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道网
 您现在的位置:Fun书 > 我:末代工农兵学员
我:末代工农兵学员


我:末代工农兵学员

作  者:敬一丹 等著

出 版 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7年05月

定  价:42.00

I S B N :9787535495914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标  签:文学  中国现当代随笔  

[查看微博评论]

分享到:

TOP好评推荐   [展开]

TOP内容简介


《我 末代工农兵学员》是敬一丹及其同学作为国家最末一代工农兵学员的青春记忆,由20个同学的小故事集结而成,却以小见大。从粉碎四人帮庆祝大会到知青岁月,从兵团战士到高原田野,于文化复苏之时进行选择与被选择……他们处于历史变革、时代变迁的交汇处,却在这巨大的历史洪流之中不忘初心,留下了许多感人肺腑的故事,真实而生动。另外,本书有许多生动的插图和照片并音视频二维码,绘声绘色,让人自然而然融入到那个年代。


TOP作者简介

敬一丹:1955年生于哈尔滨。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感动中国》节目主持人。曾任黑龙江清河林区广播站播音员、黑龙江人民广播电台播音员。1986在北京广播学院(今中国传媒大学)获硕士学位后留校任教。1988年入职中央电视台,担任记者、编辑、主持人、播音指导。先后主持《经济半小时》《一丹话题》《焦点访谈》《东方时空》《直播中国》《声音》《新闻调查》等栏目。主持了香港回归、澳门回归等重大事件直播。

TOP目录

选目

同一时刻
1976年,在一个又一个惊心动魄的历史性场景发生的时候,我们还分散在不同地方,而这一年的秋天,在那个历史时刻,我们在那样的时空里,与转折相遇。


前传:我从哪里来

“同学”,这个词离开我们太久,我们少年时就被迫告别了学生的身份,变成了知青、工人、军人……东西南北,人海茫茫,我们都从哪里来我们的青春是什么模样

我曾是知青
我也曾是军人、农民、工人……
我来自高原、田野……

被选择
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遇到话筒
没有选择的年代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事

应考
口试稿:《华主席为首的党中央一举粉碎“四人帮”》

赴校
我搭上了工农兵大学生的末班车


正传:我的青春我的课

停课的日子,街上游行、斗走资派、大学生辩论、宣传队演出,我们这帮孩子看热闹时,并不知道这是悲剧,觉得是“阳光灿烂的日子”。我们的课没上完,就分别成了工农兵,上课的铃声,那么遥远……
终于,我们又听到铃声,可以上课了!

上课啦
饥渴的心,半饱的课

醒来啦
久旱逢甘霖

开饭啦
粗粮票给了男生

女生们
航空母舰和美人鱼

击鼓传花
传来传去,七嘴八舌

课堂之外
率先去毛主席纪念堂工地劳动


后传:走出校园这些年

入校是集结,毕业是出发。走出校门时,我们又赶上一个历史的节点: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转变的年代,变化急剧而深刻。一路走来,我们,当年的末代工农兵学员,成为了什么

没读够,舍不得,不甘心
心路,新路
起飞与降落
老马也奔腾


他们眼中的我们

末代工农兵学员,他们经历了懵懂,经历了苦难,经历了激情,经历了渴望,经历了彷徨,经历了幸运,经历了喜悦,经历了成熟,是那个特殊年代艰难而极其幸运的一班人。
校园里还有一排年轻的白杨
同样的血液,不一样的选择

TOP书摘


我走向了知青年代。
从1972年夏到1976年冬,我在小兴安岭的清河林区度过了我的知青时代。那四年半的经历影响了我的一生。冬天里的小白桦,春天里的红松苗,夏天里的林间雨,秋天里的榛子棵,那林间四季,是我知青时代记忆的背景。

春天来了,植树造林开始了。20世纪70年代,林区已经是边砍树边植树。春季植树,那是场真正的大会战,职工家属男女老少带上林区专业造林用的“郭式锹”,从苗圃运来落叶松、红松树苗,热热闹闹去植树。
山坡上,雪融化了,草刚吐绿,林子里那特有的春天味儿,让我有些眩晕。在别的地方,别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闻过那种草木萌发的味道,我很享受那种感觉。
我白天到山上植树,早晚在广播站广播。新胜林场的高音喇叭里,传出我的声音:“今天一工段栽树——亩,二工段栽树——亩。”我在广播里字正腔圆地说出这样的话:“青山常在,永续利用。”听说,这句话是周恩来总理的指示,如果这样的理念得到有效落实,森林资源的危机还会延缓一些。后来,我们林场改叫“森林经营所”,以营林为主了。我经常广播的内容是改造次生林、营林什么的。
春天,没有什么菜,去年冬储的菜吃完了,今年的菜籽刚种下去,青黄不接。好在有大豆,上顿豆腐汤、下顿豆子汤,也能对付。年轻的厨师也不发豆芽,不知是不会,还是没耐心等着豆芽发出来。汤锅里,一点绿色也没有。
春天,山上的达紫香花开了,片片烂漫,让人眼前一亮。几个男知青从山上挖了一棵达紫香,栽到林场院子里,我们天天看着它,期待它能在身边烂漫,可是,它没能活下来,也许,它就喜欢山上林间,那是适宜它的清爽之地。

夏天的林子好美!乔木、灌木、草、花,一层一层,各有各的美。
然而走进林子,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美,林子里的蚊子小咬让人望而却步,经常有姑娘们被蚊子小咬折磨得叽叽歪歪,甚至掉眼泪。进林子干活儿,得全副武装,长衣长裤防蚊帽,捂得严严实实。
在密密的草丛里,潜藏着好多危险:草爬子,会传播森林脑炎;毛毛虫,让人不寒而栗;没准儿,还会遇到蛇。有一次,在女宿舍的大炕上,竟出现一条蛇,引来满屋一阵尖叫。一个男生进来,拎起蛇的尾巴,在又一阵尖叫声里,拎出去了。打那以后,我每次上炕,都仔细看看被子里边有没有藏着蛇。
在河东青年点,我们种菜、种黄豆,夏锄时,望着长长的垄沟发愁,什么时候到头啊!不管出多少汗,沾多少土,回到宿舍每人都只能分到大半盆热水,从头到脚,都是它了。谁要是洗头,得提前打招呼,多要点儿热水。
夏夜里,电影队来了,那就是节日。空场上挂起银幕,孩子大人早早地摆上小板凳。记得有一次,放映电影《春苗》,真好啊!那时,电影少,彩色的电影更少,它赏心悦目,给我们苍白的精神生活带来绚烂的色彩。银幕上,李秀明从竹林里走来,阳光照着她青春的身影,我好像看到另一个世界。男主角达式常不同于以往的银幕英雄,他不像王成,不像李向阳,不像杨子荣,他那温文尔雅的文人气质吸引着我。看完电影,大家都在谈李秀明,而我心里暗暗喜欢的其实是达式常,我不好意思对别人说,生怕别人看出来。看完电影回青年点的路上,河水波光粼粼,萤火虫在眼前飞来飞去,一闪一闪,我有些恍惚,半梦半醒,真不愿从电影里出来。此后的日子,再也没有这样诗意的夜晚。
在万物茂盛的夏天,我的心却有些荒凉,因为没有书读。在深山老林里,我常常怀念黑龙江省图书馆的书库。那是下乡之前的几个月,我和同学在书库帮忙整理图书 ,收工后,可以把那些“文革”后一直封存的书带回家去看。这对我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安娜?卡列尼娜》《简?爱》《红与黑》??那些“禁书”上落满灰尘,我们如获至宝。在书库里,我好像站在大海边,摸到了海的边缘。遗憾的是,不久,我下乡了,再也没有那书库,再也没有书读了。林场里,有一个老高中毕业生,他有一本很旧的《唐诗一百首》,我千恩万谢借来,一首一首抄,他催着:“看完了吧?还我吧!”
地处偏远,交通不便,报纸在林区成了“抱”纸,积压好多天的报纸,集中送来,一抱一抱的。不管报纸怎样旧,对深山老林来说,也是新消息;不管内容是什么,那毕竟是文字。我每次看到报纸,都急不可耐想看。有时没电了,我就从青年点的柴油桶里“偷”一点油,放在玻璃瓶里,再用旧鞋带做一个灯捻儿,点起这样的油灯,如饥似渴扑到报纸上。那时的报纸,主题经常是批林批孔、反击右倾翻案风,那是在那种环境里我唯一能看到的文字。第二天清早,同宿舍的人都笑我。对镜一看,鼻孔都是黑的,那柴油的黑烟伴着报纸上的荒唐内容都被我吸进去了。

秋天的山,天天都在变。从一片浓绿,到渐渐出现浅黄、橙红。我想到的词是:色彩缤纷、绚丽多姿。而林区老人儿说:看,五花山!
我和伙伴们去五花山采榛子。榛棵儿在树林和草甸之间,我们拿着麻袋,采下一嘟噜一嘟噜榛子,包着榛子的那层厚厚的叶子,我也不知叫什么,拿在手里,微微有点扎手,但令人愉快,那里面藏着饱满的榛子。采榛子时,心里想的是家人,总想着多采点儿,晒干,干得哗啦啦响,过年时,把榛子带回家。一边采,一边感慨,大自然真慷慨,不管有没有人来采,年年都这样恩赐给我们这么多山货。在山里,我们停不下来,贪婪地摘下榛子,有时还遇到蘑菇、小果什么的。直到麻袋沉得快背不动了,我们才下山。
秋雨,让人想家。下雨的日子,不出工,我常常在雨中给家里写信。那时,写信是一种享受,一种寄托。外面的雨下着,我在枕头上铺上信纸,信给姐姐,那是知青间的交流,姐姐1968年去兵团,我是从她的知青生活里成为“准知青”的。她的地址我至今记得清清楚楚:黑龙江密山铁字409信箱214分队。信写给父母时,我描述修路的艰难,爸爸回信:“保尔也修过路,在修路时还遇到冬妮娅。”我在信里告诉妈妈:“我试着独自住在广播站,早起广播方便。”妈妈立即回信:“不要独自住,要回到大的集体宿舍!”妈妈命令的口气不容置疑,她心里对女儿有深深的担忧,她还在信里发布两个禁令:不能喝酒、不能谈恋爱。

冬天,那个傍晚,小兴安岭脚下清河小镇的路上卷过一阵阵白毛风,风夹着雪没遮没拦,马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我到这里当知青已经好几年,对这里的冷已经习惯了。我顶着风,睁不开眼睛,迈不开腿,走着走着,感觉有点儿木。这时,迎面来了一挂马车,那马身上结了白霜,车老板的帽子上也结了白霜。走近了,那车老板指着我,说着什么。我没听清,愣在那儿。车老板勒了勒缰绳,马慢了下来,几乎停住了,车老板指着我的脸说:“你的脸冻了!”我赶紧用手去摸,他又说:“别用热手摸。”说着,马车带着一团白雾在冰雪路上走了。我于是背着风,倒着走,终于到了屋子里,对着镜子一看,通红的脸颊上白了一块,过了一会儿那白变红了,好了,没事儿了。人家告诉我:如果你当时再冻下去,就冻伤了,一点儿知觉也没有,你这脸上就带花了。
我庆幸在那风雪路上,与那车老板相遇,就在要各奔东西、南辕北辙的瞬间,他对我说了句话。可是,我连那车老板的样子都没看清,只看见他脸上白花花一片,眼睛、眉毛、胡子全是白的。那会儿,俺山里人也不兴说“谢”。

那年11月,我从哈尔滨回清河。从佳木斯附近的香河搭上了车,解放卡车的驾驶室里没有地方了,我就站在货厢里,敞篷的车厢让我有点犹豫,可是,错过了这辆车,不知啥时再能搭上,豁出去了!好在车上还有别人,别人受得了,我也受得了吧。刚开始,觉得还能忍,车开起来,风无遮无拦,几下子就把人吹透了。我从来没有这样冷过,没了抵挡的能力,人凝固了,被冻住了。终于,车到了清河,我好像木了,不会走路了,也不会说话了。同车的几个人让我就近进了一户人家,慢慢地,终于缓过来了。从此我知道了,人真的会被冻死的。

林场里,职工家属和知青的关系很亲,冬天,有的人家杀猪了,会招呼我们去吃杀猪菜,我们都可高兴了,又解馋,又享受家庭的气氛。一进屋,女主人热乎乎迎上来:上炕,上炕!炕烧得很热,锅里炖着酸菜血肠,我们也搭把手,帮孙婶徐婶干点儿零活儿,扒蒜,捣蒜酱,气氛像过年似的。离开人家的时候,雪花飘来,我们很满足,嘻嘻哈哈回到宿舍,还在回味。寒冬里,这些老职工老家属的关照曾经给了我们那么多温暖。
那年,我在林区的广播站过年。值班的时候,透过结霜的玻璃,能看到秧歌队来了,打头的王敏也曾是广播员,她风华正茂,青春洋溢,腰系大红绸,率领着秧歌队载歌载舞,给人们带来难得的热闹。我的窗台上,堆放着一个个饭盒,里边有肘子肉、黏豆包、饺子、菜,那是广播站的郭站长和同事给我送来的年货,那个年,我是吃百家饭过来的,那么多好吃的,一个正月都吃不完,就放在窗外天然冰箱里。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胶订

页  数:272

开  本:16开

纸  张:胶版纸

加载页面用时:41.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