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发生学

古希腊戏剧发生于酒神祭祀仪式，中国戏剧发生于傩仪。酒神祭祀仪式与傩仪的同一性，为中西戏剧艺术的发生提供了同一的仪式前提。仪式是以概括性、整体性符号表达集体性情感，艺术是以具体性、个别性符号表达个体性情感。艺术发生于仪式，作为艺术的戏剧发生于作为仪式的艺术。 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起点分别是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体现为仪式“魔力”转变为艺术“魅力”、仪式“净化”转变为艺术“教化”。促使仪式向艺术转换的根本原因，是社会巨变导致集体性不安全感，使知识阶层与民众阶层具有同样的“补偿需要”，当社会恢复稳定，集体性“补偿需要”不再存在，戏剧就成为表达个体“移情需要”的形式，从而完成了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中国戏剧在完成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后并没有确立起独立的艺术形制，而是延续了“礼乐”传统，从而使得中国戏剧成为“戏曲”；西方戏剧则彻底完成了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作为艺术的中西戏剧分道扬镳。

汪晓云，厦门大学人类学与民族学系副教授，著有《一“字”之差：“道”何以“道”》《一“名”惊人：“昆仑”之“道”》《一“器”之下：“翠玉白菜”何以为“镇国宝”》《一本正“经”：隐秘的汉语圣经〈海山经〉》以及《神·鬼·人：戏曲形象探源》等。

１ 前言
第一章 酒神与傩神：古希腊与中国神话的同一性
８ 第一节　酒神
９ 一、狄奥尼索斯的出生
１８ 二、狄奥尼索斯的成长
２２ 三、从“小宙斯”到“酒神”
３５ 四、从“狄奥尼索斯”到“俄耳甫斯”
４２ 第二节　傩神
４３ 一、“方相”即“方向”
４９ 二、从“方相”到“钟馗”
６１ 第三节　中国与古希腊多神信仰的同一性
６１ 一、中国与古希腊自然神的同一性
６７ 二、中国与古希腊人格化神的同一性
７１ 三、中国与古希腊多神信仰的同一性
第二章 酒神祭祀仪式与傩仪：古希腊与中国祭祀仪式的同一性
７８ 第一节　酒神祭祀仪式
７９ 一、“老狄奥尼索斯节”的驱鬼
９１ 二、酒神节的祭神
９５ 三、秘仪
９９ 第二节　傩仪
１００ 一、宫廷傩仪严肃的驱鬼
１０２ 二、民间傩仪狂欢性的祭神
１０５ 三、淫祀
１１０ 第三节　古希腊与中国祭祀仪式的同一性
１１１ 一、酒神祭祀仪式与傩仪的同一性
１１４ 二、酒神节与中国节庆的同一性
１１８ 三、“秘仪”与“淫祀”的同一性
第三章 作为仪式的戏剧：古希腊与中国仪式戏剧的同一性
１２１ 第一节　酒神祭祀仪式与傩仪的戏剧特征
１２１ 一、作为仪式的萨提洛斯剧
１２８ 二、作为仪式的傩戏
１３５ 三、作为仪式的戏剧特征
１４５ 第二节　仪式表演与戏剧表演的同一性
１４５ 一、仪式表演与戏剧表演
１４９ 二、作为观念的表演与作为仪式的戏剧
第四章 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关节点
１６２ 第一节　作为仪式的戏剧与作为艺术的戏剧
１６３ 一、仪式与艺术
１６７ 二、从仪式到艺术
１７４ 三、从作为仪式的戏剧到作为艺术的戏剧
１７８ 第二节　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１７９ 一、宋元戏剧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１８５ 二、古希腊戏剧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１９０ 三、宋元戏剧与古希腊戏剧的同一性
第五章 从仪式到艺术：中西戏剧的历史转型
２１１ 第一节　从仪式“魔力”到艺术“魅力”
２１２ 一、仪式“魔力”与艺术“魅力”
２１７ 二、悲剧性因素的仪式“魔力”与艺术“魅力”
２２６ 三、喜剧性因素的仪式“魔力”与艺术“魅力”
２３６ 第二节　从仪式净化到艺术教化
２３８ 一、仪式净化与艺术教化
２４６ 二、悲剧性因素的仪式净化与艺术教化
２６４ 三、喜剧性因素的仪式净化与艺术教化
第六章 从仪式象征秩序到艺术象征秩序：中西戏剧转变的历史机缘
２７８ 第一节　仪式象征秩序的混乱
２７９ 一、人与鬼神的紧张关系与仪式象征秩序的混乱
２８４ 二、仪式象征秩序的混乱与艺术伦理秩序的混乱
２８８ 第二节　社会巨变与个体性的凸现
２８８ 一、社会冲突与个体性的凸现
２９９ 二、公共生活与个体性的凸现
３０３ 第三节　知识阶层与民众阶层的“阶层互动”
３０５ 一、“礼崩乐坏”与艺术社会伦理秩序的重建
３１１ 二、“次要仪式”与仪式自然宇宙秩序的重建
第七章 中西戏剧从仪式向艺术转换的完成
３２６ 第一节　诗学与作为艺术的西方戏剧
３２６ 一、西方戏剧完成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３３４ 二、诗学与作为艺术的西方戏剧
３４１ 第二节　曲学与作为艺术的中国戏剧
３４１ 一、中国戏剧完成从仪式向艺术的转换
３４６ 二、曲学与作为艺术的中国戏剧
３４９ 第三节　中国戏剧:艺术仪式化与仪式艺术化
３５０ 一、作为艺术的戏剧仪式化
３５４ 二、作为仪式的戏剧艺术化
３５８ 三、作为仪式的戏剧与作为艺术的戏剧
第八章 中西戏剧艺术差异性及成因
３６７ 第一节　中西戏剧艺术差异性
３６８ 一、中西戏剧艺术客观形式的差异
３７０ 二、中西戏剧艺术主观情感的差异
３８２ 第二节　中西戏剧艺术“魅力”差异性
３８３ 一、中西戏剧艺术人格“魅力”差异性的形成
３９５ 二、中西戏剧艺术自然“魅力”差异性的形成
４０３ 第三节　中西戏剧艺术教化差异性的形成
４０３ 一、中西戏剧艺术悲剧性因素艺术教化差异性的形成
４１７ 二、中西戏剧艺术喜剧性因素艺术教化差异性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