凭母亲哭打……

[突然,白赵氏一口气噎住,当场倒下。

[朱先生和鹿子霖急忙上前扶住白赵氏,冷先生迅速地拿出一

根银针准备向白赵氏的人中穴刺去……

白嘉轩……慢些!

[冷先生停住准备扎针的手,愣愣地看着他……

白嘉轩……咱们先把手印按上,有啥事情按上手印再说。

鹿子霖……看样子,你是铁了心了?

白嘉轩……

[朱先生和冷先生将“契约”铺好,并准备好毛笔,打开印泥盒……

朱先生你们可都看好了,这上面写着双方自愿,永不反悔。

鹿子霖……双方自愿。

白嘉轩……永不反悔!

[白嘉轩用毛笔写上名字并按上手印,接着是鹿子霖……

[冷先生这才把那根细细的长针刺进白赵氏的人中穴,只听得

白赵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白嘉轩(跪在白赵氏面前)……娘,咱回家吧。

[仙草和丫鬟走过去搀着白赵氏走了……

[鹿子霖、冷先生也相继离去……

[白嘉轩脸上露出难以察觉的狡黠的被抑制住的喜悦……

白嘉轩谁都不能知道哦!!!妈呀,这事我连您也不能说,不能

呀!……那天一大早我出门,总觉得眼前花花绿绿的,一会儿

是红光一会儿是绿光,再过一会儿又变成蓝光了……我在路

边上撒了泡尿,多亏了这泡尿,要不然我还发现不了呢。不远

的慢坡地上——哦,就是鹿子霖家的那片慢坡地——有一坨

湿土,长着一株绿叶,咱们这地方叫小蓟……你说怪不怪? 这三九严寒天,咋会长出这样绿油油的小蓟来呢?我就顺着小

蓟的根部向下挖,结果挖出一个连杆带叶,还有花辦的东西,

粉白粉白的。我就多长了个心眼,跑到朱先生那儿问了问。

朱先生让我将看到的东西画出来,我向朱先生讨了纸笔,画

给他了,他瞅了一眼,要我倒过来看看,那东西像啥?这一看

不要紧,真是醍醐灌顶呀!那不是一只白鹿吗!!!……这就

是了!咱祖上人一直有一个传说……说是很古的时候,我们这

原上出现过一只白鹿,浑身洁白,晶莹剔透,凡是它跑过的

地方,麦苗忽地蹿高了,黄苗子一下子变成绿油油的黑苗子……

自从这“白鹿”出现以后,族长决定把村里的两兄弟改名换姓,

老大那一条枝蔓上的人统统归白姓,并永久担任族长,老二

那一条枝蔓上的子子孙孙统统姓鹿姓,白鹿两家合祭一个祠

堂!……眼下我白家伤了点元气,他家地上冒出这个……原来,

鹿家当下正人财两旺,缘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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