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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净居忆往


坚净居忆往

作  者:启功

出 版 社: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丛 书:名家书坊

出版时间:2017年02月

定  价:39.00

I S B N :9787539994833

所属分类: 文学  >  非小说  >  随笔/散文  >  中国现当代随笔    

标  签:社会  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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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本书分为两辑,收录了文史大家启功先生的多篇重要散文,往事如缕辑收录了启功先生对如缕往事的回忆和对故人师友的缅怀,体现了其淡薄谦虚、刚正率真的高尚人格,如《我的几位恩师》、《“上大学”》、《哲人?痴人》等;论画与书辑主要摘选了启功先生在书画艺术上文论,如《池塘春草、敕勒牛羊》、《望江南》、《斜阳暮》等,体现了其深厚的学养和严谨的学术品格。


TOP作者简介

  启功(1912——2005),自称“姓启名功”,字元白,也作元伯,号苑北居士,北京市满人。雍正皇帝的第九代孙。中国当代著名书画家、教育家、古典文献学家、鉴定家、红学家、诗人,国学大师。曾任北京师范大学副教授、教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全国委员会常务委员、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央文史研究馆馆长、博士研究生导师、九三学社顾问、中国书法家协会名誉主席,世界华人书画家联合会创会主席,中国佛教协会、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顾问,西泠印社社长。

TOP目录

往事丝缕

我的几位恩师......003

我和荣宝斋...... 021

“上大学”...... 023

陈垣先生教我教书......030

我是怎样成为“右派”的......033

我所尊重的李长之先生...... 039

夫子循循然善诱人

 ——陈垣先生诞生百年纪念.....042.

仁者永怀无尽意

 ——回向赵朴初先生...... 060

哲人·痴人...... 064

忆先师吴镜汀先生......068

谈谈李叔同先生的为人与绘画......070

溥心畬先生南渡前的艺术生涯...... 078

平生风义兼师友

 ——怀龙坡翁...... 098

记齐白石先生轶事...... 101

我教古典文学“唐宋段”的失败...... 109

钟敬文先生的做人和治学...... 114

北京师范大学百年纪念私记...... 118

 

论画与书

唐末到宋初的几位山水画家......133

柳宗元文三次不幸遭遇...... 137

李唐、马远、夏圭...... 139

杆儿...... 144

谈《韩熙载夜宴图》...... 147

记《楝亭图咏》卷...... 159

谈南宋院画上题字的“杨妹子”...... 165

斜阳暮...... 171

望江南...... 174

故宫古代书画给我的眼福...... 177

池塘春草、敕勒牛羊...... 185

苏诗中两疑字...... 189

坡词曲解......192

漫谈学习书法...... 195

金石书画漫谈......198

我心目中的郑板桥...... 212

恽南田的书髓文心

 ——记恽南田赠王石谷杂书册...... 218

玩物而不丧志......

钟敬文先生的做人和治学...... 226

谈诗书画的关系...... 230

台北故宫博物院珍藏书画精品复制品展览观后感言...... 240

TOP书摘

我的几位恩师 

  大约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我有幸结识了一些当时知名的艺术家、诗人、学者,如贾羲民、吴镜汀、戴姜福、溥心畬、溥雪斋、齐白石等先生,并向其中的一些人正式拜过师。在他们的教诲下,我日后比较见长的那些知识、技艺才打下根基,得到培养。在我回忆成长过程时,不能不提及他们。我曾经写过《记我的几位恩师》《溥心畬先生南渡前的艺术生涯》及《记齐白石先生轶事》等文章,记载了他们的有关情况,现把和我相关的一些情况再概述并补充一下。 

  贾羲民和吴镜汀 羲民先生名尔鲁,又名鲁,原以新民为字,后改为羲民,北京人。镜汀先生名熙曾,镜汀是他的号,长期客居北京。我虽然自幼喜爱绘画,也下过一些功夫,比如我家有一卷王石谷《临安山色图》的珂罗版照片,原画已流入日本,当时能得到它的照片已很不易,不像现在能见到那么多的王石谷真迹,所以我到现在还保留着这幅照片。我和我五叔祖曾一起用心临摹过它。又经热心人帮助,还找到1926年(丙寅)我画的一张菊花小册页。但这些仅是凭着小聪明,还不具备专业的素质。为了能登堂入室,大约升入中学后不久,我即正式磕头拜贾先生为师学习绘画。贾老师一家都是老塾师,他本人原也做过北洋政府部曹一类的小官。贾老师不但会画,而且博通经史,对书画鉴定也有很深的造诣。那时画坛有这样一个定义不太明确的概念和分法——“内行画”和“外行画”。所谓“内行画”是指那种注重画理、技巧的画,类似王石谷那样画什么像什么;所谓“外行画”是指那种不太注重画理、技巧的画,画的山不像山,水不像水,类似王原祁,有人说他画的房子像丙舍——坟中停灵的棚子。贾先生是文人,他不同意这种提法,认为这样的词汇不应是文人论画所使用的语言;而吴先生却喜欢用这种通俗的说法来区分这两派不同的画风。正由于贾先生是文人,所以他不太喜欢王石谷而喜欢王原祁,我现在还保留着他的一张小幅山水,很能看出他的特点。也正因如此,他在当时画界不太被看重,甚至有些受排挤。贾老师曾经参加过一个画会,它是由金绍城又名金城(号巩北、北楼)倡立的。金先生是王世襄先生的舅舅,为了提高这个画会的地位,他请来周肇祥做会长,因为周是民国大总统徐世昌的学生,又做过东北葫芦岛开辟督办,有的是贪污来的钱。这个画会后来办了一个展览,金先生把贾先生的参展作品放在很不起眼的角落里。贾先生受到这个冷遇后,就主动写了一封信,声明退出画会。 

  贾先生对我的教益和影响主要在书画鉴定方面,由于他是文人,学问广博,又会画,所以书画史和书画鉴定是他的强项。他经常带我去看故宫的书画藏品。平时去故宫,门票要一块钱,这对一般人可不是小数目,而每月的一、二、三号,实行优惠价,只需三毛钱,而且这三天又是换展品的日子,大量的作品都要撤下来,换上新的,只有那些上等展品会继续保留一段时间,而有些精品,如董其昌题的范中立《溪山行旅图》、郭熙的《早春图》等会保留更长的时间。所以我对这类作品印象非常深,现在闭起眼睛,还能清楚地想象出它们当时挂在什么位置,每张画画的是什么,画面的具体布局如何。如《溪山行旅图》树丛的什么位置有“范宽”两个小字,《早春图》什么地方有一个“郭熙笔”的图章,什么地方有注明某年所画的题款,都清楚地印在我的脑中。由于有优惠,我们天天都盼着这三天,每当这三天看完展览,或平时在什么地方相遇,分手时总是说:“下月到时候见!”每看展览,贾先生就给我讲一些鉴定、鉴赏的知识,如远山和远水怎么画是属于北派的,怎么画是属于南派的,宋人的山水和元人的山水有什么不同等等。这些知识和眼力是非常抽象的,只靠看书是学不会的,必须有真正的行家当面指点。有一回我看到一张米元章的《捕蝗帖》,非常欣赏,可贾先生告诉我这是假的。我当时还很奇怪,心想这不是写得很好吗?后来我见得越来越多,特别是见了很多米元章真迹的影印本,再回过头来看这张《捕蝗帖》,才觉得它真的不行。又如,最初见到董其昌的很多画,难以理解:明明是董其昌的落款,上面还有吴荣光的题跋,如《秋兴八景》等,但里面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毛病?比如画面的结构不合比例,房子太大,人太小;或构图混乱,同一条河,这半是由左向右流,那半边又变成由右向左流;还有的画面很潦草,甚至只画了半截。开始,我认为这些都是假的,或代笔的画手太不高明。贾老师便告诉我,这并不全是假的,而是属于文人那种随意而为的“大爷高贾羲民(尔鲁)先生的山水画乐”的作品——“大爷高乐”是《艳阳楼》戏中“拿高登”的一句戏词:“大爷您在这儿高乐呢!”——画家也常有些不顾画理,信手涂抹的“高乐”之作,特别是文人画,并没什么画理可讲。还有些画,可能是自己起草几笔,然后让其他画手代为填补,所以画风就不统一了,因此不能把它们一概视为赝品。贾老师的这些教诲使我对文人画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真画假题、假画真题、半真半假的作品有了更深的理解。有时只我一个人到故宫看展览,这时最希望能遇到一些懂行的老先生,每当他们在议论指点时,我就凑上去,听他们说什么,有时还不失时机地向他们请教一下,哪怕得到的只是三言两语,但都极有针对性,都使我受益匪浅。 

  随着知识和鉴赏能力的提高,我鉴定作品真伪的能力也逐步提高。如前面提到的那两幅画:郭熙的《早春图》,有钤章,有题款,画法技巧纯属宋人的风格,非常难得,无疑是真品。而范中立的《溪山行旅图》仅凭画面树丛里有“范宽”两个题字,就能断定它是赝品。因为据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载:“(范宽)名中正,字中立(也作仲立),华原人,性温厚,故时人目之为范宽。”可见范宽是绰号,形容他度量大,不斤斤计较。试想他怎么能把别人给他起的外号当做落款写到画面里呢?比如有人给我起外号叫“马虎”,我能把它当落款题到画上吗?天津历史博物馆也有一张类似风格的作品,落款居然是“臣范宽画”,这更没谱了,难道他敢在皇帝面前大不敬地以外号自称?这又不像戏里可以随便编。有一出包公戏,写包公见太后时称“臣包黑见驾”,这在戏里行,但在正式场合绝对不行。这都是一些原来没落款的画,后人给它妄加上的。这些观点虽然不都是贾老师亲口传授,但和他平日点滴的“润物细无声”的培养是分不开的。 

  贾老师和吴老师的关系很好。贾老师有一块很珍贵的墨,送给了吴老师,吴老师把他的一幅类似粗笔的王石谷的画回赠给贾老师。贾老师把它挂在屋里,我还从他那里借来临摹过。实话实说,当初我虽投奔贾老师学画,但心里更喜欢所谓的“内行画”,也就是吴老师这派的画。后来我把这个意思和贾老师说了,他非常大度,在一次聚会上,主动把我介绍给吴老师,并主动拜托吴老师好好带我。这事大约发生在我投贾老师门下一年多之后。能够主动把自己的学生转投到别人门下,这种度量,这种胸襟,就令人肃然起敬,所以说跟老师不但要学做学问,更要学做人,贾老师永远是我心中的恩师。 

  昊镜汀先生像吴老师的“内行画”确实非常高明,他能研究透每种风格、每个人用笔的技法,如王原祁和王石谷的画都是怎样下笔的,他可以当场表演,随便抻过一张纸来,这样画几笔,那样画几笔,画出的山石树木就是王原祁的风格,再那样画几笔,这样画几笔就是王石谷的味道,还能用同样的方法表现出其他人的特点与习惯。这等于把画理的基本构成都解剖透了,有点现代科学讲究实证的味道,真不愧“内行”中的“内行”。这不但提高了我用笔技法的能力,而且对日后书画鉴定有深远的影响,因为看得多了,又懂得“解剖学”的基本原理,便掌握了诀窍,一看画上的用笔,就知道这是不是那个人的风格,符合不符合那个人的习惯。我随吴老师学画,仍从临摹开始。有一回我借来吴老师赠给贾老师的那张画来临,临到最后,房子里的人物安排不下了,只好删去了。我母亲在一旁看到后,一语双关地戏称我临得“丢人”。后来就逐渐有了长进。 

  有一件事我至今记忆犹新,权当画界当时的一个小掌故说一说吧。吴老师原有一位弟子,是无锡的周先生,当然就是我的师兄。有一回,有人告诉吴老师地安门的品古斋正在卖一张溥心畬家藏的沈士充的《桃源图》,吴老师就从品古斋借出来,亲自指导周先生临,临得似像似不像。临完后又把原作还给品古斋,我就和曹七先生(事迹见后)说了这张画的来历,他花了三百元买下来。他的太太会画画,曾得到吴穀祥的指导,后来年岁大了,就不怎么画了。曹七先生跟我说:“你也临一张,算是我太太临的。”于是我就临了一张题上他太太的名字,现在也不知这张画的下落。后来我又在绢上临了一张,拿去给吴老师看,他很高兴,夸奖我“画得好,是塌下心画出来的”。后来徐燕荪要办一个画展,准备把我这张和周师兄那张都拿去参展,并把我的摆在前面。这下吴老师不高兴了,甚至和徐先生吵了起来。我虽然很愿意把我排在前边,但一想师兄比我大五岁,又是先和吴老师学画,便和徐先生说:“还是把周先生的放在前面吧,这里面有吴老师的指导。”这件风波才就此平息。这幅画我现在还保留着。从这件事我明白,作为老师,他当然会看重亲自指导过的作品,但对真正下过功夫的人,他心里也是有数的。我的这位师兄最初善画芦塘,他自称“别人都管我叫周芦塘”;后来又画葡萄,有一张还作为礼品赠给美国总统,于是他又自称“他们都管我叫周葡萄”。后来我在一次聚会上和大家开玩笑说:“他画芦塘、葡萄,说人家管他叫周芦塘、周葡萄,以后我专画山药,你们就叫别人管我叫‘启山药’好了。”听的人无不大笑。他九十岁时,家人要为他办个画展,他夫人来找我,我写了四首诗,后来还收到我的诗词集中,但在展览会上并没拿出来。他们可能误认为有点“刺”,因为他们可能感觉到在他声名高了之后,其他几个师兄弟可能对他有些不满,也不愿和他多往来,觉得他有点看不起吴老师,以致和吴老师的关系闹僵。其实我的诗都是称赞他的,并坚持认为他的艺术成就和吴老师的培养是分不开的,正如其二所说: 

  弱冠从师受艺初,耕烟(王石谷)名迹几番摹。 

  灵怀(吴镜汀)法乳通今古,壮岁芦塘似六如(唐寅)。 

  吴老师后来精神就有点错乱。据说吴老师有一位女学生,他很爱她。后来这个女学生出国留学去了,吴老师精神上受到了刺激。其实这位女学生不出国,估计也不会嫁给吴老师,因为她属于新派人物。吴老师家原是开药店的,哥哥吴念贻又是有名的老中医,想尽办法给他治,最后不得不送到精神病院,后来终于治好了。解放后,提倡现实主义,吴老师响应号召,也到各地去写生,画的风格有所变化,不久因病故去了。上世纪九十年代我花重金从海外收购回他一大卷山水,这是他平生最好的作品之一,此卷由我出资,由香港《名家翰墨》出版。我现在还常常对着它把玩不已,一方面欣赏他高超的画艺,一方面缅怀他对我的教诲。我还保留了他与我合作的一幅扇面,这更是永久的纪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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