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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望书(最终修订版)


后望书(最终修订版)

作  者:朱幼棣 著

出 版 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6年08月

定  价:49.80

I S B N :9787550256415

所属分类: 人文社科  >  社会科学  >  社会学    

标  签:社会科学  社会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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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内容简介

  一些经典的历史风景正在冷漠中远去,然而总会有人记起。

  走在漫漫的路上,我们随同作者,回望。

  回望已经毁灭了的天下第—关——潼关。那里,曾是古战场,是北方大风景的结点。

  回望在岁月风雨中渐渐湮灭的文化古镇。

  回望曾经的长安街风景——绿岛、双塔与牌楼;回望中国文化的根脉——胡同与四合院。

  回望奉节——已经沉入长江底的历史文化名城。

  回望朔风中的阳关和夕阳下的唐代玉门关。

  回望曾经的敦煌,祁连云重,远山雪飘,曾经的“塞外江南”变得颓败、萧条。

  再走进干涸了的居延海……

  无数山川的变迁,半个世纪的风雨。中国工业化所走过的曲折艰难的历程,我们民族所付的沉重的代价,作者一一思考和分析。

  ——这洪钟大吕般的呼喊,深刻的人文情怀,难道不令人警醒和感动?


TOP作者简介

  朱幼棣(1950-2015),生于浙江黄岩,做过矿山技术员,毕业于山东大学中文系。曾历任新华社国内部副主编,工业采访室副主任,教科文、政治采访室主任,新华社新闻研究所副所长,中共山西省委办公厅副主任。1992年被评为新华社高级记者。享受国务院专家津贴。获首届《萌芽》创作荣誉奖、首届“地球奖”、中国新闻荣誉奖。在经济、地质、能源、医药、文学以及书法等诸多方面有深入研究,被财经作家吴晓波称为“百科全书式的人物”“中国杰出的历史地理学者”。出版有《大国医改》《怅望山河》《无药》《书风法雨》《温州大爆发》(与陈坚发合著)《沉默的高原》等多部著作。


TOP目录

再版序 书成之时墨未浓 朱幼棣

序一 为了前瞻的回顾 解振华

序二 绝种·绝迹·绝唱 吴晓波

一 三门峡:无水的淹没

二 北京的“脸盘”与根

三 欧风美雨荡涤下的中国城镇

四 审美,景区与景观

五 西北:缺水背后的真实

六 危机:从敦煌到罗布泊

七 迷失的黑河

八 大调水:用什么维系国家与民族的血脉

九 世纪移民

十 回望奉节

出版后记


TOP书摘

再版序书成之时墨未浓

  2011年8月,我从郑州前往三门峡,一路瓢泼大雨。过义马、渑池后,高速公路上了浅山丘陵,沿着淆山的北麓延伸——这一带正是邙山,古代堪称帝都洛阳的龙脉。雨幕中,杂树梯田,山野云低,北望黄河而不见。——我知道大河正在北方召唤,在淆山、邙山与中条山、王屋山夹峙的峡谷里蜿蜒挣扎。现在,三门峡和小浪底两座高坝,早已把黄河切割。

  高速公路三门峡市有两个出口,一标着“三门峡东”,而另一处是三门峡西。恍忽间,司机错过了东边的出口,只得从西边再折返。朋友在路边迎接。安排在一处庄户人家的窑洞餐馆吃饭。土墙外便是陇海线,隔几分钟便有火车隆隆驰过。

  ——不知为什么,我倒想起新安铁门镇的“千唐志斋”。20世纪二三十年代修陇海铁路时,邙山施工沿线大量文物和魏晋隋唐墓志出土、流落民间。旧军阀张钫先生——现在称为辛亥革命元老,倾其所有,收购收藏了1400多块墓志和碑碣,砌嵌在自家窑洞的四壁。不仅是书法艺术,这些对研究隋唐历史也有极高的价值。我去参观那天断电,在幽暗的窑洞里逐一细细辨认,近处陇海路上的火车,不断驶过,大地和窑洞都在轰鸣中发颤。我想,现在重点工程的“抢救性”的发掘保护,未必能如张钫先生一人之力所成就。——“千唐志斋”现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还有什么AAA级景区。

  在民国政府中,张钫官不过河南省厅一级干部。——就在去三门峡前一天,河南省纪委一位领导告诉我,他上任半年来,有14个正厅级干部因受贿等腐败问题落马。闻之心震,又不禁感慨,“官格”何至于此。由是我想,“达亦不足贵,穷亦不足悲”,在浮躁的喧嚣和繁华的不安中,如果一个人不懂历史,不懂中国文化思想的价值和理念,不再守望坚守,那么滑落是很自然的。——秋雨衰草,寻常功业,同在洛阳的西北,今天来千唐志斋的参观者,还找得着晋代石崇筑的“金谷园”吗?

  有的问题曾一再被尖锐地提出。我来到了三门峡大坝,这里正是《后望书》开篇的“枢纽”所在,是天下第一关潼关城被“无水淹没”的起因——这无疑也是解开当代工业化、标志性工程与文化遗产、生态环境之间关系的一把钥匙。

  “黄河第一坝”高106米,可是水库蓄水从来没有到过这个高度的一半,电站装机也很小,发电量只相当于一个小电厂。黄河中心的几座小岛修大坝时成了坝址,摩崖石刻、古栈道等古迹,黄河咆哮过三门的壮丽景观已不复存在。大坝上,还留着个锈迹斑斑的高大塔吊,据说是当时建坝时留下的,现在还能使用,主要用来打捞坝上的柴草等漂浮物。

  风狂雨急,正是汛期,现在基本上是来多少水发多少电。俯视坝内,淤积的库区“草原”辽阔,不少地方种上了豆粟,一片迷濛的葱绿,一弯黄河夹在草原和庄稼地中。

  这一次,又寻访了三门峡市西边的陕州古城遗址。与十多年前相比,由于淤积,在被称为三面环水的陕州古城里,几乎已经看不到黄河了。一块刻有黄河“母亲”的石块,孤零零地竖在田间地头。陕州是一座有2000年历史的文化名城,虽从未被淹没过,但在建坝“误”作为淹区已悉数拆毁,只有一座唐代佛塔依然矗立,就像一个巨大的叹号。我想起唐太宗路过陕州时的诗句:“慨然抚长剑,济世岂邀名”。一个盛世明君,即使在千年以前,也必定有他的高远过人之处。——明代著名治河专家潘季训说,“治河之法,当观其全”,我们在整体性和综合性的考虑上,显然不如古人。对于三门峡大坝,历史已经有了结论,不管是否拆除,已经无所谓了。

  新中国的建设史被冠以“火红”或“激情燃烧”等字眼。但路是一步步走过,理想与现实的把握,政治运动与经济建设运动的取舍,给后来者留下了无数经验和教训,可我们很少具体总结或分析。在新近的一些年里,“一年一个样,三年大变样”口号响遍神州,各地重点工程、政绩工程“高歌猛进”,让人应接不暇,应当看到,并非所有的奇迹,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所付出的代价都值得。如果我们稍微留心,就会发现许多历史文化古迹,许多令人眷恋的风景消失了,我们的生态环境受到了极大的破坏。

  2011年秋天,北京也多雨,降水量比常年同期增加了一倍。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移民进入高潮。报纸上的题目《北京一杯水,移民几滴泪》,看了后,我心酸而沉重。在《后望书》的第八、第九章里,我写到了“大调水”和“世纪移民”,提出了“用什么来维系国家和民族的血脉”。一切诚如几年前本书所阐述的那样,南水北调东线工程治污进展缓慢,中线工程计划调水量一减再减,从原规划的年调水190亿立方米、2008年最终调到北京,减少到了年调水80多亿立方米,其中往北京调水计划也减少到了不到10亿立方米。而且,动工近十年至今仍未实现。——其实,不必舍近求远,如果应急用水要调的话,黄河小浪底水库和周边的一些大型水库,应该没有问题,而且也实施过。

  要用移民的眼泪,来换取北京的“一杯水”,实在有些“残酷”,不愿再提。要从千里之外的汉水丹江口调水工程的总投资是多少?每年究竟调多少水?调到北京的水成本是多少?自2005年起,沿线一些城市水价因附加“南水北调基金”而潮水般上涨,“调水工程”实际“捆绑”了与“长江水”无关的北方城市的全部用水包括地下水——如同高速公路未建就在所有公路上建站收费一样。如果没有约束机制,这种“附加”收费很可能年复一年地继续下去,推高居民生活和工业生产成本,直接影响物价上涨。

  从长远看,如果不着手采取措施恢复北方河流哪怕最低限度生态流量的话,如果跨流域长距离调水成为一种不受约束的模式的话,希图以昂贵的“输液”“点滴”来维系中国的繁荣与发展,将“调”无宁日,汉水之后再从三峡调,三峡之后再从哪里调呢?这极有可能是“庸医”的下策。——其实,调水的成本和水价构成都应该“水落石出”。毕竟,已经进入政务信息公开的时代,调来的南水多少钱一吨,应该不难测算。人们可以比较选择,用不用价格昂贵的

  调来的水?抑或调整农业结构,用补贴“三农”的办法减少高耗水作物的种植?

  也许,解决北京用水有更经济的办法和途径。

  北京位于海河五大支流永定河的冲积扇上,有永定河与潮白河两大河流,水资源条件十分优越。北京的年降雨量也堪比巴黎和柏林,还有大量的“客水”流过,原本北京并不缺水——仅永定河上游的集水面积就近5万平方公里,约为浙江省的一半。新中国修建的第一座大型水库北京官厅水库的库容多达40亿立方米便是证明。

  此后,党和国家领导人用参加修建十三陵水库的榜样,“吹响”了以兴修水库和大炼钢铁为标志的“大跃进”,短短几年中,千军万马齐动员,永定河上游就修起了250多座水库。——当某项经济建设工程因领袖的带动被赋予政治意义,上升到革命、战斗的层次时,全民发动,人海战术,便有可能完全脱离科学发展与合理规划。无序的建坝、过度的开发,层层拦截之后,官厅水库自建成起便从未蓄满过水,现在更降到了原设计库容量的二十分之一,已经气息奄奄,库底朝天。——其实,短短几年里发生的这种生态灾难式的逆转,又岂止一条永定河呢?

  海河断流了,永定河断流也已经三十多年了。洪水没有了,北京缺水严重了。可没有人对此负责。直至今天,也没有人考虑过永定河如何恢复生命、恢复生态流量的大计——报载,北京准备斥资170亿元沿着干涸的河床打造“景观河”,北方大河永定河的历史,也许要掀向它“人工湖”的最后一页了。是啊,人们早已忘记曾有过的滔滔流水,忘记了那一片照耀过千载的“卢沟晓月”。

  我在努力追寻并不遥远的历史,还原一段段正在逝去的真实。也许前人无法超越时代的限制,但时至今日,我们需要有直面的勇气,需要科学、智慧和诚实。——仍沿袭旧有的工业化城镇化路径和思维,那么,转变经济增长的方式,实现可持续发展终究会流于口号。终有一天,我们的家园会成资源耗尽、生态环境恶劣的不适宜居住的地方。

  新中国成立初,由于受工程技术和财力的限制,“人定胜天”“要高山低头河水让路”说到可能做不到,而现在,科技让“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想到就完全能够办到。气壮山河的“世界之最”在中国一再被创造出来——如最高的大坝(澜沧江小湾电站292米的高坝)、最大的水电站(三峡电站)、最快的高铁、最高的大楼、城市的连片改造,等等。不说家国情怀,不说前事今生,在这时,还有多少人愿意停下来后望一下,静下来听一听?想一想?——行将毁灭和消失的,有什么是值得珍视的美好风景和事物?

  其实,中国曾对“文化大革命”,对思想政治路线进行过认真的反思,这就是1978年开展的“真理标准问题”的讨论,以及“拨乱反正”、平反“冤假错案”,等等。否则,就不会冲破“左”的思想的束缚,不会有改革开放。可是,几十年来,我们并未对经济建设中的重大失误和谬误进行过反思和总结,从未有人对此检讨,承担责任——对一些已被实践证明失败的决策和工程,都没有进行梳理、剖析和总结,以致变得含混洇漶,是非莫辨,以致最后成了湮灭消散的逝事——仿佛我们的城市从来就是高楼林立,千城一面;仿佛中国的河流,从来都是断流干涸,或污黑发臭。巨大利益的推动,没有觉悟的瞬间,缺少精神炎光的照耀,也许是经济建设类似的失误和问题一再重复出现的原因。

  在调查、写作和探求答案之间,对未来的信仰成了最后的支柱。在和一些读者座谈时,多次被问及对长江三峡的看法。其实我在本书的最后一节“夜泊奉节”时已有所涉及。不是离别之际的“告别旅游”,1992年春天,在三峡工程在人大通过后不久,我即率第一次“中华环保世纪行”采访团来到长江三峡,调查大坝在建成蓄水后库区可能加剧的生态环境问题,这多少有些不合时宜,需要独立思考和勇气。重庆长江航道分局为我们提供了航道船。满地飞花春已阑,江风山雨更生寒,当我踏上三峡坝址所在地中堡岛时,当地喜气洋洋,满地都是鞭炮后的红纸碎屑。我写了一份新华社内参,提出了三峡库区的生态和水污染治理,引起了国务院领导和国家环境局的重视。——深入思考或许并不是个好习惯,使心有重负,自己也不能轻松快乐地生活。写本书“夜泊奉节”这个章节时,已经是近十年后的冬天了,当时正参与起草政府工作报告,住在北京西边的一个宾馆里。报纸天天送来,满是三峡大坝开始蓄水和爆破清库,千年古城古镇行将湮没的消息,一派欢欣鼓舞。我们个人无足轻重,在重大决策上也无参与和投票表决的机会,但对关系到国家民族发展前途的大事,终究不能冷漠和袖手旁观。所以这个结尾更像是篇散文而不是分析研究文章。——后三峡时期长江中下游水系和生态环境正在发生某些重大变化,似乎无需更长的时间证明,但这同样需要深入科学的分析研究。好在我们已经进入崇尚科学发展观的时代,讨论这些问题不再成为禁忌。

  这些年里,我应邀先后在中央党校、北大、上海浦东干部学院讲座,主题是城镇化与文化遗产保护、江河与生态文明等,学员都很有兴趣。感谢读者的厚爱,《后望书》出版后,得到了大家不少鼓励,我满怀感激。在“蓝狮子财经创意中心”和中信出版社诸编辑的支持下,本书有了再版的机会。本来,《后望书》续集的写作可完成,但由于中间插入了《大国医改》的创作,使它拖延了下来。

  从20世纪80年代获“萌芽”首届创作荣誉奖之后,我与纯文学已渐行渐远,笔触探及很多领域,历史与现实,学术与文学,后望与前瞻,理想之光的照耀,引领着我艰难地思考和写作。

  “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进入新世纪后,科学发展观的真正落实,还有待于扫清思想认识路上的障碍和旧习,有待于对文化思想和系统科学的总体把握。自然科学、经济建设并不拒绝历史、地理和文化,并不拒绝社会科学。社会每前进一步,再回过头来看看历史,总会有新的遗憾、新的理解和新的发现。

  朱幼棣

  2011年8月26日


TOP 其它信息

装  帧:平装

页  数:408

开  本:16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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