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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中国留守儿童报告


在一起:中国留守儿童报告

作  者:南方周末

出 版 社:中信出版集团

出版时间:2016年09月

定  价:49.00

I S B N :9787508665443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社会科学  >  社会学    

标  签:社会科学  社会生活与社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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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在一起——中国留守儿童报告》是为中国6100万农村留守儿童而作。这本书直面全国各地农村中被命运抛在“孤岛”上的儿童,他们茕茕孑立的身影、需要保护的眼神敲打着每一位读者的心灵。他们的日记和书信里,满满都是对家人的思念、对亲情的渴望。本书从中国经济社会转型的大背景下深刻剖析了“留守儿童”问题的根源,从国家治理改革的高度上研究“留守儿童”问题的解决之道。书中收录的几十篇“留守儿童”日记感人至深,马伊琍等社会爱心人士也在书中撰文吐露心声。

 

TOP作者简介

  南方周末,南方报业传媒集团旗下一份享誉海内外的综合类周报,也是中国发行量zui大、传阅率高、影响尤为广泛、公信力强的新闻周报。

 

TOP目录

总序     呼唤更人道的价值排序

序言一   为了“在一起”

序言二   留守儿童的历史记录与政策的历史转折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国家行动】

从被忽视,到顶层设计——三十年两代人留守史

多方发力,破解留守儿童工作难题——专访民政部部长李立国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地方样本】

湖北:从解决温饱到心理矫正——免费午餐第一县的攻心难题

贵州:大山里的图书馆——“我想到的办法,就是多读书”

安徽定远:留守儿童寄宿制样本——让老师变成“代理家长”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特别关注】

“罪童”——在工读学校里留守

谁能守护2800万留守女童——319起性侵案:可怕的性安全教育盲区

那些“留在学校的儿童”——“一个人”的心理世界

千里寻母之后的选择题——“这一次,她决定再也不离开了”

正在消失的“洋娃娃”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公益力量】

马伊琍:哪有父母愿意离开孩子

“做,总比不做好”——留守儿童的“童伴妈妈”

“每个人,都不应该是一座孤岛”——写给留守儿童的“家书”

留守儿童健康之家夭折——专业化缺失下的速死

邓飞:建设比愤怒更富价值

谭晶:那些与我生命交汇的孩子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留守心声】

留守儿童日记选:我最喜欢骑在爸爸宽大的肩上

廖伟棠:“孩子是容易被忽略、被牺牲的一群人”

邬霞:打工诗人与留守儿童的轮回

张洁:90后“牧羊女”的回家路

邹小雪:问题少年知返记

刘岚:离别,为了不再漂泊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影像纪录】

孩子,愿你的前路不再孤独——摄影师和留守儿童生活了几天

闲置校车、网吧和狗 ——纪录片里的留守儿童

农民的孩子只能是农民吗?——作家春桃的皖西调查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政策建议】

公立学校无法进,打工学校名难正——三百公里上学路

农村留守儿童,不算最惨,还能更好

“‘留守’对一个孩子的影响是长期的”——访联合国儿童基金会、救助儿童会

他山之石:建立多层次的儿童保护网络

【中国留守儿童报告·数字表情】

 

TOP书摘

  以偷为生

  在一百公里外的邵东富泉村,凌非几乎成了“传奇”。

  两米高的院墙他一翻就过;偷完东西被人堵在网吧,做个假动作从边上跑掉了;从别的村子里一下子偷了9900多块,10条烟,包括两条“大中华”,两条“和天下”——那可是湖南最贵的烟;像电影里一样,他还偷到过美元,但不认识直接扔掉了;邵阳的市长热线也接过很多投诉他的电话……

  “传奇”的背后,是一个贫寒、破碎的家。

  因为穷,凌非的父亲三四十岁时花钱娶回一个云南女人。村里这么干的,有二三十个。可没过几年,云南经济搞活,女人们陆续回家,没回家的也改嫁到邵东县城或邻近的富裕乡村。“可当年生下的那批孩子,一个都没带走。”

  凌非的母亲属于后者,改嫁后便断了联系。在凌非口中,母亲是绝对的禁区。聊天时,他虽然也会提到“爸妈”,但这个字眼儿只对应着爸爸一人。提到妈妈,只有一句话,“我不想说这个人”。或许他并不知道,几年前,母亲已不在人世。

  七八岁时,将凌非一手拉扯大的父亲离开偏远的湖南农村,远赴广州打工,很少回家。不久,姐姐也走了,去了深圳。

  在村里,这样的选择并不稀奇。面对几片零散的油菜花田,村主任刘庆新告诉南方周末记者,村里310多户人家,大人在外打工挣钱、留下孩子在家读书的,大概占到四成。

  凌非不愿读书,村里人给他凑出学费,他也不读。“为了他,我们村上给他家搞了两个低保指标。”村委会副主任宁建生说,一个低保指标每月90块,不足以维持一个人的正常生活,但村里只能做到这样。

  有时,刘庆新也会叫凌非到家里吃饭,“主要是找他谈,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但凌非每次硬是不肯张口。一餐吃过,对村主任家该偷照偷。

  无人管束的日子里,凌非的生活就是四处搞钱,谁家钱放在哪里、谁家人几点回家,他一清二楚。凌家1949年之前垒起的房子早就成了危房,三四年前彻底倒塌。房一塌,便有被偷的苦主找上门来,搬走了零零碎碎尚且能用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就当是点补偿”。

  没家的日子,凌非就缩在别人家的厕所里;有时,猪圈上面铺着喂牛的干草,他就爬到上面睡一觉。村里有人出远门多日不归,他就撬开房门,躺在别人的床上整宿酣睡。“我们村书记在外面治病,经常不在家,他在村书记家也睡了好久。”“还有一个人家结婚了,出去度蜜月,他就睡到人家家里,人家都不知道。”说着,五六个被他偷过的村民,一阵哄笑。

  “本事”再好也难免失手,一旦被抓到就是一顿暴打。每一次,凌非都大方承认偷钱的事实,被打得狠了,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样会哭,流着泪大叫:“我改嘛,我会改嘛!”

  最严重的一次,他被人捆在电线杆上扇耳光、拳打脚踢,几十人围着看。刘庆新听说后,怕他被人打坏了、打死了,急急忙忙赶过去把他救了下来。“后来他家里人说,这孩子被人打废了”。

  但凌非不肯承认被抓、被打。“被抓了就拿刀捅嘛。捅完了就跑,后来也不会去想。”

  在凌非的江湖里,他的本事很大。凌非告诉南方周末记者,他打过200人的群架,打架的人坐满了12辆面包车和三辆小车;他和一群“大哥”坐在轮盘边,转到谁,谁就要吸麻古、K粉;为了惩罚一个出卖过自己和哥们儿的女孩,他们把她绑到山里、铐在树上,用刀剁下了她的一只手;他喜欢身材好的女孩,交过两三个女友,在工读学校里还因为写情书被周红用橡胶水管抽过几下……

  “他打过架、吸过麻古,但剁手这种事他绝对不敢的。”周红说,这些“事迹”中很多是吹牛,比如给女孩写情书,这确实发生过,但男主角是一个“家长送来的”男孩。“他都不太会写字,怎么可能写情书?”

  村里人也说,凌非的问题就是“偷”。“派出所从没说他做过什么暴力的事,也没见他交往过什么女孩。”

  “我不是她妈妈”

  每次凌非被派出所抓到,村里就要跑到镇上领人,刘庆新、宁建生至少去领过6次。“派出所对他也很头疼”。

  为了村里的治安,也为了凌非不再挨打,刘庆新以监护人和村干部的双重身份在“工读学校学生入学审批表”上签了字。                    2012年11月,宁建生、派出所民警和外村的一名凌家亲属一起,将凌非送到了邵阳市郊的桃花村。

  “小孩刚来的时候11岁多,50多斤,这么一点点高。”周红没想到,这个小孩一住就是两年多,直到2015年春节才被父亲接走。离开时,原本不到一米五的“小不点”已经快有一米七了,体重涨到了90多斤。但出去仅仅4个多月,孩子又被送了回来,还是因为偷。

  “不是我们不让他出去,”周红说,“要出去必须有家长签字领人,但他家里没人来。”

  与凌非相似,一些政府送来的孩子,没人探望、少有人探望是他们生活的常态,就像在家时也很少见到父母一样。

  和张波一起偷摩托的金成杰13岁,父母离异,父亲在四川打工音信全无,母亲和继父在怀化做生意,很少回家。从去年11月被抓至今,母亲和爷爷只在大年初二时来过一次,带了他爱吃的鸡爪、香肠、麻花、卤蛋,和他待了20分钟。但金成杰对此非常满足,“之前我以为他们不愿意来看我了,有时就会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

  张波的家人过年都没来,甚至没打过一次电话。去年11月,他被派出所带走后,叔叔曾给远在广东的妈妈打过一通电话,但张波害怕挨骂,没敢接。在张波的印象里,妈妈快40岁了,长长的头发高高挽起,很美。但他记不住妈妈或爸爸的电话号码,只能等着他们打来找他。

  有些孩子生了病,家人也不来过问。几年前,政府送来一个15岁的女孩,父亲在外打工,她和母亲留守在家。师范还没毕业,女孩就因为不检点的生活染上了性病。住院治疗时,周红拨通了女孩妈妈的电话,对方一口咬定,“我不是她妈妈,我是她的邻居,她妈妈在广州打工。”

  还有一次,一个有阑尾炎病史的男孩在学校里旧疾复发,周红给他在外打工的父亲打通了电话,希望家里委托一名亲戚来医院签字手术。“结果他爸爸说,反正孩子是在你们学校生的病,就由你们学校负责。死也好、活也好,你们该怎么做怎么做就可以了。”后来是周红签了字,孩子手术后在医院里住了七八天,家里连一声问候也没送来。

  “等我出去以后,我要去广州、深圳那样的大城市打工。我还要去北京,去天安门看毛爷爷。我在电视里看过,天安门又大又好玩。”凌非自认在工读学校里蹉跎了两年的光阴,但身为一个没学历、没技术的15岁少年,他并不知道能在大千世界中找到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可能去饭店端盘子吧?”“端盘子要受气的,你端得下吗?”一名老师问道。凌非想都不想,“端不下也得端。不然出去乱搞,又要被送进来了。”

  3月13日,凌非又找到周红,“书记,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你估计什么时候出去?”“起码两年。”凌非的火气一下蹿了上来,“反正没人来接。老家伙(父亲)死到哪里去了?看都没来看过一次,电话也不打一个过来,死到哪里去了?”

  看着凌非躁动而迷茫的脸,周红无言以对。

  十几米外的操场边,一群穿着迷彩服的少年正在练习手语歌。“我们都是好孩子,异想天开的孩子,相信爱,可以永远啊。我们都是好孩子,最最善良的孩子,怀念着,伤害我们的……”

  (文中未成年人全部为化名,南方周末实习生钱锦对本文亦有贡献)

  【决策参考】如果想要预防留守儿童犯罪,我会引用德国刑法学家李斯特的名言:最好的社会政策就是最好的刑事政策。我们应该为这些孩子建立起更好的社会保障制度、监护制度,给予他们更多的关爱,而不是仅仅将目光停留在犯罪上。

  ——姚建龙(上海政法学院刑事司法学院院长)

  ……

 

TOP 其它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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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  本:32开

正文语种: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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